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惭愧跪在自己跟前祈求原谅,她突然仰天长啸起来:“哈哈哈哈!你这个杀人魔头,你杀了我的亲儿,你还求我不要恨你,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血恨,这一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永远坠入悔恨的深渊,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在悔恨中渡过,记住!我恨你!我恨你!”
梅世翔痛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了当时她出嫁时的那一身红衣,大红的嫁衣像鲜血一样红艳,此刻的她像极了从地狱过来复仇的使者,带着深深的仇恨向欠他的人索取她应得的报应,她手执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开始朝着梅世翔逼近。
梅世翔绝望又心甘情愿说道:“如果杀掉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请你动手吧!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他双眼紧闭,等待着最爱的人温柔一刀解脱自己,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只要能死在她的手上,化解她心中所有的仇恨,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相公!想公!醒醒,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梅世翔在椅上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看到怡柔那一脸关切的模样,抹了抹自己额上的细汗,原来!原来只是做梦!一场梦过后的强大空虚感占据着他的内心,看来,只有在梦中她才肯出来与他相见啊,王语嫣,到底还要过多久,你才肯原谅我?
“相公,你怎么就这样睡着了?更深露重,小心着凉啊!我特意去厨房炖了点虫草老鸭汤给你端过来了,你尝尝看,也顺道给自己提提神!”怡柔端起桌上的汤柔声说道。
梅世翔看了看眼前这个让他既然感到有点陌生的脸孔,怡柔是老嬷嬷给自己介绍的妾室,当初自己拗不过堡中人的声音只得听命娶了她,因为放不下对王语嫣的牵挂,他只给了她妾室的名份,好在这几个月她也听话,性子温温和和,甚少给自己惹麻烦,其实除了王语嫣,这一生,他只怕是对其他女子完全找不到感觉了吧。
“怡柔你将汤放那吧,晚点我自己会喝的,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温婉的下了逐客令,梅世翔又将头埋向书桌内。
端着汤的怡柔满是尴尬的将汤放回桌上,面上全是失望,但是依然彬彬有礼温和道:“那怡柔就不打扰相公休息了,怡柔先退下了!”说完,她不舍的留恋的看了看这个被自己称为相公却从未动过自己的男人,慢慢退出房间。
☆、第二十九章:买命
一张雕金的大床正在伊呀作响,粉红帐内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帐外房间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女人的肚兜还有男人的衣物随意洒在地上,一对男女正在大床上行着苟且之事。
“美人,你真是想死老夫了,来!让老夫好好亲亲你爱爱你,哟!瞧这大屁股,真是让老夫嘴馋极了!”男人朝身下的女子大行狂言秽语。
女子双脸潮红,眉目含情难掩浓浓的狐媚之意,她修长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背上,樱桃小嘴翘得老高小嘴发出让人酥到骨头里的声音:“长老,你真坏!你看看你把人家都折磨得成什么样了?”。
男人大笑,一把将头埋在女人的胸口,嘴中还忍不住喃喃道:“你这个小妖精,我就爱你这股骚劲,老夫今天不把你搞得死去活来绝对不让你下床,来吧!小妖精!”
正当二人巫山云雨闹得正欢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敲了起来,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轻吻了一下怀中的娇人儿以示安慰,极其不愿的从床中披了件衣衫坐了起来。
敲门者正是他的心腹何云,年轻的男子迈进房内,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对于屋内这满满的浓浓春意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他恭敬的向衣衫还来不及整的男人说道:“何云失礼,完全是有要事相报,望长老恕罪!”
左长老挥了挥手,表情恢复成阴寒冷酷的模样:“什么事?”
“冷誉为急求见,不知长老是否要见?”何云说道。
左长老单掌拍向桌面,床上的女人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气也给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何云脸上:“何云!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我的脾性吗?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你不明白吗?冷誉为算哪根葱,你居然不分主次轻重的打乱我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必竟是虎啸门练习有素的顶极杀手,这等羞辱对何云来说并不算什么,他面无表情跪在地上:“何云有罪请长老处罚!只是这冷誉为武功在何云之上,他若想硬闯起来何云也是拿他没办法,反复衡量后才决定禀报长老的。”
“你们这些没用的人,养一千个都比不上一个冷誉为,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罢了!你出去,把冷誉为给我请进来,老夫倒想看看没完成任务他来见我到底有何要事?”左长老理了理衣衫朝何云吩咐道。
冷誉为与王语嫣在何云的带领下步入房间,此时的房间早已经收拾干净,先前那名在床上的女子也早被遣了下去,只是房内那股浓重的合欢散香味依旧还未散去。王语嫣不适的皱了皱眉,这死老头,一把年纪了还爱折腾这等男女欢事,看来,这虎啸门果然是出不了什么好果子的。
见着冷誉为提着一袋东西还有一个长得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左长老心内犯了嘀咕,看他们二人神情十分笃定,尤其是旁边那清秀男子看着无害,但是眉眼中透着一股狡黠,来者不善啊!展露出慈祥无害的笑容,他摆了摆手招呼二人坐下:“我当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呢?一早起来就觉喷嚏不断,想来要有贵人到访,不想,把誉为你给盼来了!”
冷誉为面部冷冰冰倒也显得十分配合,他有礼的回道:“誉为参见左长老!”
抿了口清茶,左长老瞟了瞟冷誉为手中提着的古怪东西,他润了润嗓子说道:“誉为手提何物?看着好生古怪,莫非是你答应我的任务?”
冷誉为点了点头,将手中那袋东西在桌上展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赫然映入眼帘,人头的主人头戴银色饰品,苗缰打扮,冷誉为说道:“这是誉为答应左长老的任务,请长老验收!”
左长老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连忙捂住口鼻,继而认真端详起这颗人头,嘴中时不时发出叹息之声:“看不出这位凤凰姑娘年纪如此之轻,生得也是花容月貌,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一个恶毒的姐姐一定要取她性命呢?啧啧!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说完,他朝候在门外的何云嚷道:“来人,把这个给我撤下去,好好帮我珍藏起来!”
人头被何云给提了下去,屋内那股怪异的味道才渐渐淡了下去,左长老看了看王语嫣,好生好奇道:“这位小哥看着脸生,誉为,可是你的朋友?”
不待誉为介绍,王语嫣主动自我介绍:“在下王宇,是誉为新交的朋友,一直就久仰左长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公子啊!幸会幸会啊!”左长老皮笑肉不笑看向冷誉为:“誉为,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平时深居简出性子又古怪得紧,这会怎么结交了一个这样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啊?”
冷誉为看了看王语嫣,当时语嫣提议女扮男装与自己一起过来时他就极度不赞成,这个老头奸诈狡猾,而且又非常好色,说实话自己还真担心他看出语嫣的真实身份,现在看他那双色眼正在语嫣身上打转,他就感觉极为不爽,定了定神,想起素瑶她们先前的嘱咐不能坏了大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波动:“王公子是京贾有名的富商,誉为也是在执行任务途中与他相识,谈不上深交,只是相识而已。”
“哟!原来如此啊!我说王公子浑身上下怎么就透着一股子贵气呢?想来出自名门京贾富商,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听到冷誉为提及对方钱财满贯,左老头心情似乎大好。
王语嫣淡笑彬彬有礼道:“长老实在是抬举在下了,小生自幼跟随父亲经商,只是比别人运气好了一点,所以钱财才富足一点,小生这等无才之辈,可是万万不能与左长老这等江湖前辈相比的,其实小生今日要冷公子引我前来,实在是有要事需求长老啊!”
“要事?”左长老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王语嫣,危险的气息渐渐逼近:“誉为没有告诉王公子老夫是做何交易的吗?看公子一表人才说是有要事有求于我,老夫实在费解自己能帮到公子做什么?”
王语嫣一阵轻笑,浑身散发出一种稳重及淡定气质,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似陶醉般闭了闭眼:“左长老这壶茶真不错,香!真是香极了!只是不知道,左长老有没有兴趣喝更好的茶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左长老大笑起来:“小王老弟啊!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这房内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不知您府上有何贵重珍品,也让老夫开开眼界啊!”
王语嫣有模作样双手作揖承道:“好说好说!小生十分明白,黄金千两是万万入不了长老您的眼,只是黄金万两,美人十枚不知长老可有兴趣?”
听到对方大胆说出万两黄金美人十枚,左老头眼中的贪婪之意立马散露无疑,如果眼前这人说话不假,这笔生意可是一桩大买卖,反之,看他一身俊朗打扮还有出众气质,敢入这虎啸门讲这大话的人还没几人,除非他不想活了,这样想来,对王语嫣话中提到的东西左长老又多了一份相信。
左长老起身拍了拍冷誉为的肩膀,话中有话说道:“小子,你去哪交了这么一个金主啊?这口气之大,老夫闯了江湖半辈子都极少见到如此大方之人,相信你也熟知老夫性子,这生意谈得好大家喜笑颜开,这生意要是谈得不好,你知道的?就像刚才提出去的那苗缰姑娘一样,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乐事哦!”
听了这番半重半轻的威胁之意,冷誉为全身一阵僵硬,换作自己他可是从未害怕过,可是现在有王语嫣在他身旁,莫名他就多了一份担心,俗话说,关心则乱,自己可千万要稳住,不能让这老头看出任何端倪来啊!
生怕冷誉为因为担心自己而露了马脚,王语嫣眼珠一转,计出心来,她从衣内掏出一块血红色玉佩,幸好,神仙谷奇花异草珍宝无数,大多数珍宝都是这凡人没见过的,出谷时得清灵姑姑相赠不少珍宝,现在这块血色玉佩可先用来震一震这老头,她将玉佩拿在手上把玩,她清了清嗓子:“左长老,不知您对这块红玉有没有兴趣?”
看了看王语嫣手中那块红玉,不似普通好玉精莹剔透,这块红玉在阳光照射下里面的红色好像血液一样在缓缓流动,太阳光越大,握手感觉就越冰凉,反之越阴冷的地方此玉就越烫烧,这样的奇玉,自己还真是未曾见过,果然是稀世珍宝不假,他眉眼带笑语气也略有缓和:“王公子这块好玉啊!真是世间少见,老夫今天总算是开眼了!”
王语嫣得意的笑了笑:“好说!好说!左长老要是不嫌弃,王宇就赠于长老当见面礼了,还望长老笑纳!”
欣喜若狂接过王语嫣大方递过来的红玉,左长老喜上眉梢,嘴边尽是欢快:“王公子,你且说说,有什么人需要老夫帮你解决掉的?”
看着鱼儿已经上钩,冷誉为与王语嫣惊喜的相视了一眼,沉默了很久,王语嫣缓缓道出一个名字:“右清延!”
这个名字一念出,左长老手中的红玉差点摔在地上,房内突然被一阵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第三十章:奇怪书信
左长老把玩着手中那块甚是惹人怜爱的红玉,心里犯了嘀咕,这小子!年纪轻轻富贾一方,何为要与江湖邪派虎啸门搭上关系呢?而且更加离谱的是,他想买的命居然是右清延的命,怪哉!实在是怪哉!右清延这老家伙掌管虎啸门中的八卦门,八卦门不同与黑暗杀手,因为涉及到各方情报搜集,他们做事从来都是谨慎入微,几乎不会给人任何空子可钻,就连在世的江掌门也对他忌惮几分,何以会得罪了这位王宇公子呢?这样想来,实在是没有道理,老奸巨滑的左老头眯缝着眼再一次打量起王语嫣来。
王语嫣似乎未觉道出这个名字有何不妥,她优雅的端起茶杯细细的品着香茶,那份从容淡定还有气定神闲很难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一旁的冷誉为反而显得有点不对劲,看他额上渗出不容察觉的细密汗珠,他在担心着什么吗?
“王公子,恕老夫再确认一遍,你要我帮你杀的人真的是叫右清延吗?确认没记错名字吗?”左长老提高嗓门重复一遍朝王语嫣问道。
放下茶杯,王语嫣朗声回道:“确认不假,我要买的命就是右清延的命,怎么?看左长老一眼疑虑还有迟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左长老走至冷誉为身边,用不大不小足以让众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说誉为啊!看来来之前你还没有与这位王公子谈得仔细啊,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右清延与我们虎啸门的关系啊!这样可是你的失职哦!”
做戏做全套,见着老家伙狡猾得紧,拼命在自己口里套话,冷誉为心里一阵冷笑,他恭敬开口道:“是!是誉为未多想妥当,只是这王公子只说要见长老您,并未与我透露具体事项,誉为鲁莽,誉为这就带王公子离开,以免造成长老的不便!”说完,他一把牵住王语嫣的手就要拽着她离开。
佯装不解的王语嫣打掉冷誉为的手,面上全是不解还略带一丝小愤怒:“我说两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诚心诚意来和虎啸门谈生意的,你们怎么可以不给解释不给说法就请我离开呢?还是说,曾经威名远播的虎啸门只是一个空壳子,要你们取一个人的性命你们都没办法,我看虎啸门真如江湖传言般大势已去啊!”
王语嫣这半真半假半嗔半怒的激将之语好像还真起了作用,左长老朝冷誉为挥了挥手,笑容立马又堆上他布满老褶子的面上:“我说王老弟,你是误会了!我们黑暗杀手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只要你有需求,出得起价钱,你想杀谁都没问题,只是这右清延是真杀不得啊,此事与虎啸门威望无关,只是老夫真是有难言的隐衷啊!”
“那你告诉我这个右清延怎么个不能杀?给我一个让我放弃的理由可以吗?”王语嫣严肃问道。
犹豫了半晌,看了看手中这块美玉,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左长老叹了口气:“也罢!我看王公子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也看得出您是真心想和我合作,我就告诉你实情吧!这个右清延正是我们虎啸门的人,而且来头不小,他可是我们虎啸门八卦门的右长老,在门中与我齐位,王老弟,你说,这人我能杀吗?”
似是被这个说法完全给吓到了,王语嫣装做一脸呆滞模样,嘴中喃喃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右清延真是你虎啸门的人?而且还是与您并驾齐驱的右长老?这个结果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嗯!老夫所言并无半句虚言,只是老夫也实在不解,这右长老平时就深居简出,我与他都差不多一年未见,不知他哪里得罪了王公子?如果中间有什么误会的话,我看我可以请右长老过来与王公子当面详谈,大家朋友一场也好趁早解开这个误会啊!”密切注意着王语嫣脸色的左长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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