“快告诉朕味道怎么样?朕可是和京城第一好男人方大人学的他家香儿吃不下饭只有这个吃的下。朕今天就把橘子全买下来了给你们也尝尝。”
安阳一听居然是这样顿时变了脸色,嘴里那酸味巨大的橘子吃了不是,不吃也不是,卡在嗓子眼儿里活生生的咽下去了。
三公主和平阳小心的看了看她,母后都没说难吃,她们更不敢说了。
皇后心里笑了,难怪那范香儿什么都吃不下,偏就吃下了橘子,人家是孕妇当然更偏爱酸口的东西。
可怜了她们这些后妃了。皇上准还窃喜方大人家眷给他试了一回毒呢。
“这橘子味道甚好,皇上不如亲尝一口吧?”说着皇后硬是同时好几瓣放进了嘴里,吃的香甜。
皇上心内好奇极了,他难得做了一回体贴女人的好事儿,恨不得十成十体会到女人们的感激之心才好。
他拿过了皇后手里没吃的那半个橘子,艰难的送进嘴里一瓣,之后一秒钟就吐了出来。
“这是醋泡的吗?什么破东西还说好吃?那范香儿准是怀孕怀傻了!”皇上简直气急败坏。
皇后几人想笑不敢笑。
安阳看皇上表现的好像是对范香儿不满了,便趁机说道,“皇上,马上就秋天了,西山的枫叶就要红了,我家在那边有个别院。每年我们小姐妹都会在那边玩一回,今年想多请一些人过来,那才热闹。皇上不是怕那范香儿在方府里呆傻了吗?到时候我们约她过去玩儿您看怎么样?
皇上还没说什么,皇后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这个安阳!她之前经由三公主向自己提过这件事未果,没想到还没死心,这次竟然直接问皇上了!
皇后怕皇上胡闹起来没个轻重,以他上次说的对方时君的重视程度,还是不要让范香儿出来为好,别人不了解安阳,以为她是端庄秀美的郡主,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任性!
“皇上,臣妾看来怕是不妥,范香儿已经四个月多的身孕了,宜在府中静养。”皇后真心劝道。
皇上没吱声,显然是在认真思索着,她们说的都有道理,这范香儿身份不高,整日里也没个地方走动,方府里人情又复杂,时间长了真憋出病来,肯定要影响子平的状态,对范香儿的爱护就间接相当于对臣子的爱护。
但皇后说的也有道理,凡事就怕有万一
三公主看父皇有些动摇了,便替自己的姐妹加了把火,“才四个月而已,这有什么?哪个女人怀了身孕就不能走动了?父皇寿辰的时候我大皇姐二皇姐不是都怀着身孕回来参加庆典的吗?我们诚心请她来,不只她一个小媳妇,还有几个已经出嫁的姐妹,其中有一个也是有孕的。都是女人,我们还能吃了她不成?”
皇后忍不住瞪了三公主一眼。
皇上果然被说动了,“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既然这样,你们想请就去请吧,人家来不来参加可不能强求啊!”
安阳和三公主顿时喜笑颜开。
皇上看她们高兴了,送人家吃酸橘子造成的坏心情总算好了些,“你们玩儿着,朕去丽妃那里看看。”
丽妃是他最近最宠爱的妃子,娇媚非常。
皇后乍一听丽妃,心里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就乐了,凭丽妃那妖艳谄媚的劲儿,酸橘子也能说是甜的,以皇上的脾气估计呆不了半柱香就得厌了她。
皇上走后,皇后换上了一脸冷峻,但是并没有训斥安阳,只是等二位郡主也走了之后,说了几句三公主。
“以后少搀和安阳她们的事儿,你是公主,身后还代表着父皇和母后,压着她们点,凡事别让她们闹的太难看,丢了体面。”
三公主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点了点头。
方时君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郊的庄子,这处庄子是方时君个人的,不拘生产什么,里面有处温泉,冬天的时候在温泉边上搭暖房种些反季蔬菜供府里食用。
来了京城这么久,范香儿还是头一次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大爷,离京城这么近就有农庄?”
“是啊,以后再也不带你上街了,要出来就走远些。”方时君牵着她直接进了大门。
范香儿没想到那么愉快的一上午竟然是最后一次,有些不情愿。
方时君冲她笑笑,“行啦,别撅着嘴了,这里好玩儿的不少,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先去到处逛逛,我这边要和庄主说几句话。”
“我不累,我想四处看看。”只要是不圈在府里,范香儿觉得自己的精力永远用不完。
“那好。”方时君叫来一位大婶,大婶找了自己的女儿大丫二丫过来陪着范香儿。
二人也就分开了一会儿,等方时君找到范香儿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流经庄子的一条小河边上。
河边一片青青绿草,还没有让秋天彻底变了颜色,午后的暖阳照的人昏昏沉沉。
而范香儿此时正躺在草上的一块花布上,脸上盖着一块手帕,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大丫二丫两姐妹正在不远处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木头支架,旁边还放着一口锅和几样食材。
方时君不禁嗤笑,他真是没见过比范香儿心更大的人了!
还奇怪她怎么不知道累呢,谁知人家并不是不累,而是找到了比床更好的地方,享受起来了。
两姐妹见他过来了,欲起身行礼,被他一个手势给制止了,让她们接着弄手里的东西,中午他一口东西都没吃,的确有些饿了,范香儿估计也没吃什么。
方时君轻脚走了过去,先去河边揪了一朵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回来。
他蹲在她头顶上方,特意没挡着阳光,坏心的用狗尾巴草轻扫她露在外面的脖颈。
范香儿正闭目养神呢,她要是只小狗的话现在肯定舒服的直哼哼。
突然感到脖子上痒痒的,以为是蚊子呢,不耐烦的用小手一挥,飞走了。
不想那死蚊子是个倔强的,非要吸她的血不可,又飞到了她耳边,就这样,她赶它飞,她停下,它就再来!
她气的嚯的一下子把脸上的手帕扯了下来,突然的,一张大大的笑脸闯进了自己的视线。
她本来想骂人的,不想却一下子怔住了,原来大爷的脸上也是可以这样笑的。
她见过他的微笑,冷笑,蔑笑,无奈的笑就是没见过这样毫无防备大大的笑。
方时君不妨她的动作居然这样快,笑容顿时尬在了脸上一瞬,赶紧收了起来。
“咳咳。”范香儿清了清嗓子,也有些尴尬了,好像大爷最那啥的一面被自己给不小心看到了,他会不会又生气啊?他最近好像脾气越来越差了。
她慢腾腾的坐了起来,略带埋怨的说道:“大爷真是幼稚。”
方时君以拳抵口也清了清嗓子,可不是幼稚极了吗?
二人一时无话。
范香儿重新躺下了,这回没有用上帕子。
甜美清脆的嗓音传进了方时君的耳朵,“大爷过来陪我一起躺会儿吧,太阳可好了!再过一些日子就没有了。”
方时君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去的,但是阳光下躺在地上的人美丽可爱的好似在发光。
身体不听他的使唤,没等想好呢,他人就已经和范香儿并排躺在了那块俗气至极的花布上。
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微风拂面,忽然就有了一种时光正好,这样正好的感觉。
安然舒适,也不用特意找话题,范香儿想起什么就说了。
“我刚刚才知道原来小如和小意还是武林高手呢。”
“什么武林高手?不过功夫还不错是真的,你是怎么发现的?”他有些意外范香儿竟然有这等观察力。
范香儿不屑的噤了噤鼻子,“多亏她们两个是跟着我,要是跟着别人,大爷可得再好好训练训练,到处都是破绽好不好?”
“哦?是吗?她们两个在别处可不这样,看来都是你给带坏的。”方时君不禁莞尔,小香儿还挺厉害的。
范香儿转头望向他,“你怎么什么都怪我?”
“有吗?那可能是因为本来就怪你。”
“,大爷,你喜欢薄荷的味道吗?”
“还好。”
“那你最喜欢什么味道?喜欢**吗?兰花?梅花?还是**?”
方时君是什么人啊?是年纪轻轻就坐上二品的人物,听话听音儿,有些话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能瞬间联想到很多。
她是自从那天老夫人寿宴之后回来,才开始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他一直以为完全是因为正常的孕期反应,或许多多少少与那天她与四弟的对话有关。
一丝一毫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儿!
可是偏偏,为什么好好的,她突然和自己提起花香来了?重点是还把**放在了话语的最后面,他不禁想起了秦雨柔,那天他与她接触的时候是否身上多少沾了她的香气?
香儿一向五感敏锐,被她闻出来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方时君想到此处,心里一突,这傻丫头,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茶不思饭不想吧?
“没有特别喜欢的,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范香儿话都已经开头了,还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问出来,“没没什么,你若是没有特别喜欢的,我就给你做个薄荷的香包吧。”
语气里带了一丝落寞,心里暗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方时君翻过身来,大手一搬,让她面向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闪。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天从宴会上回来,身上为什么会有**香?”
范香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所想?那丝香味非常淡,仔细去闻都不一定闻的出来那种。
既然他已经问了,她也不打算遮掩了,她本来就是什么都遮掩不住的性格,凡事都写在了脸上。
“嗯。”
只有这一个字,已经表达出了这段日子她到底有多么的伤心。他明明亲口说过只要自已一个,为什么身上还会沾染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偏偏还是那个对他图谋不轨的秦雨柔!
原来真是因为这个!方时君惊讶女人的小心眼之余,恨不得把她就地拎起来打一顿屁股才好,就为了这个瘦了好几斤,真真该打!
不做点什么他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他噌的坐起身来,大手迅速的掐上她肉呼呼的小脸蛋,力道不轻不重的往两边扯。
“就为这个不吃饭?不睡觉?该掐!”
范香儿脸蛋肉嫩,他没使什么劲儿就已经觉得很疼了。
听了这个心里更是委屈的不得了,这怎么就不值得难过了?非要亲眼见到他们两个滚到一处才能难过吗?
这么一想眼圈就红了,眼底瞬间泛出了泪花。
她躺在地上,脸蛋被扯着,嘴巴被迫成了笑的样子,眼里却哭了,样子十分好笑。
方时君顿时忍俊不禁,松开了她。
她扭身背对着他,不想去看他。
被方时君一把给捞了起来,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第33章 养不教夫之过(一更)
他笑着伸手给她拭了拭泪珠“你冤枉我,我都没哭鼻子,你怎么倒先哭起来了?谁哭谁有理是吗?”
范香儿听了越发生气她受了这么多天的气他轻飘飘的一句冤枉就过去了?他身上怎么没二夫人的味儿老夫人身上的味儿呢?
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你怕没理你也哭好了,扯的我脸疼还不让我哭!”
方时君见此可不敢再逗她了赶紧哄着,“快别哭了哭成花猫就丑了。我没和那个秦雨柔怎么样是我那天喝醉了在外面醒酒她凑上来和我说话被我给训斥了别的什么也没干。快别哭了,不然你扯回来好了。”
方时君有些头疼了眼前的这个水做的姑娘自己还像个孩子呢,以后孩子出生了得什么样啊?
他是不是要大的小的一起带?活像养了两个孩子一样。
范香儿终于破涕而笑,“噗嗤你脸皮那么硬谁要扯你的?大爷真的没有喜欢秦雨柔吗?”
“我这就回去让母亲把她赶出府去!”方时君作势要起来被范香儿一把给拉住了。
看来确实是什么也没发生了那她为了自己的疑心病折腾了这么多天,也确实该掐。
这么想着心里就舒畅了。
“大爷姑娘!野餐准备好了!”
野餐是范香儿提出来的说是想烤着吃东西了。就让大丫她们准备了肉串和蔬菜串架起火来自己烤着才好吃。
“走吧,起来吃东西去,我也有些饿了。”方时君拉她起来,她懒洋洋的不肯动。
尝试几次,他不再废话,直接像卖猪肉一样把人扛起来放在火堆边上了。
范香儿得偿所愿,她不是懒的不想动,她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像外人说的那样,他是宠着自己的。
这样看来,好像有可能是真的哦。
方时君负责烤,范香儿就只负责吃。他发现她只吃蔬菜不是肉,皱起了眉头,柳嬷嬷说吃的东西要均衡才好,不能由着她想吃什么就吃,不吃的就一口也不动,要引着她吃肉才对。
范香儿也很无奈,“我是真的吃不动肉,这样闻着还行,可一到嘴边就想吐。肉我真的不想吃,不过我现在想吃”
难得她想吃一样东西了,方时君赶紧问,“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就是这么奇怪,前两天她连听到鱼这个字都想吐,今天突然就非常想吃了。
“那就吃,大丫去拿几条鱼过来。”
大丫为难的说道,“大爷,厨房里的鱼都用完了,不然我让人过来现抓吧。”
大丫很快把她弟弟三娃给找来了,三娃十二三岁,精瘦灵巧,是个干活的好手。
拿着一把鱼叉,下去不一会儿就叉上来一条大鱼。
范香儿小时候,她二哥经常带她出去和小伙伴们玩儿,这些以前都是玩过的,她一看这么快就捉到鱼了,兴奋的跑到河边拍着手掌不住的喝彩。
“三娃子!太棒了!就那么干!”要不是她怀孕了,现在身份变了,不然她早就冲进水里跟着叉鱼去了,自己抓的鱼吃起来才香呢!
三娃子一个半大小子,被范香儿这样不住的夸,脸上一直跟块红布似的,热度根本退不下来。
方时君看她不吃,手里的东西就没心思烤了。
“你还吃不吃了?”他朝河边的范香儿大喊一声。
“三娃子,那边!那边!朝那边去了!哎呀!加把劲呀!”
结果人家看叉鱼看的太入迷,压根没理会他。
方时君这人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像这样明晃晃被忽视的情况恐怕还是第一次。
他不无气闷的也跟了过去,往范香儿旁边一站,跟樽石像似的,死盯着水里的三娃子。
盯着三娃子脊背直发凉,好几条鱼都从手下逃脱了。
“哼!不过如此,也没什么难的。”
范香儿很快发现了三娃子失误的问题所在,不高兴的回了句,“有能耐你去捉几条上来啊?扰乱人家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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