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到人了?”最烦这些酒驾的了!
“他开出去没多远就跟一辆车追尾了。交警处理的时候他还趴在方向盘上睡呢。现在风声紧,公务员酒驾……他又是在组织部考察期间,直接撸回科员了,他没脸在单位呆辞职走了。”
“可这有你啥事儿啊?”我疑惑地问她。
“这件事情之后,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说是我为了争取在下面挂职的机会故意让同事灌他,还说我作风不正派跟领导有一腿,领导才会这么重的处理挡我道的黄峰。其实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嫉妒我的人胡编的,黄峰跟我根本没有利益冲突!我压根也不想到下面挂职!我跟我们领导啥事儿也没有!黄峰那人我太了解了,看着老实、胆小,实际上最小肚鸡肠,有这风声传出来,我不知道别人信不信,他肯定会信!我前几天看见他,他直接把脸转过去了呸了我一下。”
“你就得罪了他一个?”我疑惑地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只不过是职场上的事儿,跟之前那些案子的仇恨度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
“还有他媳妇。”郑姚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那就是一个泼妇!一点素质也没有!风声传出去之后,她来我们单位找过我,当众扇了我一耳光,我是那种被人打脸不还手的人吗?直接还了她两个耳光加一个窝心脚,要不是我们单位的人拦得快,我能挠死她。”
我们姐弟三个要说最像的就是脾气不好了,我跟郑伟小时候可是围殴过表哥的,留下了初一打初三的传说,郑姚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东北这地界,最深入人心的价值观就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别说公务员素质高与低,被人当众打脸了,不还回去才是丢脸。
不管怎么样,黄峰两口子在我姐这里吃鳖了,事业没了(他们认为的),武力打不过……可以说是面子里子都丢了,记恨我姐也正常。
可就这点事儿!用巫毒娃娃?再说了,他们从哪儿弄的我姐的内衣、毛发、血液、指甲和生辰八字?
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姐,巫毒娃娃想要起效,需要内衣、毛发、血液、指甲和生辰八字做媒介,黄峰可能得到你这些东西吗?”
我姐愣住了,郑家人说起来是有些怪癖的,我奶奶从小就教育我指甲不乱扔,头发尤其是带毛囊的头发保护好……我原以为是我奶奶的旧规矩,回到我爸妈家才发现他们也是这么教郑姚和郑伟的。人呢,从小就立的规矩,长大之后想改都难,更不用说我们报生日的时候都做了手脚,那个时候出生证明是手写的,有时报户口的时候随口说一个生日人家就给报了,我们姐弟三个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不对,我就不用说了,硬给改小了一岁跟我弟凑成双胞胎,我拖后了一年,我弟提前了半年,我姐的生日则是比实际的小了一个月。
这是我翻户口本玩的时候发现的,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我同学里一多半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与实际不符。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现在想来没准儿是我奶奶他们在隐藏真实八字。
不是亲近的人,根本不会知道我们真实的生日更别说是出生时间了。
从这几点上来看,不会是黄峰,只会是我姐身边亲近的人。
她坐在那里可能也是想通了,眨眨眼睛竟然流下泪来……“马玲玲……只有马玲玲……我们昨天还一起洗澡修脚美甲推奶了……”
马玲玲是我姐的闺蜜,我见过一次,不熟……长得普普通通就是个一般人,但非常会打扮,老公是开4S店的,她名义上是全职主妇,实际上全职是玩。
“你怎么得罪她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姐摇头道,“但是知道我八字,又能拿到我毛发、指甲的只能是她……我想起来了……就是洗澡那天……她说要学着修脚拿我的脚练习,把我的大姆脚指头给剪深了……出血了……她替我擦的,还拿了创可帖,又请我吃西餐补偿我……我怎么得罪她了啊……怎么得罪她了……”
怎么得罪的?有时候小人就是这样,你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有可能得罪他!
郑姚是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有时候甚至有点小极品,但她不会干出格的坏事,这点我是有信心的。
“你们说的马玲玲……是不是邻县江家洼子屯的老马家的人?”黄书郎忽然插言道。
“是啊。”我说道,“她跟我姐是念高中的时候认识的,又考了一个大学。”江家洼子屯地理位置很奇葩,行政区划上是属于邻县的,实际上去邻县的县城得坐三、四个小时的车,到我们县的县城坐公交只需要一个小时,再加上我们县最好的高中的教学质量不错,高中的时候很多那一片的人到我们县念高中。
“他们家也是出马仙。”黄书郎说道,“他们家主供的就是灰家。”
难怪了……并没有能一眼看穿的深仇大恨,却能发动这么强力的诅咒,我现在琢磨出规律来了,有异能血统的人用巫毒娃娃、笔仙之类的,要比平常人威力强大得多!再加上家族密法加持……效果更是成倍的。灰家在装死的原因也能解释得通了,搞不好这里也有灰家人的事儿!
“马玲玲真是她做的……要真是她做的……我真的是瞎了眼!”郑姚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真是她做的,现在术法反噬,她肯定也难过,你给她打个电话试式。”黄书郎说道。
我姐点了点头,我去客厅拿了她的电话,我爸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子女之间的矛盾,固然有性格的摩擦,父母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他们对郑姚的关心,对我来讲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到我心上一样,总让我忍不住有别的想法,我知道这种心态不对,只能自我调节。
郑姚接过我交给她的电话,按号码之前看着我……“你真走奶奶那条路了?大堂姐说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注定的,躲不了。”我说道。
“怪不得奶奶那么稀罕你,四叔对你另眼看待。”郑姚说道,妹妹被奶奶宠上了天,自己却被无视,郑姚心里又何尝没有想法?说完之后,她的表情放松了些。
是啊,我有什么可嫉妒的呢?我不也是得到了奶奶独一无二的宠爱吗?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哪有什么东西都是你的道理呢?
郑姚拨了两三次,手机终于接通了,她按了免提键,可接电话的却不是马玲玲,“喂?”
“是郑姚啊……”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疲惫。
“啊?是大哥啊,怎么是你接电话的?玲玲呢?她不是整天捧着手机不放吗?怎么接电话这么慢?”郑姚用口型告诉我们,是马玲玲大哥。
“她病了……好好的吃西瓜呢,忽然吐了口黑血……我跟她刚到医院急诊……医院里全是人啊……”
“好好的,什么时候病的啊?”
“就是刚才,一个小时之前,十分钟之前又吐血了……”一个小时前是黑烟突破我家的保护和黄书郎符咒钻到郑姚身体时的时候,十分钟前正是我们破了她法术的时候……
“老顾呢?他认识人多啊,你们在医院堵着不是事儿啊。”
“玲玲跟老顾离婚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吗?”马玲玲的大哥说道。
“她没跟我说啊……”
“这个玲玲啊……太要强了……我不跟你说了,她好像又要吐。”
“你去护理她吧,哥,我也病了,胃肠感冒在家躺着呢,就先不去看她了。”
“嗯。”电话那边匆匆挂断了电话。
郑姚挂了电话之后,面无表情地呆坐着,过了一会儿道,“我知道她为什么恨我了。”说罢她竟然笑了起来,“就在两年前,我看见她老公跟一个女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就跟她说了。她跟她老公大闹了一场,差点儿离了,后来她老公服软了,保证跟外面的女人断掉,这才和好……因为这事儿,她说我是她铁瓷,她老公在外面花知道的人不少,可只有我告诉了她。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连续两天更新6000字以上,四舍五入算双更了吧?为什么点击还是那么惨淡……我的心啊……
第67章 治标
听完姐姐的描述, 我只能摇摇头, 把一肚子的感慨咽了下去,这种时候我能说什么呢?要是我妈在这儿听见这些话, 一定会说一些我早跟你说过马玲玲心术不正, 逢人之说三分话,不可抛却一片心。之类的她自己都不懂的道理。
有什么用呢?只会让郑姚更扎心罢了。
马玲玲跟郑姚高中的时候就是同桌,成绩仿上仿下,只不过是你考年纪十一名,我考十三名这类的关系。
我初中的时候性子比现在孤僻十几倍, 根本不会注意我姐姐的朋友,跟马玲玲不过是认识的关系,要说这人品性如何,我根本没在意也没有品鉴过。
以我知道的情况来看, 她嫁人做了少奶奶看起来很风光不假,可钱都是丈夫赚的, 她只负责花。我姐吐槽过她, 说是全职主妇从来没进过厨房更没打扫过卫生, 孩子都是婆婆跟保姆伺候大的, 她只负责买买买和偶尔陪孩子玩。
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资格作的, 可她偏偏很能作,经常使些小性子, 她老公也乐意哄她。一来二去的把她惯得不知轻重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妈过去经常拿马玲玲鞭策我跟我姐这两个不结婚的大龄剩女,看看人家嫁得如何如何好, 婆家如何重视她……娘家又因为她得了多少实惠。
离婚了,那一切的好处自然就没有了,马玲玲等于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还不如原形的,婚前她可是跟我姐姐一样,都是大学毕业生,虽然没有考公务员,可也是外企白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可比现在稀缺多了,我姐的同学除了极个别走背字儿的之外没有混得差的。
现在呢?马玲玲就是个多年不工作已经脱离了社会,失去了生存能力的离笼小鸟。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应该怨恨我姐姐啊!
要不怎么说有些变态的脑回路,正常人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呢。
我正想着这些事,我的OPPO手机又响了,还是张强,“喂?”
“你那边忙什么呢?”张强好像是在一个非常吵杂的地方打得电话。
“我姐出了点事儿,中招了。你那边太吵了,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
“你等会儿。”张强拿着手机走了一段,关上了一扇门,“你姐怎么样了?”
“黄书郎已经替她解咒了。”我说道。
“那就好。”张强说道,“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施咒人被反噬了吗?”
“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了,下手的人已经吐血进医院了。”
“那好,你把你姐暂时留在家里,跟黄书郎、皇甫灿一起来二院我有事找你们帮忙。”
“哦,好吧。”我去医院能干嘛啊?不管怎么说张强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让黄书郎把解咒、净化的东西都带齐了,尤其是朱砂,有多少带多少,再给他老家捎个信儿,让他爷爷把收藏的朱砂匀出来一半来,你让黄书郎告诉那个老抠儿,我不白用他们家的朱砂,我拿一件法器跟他换。”
“嗯。”我知道这是城隍那边要有大动作了,出了这么大规模的邪灵事件,许判官也好,别人也好,都不能在躲懒装死混日子了。
我这边刚挂断张强的电话,正想着和黄书郎跟他说朱砂的事,我四叔的电话也到了,“四叔……”
“你姐咋样了?”
“已经没事了。”
“那行,你赶紧的到五院来……”我四叔说道。
“啊?”张强找我去二院,四叔找我去五院?“四叔,我已经答应张强去二院了。”
“他那边不缺人,张峰手下一帮的小兄弟呢,天师道什么时候缺过人?你过去也就是添把柴,来五院。多带朱砂。”我四叔根本不容我拒绝地下了指示就挂断了电话。
我瞅着电话一阵愣神儿。
“怎么回事?”黄书郎耳音好,他其实什么都听见了,还要来问我。
“张强让我去二院,四叔让我去五院。”我要怎么选?
“张强还跟你要朱砂了吧?”黄书郎说道,“你们真是越活越回楦了,连朱砂都做不好。”
我能怎么说?送个白眼给他要不要?
“你四叔说得对,张强那边不缺人,他那个便宜兄弟张峰是天师道的人,随便划拉也能划拉出十来个好手,你四叔那边……”黄书郎嘴角上翘嘲讽地笑了笑,“他结交的都是些花架子,到真章了屁用没有,要依我说,朱砂给张强,咱们去帮你四叔,你四叔现在代表的是郑家,城隍这次肯定是把人手撒在各大医院了,几个高手各领一摊,你四叔把事儿演砸了,砸的是郑家的招牌。”
招牌这东西,砸容易,树立起来难!他最后一句话完全说服了我。“好,我这就给张强打电话。”
“郑多,你没病吧?”郑姚从头到尾都在场,虽然自己中了诅咒这种原来听起来虚无飘渺纯属迷信的事,但听我和黄书郎头头是道地讲着事儿,她还是有一种听精神病人互相对话的感觉。
“姐,我没病。”我认认真真地回答她,“姐,这里面的事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平常人知道多了有啥用?走夜路搭地铁回家的时候会怀疑地铁站里会不会有鬼?一个人走在楼道里会想着会不会撞鬼?得罪了人会想着会不会被人下咒?
除了平添无数烦恼之外完全没用,更不用说郑家女人因我而起的寡妇命了。
“别人都下咒害我了……”郑姚对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你放下,下咒害你的人被反噬了,不会有好下场,你要是害怕就暂时在我家呆着,我跟黄书郎出去有点事儿,冰箱里有冻鸡,离我家不远就有超市,你们在这儿做饭吃吧。等我回来估计事情就平熄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事件是否能平息并不抱太大希望,就算我们在医院治疗了那些中咒的人,还是会有人不断偿试给人下咒,治本之道是找到那些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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