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万洪眼神倏地锐利起来。
马栎:“受太子之托,调查十五年前丽贵妃一案。”
葛万洪:“太子和三公子难道不知道,丽贵妃一案已被皇上禁止了么?”
马栎:“自然知道,所以这才秘密查探不是么?”
葛万洪沉声道:“你们当年没经历过,不知道这当中厉害……”
马栎:“和今日这案子差不多是么?”
葛万洪瞬间失声:“你说什么?”
马栎:“今日死亡的这女子遭遇了什么,丽贵妃就遭遇了什么,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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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头顶绿了》
“小和尚”何遇见到国民男神顾景辰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忍了又忍,忍不住:“施主,你头顶绿了。”
顾景辰:“……”
这是哪来的倒霉和尚?咒他呢?
真·自恋攻 vs 伪·高冷受
☆、第六十四章 内情
马栎话一落,会议室里就死一般的寂静。
叶侦反应过来,惊疑地看了马栎和葛万洪一眼,又看向路摇,发现路摇毫不惊讶,顿时明白,这事儿是真的。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丽贵妃她……”叶侦觉得脑子里突突地跳,一时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葛万洪被马栎的话惊住,这会儿才倒抽了口气,声音压得更沉,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马栎道:“就我们俩——现在叶大人也知道了。”
马栎和路摇本想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不对其他人透露那纸张之事。
但如今六扇门后院出现了和当年死法几乎一模一样的尸体……
马栎三言两语便把纸张之事交代了。
葛万洪理了理思路,道:“你们当时查的两起盗窃案中,有一起被盗之物中某一物来自夜来香红袖姑娘,然后你们查到了她娘生前居住之地,当时没找到什么,下午你们再去的时候,从、从……那什么中找到了一张纸,纸上写了丽贵妃当年的死状。”
葛万洪锐利的目光扫了眼三人,道:“那被盗之物中有什么?让你们查到当年的丽贵妃一案之上——老实交代!我可记得,当时你们整理交上来的案卷中,可没有提到什么奇怪的被盗物品。”
叶侦知道瞒不下去了,便把那玉佩之事说了。
葛万洪瞪了三人一眼:“不像话!不像话!你们瞒下不告诉皇上也就算了,竟然连我都不告诉!出事怎么办?出事你们自己兜着啊?”
葛万洪平日里虽严肃,但对叶侦和路摇也是真心疼爱,此时见他气怒,路摇忙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臂,道:“您别动气,别动气。我们这不是没有证据嘛,怕把您也牵扯进来。”
葛万洪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瞪眼道:“老实交代,你们还查出了什么?”
路摇摸摸鼻子,道:“我们知道的刚才叶哥和马三公子都说了。”
葛万洪深吸一口气,几十年风雨经历下来,早就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淡定。乍闻此事的震惊已消散,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一脸严肃的六扇门掌权者。
“当年的事,我不便和你们多说。”葛万洪道,“不过三公子说得不错,今日这女子的死状,确实和当年丽贵妃的相差无几。”
路摇接话道:“大人,我们猜测,杀害这女子的凶手,和郭全那背后之人是同一人。他们的目的,该是找出当年杀害丽贵妃的凶手。先前没找出,这次恐怕是想着模仿杀人,逼出那人。”
葛万洪看了她一眼,隐晦地道:“当年丽贵妃一案被皇上禁止,涉及到皇室脸面。”
马栎问道:“大人您当时的看法呢?”
葛万洪却道:“当年此案被压下后,就被封存了。皇上严厉禁止我们几个知情的外泄,连卷宗也没留下。”
路摇奇道:“既然当年的事对皇上来说是忌讳,那为何皇上还会留下您和其他知情的?”
马栎却是能猜到一二,他道:“当年的知情者,应该都是如同葛大人一般的朝廷重臣吧?若皇上随意找了个缘由处置了……怕会引起朝堂动荡。”
葛万洪道:“不错。当年见到丽贵妃死状的,除了皇上和太后,便只有我和当年的夏大人夫妻了。夏老夫人在丽贵妃死后没几年,也抑郁去世了。”
“丽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呢?”路摇问道。
马栎:“秘密处死几个婢女太监对皇上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路摇沉默了。虽然她心里已有猜测,但听了还是不太好受。
葛万洪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既然你们说了玉佩之事,那说明当年还是有人逃出来的。”
“按您这么说,”叶侦道,“丽贵妃一案的知情者如今只剩下皇上、太后、夏定仁大人和您。夏定仁大人是丽贵妃的爹,他想找出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葛万洪不置可否,道:“其实所谓的知情者,我们也就是看到了丽贵妃死亡的现场而已,其他内情,也是一知半解。”
马栎道:“知情者还有郭全在内的其他人。”
会议室内又沉默了下来。
“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不退出么?”许久,葛万洪沉声问道。
“大人,我刚来的时候,您就跟我说,六扇门不是混的地方,若是打算混日子,尽早离开。”路摇认真道,“如今既然我已经接触这个案子了,那定然是不愿半途而废的。”
“行。”又是良久,葛万洪才道,“这个案子,有任何发现,都直接向我汇报。”
三人点了点头。
“记住,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晚上,路摇洗漱了一下,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女子和未出生的胎儿尸体。
路摇身体一颤,咬了咬牙,下定决定一定要揪出那丧心病狂的凶手。
谁知,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太后又匆匆派了于公公来。
路摇从床上爬起,拍了拍脸,便随着于公公进宫了。
路摇想道,太后竟然在大晚上的召见她,可见当年丽贵妃一案真的内情极大。若是她直接问,不知太后会不会告诉她。
不,不行,不能透露出自己知晓丽贵妃案一事。
一路上,路摇已做好了打算,就当自己是个刚接触到一个残酷案件的捕快,其他一概不知。
太后还未洗漱,一见到她就匆匆过来,而后对上路摇疑惑的眼神,自知失态,忙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路摇一番,拉着她的手坐看右看,这才担忧地说:“哀家听说,你们六扇门下午出现了一具可怕的女尸。你怎样?有没有被吓着?”
路摇安抚地朝太后笑了笑,道:“您放心,我胆大着呢。”
太后似乎松了口气,放下心,拉着她坐下,道:“那你跟哀家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路摇蹙了蹙眉,道:“娘娘,那尸体……实在凶残得很,路摇怕吓着娘娘。”
太后:“哀家活了大半辈子,当年跟随先皇驰骋沙场,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你看你脸色白的,定是被吓的。你越是憋在心里呢,越是难受。你说出来,哀家才知道如何安抚你。”
路摇面上露出一副感动的神情,心里却呵呵了一下。
接着,她像是不忍回忆一般,三言两语便把那尸体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太后听得很仔细,越听脸色就越凝重几分。
路摇说完后,太后沉默了许久,直到路摇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太后勉强笑了笑,道:“这案子果然可怕,连哀家差点都被吓住——哀家命人去拿点安神香,晚上你睡觉时点一点,案子的事明天再查。查不了也别勉强自己,再怎么样你都是个姑娘家,六扇门多的是男人呢。”
路摇点了点头,道:“谢谢娘娘。娘娘您也是,听过就忘了吧,别往心里去。”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不早了,哀家派人送你回去。”
太后跟前红人于公公又成了跑腿的。他刚把路摇送到皇宫门口,就眼尖地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停住不远处。
驾车的人有点眼熟,路摇眯了眯眼,认出是将军府的一个下人。
于是,她偏头对于公公道:“公公,有人来接我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于公公点了下头,心下了然了几分,道:“那路大人路上小心。”
路摇走到马车边,撩起帘子,睁大了眼,然后快速钻了进去。
坐稳后,马车缓缓动了。
“你怎么来了?”路摇贴着马栎而坐,抓着他的手把玩着。
马栎挠了挠她的掌心,听到她怕痒的笑声,然后道:“太后找你问今日这案子?”
路摇点了下头,掏出一个小木盒,木盒里有一把安神香。
“太后说,你查不了也别勉强自己。”路摇模仿着太后说话,说得惟妙惟肖,“太后还给了这个,喏——让我睡时点点。”
马栎抓起那香闻了闻,道:“点一点也好,睡得安稳些,暂时把案子放下。”
“行,既然没问题那我就点了。”路摇道,“不过太后这么关心这案子,大晚上的就把我叫去,看来当年的事果然非同一般。”
“定然是和皇家有关。”马栎低声道,“我猜和当今圣上有关。”
路摇道:“丽贵妃就是皇上的老婆,自然和他有关。”
马栎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不,这‘有关’,定然不是普通的程度,是更深的——不然不会如此强力地禁止。”
夜晚街道空寂,偶有远处传来的几声打更声。
打更声传到路摇耳朵里,像是幽远深空劈下的一道闪电,瞬间在她脑子里劈下一条光亮的通道——
难道,丽贵妃的死和皇上有关?
☆、第六十五章 查访
死者是刑部尚书郑连桂的小老婆的弟弟的女儿,嫁了工部尚书齐云海一远房亲戚。一年前刚成亲,半年前刚怀上。
那死去的胎儿才六个多月大。
叶侦和小胡上门去通知那远房亲戚时,府内惊天动地一阵哭嚎。
老夫人的哭喊声尤其响亮,眼泪鼻子一通下来,本就皱巴巴的脸更加皱巴巴。
哭喊声也就这么一两句话——
“我的孙啊——我苦命的孙啊——”
“我的心肝啊——孙啊——你怎么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这都哪跟哪啊?
合着就悲痛死去的胎儿,不管她儿媳了?
胎儿都还没出生呢。
而且,小胡实在不想再打击她,但据老马说,那死去的胎儿是个姑娘。
这一屋子人,除了老夫人外,几乎清一色年轻的姑娘,唯一的男性,就是那死者的丈夫——工部尚书齐云海的远方亲戚齐树。
齐树是个看上去比较文弱的人,眉目间不见男子的铮铮硬气,反而像个黄花大姑娘一样,你哭我也哭,哭得也是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叶侦紧皱着眉头,不高不低地喊了声“安静”,用了些内力。
老夫人停止哭喊,齐树停止了哭喊,一帮姑娘也停止了哭喊。
小胡忙大声而严肃地补充道:“不好好配合调查的,一律抓到牢里去蹲几宿。”
顿时,一屋子的人更老实了。
“庄万婷是何时出门的?”庄万婷是死去的那姑娘的闺名。
无人回答。
“怎么?都不知道?”叶侦冷厉的眼神一个一个扫了过去。
齐树一接触到叶侦的眼神,就懦弱地转了过去,回避了。
叶侦:“……”
自家娘子和未出生的女儿被残忍杀害了,就是这个态度?
“我、我知道……”鸦雀无声中,一个脸上犹带着泪的姑娘颤颤地开了口。
“你说。”小胡和蔼地道。
“姐姐她……”那姑娘刚说了三个字,变被老夫人粗嘠的嗓音打断——
“你知道什么?你刚进我们家的门,连府里的路都还不熟,你知道什么?!”
叶侦拧了拧眉,凌厉的目光剑一样地射向她。
老夫人顿时一抖,噤若寒蝉。
小胡对那姑娘道:“不用怕,你继续说。”
那姑娘看了老夫人一眼,回避了视线,用极轻的声音道:“姐姐她是昨日上午出门的……”
小胡:“出门做什么?”
姑娘喏喏地道:“姐姐、姐姐出门前和娘吵、吵了一架……”
“嗯?”小胡看了那老夫人一眼,道,“因何吵架?”
老夫人眼睛一瞪,姑娘吓得又是一抖,顿时不敢说了。
这时,其他几个姑娘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七嘴八舌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老夫人想阻止也来不及。
从齐府出来后,叶侦揉了揉眉心。
面对这一帮叽叽喳喳的女人,真是比抓一个罪犯还令人头疼。
小胡回首望了望自他们离开后便“啪”的一声关上的门,心里暗叹口气——嫁了这么一个人家,那被杀的姑娘也真是命苦。
转过头,小胡道:“那老夫人一心认定庄万婷怀的就是儿子,庄万婷却认为女儿也挺好,但老夫人怎么都说不通,昨儿扬言便说生了女儿就扔掉,当下把庄万婷气着了,和老夫人吵了一架,之后便出了府门,据说是回娘家——唉,齐树这小子也真是懦弱,连自己娘子都护不住,尽受他娘欺负。”
叶侦面无表情地道:“娶了这么多姑娘的人能好到哪去?”
小胡深有同感:“那些个女人,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他了——娶妻还是娶一个就好了啊。”
齐府虽然乌烟瘴气,但显然没说假话,那些个女人一说起话来,简直要把什么祖宗八代的破事都交代了。
叶侦和小胡便直接往庄万婷的娘家而去。
娘家比婆家的氛围好了许多。
庄万婷的爹借着他姐是刑部尚书小老婆这一层关系,领了个闲差,混日子混得十分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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