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条件,本王两年前与你父皇达成的协议就此作废。”
彦榅忖眼皮直跳,直觉那协议一定很重要。
“不知…那协议是何内容?”
“南凕与炎麟五十年和平。”
南玄卿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下彦榅忖终于撑不住了,这可是大事!
“本王素来脾气不太好,爱妃又遭人毒手,这个条件太子不答应也没关系,那就以炎麟所有人的命来抵吧,打完这一仗炎麟归于南凕,别说五十年,五百年和平都没问题。”
南凕国力强盛,打起来炎麟定是一败,而这摄政王在南凕说一不二,比起南钧懿更握有实权…
“王爷的要求,本宫可以答应,但…”
“本王没有给太子打商量,所以太子殿下没资格讨价还价。”
南玄卿语气顿时冷下,整个大厅瞬间寂静,如入寒冬。
☆、嫁妆
彦榅忖面色随之沉了下来“不知,若是公了…”
未等他说完,南玄卿一笑“南凕许久未曾打仗,本王甚是怀念当年厮杀之景,正有意再重温一下浴血的感觉。”
“两国开战势必生灵涂炭,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王爷如此做是不是不甚合理?”彦榅忖试图压一压南玄卿。
南玄卿闻言,语气越发阴冷,他可不是什么仁君明君。
“江山万民算什么,竟也敢拿来与浅浅比。”
听罢,彦榅忖深吸一口气,这毕竟是苏语媣那个女人给惹出来的,他必须得硬着头皮处理。
强压下怒火,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那剩下两个条件呢?”
而南玄卿则瞬间语气与整个人都温柔起来,变脸当真是比翻书快。
“剩下两个交由浅浅来提。”
彦榅忖顿时松口气,将目光投向苏御浅,想来苏御浅不会再提出什么狮子大开口的要求。
苏御浅当然知道彦榅忖的想法,可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当下歪歪脑袋道“来人,上笔墨纸砚给太子。”
顿时彦榅忖心生不安,很快丫鬟便将笔墨纸砚端了上来。
只听苏御浅笑盈盈道“我还没想好要提什么条件,不如殿下先在白纸上签个字摁个手印,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写下来找殿下兑现。”
苏御浅这个可比先前南玄卿的所有要求要狠得多,若之后她写要彦榅忖割地,彦榅忖也只能认。
彦榅忖皱起眉宇,暗叹这两人当真天生一对,一个比一个狠。
而为了平复下苏语媣惹出的麻烦,他只能任由被宰“希望王妃日后要求不要太过分。”
原本彦榅忖只是弱弱的求个情,听进南玄卿耳朵里却惹得很是不悦“浅浅就算要求过分,又怎样?”
苏御浅噗的笑出声,人家都这么可怜巴巴了,南玄卿居然还噎人家。
然后看向彦榅忖做起‘好人’来。
“殿下放心,绝对是殿下办得到的,至于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事,交由王爷做就好,是轮不到殿下的。”
彦榅忖日后会是炎麟皇帝,所以割地这也是彦榅忖能做得到的。
她只保证他做得到,却不保证她会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彦榅忖一咬牙,在两张纸上签了名字,摁了手印。
丫鬟将那两张纸递给苏御浅,而苏御浅却接过来塞进了南玄卿怀中。
“喏,嫁妆。”
南玄卿微微一诧异,笑意更浓。
他的女人真是越看越可爱。
这俩人是开心了,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气的要呕血,南玄卿一个聘礼,拿出了大半个江山还白白收了相府的府邸,而苏御浅一个嫁妆更是值钱。
“事情既然已处理完,本王就带浅浅先走了。”南玄卿笑着将苏御浅抱在怀里走出相府。
子夜则在临走前嘴巴又补了一刀“相爷记得赶紧搬出去,现在这儿可不是您的相府了。”
暗中一直偷看的南子笙一张脸憋笑憋的通红,赶紧翻回了别院。
南玄卿和苏御浅一踏进府,南子笙就窜了出来。
“皇兄皇嫂厉害啊!哈哈哈哈哈,尤其是皇嫂!”
南玄卿挑眉,什么都没说,面具下却是一脸‘要你说,我媳妇当然厉害’的表情。
☆、前尘
苏御浅看着南子笙,突然觉得南子笙像极了大型犬…
还真是…很欢脱啊。
南玄卿意识到苏御浅一直在看南子笙,心中就开始不舒服,抬脚绕过南子笙便往自己院落走。
而南子笙极没眼力劲的跟上去,结果鼻尖却撞到了刚刚好关上的房门。
纯儿这时候抱着苏御珩本想来问问情况的,却见南玄卿有些暴躁的摔门,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子夜上前正要解释一下情况,却被南子笙一手拽一个去了花园,南子笙将方才相府的事情又重新演绎了一遍给纯儿,就连苏御珩也跟着拍手。
花园四人一片热闹,而房中却十分静谧。
苏御浅被南玄卿直接压倒在床榻上,四目相对,他只这般看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
她将怀中的箱子放至一旁,抿住唇瓣。
“又,又怎么了?”
“没什么,想就这样一直看着浅浅。”
这般安静只有两人相拥的日子,不管是以前还是这一生,都屈指可数,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要每时每刻都将她烙印在心头,永远都抹不去。
苏御浅抬手抚上他有些蹙起的眉宇,似明白他的想法,又似无意“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日子还很长,你可以看一辈子。”
南玄卿闻言,笑着道“一辈子怎够?”
她眨眨眼睛,不等回答他已将头埋于她的颈间。
许久,一个翻身将她搂在了怀中。
“陪我睡一会儿。”
“嗯。”
苏御浅点点头,缓缓闭上眸子,听着他心跳声,还有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渐渐心安入睡。
恍惚时间似回到茅草屋内,她窝在他的怀中,指尖缠绕着他的发丝把玩。
“你一个大少爷,怎么跑这深山野林里过野人的苦日子?”
“那你一个大小姐,怎么沦落到荒无人烟的青山林里,跟我一起过苦日子?”
那时他笑着反问,她说,当然是看你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咯。
为了他,她抛下一族之长的位置,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这茅草屋,因他不会做饭,她也不会做,所以吃了数月的糊饭。
族位,江山,谁喜欢谁拿去,那时的他和她想要的不过是安隅于这一间茅草屋内,共度余生。
可是他们谁也逃脱不掉命运,他没有本事护住她,而她一人也难敌诸人。
此是生离。
她被冤偷盗灵珠,整族被血洗,被逼断崖。
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只要他是信她的,生死都没那么重要了,可是他没去。
而后死别。
他本就不是个适合君临天下的人,以前是,如今还是。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和她一起,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然,上一世他逃不掉的束缚,这一世仍是逃不掉。
有人说,能力有多大,肩上的责任也就多大。
他想要滔天的权利,只是为了护住一人,世人如何,于他无关。
“浅浅,你可曾怨我?”
南玄卿低喃出声,苏御浅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未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卡文了…
一直在纠结啊,是在中间插前世的故事来几章,还是放在番外…
☆、有点期待
因为南玄卿在身边,所以这一觉苏御浅睡的很是舒服,待醒来已到了下午。
见她醒来,南玄卿抬手轻轻为她别过鬓发,柔声道“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方才纯儿来送午膳,你还睡着我便让她端回厨房了。”
还有些迷糊的苏御浅在他怀中蹭了蹭,这才肯坐起身。
伸了个懒腰后望向窗外,阳光已经没那么强烈刺眼,可见睡的委实久了些,怕是晚上很难睡得着了,不禁有些犯愁“居然睡了这么久…看来晚上是睡不着了。”
闻言,南玄卿亦坐起身,靠近她脸颊,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调侃着。
“嗯,晚上可以做些别的有意义的事情。”
蓦地苏御浅脸就红了起来,赶紧摇头“不不不,不行,未成年不可以的。”
“未成年?”南玄卿不解。
苏御浅匆忙解释道“就,就是我没有及笄,你没有加冠。”
南玄卿挑挑眉,故意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来回摩挲了两下。
“我前些日子已经加冠了。”
“那我还没及笄啊!”
苏御浅身子往后挪了挪,紧贴着墙壁。
如此的模样倒很是有趣,于是南玄卿又心起逗弄,微微侧头作势要亲她。
苏御浅见他不断靠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一般。
想着南玄卿好歹是一绝世美男,而她这张脸虽说不差,但还是在他的盛世美颜下成了陪衬,倘若真被上了,也是他吃亏。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结果许久也没感觉到南玄卿的唇瓣吻下来,便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只见南玄卿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好衣袍,而纯儿则将饭菜温过后重新端了上来,此时他正满脸戏谑的望着她。
“好你个南玄卿,敢耍我!”
瞬间苏御浅就炸毛了,当即跳下床来。
南玄卿掩唇仍是透出了笑声,甚是愉悦。
“没想到浅浅还挺期待的。”
“你,你,你!”苏御浅瘪瘪嘴巴,只说出了几个‘你’来,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期待,就只有一点点!
“乖,来吃饭吧,若你当真期待,晚上我们可以补回来。”
“补什么补!哼!”见他眼中满是笑意,苏御浅气呼呼的在饭桌前一屁股坐下,低头狠狠扒着碗里的饭菜。
南玄卿则一直在笑着往她碗中夹菜,吃了一半的碗中瞬间又满了起来。
苏御浅抬眼瞪过去“干嘛,喂猪啊!”
南玄卿笑了笑“浅浅太瘦了,多吃些。”
别扭了一小会儿后,苏御浅终于吃完了南玄卿夹给她那一摞如小山高的饭菜,并主动的转移开话题“打算什么时候回南凕,那边事情应该还没处理好吧,还有睿王,睿王一直在炎麟更不适合。”
“不急,我们这一路回南凕路上许会有危险。”
如今已经从南凕离开了三日有余,想来一些消息宫里也收到了,这一路未必会太平,什么时候回南凕便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一定能护浅浅周全。
“有你在,我都不怕。”
望着苏御浅甜甜的笑,南玄卿微微蹙起眉宇,那时她也是这般说,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垂死挣扎再勉强更一章。
☆、与老夫人谈话
南玄卿面色异常只一瞬便敛去,苏御浅也什么都没有再说。
纯儿来收拾碗筷,南子笙趁机抱着苏御珩挤了进来,强行忽略南玄卿不悦的眼神,坐在了苏御浅对面。
“皇嫂~”
“睿王殿下。”虽是皇嫂,但礼数还要有的。
苏御浅起身刚要行礼,却被身旁的南玄卿握住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的一拽,苏御浅身子就被带进了他怀里。
无声宣示主权。
南子笙微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皇兄这醋吃的可真是没有道理。
于是故意嗅了嗅空气“皇嫂,有酸味。”
“噗。”苏御浅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向有些黑脸的南玄卿“中午你有吃带醋的吗?”
闻言南玄卿在她腰间一捏,然后淡淡道“八弟,如今你已及冠,是时候立妃,此次回南凕后就去办吧。”
南子笙一听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就差再挤出两滴眼泪,赶紧认错“啊?!不要啊,皇兄我错了!”
南玄卿微微挑眉,怎会轻易就饶了他。
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是立个正妃八弟就如此高兴,看来素日是本王疏忽,八弟大了,回去便连侧妃一同立了吧。”
南子笙身子明显僵住。
苏御浅将脸埋在南玄卿胸前,掩盖脸上绷不住的笑。
这男人也太会报复了,不过睿王一听立妃就跟要命似的,不会喜欢男子吧。
回过神的南子笙站起身可怜巴巴上前。
“皇…”
南玄卿低头把玩苏御浅的墨发“两个侧妃。”
“不是,皇兄我…”
“再说就立三个。”
终于南子笙不敢继续开口了,而怀中的苏御珩则不合时宜的咯咯笑起来,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
“你这小鬼也欺负我。”
闹腾一小阵后,天色逐渐暗下,苏御浅唤来子夜,询问相府的情况。
因相府物品太多,更没办法这么快找到住宅,毕竟位于风水宝地的府邸早就被人买下,所以一时还没搬走。
苏御浅抿了抿唇,既然还没走,那就再去看一趟吧,早上为了让南玄卿能霸气的说完就走,她都没来得及与老夫人说几句话。
“玄卿,我想去相府一趟。”
南玄卿点点头没有多说,直接命子夜去相府通告。
待子夜通告回来,便带苏御浅如散步般缓缓前去。
众人在相府门口恭恭敬敬行礼跪着,苏老爷暗想这煞神怎么又来了,他可没第二个府邸可以再抵了啊!
苏御浅上前扶起老夫人“祖母,我们里面说话。”
“好。”老夫人点点头,眸色复杂。
如今有摄政王,而苏御浅又是王妃,虽说没有三书六礼,但摄政王已开了口。
就算没有这层缘故,相府今时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苏语媣是太子妃,推了苏御浅相府也不能对苏语媣如何,最多禁足行家法,可这于苏御浅却是不公。
倘若没有摄政王,苏御浅摔下崖死了,就因为苏语媣时太子妃,还有相府的颜面,这个事情也只能由着压下。
如果苏御浅没死,就更只能将事情囫囵过去。
老夫人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如今有摄政王插手,反倒是舒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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