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迹部景吾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痣:“还算你比较有眼光,本大爷的网球部自然是最华丽的。”
后者茫然:“我指的是你们成熟得太让人嫉妒……跟华丽有什么关系?”
“……”
看见对方瞬间变换的脸色,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可能是理解错了,于是立刻道歉:“抱歉,我的幽默感不是特别好。”
冰帝众“……”
不,你的幽默感其实很好……真的很好!!
“那么,这位幽默感不是特别好的小姐。”
或许是迹部景吾石化的时间有点长,身为冰帝网球部军师的忍足侑士无奈,只好越俎代庖地问道:“请问你是谁?据我所知,外校的学生是不允许私自进入本校的。”
在刚才没有成功脱身的时候,古屋花衣便知道他们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可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我是穿越而来的……
别开玩笑了好么!虽然这是事实,但她还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嗯,我其实是来找人的。”沉默半晌,古屋花衣最终抬手指着一个跟她同样的发色的少年,淡淡开口:“小哥,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众人继续:“……”
姑娘你真的还好意思再说你没有幽默感吗?!
“好吧我没指望你们会信……”古屋花衣讪讪收回手指头。
当她看见自己撞到的那个妹妹头,依旧满脸疑惑地瞅着无辜躺枪地银发少年,不由咧嘴:“你不会真信了吧?这样我会很有负罪感的……”
接收到对方瞬间瞪过来的白眼,她忽然觉得自己这种‘以大欺小’的行径很不道德。于是在他开口说出某些容易被河蟹的话语之前,古屋花衣先一步说道:“事实上你们也看到了,我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了。”
“……”
这一次,连刚才的妹妹头都摆出了一副【你当我们是白痴吗】的表情,默默注视着她。
这年头说真话反而没人信了是么?!
……虽然她的真话听上去的确比之前那个更不靠谱,但她刚刚那严肃的表情至少能稍稍加点可信度吧?!
见她没有想要继续‘解释’下去的想法,众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迹部景吾。古屋花衣轻轻挑眉,他果然是这帮人里面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说实话,迹部景吾其实是有些相信银发少女的第二段说辞的。
首先,她刚刚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
其次,冰帝的警卫措施有多严,没有人比他这个学生会会长更清楚了。
第三,同样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接二连三地拿这种借口来搪塞吧?
如果她不是正常人……那他无话可说。
古屋花衣不知道短短几秒钟之内,对方的心思已经转了无数圈。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无论怎样,事情的最终结果都只可能是——放她走。
只是她忘了,世界上有个词语叫做事无绝对。
******
“啊——”
就在迹部景吾刚想开口的时候,楼上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透过耳膜,沿着神经末梢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在这种逢魔时刻听起来,显得尤为瘆人。
“这个时间除了网球部,其他社团应该都已经结束了才对。”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开口。
而迹部景吾则更是干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率先朝楼上走去。
在他们消失在楼梯上的同时,古屋花衣也歪着头若有所思。
其实她本可以在众人将她遗忘在脑后的时候,选择悄然离开的。但就在刚刚惨叫声传来的同时,银发少女这才忽然发现:之前那总是萦绕在她鼻尖的血腥味,其中有一丝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口腔,而是从楼上飘下来的。
虽然气味淡得让人根本难以察觉,但古屋花衣还是很轻易地辨别出了气味的来源方向。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她这辈子也跟人类一词,画上了无缘的等号。
现在似乎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古屋花衣皱紧了眉头,即使相隔这么远,都有血腥味传来,那么想必是有人受了重伤吧?
她抬头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楼下——切~这么好的学校,所配备的医疗设施想必也非常完善吧~果然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于是,五秒钟之后,古屋花衣最终还是迈上了通往上一层的台阶。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责任,虽然她还只是个半成品……就算有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半成品了,那也不能违背自己学医第一天就背负上的医德!
——绝对不是因为好奇才跑上来的!!
古屋花衣顺着血气传来的方向追过去,就在她刚将上述话语默念到第十遍,就骤然止住了脚步。
其实最先震撼到她的,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毕竟她和之前那几个男生,基本是前后脚来到传出尖叫的教室门口。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就连最矮的至少也比她高出了半个头。所以想要看到教室里的场景,基本是难上加难。
不过对于她来说,最强烈的感官刺激其实是来自于那扑面而来的血气……透过鼻翼传入肺部,牢牢占据了肺泡里的所有空间,浓郁到近乎另她喘不上气来。原本在她喝过血之后便消失不见的尖牙,此时更是再度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该死……她居然忘了这茬!
古屋花衣几乎可以说是在瞬间捂上自己的嘴巴。
好在她一直站在众人的背后,而他们的注意力也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就在古屋花衣想尽办法将突出来的两颗獠牙收回去的时候,忽然有几个男生猛地转过头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捂着嘴便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冲去。而剩下的几个,也都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
就连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这两个看上去最镇定的,都顿时煞白了脸色。
他们这一让开,就让古屋花衣有了充分的空间可以看清教室里的景象了——
原本整齐摆放在房间里桌椅,不知被谁全部摞到了靠窗的角落里。而空出来的地面上,一个黑发少女静静地平躺在正中央,像是睡在绘着瑰丽图案的地毯上一般沉寂。她的周身被一个巨大繁复的暗红色五芒星阵法所围绕,古屋花衣几乎只是瞥了一眼便能确定,那个用来绘制这个阵法的‘暗红色’颜料,是来自于她身上那大大小小七八处伤口。
血腥和诡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这一副异常魅力,但同时也恐怖至极的画卷。
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感到胃里一阵抽搐,但花衣少女还是被这一幕所吓地呆立在原地。顺着夕阳余晖残留在教室内的剪影,她惊恐的目光掠过血迹斑驳的皮肤,仿佛被五芒星染了残阳的血色吸去了魂魄。
这一天过的……还能更有点冲击性吗?!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穿到网王来女票美男,而古屋花衣穿来就遇死人。
问:这能说明什么呢?
花衣:我的幸运绝对是E……
恭喜答对加十分~
……
话说昨天开坑,我居然忘了放公纸的贺图!!希望晚了一天她不会揍我TAT
↓银发的是花衣妹纸,至于旁边那个金发萝莉……鉴于她还没有出场,所以大家暂时可以把她当作背景陪衬或者路人甲都行→ →
第3章
“这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是所有人当中最先回过神来的,冷着脸问向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女。其冷静程度连古屋花衣都忍不住暗自感叹。要知道,‘新鲜的’死人和解剖台上的遗体,毕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更何况这个景象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亏他还能在稳住心神的同时,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都没发现角落里还有个软妹纸!!
就在古屋花衣还在对此耿耿于怀的时候,缩在角落里的妹子像是才发现众人的存在,一边抽噎着类似‘迹部大人’的字眼,一边跌跌撞撞地就往他们所站的门口奔来。
然后,好巧不巧地扑向了她口中那个‘迹部大人’所站的位置。
再然后,‘迹部大人’也好巧不巧地闪开了……
古屋花衣:“……”
作为近距离观看了全部过程的观众,花衣少女表示,有软妹子投怀送抱居然还如此一脸的嫌弃,少年你的青春呢?!
等到古屋花衣知道迹部景吾为什么视这帮女生为洪水猛兽,已经是挺久以后的事情了。鉴于此时她的世界观依旧停留在‘男生女生就应该相亲相爱’这一设定中,所以她十分好心地拉了把由于某人的不合作从而踉跄了一下的少女。
不曾想对方对于她的这种友好行为,不仅没有感谢,反而十分反感地一把将她推开:“不要碰我!”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被人严重伤害了弱小心灵的古屋花衣明智决定远离这里的暴风圈,任由对方再度‘自以为不着痕迹’,其实‘明显到不能再明显’地靠向一旁的迹部少年。
“我,我是二年一班的远山瑶。和早川由美是好朋友……半个小时以前我接到由美的电话,说约我来学校。结果……结果……”
结果她说不下去了,一旁的古屋花衣也听不下去了。
“我说姑娘。”
蹲在阵法最外层的古屋花衣一边拢着自己的头发,借以不让它们蹭到地上的血迹,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在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放放干了血之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你什么意思?”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个名叫远山瑶的少女给泪眼婆娑地打断了:“难道你想说由美是我杀的吗?”
“……”
在被同一个人先是嫌弃地推开,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一通后,就算是自认为涵养够好的古屋花衣也忍不住冒了火气:“我本来是想夸你心理素质不错的,但现在我想说的是……”
顿了顿,她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姑娘你脑补过头了。”
“……”
“你,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或许是古屋花衣那个笑容刺激到了对方,远山瑶立刻尖着嗓子反驳:“我从来没在冰帝见过你,说不定你才是凶手!”
“什么凶手?”
去而复返的众人好巧不巧地就听见了这一句话。还没等古屋花衣反应过来,刚刚被她撞到的那个红发妹妹头便指着她说道:“你是凶手?!”
面对这种等同于自问自答的对话方式……古屋花衣顿时抽搐了嘴角。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脑补过头都算是夸奖了。
见她半天不回答,对方自然而然地将她这种沉默当作了默认:“你刚才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就是因为杀了人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古屋花衣甚至觉得所有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杀人犯’这个标签。
好在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直接定她的罪,相反之前那个银发的少年居然还拉了拉他的袖子:“向日前辈……”
“凤你拉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明就是她鬼鬼祟祟地从楼上跑下来的嘛!”
“……”
当了十八年良好市民的古屋花衣,继杀人犯之后,紧接着被冠上了鬼鬼祟祟这一称号。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是令人相当的不爽。
虽然她现在已经能靠自己那非人的速度,在被他们冠上更多标签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被冤枉成杀人犯的感觉……尼玛更让人不爽啊!
于是她站起身,冲向日岳人勾了勾手:“这位……向日君。她的死因是被人割开了包括颈动脉、下肢动脉等身体多出大动脉,从而导致了失血过多而亡。如果你生物课成绩良好的话,应该就能做出最基本的判断了吧?”
向日岳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搭档:“什么判断?”
“大动脉在受伤的时候,会造成血液喷溅而出……”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而这位……”
“古屋花衣。”她知道在这种时候,适当的示好是很必要的。
“古屋小姐。”他礼貌地点点头,同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其他人,古屋花衣之前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认识了个大概。
在互相认识了之后,话题继续。
“古屋小姐之前虽然出现的很匆忙,但衣服上并没有沾染任何的血迹。”
听了他的话,古屋花衣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
然而后者却在此时话锋一转:“但这并不能排除你在跑下楼之前,已经事先换过了衣服。”
古屋花衣:“……”
哥们你可以一句话连着说完吗?
玩网球的肺活量应该是很大的吧?
如此大喘气是想作死啊!
默默在心底将他用手术刀翻来覆去地捅了好几个来回,银发少女这才无奈地开口:“就算我能换,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死一个活人,还把她放血摆成这种诡异的形状……你们觉得这是一个人能顺利完成的工作吗?”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又一个人出面替她说起了公道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再说了。”古屋花衣指着他们身后,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如果我真是杀手的话,完全可以在你们刚刚将我遗忘的时候跑路,脑残才会屁颠屁颠地送上门来给你们抓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布疑阵。”向日岳人依旧不信地撇嘴。
“拜托~你们自己也说了对我是一无所知,有故布疑阵的必要吗?”古屋花衣咂咂嘴:“我允许你怀疑我别的,但请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
看着越吵越起劲的两个人,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默默对视了一眼:“小景,怎么办?”
后者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自从刚才开始就躲在自己身后的远山瑶,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但随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用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淡淡开口:“啊恩,都上闭嘴。本大爷已经报警了,接下来就由警方来判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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