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路摇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种的话,人的心理防御能力高些,我需要碰触到那人的身体,才能读取到他的心声。”
马栎想了一会儿,道: “大部分人是不是都得碰触到才能读取心声?”
路摇又点了下头:“嗯,没啥心理防御力的毕竟是少数。”
马栎沉默了会儿,突道:“这能力以后还是尽量不用吧。”
“嗯?”路摇疑惑地看向他,突然间怎么了?语气怎么怪怪的?
马栎却继续问道:“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路摇道,“第三种是我不管怎样都读取不了那人的内心。比如你,我就读取不了。”
“嗯?”马栎偏头看她,“怎么说?”
路摇摊了摊手,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摔到你身上吧?那时我就是为了碰到你,然后读你的心。结果,我怎么摸就是不行。”
马栎听她一说,就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顿时一笑,眨眼间又一沉,道:“如果碰到个别的男人,你也会故意摔他身上读心?”
“呃……”路摇一愣。
马栎见她愣住,顿时被气笑,大步往前走。
脑子里快速地有什么闪过,路摇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盈盈地追上去,道:“说实话,当时若不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我才不会作死地往那石桌上摔呢。而且直觉告诉我你也不会见‘死’不救。”
马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摇挽上他的手臂,小小地“认错”了一下,道:“好吧,我错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马栎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别人好看你也投怀送抱?”
路摇立即严肃地摇了摇头:“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看的。”
马栎又被气笑,到底是没推开她。
二人都正值风华,一粉一白,姿容倾城,这么亲密地一路走去,自然有不少人围观。尤其京城的百姓们对路摇的脸很是眼熟。
于是,他们还未回六扇门,流言便已起。
马栎和路摇倒是不知道,不过即使知道也不甚在意。他们一路回了六扇门。
没什么案子,留在六扇门的捕快较多,大多在后院斗蛐蛐。
路摇一般挽着马栎向后院走去,一边道:“刚才说的是像你这样的,我总结为意志十分坚定之人,这类人我怎样都读取不了他的心,除非大概发生什么动摇他意志的事吧。不过目前我也就碰到一个你罢了。还有一种情况是像太后娘娘这样的,我无法读取穿越者的心。”
马栎点了下头,没再问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后院。
捕快们见到马栎和路摇过来,纷纷打了个招呼,而后又继续玩。
他们二人没有过去玩,而是去找了在不远处抽着烟的老马。
老马躺在一张躺椅上,舒服地晒着午后的太阳,一般半眯着眼,一边抽着烟。
“老马。”路摇伸手挥了挥那烟雾,走到逆风这边,坐下,道,“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检查出什么结果了么?”
老马摇了摇大烟杆子:“没有,身上连个符号都没有。藏在嘴里的毒也就是普通的毒,不稀奇。”
果然,查不出什么。
路摇叹了口气:“唉,看来找出幕后之人还得找其他方法了。”
老马不置可否,依旧吞云吐雾。
马栎拉起她,道:“走,去个地方。”
“去哪?”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红袖姑娘的娘先前住的那地方。
先前他们来时,找到了郭全和晴好姑娘被盗之物,也去了红袖姑娘的娘那搜了搜,但没搜到什么有用的。
路摇道:“之前你和叶哥一起搜查时,不是没搜到什么么,那我们还来搜什么?”
马栎道:“幕后之人藏得深,既然他知道郭全那半块玉的重要性,定然还会找另外半块。红袖姑娘已死,她在夜来香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那人定会查到她娘,会来这里搜——”
说话间,马栎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房内竟然乱得很!
果然被什么人搜查过了!
路摇记得,当时他们离开时,这屋子里还算整洁的。
屋里长久没住人,又关门闭窗的,这一打开,一股奇异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路摇皱了皱眉,屏住呼吸,想从包里摸出口罩。待手伸下去后,她才意识到,这几日她都没有背着包。
好吧,那就忍一忍吧。
路摇刚想进去,就见马栎用袖子在她面前拂了拂,然后他先大步走了进去,开了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被马栎拂过的这片地方,空气似乎清新了多。
窗户开了好一会儿,路摇这才进去,低头在这一屋的乱七八糟中搜寻起来。
这应该是个衣柜,柜子里没几件衣服,多是粗布麻料的。路摇翻了翻,没翻出什么花来,便往旁边找去。
一个开着的抽屉里,有一块布打开着,路摇看到上面有几块白色的长条。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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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头顶绿了》
“小和尚”何遇见到国民男神顾景辰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忍了又忍,忍不住:“施主,你头顶绿了。”
顾景辰:“……”
这是哪来的倒霉和尚?咒他呢?
真·自恋男神攻 vs 伪·小和尚受
☆、第六十三章 剖腹
路摇捡起那玩意儿,十分确定,这大概是红袖姑娘她娘当年缝制的“卫生巾”。
路摇摸了摸,刚想放下,突然觉得不对劲,又仔细摸了摸,这摸起来的触感果然不对劲——里面有东西。
路摇在这个地方站得时间有些长,且没怎么动,马栎发觉了异常,过来问道:“怎么了?”
路摇上下翻转了一下这片“卫生巾”,道:“这里面有东西。”
马栎看着她手上的那玩意儿,难得怔了怔,道:“这是女子用的……”
“对啊。”路摇道,“你能把它拆开么?”
马栎刚想伸手去接,想到什么,缩回了手,摸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道:“你来吧。”
路摇接过,小心地把“卫生巾”从侧面划开,再双手一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映入眼帘。
路摇把匕首递给马栎,自己从中取出了纸,展开,细细地看了起来。
马栎站到路摇身后,就着她的手,很快便看完了全文。看完后却沉默了。
路摇看得慢,不过纸上内容不长,寥寥几句,她也看完了。看完后,她也沉默了。
马栎握住她的手,道:“真相暴露出来之前,不能再透露第三人知道。”
路摇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良久,路摇慢条斯理地把纸张重新折叠起来,递给马栎,低声道:“你来保管吧。”
马栎收了起来。
路摇沉默着继续摸了摸剩下的几片“卫生巾”,摸不出里面有夹杂着东西,便把抽屉塞了回去,继续往旁边找去。
马栎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多想,因果循环,总会有报应。”
路摇点了下头。
二人又找了半个时辰,没什么收获。
末了,马栎关了窗,又关了门,道:“走吧。”
路摇被他牵着,心情依然觉得很沉重。
马栎捏了捏她的手,道:“这纸张没被人发现,定是那些人同我一般,看到是女子用的东西,便……跳过了——幸好你在。”
路摇反握住他的手,道:“其实碰到正常女子恐怕也不会想着拿起来看。呃,我就是好奇……”
是的,虽然已经到这个世界挺久了,她也经历过几次葵水,但依然对这个世界手缝的“卫生巾”好奇,于是就动手摸了。
马栎笑了笑。
二人不再说话,往回走。
他俩的手一直牵着,于是,新一波流言又起。
路摇中午的时候就做好了吴婉婉找上门,以及被太后召进宫的准备。
没想到,吴婉婉没等到,太后也没派人来叫她进宫,却等来了一具异常残酷的尸体。
傍晚时分,路摇和马栎手牵手刚进了六扇门,就闻到了一股腥味。
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关了大门往内走去。
平日里接待他人的厅内没有一人,沿路过去,也没人。
一股莫名的紧绷感。
腥味是从后院传来的。
六扇门内几乎所有捕快都聚集在后院,他们围绕着那腥味的源头——一具尸体。
不,是两具尸体。
明明被这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很难受,可是路摇好像连捂住口鼻都忘了。她直直地看着那两具尸体,不知该做何种反应,不知该说什么。一手紧握成拳,一手紧紧握住了马栎的手。
尸体有两具,一大一小。
大的是成人形状,肚子被整个剖开,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她头发凌乱,双眼瞪得通红,脸上、手上全是血迹,无一处干净。
那小的正是从她被剖开的肚子里出来,蜷缩着,几乎看不出是个人形。
两具尸体之间还有一根“带子”连接着。
异常残酷。
空气中陡然出现一种毛骨悚然的死寂,张着血淋淋的大口,撕咬而至。
每个人的心都像被狠狠咬了一口,“嘶”的一声,落了一块,带起全身颤栗的痛。
饶是老马,活了几十年,见识过无数案子,触摸过无数尸体,也没见过死法这么惨绝人寰的。
那女子的肚子就像是被狠狠撕开,趁她未死之前当着她的面掏出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小小的一团,不仔细看,简直就像个肉团。
它的四肢还未张开,它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它还未完全长成就被残忍地夺去了生命。
谁干的?
谁干的?
谁干的?
路摇脑子里充斥着这三个字,不断地回响着。
马栎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用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着,无声地安抚。
终于,葛万洪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他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缓缓地扫了一眼周围他的下属们。
在见到这两具尸体的瞬间,他猛地一震,双眼不自觉地一缩,压在他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这是、这是……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重一咳,把大伙儿的魂儿都咳了回来。他沉重地吩咐大李等人把尸体抬到验尸房,又吩咐其他人好好搜查六扇门,尤其是后院,看看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尸体送到了六扇门。
路摇的手冰冷,心也冰冷,她僵硬地转了转脖子,语无伦次地道:“尸体……这尸体……她……那张纸……”
马栎用了点力,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摇摇。”
路摇猛地反应过来,抿紧了唇——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六扇门上下全都警备了起来。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尸体是切切实实被扔进来的。
但究竟是何人扔的,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人说,是一个壮硕的黑衣人;有人说,是只大鸟;还有人说,是凭空出现掉到地上的。
总之那地上,现在移了尸体后,出现了一个明显被压的痕迹。
血迹还没清理干净,仍旧散发着浓浓的腥味。
路摇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呕了几下。
“我……”开口说了一个字,她就觉得又反胃了,那腥味熏得她脸色苍白。
马栎忙带着她,到了远处的树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路摇吐了。
一条洁净的帕子凑到了她唇边,细细地擦拭着。
路摇握住马栎拿着帕子的手背,低低道:“虽然看到那纸上写的内容时,我脑子里有浮现出类似画面,但——但我不知道,原来真真正正地看到,会如此令人受不了……”
“那人、那人……太残忍了……”
一滴泪自路摇的眼角流出,马栎伸手抹去,顿觉指尖滚烫。
此案件不仅残酷,且牵扯到某件不可言说的过往,葛万洪当日傍晚便急急进了宫。
彼时,皇上正在用晚餐,听闻此事,据说手中筷子瞬间掉落,表情无法形容。
无法形容的表情之后,皇上震怒,勒令葛万洪查清此案,揪出背后那极凶之人。
虽然六扇门及时紧闭了大门,对外也封锁了消息,连那些朝中大臣都还没得到消息,但在大街小巷中,孕妇被杀腹中婴孩被挖的消息如星星之火一般,眨眼间便烧遍了整个京城。
会议室不够大,葛万洪把所有捕快们都集中在后院那片空地上。
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眉头紧皱,严肃地传达着一道道指令。
各捕快们领令而去,迅速进入查案状态。
最后,后院只剩下马栎、路摇以及叶侦。
葛万洪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沉声道:“你们跟我来。”
葛万洪转身过去宽大的袖子带起一阵风,莫名有股沉重的压力。
会议室内,葛万洪看着面前三人,忽叹了口气,先是对马三公子道:“三公子是特别捕快,退出了也无碍。”
接着,他又对路摇道:“你是太后和皇上下令进来的,你去和太后说,你不想再呆这了,该是能顺利离开。”
马栎和路摇对视一眼,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叶侦问道:“大人,这案子怎么了?”
叶侦隐隐猜到了什么,神色严峻。
葛万洪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路摇和马栎,拍了拍叶侦的肩膀,道:“我本来想,等我们这帮老家伙都请辞了,就去皇上面前请旨,让你掌管六扇门。但这案子……碰上这案子,一切就不好说了……”
叶侦等着葛万洪说下去。
葛万洪却摇了摇头,对马栎和路摇道:“别再掺和进来了,退出这个案子吧。”
二人又对视一眼,马栎道:“葛大人,您先坐——实不相瞒,我进六扇门是有目的的,和您不想说的这内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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