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不会放开你的。”
他冷冷启口,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不容分辩的决心。
“你不用不放开我,只是让我留在这儿,你想找我可以来这儿,我保证乖乖地留在这儿,没你的允许决不离开,这样都不行吗?”
柳燕悠温言请求,她心里清楚,若没他允诺,她根本无处可逃,或者就算她逃了,他一样能逮她回来,既然如此,何不退而求其次,相对于王府,她更愿意住在这儿,她不逃开他了,只是不要再让她回去。
“随你!”
他气恼的甩开手,转身大步走开。
韩朝元马上扛上地上仍未醒来的黑衣人,快步跟上。而朝清早已经不见踪影。
柳燕悠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形渐渐走出视野,心下一松,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哪。
抬头望天上的月,月儿弯弯,如小小的船儿,在云层里缓缓行驶,秋风爽爽吹来,发丝在风中飘扬,脸上一片清凉。
今晚,他又救了她一次。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她该以身相许的,更不用说他救了她不止一次了。
就这样吧,他若还要她,她就在这儿等着,等到他放弃的那一天,在那之前,她不逃了,不跑了,就当是还他的恩情好了。
心下有了决定,整个人似放松了不少,她深吸口气,将凉凉的夜风吸入肺腑。
月夜恢复清寂,仿佛先前的打斗不曾发生过,只是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暴露了现实。
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何非要她的命不可?
这次的黑衣人和之前那批是同一伙吗?还有在王府中中的毒,会不会都是同一个幕后?
是谁非要她死?
她蹙眉望月,轻轻叹息。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几乎在她警觉前已经飞奔到她面前,速度迅捷得惊人,她还未惊呼出声,那人已经跳进窗子,捂住了她的口。
“是我。”
“你……”问话被吞入口中,来人急切的吻上她的唇,像是饿极了的狼,疯狂的的啃咬到手的猎物,气势惊人如惊涛骇浪,她的疑问很快就被抛上九宵云外,只能双手无力的攀上他的颈,随着他在波浪中载沉载浮,由他主导自己的喜乐。
窗内,床上两具躯体交缠,炙热情浪在房间散播,羞人的在房内扩散,小小的斗室,暧昧情焰在熊熊燃烧。
窗外,夜风呼呼,吹得树梢东摇西荡,树叶呼拉拉作响,夜虫偶尔低鸣几声,似在作和,与叶子的声响一同谱出一曲秋夜曲。夜月隐入云间,似是染上了羞意,不敢偷看人间的欢情。
第四十九章 心不由己(12)
终于,云停雨歇,皇甫云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柳燕悠香软滑嫩的腰肢,身体虽累,脑子却清醒。
“你怎么回来了?”
柳燕悠极为疲累,却还没睡着,轻声询问。他明明恼怒离去,怎么又跑了回来?
皇甫云睿瞪她一眼,似乎她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她转念一想他刚刚的急切,脸红得发烫,这男人刚刚像是要吞吃了她一般,与他不是第一次了,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急切莽撞,像是初遇心上人的生涩少年,莫不是这些日子,他也没找其他女人?所以才……
“在想什么?”
他低醇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儿,耳朵被他口气的热气拂过,麻麻痒痒的,直痒到了她的心里。
“想你。”
“哦?”
她的柔顺让他有些惊讶。
柳燕悠但笑不语。
“真的在想本王?”
皇甫云睿有些不太相信,眼中带着三分警觉,她一向不是柔顺的人,如今这样的表现反倒让他有些不安。
柳燕悠轻叹口气,将头枕在他光裸的胸前柔声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打算以身相许,不再逃了,这是真话。”
“为了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
皇甫云睿开口问,听到她说不逃了,他本该高兴的,可却高兴不起来,她愿意留下只是为了报恩?
柳燕悠没注意到他脸上的不满,只轻点了下头说:“嗯。”
她的回答让他原本放在她肩头的手握紧,她不明所以的抬头:“你捏痛我了。”
“哼”,他不悦地松开手,推开她,起身下床着衣。
柳燕悠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但想到她不过是他其中一个女人,王府里还有那些女人在等着他,于是将想要问的话又咽回了肚里,只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件件穿好衣衫,将他坚实的体魄掩盖在衣衫底下。
他实在长得很俊,浓密的眉毛、深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再加上挺拔的身形,这样的他确实有让女人争像献媚的本钱,只可惜她也是那些女人之一,却并不想献媚。
唉,她在心底叹气,眼睛紧盯在他身上,希望将他记在心底。
他穿好衣衫,并没有马上离开,却转头看向她:“你……”
“怎么了?”
柳燕悠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一脸无辜地开口询问。
气得他冷哼一声,纵身从来时的窗子飞出,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窗外月光如水,一点点漫上柳燕悠的心头。
虽然想过要释怀的,可她发现她无法洒脱。
一夫一妻的观念早已经深植于她的内心,要她接受成为某一个人的其中一个女人,完全是在为难她自己。
就如同此刻,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回到别的女人身边,她的心就如同被压上了一块大石,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他刚刚和自己那样的亲密欢好,有可能下一刻也会与别的女人那样亲热,她的心就酸涩不已,如果早想到这一幕,她刚刚根本不可能那样沉醉在他的怀抱里。
这就是她以后要过的日子吗?
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忍受不住,会发疯,会像那些伤害她的女人一样去伤害她们。
原来,争宠不过是因为得到的不够,女人总是贪心,不愿与别人分享男人,不管是来自现代的她,还是这男人三妻四妾合法的这个时代。
说到底,男人同样是祸水啊。
翌日清晨,天刚朦朦亮,柳燕悠就被人吵醒,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慌忙张开眼睛,就看到皇甫云睿正抱着她出门。
“王爷,你这是干嘛?”
皇甫云睿不答话,只快步将她抱上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我衣服还没换哪。”
柳燕悠裹着被子低叫,想不通一大早的这男人是想闹哪样。
皇甫云睿却好似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看也不看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
柳燕悠不放弃地追问,他昨晚答应不强逼她的,不会是过一晚就反悔了吧?
“我说过不想回去,你不能逼我。”
见他依然不吭声,她又加了一句。
“闭嘴!”
他突地睁开眼低吼。
柳燕悠回瞪他:“你答应过我的。”
他猛的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扯进怀里,下一瞬,他的唇已经压上了她的。
暴风般的吻狂猛的如同呼啸的战车,迅速的碾过,直将柳燕悠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已,嘴自然也就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皇甫云睿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唇,凑到她的耳边儿轻道:“你的话太多了,再说本王就用这个办法对付你。”
他说完一付“你快说话,你快说话”的期待表情,让柳燕悠有些傻眼。这男人是转性了吗?
她虽然好奇,但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皇甫云睿有些失望地在她耳边叹气:“不说了?”
柳燕悠身体向后,试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他却用力的抱紧她,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别挑逗本王。”
他在她耳边儿轻嚷。
柳燕悠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羞窘地停止了挣扎。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已是秋天,车子里这会儿却有些闷热,似又到了夏季。
幸好,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皇甫云睿放开她,打开车门率先下去,然后又转身将她抱出马车。
她身上裹着被子,被子下只着单衣,也不好下来走路,只好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装鸵鸟,心里却不住的埋怨,这男人是嫌她先半被针对的不够吗?
皇甫云睿直将她抱进冷心苑的卧室,随后就出去了,很快,如儿几个进来,开始为她装扮。
“如儿,这是干什么?”
柳燕悠很是不解,今天如儿为她选的衣裙明显与往时不同。
平日里她多以素雅衣裙居多,如儿知道她的喜好,从来选的衣衫都合她的心意,但今日,却明显不同,身上的衣服掐着金线,绣着艳丽的花鸟,贵气十足,完全不似以往。
“夫人,这是王爷要求的。”
如儿边回答边扶她到镜前坐下,开始为她梳发。
柳燕悠蹙了眉,皇甫云睿这是要干什么?是嫌她如今被害的不够吗?还是他就想看到他那些女人吃醋的样子,又或者他就是喜欢看到她被他那些女人伤害?
想着,心下不爽,抬手就要阻止,皇甫云睿却好似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又大步走了进来,进门就问:“怎么还没好?”
如儿手脚灵快的替柳燕悠插上一支玉钗,笑着扶起柳燕悠说:“好了。”
皇甫云睿上下打量了一番,走到柳燕悠面前低声说:“真美,走吧。”说着,他上前一步,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柳燕悠却还在为刚刚想到的事儿不高兴,冷着脸问:“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皇甫云睿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柳燕悠也闭上了嘴巴,只是眉皱得更紧。
“怎么不高兴了?”
皇甫云睿以为她还在为一早挖她起来不高兴,也没说什么,只牵着她走向大门,然后扶她上了先前那辆马车。
马车开始前行,皇甫云睿将她轻搂在怀里,低头看了一脸阴郁的她,笑说:“好了,别生气了,待会儿要去的地方不比平常,你可不能使性子,知道吗?”
柳燕悠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追问:“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皇甫云睿轻抚着她的肩说:“进宫。”
“进宫?”
柳燕悠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之前在宫里的遭遇,不由得哆嗦了下。
“别怕,有本王在哪。”
皇甫云睿安抚她,将她搂紧了些。
“为什么要带我进宫?”
柳燕悠弄不明白他的想法,他应该知道皇后对她的看法,那一次要不是他去得及时,她怕早已经死在皇后手里了,如今他竟然还要带她进宫?难不成是后悔了,想再亲自将她进到皇后虎口里?也对,他与皇后本就是母子,怎么着也比她亲近,只是她一点儿都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皇后对她莫名的杀意她完全不知所以,她要是死了,比窦娥还冤哪。
见她脸上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皇甫云睿不由失笑:“不过是带你进宫,不用这般惊惧吧?”
柳燕悠抬头直直的望向他,“你终于厌倦我了?”
“什么?”
皇甫云睿迷惑地反问。
柳燕悠眼光恨恨的望着他,索性直说,“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还给皇后?要她杀了我?玩厌了就弃之如弊履吗?”
“你胡说什么?”
皇甫云睿皱起眉,“你想什么哪?本王要真想你死,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哼,不知好歹。”
他说着,一把推开她,沉着脸望向一旁,不再搭理她,显然是生气了。
柳燕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对,若是要她去送死,应该不会再麻烦的要如儿将她打扮成这样才对,心下知道自己刚刚怕是误会了她,不由嗫嚅着道:“对不起。”
“哼”,皇甫云睿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儿,看样子没打算就这么原谅她。
她伸手轻扯他的袖口,放柔声音说:“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也知道,上次在宫里,我差点儿被乱棒打死,对皇宫只有恐惧,你如今要带我再去,我当然会怕啊。”
皇甫云睿转头看看她,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低声说:“放心吧,本王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第五十章 皇宫行(1)
马车在巍峨的宫门口停了下来,皇甫云睿先行下了车,接着转身扶着柳燕悠下了车。
柳燕悠仰头望着眼前高高的红色宫门,不由得心里发紧。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这会儿还没进去哪,心已经在煎熬了,那皇后真的能放过她吗?想到先前刚发生的刺杀,她隐约觉得这事儿跟皇后怕是脱不了干系。
她是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不能容她,难不成就因为她的身份?可她不过是皇甫云睿府里的一个妾,就算身份低微,也不至于非致她于死地不可吧?
“走吧”,皇甫云睿牵了她的手,举步向宫门走去。
守门的自然是认得睿王的,见他过去马上打开了宫门。
厚重的宫门被开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沉重的如同鼓点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柳燕悠的心上。
原来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但真要走到这一步,怕死却是本能。
皇甫云睿牵着她的手直往里走,带着她穿过一进又一进的院落,皇宫里的宫殿好似没头了似的,一重又一重,鎏金的瓦片,深红的柱子,屋角挑着飞檐,屋脊筑着兽,处处都透着庄严肃穆,让人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连喘气都开始压抑了起来。
一路往里走,走过汉白玉的石桥,大理石的廊道,一重重院落好似没有尽头,让人显得渺小而无力。
走了良久,皇甫云睿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柳燕悠不由得开口询问:“还没到吗?”
“怎么?累了?”
“没有,只是看这儿房屋这么多,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快了,反正不赶时间,走走看看不好吗?”
柳燕悠转头看向四周,说不好奇是假的,毕竟这可是皇帝才有份住的地方哪,奢华贵气得无与伦比,之前在现代时不是没参观过故宫之类的宫殿,可那里早没了宫人,只能透过宫殿想像往日的繁华,这儿可不同,这可是活生生的,只是真的看到了,心底难免有些没有底气,一个说不准就小命不保的年代哪,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怕的。
“你若实在累了,本王就请内官请副步辇过来好了。”
皇甫云睿开口说。
柳燕悠忙阻止道:“别,不用那么麻烦了。”
她是看过电视剧中那种代步工具的,看着就替那抬辇的人疼,怕是真来了她也没法安心坐。
两人继续往里走,没多久就看到迎面过来一队人,中间一副步辇,前后不少宫人跟着,想来不会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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