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着道:“是吗?可朕瞧着她肚子滚圆,八成是个丫头。”
昭嫆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臣妾赌一年的俸禄……”话说到此,昭嫆立刻捂嘴,糟糕!差点忘了,康大老板不喜欢赌博,她怎么转眼就给忘在脑后了!
康熙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好啊!”
赞!昭嫆眼珠子放光,输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要翻本儿了!!而且还是大翻本!!
哈哈哈哈~~
因为昭嫆心情好到爆棚,所以晚上的床上活动,也颇为兴致高昂。
康大司机和康小司机,也都非常亢奋……一直嘿咻到弹尽粮绝,方才相拥而眠。
总之,一夜和谐。
可是,第二天后遗症就找上门儿来。
昭嫆腰酸得都快下不了床了!!!
尼玛,为毛康司机还能起得那么早,还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太不公平了!
白檀连忙取来了药膏,帮她按摩腰肢。
昭嫆哎哟哟叫着,却还忘不了自己的翻本儿的事儿,“宜嫔生了吗?”
白檀道:“头一回生孩子,哪儿有那么快!”
尼玛都折腾一夜了,也该出来了吧??
昭嫆等得那叫一个心焦,不晓得还以为这是她的娃呢!
大约是老天爷知道昭嫆心急,所以不过盏茶功夫,胡庆喜就跑回来了,那个折腾了宜嫔一宿的五包子,终于呱呱坠地了!
一时间,消息传遍六宫,自然也是第一时间送达消息到康熙的乾清宫。
“恭喜皇上!!宜嫔娘娘母子平安!是位小阿哥!!”李德全脸都笑出花儿来了。
康熙不由愣了片刻,“阿哥?真叫她说中了?”
多了个儿子,康熙还是很高兴的,立刻吩咐赏赐了宜嫔不少绫罗绸缎、珍宝首饰,自然了,康大老板赌品极佳,也立刻着人准备了二百两银元宝,叫送去了钟粹宫。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昭嫆那叫一个高兴!!可惜她要去慈宁宫请安,否则还真要亲手点一点呢!
宫中添了一位阿哥,太皇太后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忙碌了一夜的佟贵妃赶了过来,已然满眼血丝的她,太皇太后选择无视,连关心的话都木有一句。
反倒是没少称赞郭贵人照料宜嫔,还赏赐了郭贵人十匹贡缎。
宜嫔有子,郭贵人亦是有了依靠,自然兴致高昂,她急忙谢恩,又道:“都是太皇太后福泽庇佑,何况,臣妾照料姐姐也是应当的。”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姐妹俩入宫多年,服侍皇帝尽心尽力,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姐姐生了阿哥,赶明你也生再一个,那才好呢!”——郭贵人前头已经生了一位公主,齿序行四,是为四公主。
郭贵人不禁脸红,“臣妾哪儿有姐姐那么好的福气。”——何况,自打新人入宫,哪怕姐姐扶持着,她也不算太得宠。想到这上头,郭贵人不禁想到,皇上昨夜竟是留宿在钟粹宫的,不禁心里头有点不舒坦。
这会子,心里最不舒坦的自然是佟贵妃,忙碌一夜,结果眼睁睁看着宜嫔生了大胖儿子。如今连郭贵人都得了太皇太后的赞许和赏赐,她却什么都没捞着,白忙活一场!!
佟贵妃幽幽道:“本宫听闻,昨夜皇上是在佳嫔妹妹宫里留宿的。这还不止,今早皇上还叫人送了赏去妹妹宫里,哎哟,不晓得的,还以为诞育皇嗣的是佳嫔妹妹呢!”
听了这话,郭贵人心里更不舒服了,眼神都有点酸溜溜的了。
昭嫆不由笑了,“贵妃误会了,那并不什么赏赐。”
佟贵妃挑眉:“不是赏赐,那是什么?”
昭嫆道:“是二百两银子。”
顿时,满堂嫔妃傻眼。
佟贵妃更是一脸狐疑:“皇上赏赐妹妹银子做什么?”
昭嫆接续解释道:“臣妾方才不是说了么,不是赏赐。其实,那是皇上输给臣妾的赌注。”
郭贵人也疑惑了:“赌注?”
昭嫆笑着道:“说来有点对不住宜嫔姐姐,臣妾跟皇上打赌,赌的便是宜嫔姐姐一举得男!”
郭贵人瞬间笑了:“姐姐怀孕之事,肚子滚圆,人人都说她怀的是个公主。怎的佳嫔娘娘敢赌姐姐怀的是阿哥呢?”
昭嫆掩唇道:“宜嫔愈到临盆,愈是手气厉害,我才猜想,必定肚子里是个阿哥!”
这话一出,连太皇太后都忍不住笑了:“佳嫔说得有理!!”
连大boss都笑了,底下嫔妃也是个个忍俊不禁。
第55章 再赌一年俸禄
荣嫔见太皇太后心情极佳,便打趣道:“之前便听说佳嫔妹妹输给宜嫔不少银子,如今这一下子可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昭嫆道:“可不止连本带利呢!臣妾输给宜嫔的次数虽多,可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两银子,这下子,一把就赢了二百两呢!”
一时间,又是满堂哄笑。唯独佟贵妃脸色独特,她虽也扯着嘴角笑,可笑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可想而知,她此刻心里是何等的不爽!
钮祜禄氏贵妃笑靥灿烂,“没想到佳嫔还有这眼力,竟能瞧出是龙是凤!”
僖嫔也跟着起哄道:“不如佳嫔瞧瞧,德嫔肚子里怀的是阿哥还是公主!”
一语出,把挺着肚子的德嫔乌雅氏生生给拉了进来。
未等昭嫆说什么,钮祜禄氏不禁一呻:“德嫔最近可嗜辣得很,怀的必定是个公主。”那眼神,分明带着几分鄙夷。
按理说,这样的话,在太皇太后面前,着实不合宜了些。可太皇太后竟也不生气,反倒乐呵呵笑着,足可见太皇太后对钮祜禄氏的宠溺了。而德嫔,因出身的缘故,哪怕生了四阿哥,终究还是不如太皇太后的眼。
德嫔自然也没胆跟钮祜禄氏顶牛,反倒是笑呵呵说:“娘娘说得是,嫔妾也是这么觉得。”
钮祜禄氏风姿妩媚地睨了昭嫆一眼:“佳嫔觉得呢?”
昭嫆道:“娘娘都先猜了是公主了,臣妾当然只能猜是阿哥喽!!”
钮祜禄氏眉宇飞扬,愈发乐不可支:“那你可敢再赌一局?”
昭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莫非是老天爷见她前阵子输得次数太多,现在来弥补她了,便连忙点头:“好啊,臣妾就再赌一年的俸禄好了!!”
钮祜禄氏咯咯笑了,“那本宫也赌一年的俸禄!!”
荣嫔忍不住提醒道:“贵妃可吃亏了哟!您一年的俸禄是六百年,足足是佳嫔妹妹的三倍呢!!”
钮祜禄氏漂亮的脸蛋一僵,旋即淡淡道:“区区六百两银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她语气甚是轻描淡写,仿佛赌注不是六百两银子,而是六个铜钱儿!!
佟贵妃撇着嘴角道:“钮祜禄妹妹当真是财大气粗!”
昭嫆心想,钮祜禄氏的确很壕啊!钮祜禄家就是有钱!!反正,她是赚大发了!
而打赌的对象德嫔神色有些尴尬,尴尬中却也带了几分期盼。毕竟昭嫆赌中了宜嫔的肚子。德嫔虽满口说自己怀的是个公主,可她心里何尝不盼着再生个阿哥呢?
因聊得开怀,故而在慈宁宫耽搁了许久。昭嫆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冬日冷肃,幸好嫔妃冬季都有份例貂皮,以昭嫆的嫔位,一年有二十块貂皮。
貂,有水貂、紫貂、花貂多种,其中最珍贵的是紫貂,紫貂皮光泽油亮,蜂毛灵活,绒足针密,颜色是均匀大气的黑褐色——故而又称之为黑貂。
其次是水貂,水貂皮毛性柔软,毛绒丰厚,色泽光润,而且沾水不入,其颜色甚多,也有黑褐色的,还有是珍珠白、铁灰、红棕、米黄等色。嫔妃份例的貂皮一般都是水貂皮。
不过昭嫆却得了几匹紫貂,是康熙额外赏赐的。数日前就送去针线局了。
昭嫆刚在暖阁坐下,舒云就捧着件黑褐色的貂皮坎肩走了进来,“娘娘,方才针线局的嬷嬷将制好的坎肩送了来。”
昭嫆伸手摸了摸那丰满厚实的绒毛,又掀开瞅了瞅镶的茶色妆缎里子,不禁点了点头,“针脚还不错。”
舒云嘴角一撇,道:“娘娘的衣裳,针线局岂敢不尽心?”旋即,舒云又道:“不过这上头珍珠纽扣缝得不是很结实,奴才已经特意补过了。这样好的珍珠,万一掉了寻不到可怎么是好。”
舒云的口气,明显是挑剔针线局的。
昭嫆不以为意,黑褐色的坎肩上,镶嵌洁白莹润的南珠为纽扣,着实显眼。
舒云又道:“年关就要近了,娘娘今年的貂皮还有不少,不如用来做件鲜亮的风毛斗篷吧。”
昭嫆略一忖,便点了点头,便问道:“本宫记得有一匹银朱色的串枝芍药妆缎,颜色鲜艳明媚,若再镶上白色的风毛,必定好看。”
舒云忙道:“娘娘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奴才回头便动手,保准胜过针线局!”
舒云的手艺,昭嫆自然放心,便点了点头,叫她去裁制了。
寒冬腊月,殿外北风呼啸。
她在清朝的第十六个新年,就要在紫禁城过了……
一时间,昭嫆神色怔忡,倒是怀念起在安定伯府的光景,若在伯府,这个时候,她必定在额娘李莞房中,在那烧得热烘烘的炭盆前捧着一盏热热的奶茶烤火……额娘也必定坐在榻上,飞针走线。这时候,三哥昭景肯定会咋咋呼呼跑来……
昭嫆回忆过往,却不知有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昭嫆耳中。
昭嫆这才恍然回过神儿来,抬头一看,竟是康熙不知何时驾临了!她急忙起身,要行礼。却被康熙按着肩膀,按回了罗汉榻上。
而康熙也坐了过来,还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朕瞧着,你是想念母家亲眷了?”
昭嫆嗯了一声,“近来天寒,也不晓得阿玛额娘会不会染上风寒。”尤其是额娘李氏,到了冬天就爱咳嗽。
康熙道:“你额娘如何,朕倒是不晓得。不过你阿玛广德,朕瞧得面色红润,倒是中气十足。”
昭嫆不禁笑了,阿玛官居副都统,自然也少不得每日上朝。康熙自然每天都能瞧见。
康熙又笑着说:“年底,外命妇要入宫觐见,用不多久,你就能见到你额娘了。”
是啊,昭嫆也期盼得很。照规矩,每到年关,宗室福晋、公侯伯夫人都有资格觐见太皇太后和太后。真得庆幸阿玛是安定伯,所以她可以趁机见到额娘。宫里能享受这点待遇的,除了她,也就只有钮祜禄氏和佟佳氏两位贵妃了。
第56章 母女相见(加更一)
在昭嫆一天天的期盼中,外命妇入宫觐见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她的额娘李莞是二等伯夫人,腊月二十七便轮到她与公侯夫人一并进宫觐见了。
昭嫆自是心中激动,激动之余又恐额娘万一染了风寒,不能来可如何是好?
在忐忑的等待中,那一日终于来临了……
一大早,天微微亮,胡庆喜就来禀报:“娘娘,伯夫人已经与一众外命妇前去慈宁宫磕头请安了,用不了多久想必就能过来了!”
昭嫆忙道:“那你赶紧去慈宁宫外等着,好给额娘引路!”
“嗻!!”
安嫔正坐在一旁,她一大早就来了,此刻也终于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我也有许多年没见到姑母了……”语中满是感慨。
虽说她额娘李莞可以年年进宫觐见,但是安嫔李清若毕竟不是额娘的女儿,若无太皇太后准允,照例是不能去景阳宫探视的。
因此,上一次额娘得准允去探视表姐,似乎还是外祖母在世的时候,额娘陪着外祖母去看过一次。然后,便再也不得特许了。
外祖母是郡王之女,连太皇太后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外祖母去世之后,安嫔表姐便再没有见过家人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胡庆喜便跑回来:“娘娘,伯夫人来了!”
昭嫆一喜,“怎么这么快?”
胡庆喜道:“是太皇太后发话,让老夫人提前过来的。”
此刻,昭嫆忍不住有些真正感激太皇太后了。
旋即,只见一个身穿伯爵夫人品级朝服的妇人,满眼含着急切,已经快步进了殿中。
是额娘!!她瞧着见老了些……
昭嫆鼻子一酸,险些要掉下泪来!!
李氏亦是瞬间红了眼圈,于李氏而言,这个小女儿自幼长在她身边,何曾离开她这么久?当初她欢欢喜喜送女进宫,可随后,却是万千怀念,欲见不得。其中滋味,李氏算是饱尝了,若非女儿在宫里得宠,还封了嫔主,只怕她早后悔了!
看到昭嫆,李氏脱口想唤“嫆儿”,却知这不合规矩,连忙便屈膝下来,“臣妇给娘娘请安了……”
昭嫆如何受得了母亲给她行礼?立刻箭步上前,一把便扶住了李氏,转瞬痛哭:“额娘!!”一头便扑在李氏怀中嚎啕不止。
安嫔看在眼中,眼里亦带了泪花,急忙上前,打趣道:“能见到姑母,嫆儿该高兴才是,怎的竟哭鼻子了?”
昭嫆这才略止了哭声,连忙擦着泪水道:“表姐就知道笑话我!”
李氏忙仔细打量着安嫔,唏嘘道:“掐指算来,我也有七年没见到安嫔娘娘了。”
安嫔不禁鼻子一酸,是啊,足足七年了,“今儿若不是沾了表妹的光,我只怕今日都见不到姑母!”
——安嫔只有李氏这一个姑姑,自然视她如半个母亲一般,如今见到,也几乎抑制不住想哭了。祖母去世,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了,没想到,竟有这般机缘时运。想到此,安嫔鼻子酸涩,几欲掉下泪来。
今日天寒,昭嫆生恐额娘进宫会招惹风寒,故而一早叫人熬了浓浓的红糖姜汤,此刻正好热热的端上来,亲眼看额娘喝下去,昭嫆这才略安心了几分,“幸好今年额娘没有染风寒。”
李氏目色坚定地道:“今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生病的。就算要病,也得等年后!”
昭嫆心中又酸又暖。
安嫔皱眉道:“姑母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管它年前前后都要健健康康、百病不侵才是!!”
昭嫆连忙点头,“表姐说的是。”
李氏目光柔弱清泓,“见你们表姐妹还像进宫前那样亲近,日后在宫中能相互扶持,我便安心了。”
安嫔含着笑靥,“姑母在宫外,想必也知道嫆儿得宠。连太皇太后也很喜欢她呢。”
李氏连连点头,仔细打量着昭嫆那一身华贵的衣衫,不禁道:“若能早点添个一儿半女,我才能真正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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