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和老夫人见此状况,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苏御浅。
“浅浅,这是?”
苏御浅没有说话,子夜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以解释身份。
这下苏老爷和老夫人更困惑了。
苏御浅将苏御珩交给纯儿抱着,然后上前一礼“祖母,爹爹,进去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了。”
苏老爷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赶紧一同进了府。
太子居坐上位,而苏语媣在厅中跪着。
苏老爷着急上前“殿下,这…”
“净慈寺后山,大小姐将二小姐推下断崖,若非本宫相救及时,二小姐便没命了。”苏语媣不领情,彦榅忖此时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丝毫不做遮盖。
“浅浅,这可是真的?”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御浅,虽说两姐妹闹脾气,可总不该僵成了要彼此性命的地步。
苏御浅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老夫人先扶去落座。
待老夫人坐下后才缓缓道“一切正如太子殿下所言,只不过,当初我还抱着珩儿,大姐是想连珩儿一并除去,在危急时刻,子夜出现救了珩儿,而我坠崖是得太子所救。”
“反了,真是反了!语媣,浅浅是你妹妹,珩儿是你弟弟,你何故竟要置弟弟妹妹于死地?我本以为你与浅浅不过是小孩之间闹了些脾气,没想到你,你竟然敢…”听罢,老夫人满腔怒火站起身来,指着苏语媣指尖都气的发抖。
彦榅忖及时开口,仍有意私了“既然大小姐是本宫太子妃,二小姐受此大惊本宫必然要负责,但大小姐尚未过门,惩戒之事还需相爷老夫人一并定夺。”
原本提心吊胆的苏老爷在听出太子的意思后松了口气,正打算命人将苏语媣关去祠堂上顿家法,子夜却凉飕飕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今日事不管是殿下还是相爷都做不得主。”
“这位…公子何出此言?”苏老爷看向子夜,心中虽不悦却不敢表露,因子夜是摄政王的人,所以不能当做奴仆看待。
“二小姐乃是王爷选定的王妃,早于两年前就已知会过炎麟圣上,虽未宣读圣旨但已是定下,如今王妃受此毒手,王爷定然亲临相府处理,莫非相爷觉得,相爷有资格代王爷处理?”子夜一席话,说的苏老爷背脊发凉。
“那,那公子意思是?”
“将大小姐关押下等待王爷发落,为保王妃安全,在王爷来之前,王妃都迁居去王爷的别院居住,至于之后如何,自然是听王爷的,相爷,这可不是在打商量。”子夜前脚还威压着苏老爷,后脚便转向苏御浅一礼,从小姐改口成王妃“王妃今日受惊,不如早些随属下去别院休息。”
“也好,走罢。”苏御浅点点头,如今身份抬到了南凕摄政王妃,于所有人,她都是可不行礼的,当即带着纯儿与苏御珩就走。
话已撂下,倘若太子苏老爷想私了,先罚了苏语媣,那可是白罚。
☆、凭什么她都要抢
苏御浅走后,太子面色更沉一分。
他帮苏语媣压下事情,便是得罪摄政王,而此事绝不是想压就能压下的。
他可以帮苏语媣,前提是她得领情。
但很明显,这女人并不领情,而她又是他的太子妃,他就算想给她点苦头尝,也不能把自己搭赔进去。
吃力不讨好还得帮,这使彦榅忖极度不爽,当即将心中窝的火撒向苏老爷子“相爷想来也明白了此事之大,届时摄政王的怒火未必只朝着大小姐一人。”
苏老爷吓得赶紧跪下求彦榅忖庇佑“求太子殿下帮一帮臣,帮一帮相府!”
“本宫是想帮的,但大小姐说本宫可以不管,想来大小姐是有把握不连累相府。”
“混账东西!”苏老爷闻言一巴掌挥向跪着的苏语媣,继而朝彦榅忖狠狠磕下头去“太子殿下,语媣是一时糊涂,求您大人大量…”
彦榅忖微微挑眉,心中不悦更甚。
“本宫没说过自己有大量,大小姐胸有成竹面对摄政王的怒火,那本宫岂有拦着的道理。”
说罢,便带着小厮离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苏老爷跪行着想拦下彦榅忖,结果彦榅忖微微一绕,便避开了苏老爷。
眼见彦榅忖没了人影,苏老爷满腔怒火起身抬脚就欲朝苏语媣踹去,大夫人闻讯赶来,一把抱住苏老爷。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问她,残害弟弟妹妹还给我相府招难,自己有胆子做,有没有想过如何收场!”苏老爷挣开大夫人,一把将大夫人挥倒在地。
听苏老爷一席话,老夫人怒不可遏的抬起拐杖就打向苏老爷“你在气什么,你气的是她残害弟弟妹妹,还是气她给相府招难,我看你是怕摄政王怪罪牵连相府吧,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混账!”
“娘!”苏老爷生生挨下那一棍,无法驳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没有继续管苏老爷,转向苏语媣,拐杖狠狠敲打了下地面。
“语媣,你老老实实将事情告诉祖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语媣微微低着头,指尖深深掐进皮肉中。
大夫人上前将苏语媣搂进怀中,轻轻拍打着后背,柔声道“语媣不怕,语媣你告诉娘发生了什么,有娘在不会出事,不会出事的。”
苏语媣这才开口,却毫无悔意“娘,今日净慈寺…后山断崖,我将苏御浅推了下去。”
“可她真是命大,一次两次都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东西她都要抢,靖王明明是我的,我那么爱他,他却把我推给太子,转而就求娶于苏御浅,靖王不爱我,她抢了也就罢了,为何太子她还是要抢,我看到她与太子在姻缘树笑颜相谈,太子还送了她礼物,五公主也是,五公主与苏御浅亲近,一刻也没有把我当做她的皇嫂,可我不才是太子妃吗,为什么太子送她礼物,却不送我,我才是他的太子妃!”
“是不是我的东西,苏御浅都要抢,凭什么她都要抢,她有没有廉耻,知不知道那是她姐夫!”
老夫人听罢,当即怒斥“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妹妹一心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就连祖母也是偏袒她,她抢姐姐的夫君都可以美名其曰为我好,我不要她为我好!”
苏语媣一反素日柔顺的模样,竟是疯魔了般笑起。
☆、一起睡
苏御浅不知道相府内如今闹的如何天翻地覆,眼下已经到了南玄卿在相府隔壁的府邸,这处府邸没有什么下人,唯有一个管家每天打扫打扫院子。
子夜将她带到一间房前,恭恭敬敬道“王妃,您便住这处院子吧。”
“好。”苏御浅点点头踏进房内,子夜便关上门安排纯儿和苏御珩去另一处院落。
纯儿见子夜要将她带去别的院落,怕隔得远伺候不周赶紧欠身一礼“这位公子,奴婢住偏殿就好,这样也方便照顾二小姐。”
闻言,子夜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压低了声音“纯儿姑娘,那是王爷的卧房。”
纯儿一惊,这别说小姐还没过门了,就是过了门的,也万没有女子睡夫君房中的道理,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等夫君来留宿。
“公子,这样没问题吗?”
“王妃住自然没问题,不过你就不能在那院子里住下了。”
“是。”纯儿赶紧应下,既然子夜说小姐住那没关系,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住远一些可以起的早些,照样能伺候小姐。
子夜和纯儿的话苏御浅在屋中没有听到,此时正打量着这个卧房。
房中布置十分素净雅致,书案上还挂着一幅画。
苏御浅好奇的走上前去,那画上女子一身红衣,站在姻缘树下很是灵动,不正是她吗!
而署名处写着南玄卿三个字。
不由得,苏御浅脸色泛红,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
这房间越瞧她便越觉得这是南玄卿的房间…
子夜这小子,不会是故意把她安排到南玄卿的房间了吧!
虽然这么想,但苏御浅还是没有找子夜来问上一问,倘若不是,岂不显得她自作多情?
如此过了两天之后,南玄卿终于抵达炎麟。
子夜深夜府外迎接,原以为只有王爷前来,没想到睿王也来了。
“属下参见王爷,睿王,睿王殿下,您怎么…南凕那边若是您与王爷都来了…那……”
“放心吧,南凕那边我已有安排,皇兄外出,若我不跟着,万一让人钻了空子闹出些事儿来怎么办。”南子笙拍拍子夜肩膀,然后笑眯眯的揽过子夜道“子夜,我皇嫂在哪儿,我还没见过呢。”
南玄卿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子夜拎回自己面前,语气很淡却吓得子夜一个激灵“浅浅呢。”
“回王爷话,在您房中歇下了。”子夜赶紧狗腿的回话。
“我房中?”南玄卿微微挑眉,嘴角却是不经意上扬起几分。
子夜打量着南玄卿的神色,见南玄卿很是愉悦,便放下心来,但还是以防万一的问上一嘴“王爷不会怪属下擅作主张吧?”
“挺好的,带八弟去歇息。”南玄卿笑意更甚说罢便不见了人影。
南子笙也想追过去,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子夜拦下了。
“哎,皇兄我也要见皇嫂!”
“哎呀睿王殿下您就别去了,属下带您去歇息。”
于是南子笙便极度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子夜‘请’(拽)了下去。
苏御浅对南玄卿的气息很敏感,这边南玄卿才刚刚推开门,苏御浅就从梦中醒来,睡眼朦胧的睁开眸子看向门口。
“玄卿?”
“是我吵醒你了?”南玄卿掩好房门快步上前,在床边坐下。
苏御浅摇摇头,迷迷糊糊下意识拽住南玄卿的衣袖不肯撒手“玄卿,你来了。”
“我来了。”见她这幅样子,本有意逗一逗她,此刻也都作罢,一手脱去鞋袜,去掉外衫,在苏御浅身侧躺下。
苏御浅乖巧往他怀中一钻,将头埋在他胸前,又入了梦乡。
☆、浅浅昨晚把我睡了…
苏御浅睡的安稳,南玄卿却怎么也睡不着。
借着透过窗户挤进房中的月光,将那张小脸一遍遍描摹入心。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中,小手还抓着他的里衣。
“玄卿…”
苏御浅梦中呓语,喃喃唤着南玄卿的名字,就像小猫的爪子在不轻不重挠着他的心脏,让他想吻她,却又碍于她正睡着而不舍得打扰。
原本想等她及笄就扛回王府,如今也还有两年就能实施了,可近三年的时光,不在她身边,看不到她,他每一分每一秒都难以忍受,更无法安眠。
这次竟还让她受了这等委屈,若不是被相救及时,他还能不能见到浅浅就不一定了。
当初,她就是在那悬崖跃下与他断情,这一次他岂能让她再离他而去。
就这般,南玄卿望着苏御浅直到天边微微泛白,苏御浅下意识松开他的衣襟,伸了个懒腰,手碰到南玄卿那张俊脸时彻底醒了神。
迅速睁开眸子坐起身“南玄卿?!”
“浅浅昨晚把我睡了,可是要负责的。”只要她在他面前他心情就会奇好,于是情不自禁扬起一抹笑来。
苏御浅困意全无眨巴眨巴眼睛,她昨晚只是和他同床共枕,又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怎么就叫她把他睡了,更何况,不是他爬的她的床吗!
“南玄卿,分明是你大晚上爬了我的床,要说也是你睡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南玄卿眉宇一挑,撑身坐起,笑意更甚“哦?浅浅,这是我的府邸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过是回自己屋子睡觉,怎么就成爬浅浅的床了?不过,浅浅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那我的府邸就是浅浅的府邸,房间也是浅浅的房间,床自然也是浅浅的床,你我互相负责,所以浅浅是我的,我也是浅浅的。”
南玄卿将话绕了一个大圈,可苏御浅却一点没觉得绕,这男人又在拐着弯说情话了。
不,这哪里是拐着弯说,这分明就是不要脸的说啊!
什么互相负责,什么她是他的!
这真的是古人吗,这么露骨的话他怎么就说的这么顺其自然!
“南玄卿,你你你,你怎么这么,这么直白的说这些…”
现在倒显得她才是个古代人,不过她现代时也没谈过恋爱,这方面的确和古代人差不多。
“情难自禁,看见浅浅就想把这些都告诉浅浅,就想赶紧将浅浅娶回家,我们的家。”南玄卿没有说王府,而是说家。
王府不过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而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生活。
王府像一个牢笼,像一张捕鸟网,谈何而来的家。
他要把她娶回他们两个人的家,而只要有她,四海皆可为家。
苏御浅被南玄卿一席话搞的发懵,这男人的情话委实受用,受用的她小心脏要承受不住。
南玄卿见她面色绯红,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浅浅,跟我去南凕吧。”
“嗯…嗯?去南凕?”苏御浅本迷迷糊糊就要答应,中途忽然反应过来,南玄卿要带她去南凕?
南凕那边情况复杂,她若去了说不定就会是他的软肋,而她不像小说中那些女主身有武功,倘若被有心人抓去威胁他,她会坏了他的大事。
“放心,保护自己女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和委屈。”南玄卿特意咬重了‘自己女人’‘半点伤害和委屈’这两句话,引得苏御浅脸更红了。
这下连声音都变了腔调,不自觉带了点小女人的娇媚“我不是怕受什么伤害,有你我什么都不怕,可我担心的是若有人以我威胁于你…”
“浅浅。”南玄卿松开一只手,低头抵住她的脑袋,然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苏御浅被他看的脑子一片空白,磕磕巴巴问“你,你这么看着我…”
“浅浅,我想…”他嗓音喑哑,下一秒直接付诸行动,吻上了苏御浅的唇瓣。
从浅尝到深入,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只想做你夫君
苏御浅被南玄卿这攻城略地霸道的一吻吻的脑子直接死机,只知道配合着他加深下去这个吻。
时至今日她总算也体会了一把情难自禁,玉臂不自觉的已攀上他的脖颈,身子也与他紧紧贴合着。
因得不会换气的缘故,很快苏御浅就缺氧了。
察觉苏御浅的不适,南玄卿这才缓缓松开,只见她小脸潮红睫毛轻颤,胸口起伏略带娇音喘息着。
而这娇媚的喘息声差点又使南玄卿化身为狼,好在苏御浅很快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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