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语嫣一声重叹,似乎满腹心事般:“左长老您有所不知啊!其实我也不曾识得这左清延为何方人物,这一切都是家父的临终遗言交待,让我务必取右清延项上人头以慰他在天之灵!”
“哦?还有这等事?原来与右清延有恩怨的是你爹?”左长老着实被这个突然迸出来的爹爹又给愣住了。
重重的点了点头,王语嫣应道:“嗯!一点都不假,我爹临终再三嘱托我一定要杀了右清延,否则日后他将对我王氏一族大下杀手,父命难违,我也是没办法啊!”
“王公子可否知晓你爹与右清延有何恩怨不?”左长老问道。
无辜又有点泄气的摇了摇头,王语嫣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我也是刚刚从左长老口中得知,原来这右清延是虎啸门的右长老,所以,可想而知,我又岂是知道他与爹爹有何过节呢?”停顿了片刻,王语嫣突然做恍然大悟样:“经左长老刚才这么一提醒,我倒还真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说完,她急忙从衣内掏出一个信封般模样的东西出来。
“这是?”左长老完全不解她想做什么。
将这封信递与左长老,王语嫣说道:“长老您有所不知,这封信是爹爹临终前交予我的,说是待我有能力杀掉右清延时才可拆开此信,我想这上面一定记载着爹爹与右清延的恩怨过节,我们且赶快拆开看看!”
左长老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其实从某一个程度来说,右清延那个老家伙他早就看不惯了,总是一幅阎罗王样谁都不理睬,每次看着他就想往他脸上甩几个大耳光,想想现在似乎有某种不好的事情正指向他那里,呵呵!对于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在王语嫣的首肯下,左长老拆开了信封,看得出来写字的人书法极好,每个字都苍劲有力,阅读起来非常轻松,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吾儿宇儿: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可能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爹爹留这封给你的原因是为了让你知道一件惊天秘密,切记!这个秘密只有我们王家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王氏一家虽然世代以经商为名,但是爹爹我年轻时也好耍刀弄剑,因与梅家堡有诸多生意上的往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结识了梅家堡的少爷梅啸天身旁的侍卫江长亭,此人英俊威武并且习得一身好武功,我与他一见如故,他偶也会教我耍耍刀剑,我请他煮江论江湖,那时的我们豪情壮志,野心勃勃。
后来我散尽家财助他夺得虎啸门门主一位,他并未因为自己平步青云而忘记我这个老朋友,我们依旧像以前一样谈笑风生,武刀弄剑。突然有一天,他一身酒味浑身剑伤跑来找我,惊慌失措下我将他救下,并问其原因,原来他手下最信任的八卦门右长老右清延意谋图反,想自己做虎啸门的门主,所幸他武功高强一路逃至我处才得以解救。
彼时,因江长亭正忙碌着攻陷梅花堡一事,又念在自己与右清延兄弟一场,他就将惩制右清延一事暂且保密搁置了下来,只是不想后来江长亭战败于梅花堡,他设想的一切宏图伟业就在这里划上了句点。
做为他昔日好友,我也只得暗自抹泪为其惋惜,你爹爹我并非武林中人,梅花堡权大势大,想替江长亭报仇何其难啊!你爹爹我只得将仇恨压在内心不敢表露出来。
后来的时间,因为痛失好友,我的身体状况也每日愈下,想着马上就不久于人世了,右清延深谙我王家曾与江长亭交好,恐他对我的子孙后代进行报复,故爹爹留此密信,宇儿比爹爹有出息,爹爹只求你一事,待到你有能力的时候,替爹爹杀掉右清延那个叛贼,第一保我王家人性命,第二也好告慰你江叔叔在天之灵!
王二狗
信读完,在场众人都沉默了,这封信中记载了半年前江湖武林中人尽皆知的大事,想来写信之人并非胡乱捏造,信中江长亭结果怎样与王二狗有多要好,这些似乎都不尽重要,这封信中最大的重点就是右清延意图谋反。
“天啦!真想不到爹爹心里竟背负了如此大的秘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真是不孝啊!想在想起爹爹身体不适时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我这个做儿子的居然完全不懂他的苦衷!我真是不孝啊!”王语嫣带着哭腔装模作样说道。
左长老心里敲起了小边鼓,这个右清延,还真看不出来啊!平常一幅二五八万的臭脸,想不到在背后居然搞意图谋反这等大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若非不是王宇爹这封密信,恐怕自己在无意间已经被右清延盯上,好!右清延,你这招够狠啊!只是我也不是吃素的,现在虎啸门一盘散沙,你想称霸整个虎啸的心思已经被我先一步得尽风声,好!老夫就陪你好好玩玩,看这门主之位到底是你能坐还是我能坐?
王语嫣在听到左长老念出王二狗三字时,实在憋不住满腔笑意想笑出来了,凤凰这个小丫头也太有才了啊!亏她想得出来这个奇葩名字,这不是完全想让她破笑功吗?看这左长老一幅深信不疑完全上当的模样,王冷二人相视一笑,窍喜不已。
☆、第三十一章:神秘农户家
黑夜,一名黑衣女子飞快的穿梭在城中高低不等的屋顶之上,她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腹部,一只手握着长剑,飞奔逃也似的背影看起来相当疲惫和辛苦,可能是太过用力,腹部的伤口在手掌的紧捂下并未完全止血,那一滴一滴的红色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正往外渗着,女子面色像白纸一样惨白极为虚弱,她无力的仰着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又朝身后不见五指的黑夜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她再次运功拼了命的往前继续奔跑着。
荒郊外,一条小溪正静静的哗拉啦流着水,溪口的上方一处茅草房正安静的立在黑夜中,虽是一处很简单的茅草屋,但是主人还是很细心的将其打理得很是干净和宽敞,屋外是一处僻静的院子,院中有一口井,井旁种着两颗桃树,靠墙角边上有一个鸡笼,偶能听到鸡儿睡着打嗝的声音,种种迹象表明此处只是一户普通农家,正值深夜,这家农户早已熄灯睡了,整个屋院一片寂静,居然看不出有丝毫人烟的模样。
一个踉跄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冲进了院子内,是先前那个在黑夜中受伤箭步疾飞的黑衣女子,她一步一个颠簸突然没站稳整个人倒在地上,唯恐身后有人追踪般,她拼尽全用用手撑着在地上匍匐爬动着,最后,也不知道她用尽了多少力气流了多少鲜血终于爬到了屋门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沙哑的声音用力的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救命!救命!”
一声又一声呼救声回荡在门外,求救声从大至小,女子已经接近昏厥状态,只是屋内依旧一片漆黑寂静,似乎这夜半的呼救声并未打扰到屋内人的好梦香甜,反而是将鸡笼内的鸡惊得咯咯叫了起来,院落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女子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如纸般的面色更加惨白了,她腹部这道刀伤如果没有止血的药,今晚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必死无疑了,踌躇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救命要紧,看来一定要自报家门对方才会出来施救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伤口的缝子又拉大了几分,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咬了咬牙,女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楚有力:“虎啸门暗黑杀手素瑶求见!虎啸门暗黑杀手素瑶求见!虎啸门暗黑杀手素瑶求见!虎啸门暗黑杀手素瑶求见!”
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素瑶这个名字在黑暗中听得分外清晰和有力,时间一分又一秒过去了,屋内依旧一片漆黑,女子满脸倦色终于体力不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随着呼喊声的嘎然静止,屋内人反而有了反应,几声细细的咳嗽传来,此时的屋内突然点起了灯,屋内一下子灯光通明起来,点点灯光照至女子身上,将她一脸惨容映得分外恐怖,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倒地的素瑶嘴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像从未有人来过此处惊扰这寂静的黑夜般,黑衣素瑶被人用极快的速度抬至房内,灯火被吹熄,鸡笼内的鸡群们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切又恢复到了夜的冷静和微凉,只有那院落中隐隐留下的血渍证明今晚曾发生过什么。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素瑶被一缕昏黄的光芒给照醒,恍惚睁开眼,她感觉浑身一阵腰酸背痛,这种酸痛感类似于大半夜与人大战一场后的感觉一样,她提了提自己无力的双手,心内还是忍不住把王语嫣给臭骂了一百零八顿,那个狠毒的女人不知道给自己喂了什么鬼药丸子,明明说好只用昏睡一会就醒过来,没有任何负作用,现在看来!自己完全被她给骗了,而且骗得极惨。
实在是没时间继续埋怨王语嫣那个恶霸女人,想着自己目标达成的第一步,素瑶显得分外高兴。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果然不出她所料,石门、密室、还有桌上那盏让人浑身无力的绵桔灯,当然还有躺在这张硬梆梆石床上的美女她自己,不错!不错!虎啸门的典型装修风格,不枉她先前卖命演出,王语嫣那个女人先前还跟自己说什么来着,如果她表演合格可以颁一个奥斯卡影后奖给她,奥斯卡?影后?什么玩意?能吃吗?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像现在,她不就是因为演技过关所以顺利步入虎穴。
石门缓缓被打开,素瑶连忙闭上眼故作虚弱状躺回床上,两个黑衣人一脸面无表情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有一个满头银须的老者,素瑶半睁着眼用奇怪的姿势将来者三人打量了一番,只见那老者着灰色长袍,一脸肃然冷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假。自己为虎啸门效命多年,但是因为一直常伴左长老的暗杀门下,故很少听闻八卦门的消息,右清延这个人也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身,从自己搜集的资料来看,右清延延为人低调声不外露,让人难以揣测,眼前这个银须老头到底是不是他,还要待自己再观察几分,这样想着,素瑶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老者朝素瑶床前走来,只是本欲直接往这个方向走来的他突然止住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朝身后两名黑衣男子招了招手,自己坐在一旁的石桌边上,一幅老僧打座般的淡定模样。
看着两名男子朝自己走来,素瑶知道,这是自己司空见惯的验身,验你是否真伤,验你是否带了兵器,验你是否身藏毒药,好在这些规矩她早就深谙已做好全部准备,再加上王语嫣的制伤奇药,这破绽不是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被两名陌生男子在自己全身摸索,她感觉非常讨厌,强压住自己的恶心还有不适之感,她知道这些皮肉污辱是做一个杀手的基本,在左长老那个老色鬼的淫威之下她都可以挺过来,搜身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两名男子检查完素瑶全身,恭敬的退到一旁,朝老者点了点头,意指无问题。素瑶知道,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唱戏开始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强打着力气,用双手撑住床背,困难十分的从床上坐起,干枯裂开的嘴唇张了张,显得说话都极为困难。用尽吃奶的力气,她终于从床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走至老者跟前,恭敬跪下:“虎啸门暗黑门素瑶拜见右长老,谢右长老救命之恩!”
似乎被眼前这个女子突然道出自己名讳来感到一阵吃惊,右清延脸色骤而从吃惊转成不悦,只是已经习惯隐藏情绪的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只是一眼,原本神色中呈现的复杂转瞬即逝,只是他坐在那里半晌没有理睬跪地的素瑶,时间也好像在这种静默中变得难熬起来,素瑶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手心不断往外冒的冷汗,她是急性子,如果说直来刀枪,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相交方式,可是眼前这种情况,沉默中透着诡异,好像被人无形中剥开衣服审视全身一样,这种滋味还真有点让她紧张却又不敢发作。
“你说你是虎啸门的人?”正当素瑶以为这样的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右清延软绵绵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她耳边。
醒了神的她,连忙抬起头真诚的看着右清延,认真回答道:“是!小女王素瑶,十五岁入虎啸门,现任职于暗黑门做杀手。”
听完素瑶的自我介绍,右清延那本是无悲无喜的面容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他再度将跪地的素瑶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语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轻视:“暗黑门的人也就这么点伎俩?我看老左这几年是过多沉迷于女色,对你们这些人疏于管教吧!”
听他提到左长老时那不屑的表情,素瑶心内一阵大喜,果然如语嫣料到般,这两大长老看则和平相处,实则波涛汹涌,只是缺少捅破这层膜纸的人,现下,语嫣和誉为负责左长老那头,自己负责右长老这头,然后再来个挑拨离间起夹攻之势,让这两个老头斗得您死我活,剩下的就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见素瑶跪地不语,面色倒还一幅正气凛然般,右清延问道:“你这身伤被何人所伤?为何不直接向左长老呼救?而是又跑到我八卦门来?你且说说,你到底有何企图?”
素瑶连忙将头死死叩在地上,语气中全是极力解释:“素瑶不敢!素瑶不敢!素瑶知道此番打扰八卦门实属唐突,只是素瑶实在是有逼不得己的苦衷啊!”
“哦?你有苦衷?”右清延挑眉:“小丫头片子,我可告诉你,一入八卦深似海,在我面前如果有半句大话或者假言,后果怎么样你应该知道,至于,检阅你说话的真假及消息的可靠性我可是有大把办法,不要忘记了,江湖上没有我查不出来的人,也没有我查不出的事,所以!请务必慎口啊!”
听完这番阴利又极具威胁性的话语,素瑶顿感周身一顿冰冷,他这是警告自己,你说可能也会死,你不说可能也会死,至于怎么说你自己想清楚,就如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他关在笼中的小鸟,飞或不飞全依他做主。咬了咬牙,素瑶暗暗给自己鼓劲,这低头也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能因为自己毁了誉为他们的大计,一切还是按照语嫣他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吧。
第三十二章:八卦门的投奔者(大结局)
在右清延的示意下,素瑶被他身边的两名男子扶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麻木的双膝,素瑶吞了吞口水,结合了一下语嫣同志先前的故事总结,默默在心内打了打腹稿,一个杀手的血泪史在她口中娓娓道来。
“素瑶十五岁那年被江门主收养领进虎啸门,进入虎啸门后江门主将我直接交给左长老管理,那时的虎啸门在江湖上风声水起,只要是路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当然,我很幸运,被直接安排给暗黑杀手门的左长老教授武功和发放任务,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平稳中度过,我从最初的杀人见血会害怕流泪发抖变成到后来的杀人不眨眼,还有无所谓以及冷漠。”素瑶缓缓回忆起那段往事,这段不用王语嫣杜撰的往事,是她自己儿时的苦涩回忆,这样讲着真情真意,倒也不用太过矫揉造作。
“丫头你很幸运啊!那个时候中原四处征战,有多少冻死和饿死的小孩死在街头巷尾,而你,无疑是极幸运的那一个,在虎啸门的鼎盛时期进到这里,这样的结果你不应该埋怨,不是吗?“右清延朝素瑶问道。
素瑶轻扯嘴角苦笑了一声:“是啊!我不应该埋怨的,一个孤儿本该早就饿死在战场上,能进到虎啸门是我三辈子都修不到的福气,更何况还学就了一身武艺,如果说真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杀人吧!杀手,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或者真是我们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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