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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姤录(穿越)——鬼婳

时间:2017-11-02 16:22:06  作者:鬼婳

  “滚, 不然我踩烂你!”我对赵允有怒理所当然的迁怒于蛊儿, 蛊儿好似有点畏惧, 快速的跑在了怪石的后面, 我歪倒在墙壁旁,周遭的黑暗让我心中害怕,极度虚弱。
  忽地一暗门被打开, 怀信将军手中端着些许的膳食进来,我上前一手拉住了怀信,双眼疑惑且愤怒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怀信没有回答, 看着眼前人欲离开。
  我费力地抓住了怀信的衣袖,厉声道,“赵允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怀信眼中掠过一抹心酸,瞬间平静无波盯着我,看得我心头发凉,头顶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你是被上天选中的毒女!”
  “毒女?”我自然是不知道这毒家的是非,看向怀信,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眼神,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是自己将女子之身亲口告诉了赵允,是自己毁了本该幸福的生活,强忍悲寂,赫赫的问,“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怀信沉默片刻,他双手扶着我的肩,垂首,迟迟道,“希望你能度过今夜!”便离开了,暗门拉下,我咬了咬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看到怀信拿来的膳食有一坛酒,手捧起酒罐,一口接一口,眼中光华闪烁,却感觉酒中有淡淡的药味,沉默片刻,忽地低泣了起来,蛊儿悄悄的从怪石后爬了出来,在我的脚腕处蹭了蹭,我实在是没心情搭理它,蛊儿无奈,闻得膳食的味道,开心的跑在一个肉包上啃食了起来,看着蛊儿的吃相,我“噗”的笑了起来,伸手端起了一碟糕点,“留点给我!”
  又过了几个时辰,我也有了困意慢慢合上了双眼,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猛然坐直身体看向四周却没有任何东西,可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未停歇,反倒是越来越近,我将在一旁熟睡的蛊儿放在了自己肩上站了起来,这种莫名的声响让我心中害怕,我的手抖得很厉害,也许是整个人都在抖。
  我只觉得前方有些密密麻麻的不明物体,眼怔怔地看着,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那些不明物体都是蛊虫,我肩上的蛊儿也被惊醒,跳下我的肩膀对着这万千蛊虫,嘴里吱呀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可是万千蛊虫怎么惧怕一小小的寻人蛊,丝毫未在意这寻人蛊而是纷纷的扑向了我,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牢房里久久回荡在山洞里,蛊虫全数扑在了我的身子上疯狂的啃食,我疼的在地上胡乱翻滚着,任凭自己怎么去打或者抓身上的蛊虫丝毫没有少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多。
  痛得惨叫连连在地上左右翻滚身子缩成一团不断抽搐颤抖着,如同被生吞活泼般的剧痛感没有丝毫的停歇,我痛得几度昏过去又几度被痛醒,一辈子都忘不掉这种感觉,被吞噬又被吐出再被吞噬再被吐出。
  我蜷缩成一团哭泣声直直传入了暗门外一直守在门外的赵允和怀信,赵允的心如同被紧紧揪住一般,每叫他一声每他心中多一分疼痛,双手紧紧的颤抖着,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也是如此这般忍受疼痛,忍受侵蚀,最终他还是受过了,可是……她能不能承受过去?
  我翻滚着,青奴赠予自己的白玉匕首从腰间滑落,我吃力的想要拿起匕首却发现自己连拿起匕首的气力都没有了,艰难的抽出匕首,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此这番的折磨,这要比自己在赵国地牢中所受的刑法痛之百倍千倍。
  可是……
  长安哥还在等我……
  我全身麻木恍惚间怔怔地看向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钻心的疼痛,满怀欢喜满怀期待的想要与长安哥相遇,身上的疼痛如同硫酸一般泼醒了我,是一直与我同盟自己从未怀疑过的赵允将我推入了地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蛊虫渐渐消退,暗门被打开了,怀信随着赵允走进了山洞,低头看着我,我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被啃食的伤痕,他们不知道我是死是活,只是蜷缩的躺在那儿,那只寻人蛊趴在我的额头上,双眼紧闭面露痛苦之色,赵允漫天面色苍白惶恐不安附下身伸出手颤抖的想试探我的鼻息。
  忽地我双眼一睁,看着赵允恶狠狠的道,“滚!”沙哑的声音仿佛是冤鬼般。
  我还活着,我没有被毒蛊侵蚀,赵允终于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怀中拿出一个青瓷的小瓶子递于我,我抬手将青瓷瓶打落在地,破碎的声响显得格外尖锐,撒了一地的药丸,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全是恨意,眼睛煞红。
  缓缓伸手擦拭着我的泪痕,许久许久,赵允才低沉的道,“对不起……”
  我那小小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背脊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冷眼的看着赵允,“你要囚我多久!”
  “待你手腕处出现蛊虫的印迹!”
  “你相信吗?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眼泪在瞬间滑落却丝毫不是软弱。
  “我相信!”赵允有些苍白,可是声音却仍旧是那样的温和。
  我陡然间哑口无言,面如青铁,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分明是他致自己于水深火热,为何他确是如此温柔,如此温柔的声音竟然快要掩盖住他的罪责,我笑了,笑得越发凄厉,仿佛每一声笑都是泣血而出。
  “你手腕处一日不出现蛊虫的烙印,你便要忍受一日蚀骨之痛!”赵允竟然能将如此狠心的一段话说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让我成了毒女帮你做何苟且之事?休想!”我声音森冷,如同炼狱修罗。
  “毒家有一不变的诅咒,若寻不得下一任的继承者便活不过二十,明年便是二十生辰,我别无选择!”
  感觉赵允的气息越来越近,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了抚我的额,我别过了头,“这里很黑,我一个人害怕,可以让我离开这儿吗?我不会逃跑的……”我的声音辨不清喜怒,双眼无神的看着烛火,烛火摇曳的火苗印在眼中熠熠生辉。
  “我这个人可以忍受折磨,可以忍受背叛,独独忍受不了寂寞!”我半开合的双眼看着赵允,这个鬼地方连张床都没有,没被蛊虫咬死也被这满地嶙峋的石头膈应死。
  我只觉得赵允的呼吸渐渐靠近,将自己横抱了起来,“好,你答应过我不会逃跑的!”他对着自己笑着,忽地在自己脖颈处挂了一铃铛的项链,有些紧,只要我微微一动,铃铛便“叮铛”乱响着,当真有点像狗铃铛!
  我自闭着眼,轻嗯了一声,可是谁说了答应便不能反悔?赵允也明明答应自己要将自己送去长安哥的封地,到头来还不是骗了自己?
  暖风,吹在了我的脸上,忽地长安君从身后将我抱了起来,那眸子里是满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我有些微愣,“长安哥……”
  一个亲昵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我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长安哥……”似乎只要这般叫着他便会永远的在自己身旁。
  “鸡蛋,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长安君笑着,那笑意如春风拂面般刺痛着我的心,“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长安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蓦然睁开双眼,眼角流出一行清泪,看到的却是一个小丫鬟为自己擦洗身子,而自己正躺在一木桶里,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丫鬟慌忙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微微低头,扯了扯唇角,“做了个一直向往的梦!”闭着双眼,身子忽地往下沉任凭温暖的水没过我的头顶,我想要的,终究不过是与长安哥在一起,为什么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允许?
  丫鬟明显慌了用力的想要将我拉上来,可是我如同死死的沉了下去,丫鬟刚要大叫之时,我“哗”地一声,冷不丁地自浴桶中站起身,伸手拿了一旁的绸布裹住身子出了木桶。
  


☆、放弃身份千姤笑

  丫鬟是被我吓到了却没有半分犹豫上前为我擦拭着头发, 只要我微微一动脖子上的铃铛便泠泠作响,惹得我甚是烦躁,伸手想拽掉这可恶的狗铃铛发现这竟然没有连接的地方,材质很软却是用剪刀都剪不开,用火都烧不断!
  丫鬟仔细为我身子上的伤上了药,手法很是轻柔, “小姐, 如果痛便对奴婢说。”丫鬟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 任凭谁看见我这满身伤痕的模样都会诧异,我问了她的名字,她叫绿柔。
  我没有说话。
  “小姐想吃什么, 奴婢去为小姐做。”绿柔带着一丝惋惜的声音叹息着。
  “我……我想吃番茄炒蛋……”
  “番茄是何物?”绿柔问道。
  “随意的弄着吃的罢!”
  绿柔应道便离开了,蛊儿从我的头发里探头出来了, 我悄悄站起身推开了门走出去了, 外边微微下了小雨, 我没有在意, 这个院子很大,大的有超乎自己的想象脖颈上的铃铛响的让自己头疼,忽脚底被什么绊倒踉跄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个人的腿,我心中一惊,不会是死人吧?
  我蹲了下来, 看了他一眼,是带着面具的男子,推了推他,没有反应,我伸手想去试探他的鼻息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没死啊……”我瞥了他一眼,哪有人会在路旁睡觉啊。
  他看了看我,“赵允的童养媳?”
  我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离开他却拉住了我的肩,我回头瞪他一眼,“放开!”
  却听见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慵懒的声调,说着,“小疯狗,怎么脾气这么爆!”
  我现在十分厌恶这些莫名其妙靠近自己的男人,一转身抽出腰间的白玉匕首指向他,“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愿与你有任何瓜葛!”
  “看样子,不是赵允的童养媳!”男子爽朗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让羌瘣如此欢喜?”一袭墨衣的赵允走了过来,长发飞舞,俊逸潇洒,一如初见。
  “遇见一个脾气很大的小疯狗”
  我不愿再看见赵允,咬了咬嘴唇,干笑了两声,准备离开却被这唤作羌瘣的男子再次拉住,“赵允,这个丫头送给我可好?”
  “你可知她是谁?”
  “是谁?”羌瘣忽地对我的身份十分好奇。
  “她是燕……”
  “我只是被殿下选中的毒女罢了!”我硬生生的打断了赵允的话,我不愿在用燕国太子的身份而活着了,如果不能打破命运,便丢弃这一纸身份。
  “毒女……”羌瘣心中一揪。
  “好,那本殿下便赐你一个名字!”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有名字!千姤便是我的名!”我本是千姤,我只是借着太子丹的身份活了一年,这一年我除了长安君都想忘却,我不愿再懦弱的活下去,不愿再借着燕国太子的身份活下去了。
  赵允呆呆的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千姤……”
  “赵允,我带这只小疯狗出去玩玩,答应你会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还未等赵允拒绝,羌瘣便搂住我的肩直直的离开了,我想要挣脱开可是他的气力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当真像个小狗一样被他拉了出去,羌瘣将我带往了一酒楼内,一桌子的好菜,“我总感觉你的身份不一般!”羌瘣端起起案上的碗倒入碗中,喝了一口。
  “你带我出来,不是只为了喝酒吧!”我拿起了筷子吃了一片薄肉,饿了谁也不能饿了自己的肚子,蛊虫从我的头顶蹦了下来,我将一块薄肉放在碗中让它在一旁吃。
  “小疯狗是被他人算计怕了吧!”羌瘣也夹了一块我一直在吃的薄肉片。
  “我有名字!”我冷冷的说道。
  “我就喜欢叫你小疯狗!”
  羌瘣手触了触我脖颈处的铃铛,我越是讨厌他越是开心,眼神似乎如同一把雪亮的刀子,狠狠的想打过他的手,他却灵巧的一躲,灵巧的摸上了我的头,虽然羌瘣表面无害,可是我知道,我内心拒人千里之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种子已经慢慢扎了根,“别碰我!”
  “到底怎么才能对我温柔点呢?”羌瘣眉梢一挑放下了手,看着我,也许是不明了我小小年纪戾气怎么这么重。
  “放我走!”我放下筷子盯着他。
  “我虽然与赵允是挚友,可是他的人我可不敢放!”羌瘣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铃铛里有水银,只要你离开这片封地便会炸裂!只有你成了毒女,你才会安然无恙。”
  我顿时一愣,不自觉的摸了摸脖颈前的铃铛,眸光一冷,不知说什么。
  “我可以教你武功!”
  我眼中一道诧异闪过。
  “让你成为真正的疯狗!”不理会我眼中的疑惑羌瘣说道。
  “那我会杀了赵允!”我没有半分掩饰直直的说道。
  “这样才有趣!”
  羌瘣为我倒了一碗酒,他端起碗碰了我身前的碗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满的是戏虐,羌瘣这个人自己当真是有点看不透,迟疑半晌端起了酒碗,喝了下去。
  那夜,又是蚀骨之痛,却比第一夜承受的少了些痛楚,时间也短了些,我呜咽着,绿柔一直在我身旁为我擦拭着汗水,我不明白,为何绿柔看不见自己身上的蛊虫?
  第二日我推门时,发现羌瘣竟然在门口,我被吓得咳嗽起来,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咳……想吓死我!”
  羌瘣抿嘴一笑,想要上前拉着我的手我微微侧了身躲开了,羌瘣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给你看个好玩的!”
  “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吗?”我看着他。
  羌瘣将我手强行拉了过去,在我手中放了一朵粉白色的花,他一脸无害道,“你看这木槿花竟是粉白色,我生平可只见过白色或粉色呢!”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一点一点把花朵捏在掌心中揉碎,“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
  “你怎么……”羌瘣眼中闪过一丝气愤手狠狠的戳了下我的脑袋。
  我打量了他几眼,“若你不教我武功,便离去罢!”我转身往屋里走。
  羌瘣叹息一声追上前拉住我的袖子,“你就不能笑笑吗?”
  笑,是啊,我好久都没有笑了,看着羌瘣,用力的裂开嘴一笑,我知道我笑的有多狼狈,多难堪,羌瘣的眼神有些微微颤抖。
  “嗯不错,很美!” 羌瘣也随着我笑了笑,“去换身方便的衣物,我在后院等你!”
  我点了点头,可是屋内自己的衣物都是千篇一律的女装,无奈只好让绿柔为自己去他处拿一件男装,而我走到了镜子旁,将发髻上的玉簪尽数拿下,用木梳将自己的长发高高竖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千姤,你必须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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