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南音感动,抱着老倪的臂膀撒娇,“爸爸!”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就是……”
有可能以后不能给她爸生个小外孙玩儿。
倪南音想了想,没把“就是”后面的话说出来,又说:“我还在考验他呢!”
这个答案,老倪显然很满意,点头赞许:“对,咱不着急,再考验考验!”
有钱咱也不上赶着巴结,女婿的人选,还是得看人。
人不好,要钱有个屁用!
隔壁的林三籁简单冲了个澡,出来之后,不停地狂打喷嚏。
嗯,肯定是谁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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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车的,都坦诚相见了,离车不远了
☆、47
“爸, 我哥过年不回家就算了,反正他每年过年都是这样。你要是过年还加班的话, 我和妈妈在家多无聊啊!”
容茹妤在和容道飞撒娇。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粘合剂, 他哥那个奇葩, 就是父母之间的大祸害, 因为他, 父母没少吵架。
她呢,从小到大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使劲粘啊粘啊的,胶都快用没了。
“实在觉得无聊, 你就陪你妈出国去吧!”说话间, 容道飞仍在伏案。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和人吃饭是为了生意,打高尔夫也是为了生意, 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生意。
这样的性格可能和他几年的牢狱生活脱不开关系, 出狱了之后, 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想把失去的那几年抢回来。
可今年,工作的担子真没有往年重了, 上半年戏楼没有开业, 儿子为他处理了很多事情。
孩子越来越大,他会越来越轻松。
但是,他根本就松懈不下来, 因为一回到家压力更大,还不如在公司里,自己给自己多找一点工作。工作的时候会有成就感,不像一回家会被各种情绪笼罩。
容茹妤已经求了容道飞半个多小时,要在往常,他早就被她说动。
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和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
容茹妤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
十点半。
林三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信息。
[都怪你。]这是容茹妤发来的。
[找媳妇,爸爸不提什么要求了,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媳妇最好还是找一个性格好的。]
林三籁躺下之前,把玩了一下手机,谁的信息都没有回复。
有可能是用暖气用习惯了,也可能是林家的房子好久都没有人住太潮。
林三籁感冒了,头疼了半宿,一早醒来,嗓子疼的直冒烟。
倪南音叫他到倪家吃早饭,林家的红漆大门一打开,昨天的都市精英男配置已经全部换了下来,裹得像个球一样的林三籁,林妹妹似的倚在门边。
“你还行不行啊?咱去医院吧!”倪南音关切地说。
“多大点儿病啊!”林三籁囔着鼻子,出门之前,抓着羽绒服把自己裹了又裹。
早饭煮了些汤面,看林三籁的样子,不太能吃的下去。
再煮粥的话也来不及了,倪南音给他做了个面汤,洒上了蛋花。
鸡蛋面汤一端上来,林三籁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笑嘻嘻地说:“哎哟,小媳妇的手艺不错。”
老倪就在门前,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是除夕,老倪主厨,倪南音帮手,一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年菜。
林三籁是“病号”,裹着羽绒服坐在炭炉旁,也没闲着,干的都是力所能及的活儿,剥剥葱啊剥剥蒜啦。
别说,这一熏,鼻子通气了。
倪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年菜中午就吃上了。
糯米圆子,八宝菜,听话鱼,春卷、饺子……反正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老倪拉了林三籁喝酒。
正摆碗筷的倪南音跺脚说:“爸,他感冒了,而且你也不可以喝。”
“就喝一杯。”老倪呵呵笑。
林三籁更过分了,顺其自然地接过了酒瓶,给两个瓷白的小酒杯满上,一本正经地胡诌:“喝酒能加快血液流通,能治感冒。”
“治你个头,什么歪理邪说。”倪南音嘟囔了一句。
“真的,我什么感冒药都没吃,没事儿。”
老倪也附和:“没吃药,喝一杯可以。”
倪南音横了老倪一眼,昨晚上还说要考验他呢,今天就和他一条心了。
拦着挡着,两人还喝了小半斤。
真怕老倪兴致一高,再要搞个二重奏,筷子才放下,她就催促林三籁:“回你家捂着被子发汗去吧。”
林三籁喝了点儿小酒,确实想躺床上,不过她要是能陪着就更好了。
嗯,他要是敢提出来,老倪就敢拿拐杖砸他。
林三籁摇摇晃晃地出了倪家,站在自家的院墙下,喊:“倪倪!”
倪南音就在厨房,做善后工作,探出了头问:“叫我干啥?”
“送你样东西!”
“什么啊?”倪南音很警惕地看了看屋里,生怕老倪笑话她。
院墙的那边很快就扔过来一样东西,“啪”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声音。
一个单独的钥匙,落在了倪家院子里的小水池旁。
被他耍了,倪南音气的跺了跺脚。
她这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厨房收拾干净。
老倪也回房午休去了。
倪南音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小书桌旁。
睡觉吧,怪冷的,不睡觉,也没啥好干的。
不知道林三籁睡着了没,倪南音突发奇想,抬手敲了敲隔开了她和林三籁的那堵墙。
“咚咚咚”,敲了三下。
没有人回应。
再敲了三下。
咦!这和玛丽苏电视剧上演的不一样啊!男主角呢?
难道不是应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且还不分他自身是什么情况的吗?
倪南音趁老倪没醒,悄悄地出了门。
她对林家熟门熟路,成功潜入了林三籁的房间。
他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
按理说,男人也不用睫毛夹。
可他的睫毛就跟被夹过一样又密又翘。
这男人就是长的好看,好看到不能生猴子,她也喜欢他。
倪南音脑子一抽,趴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
隔壁的院子忽然传来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倪南音吓得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吱溜一下钻出了他的房间。
老倪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从林家出来的女儿,虎着脸不说话。
倪南音心虚地说:“我就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老倪还是不发一语。
“人家感冒了,你还让人家喝酒……”倪南音声音弱弱地嘟囔着,从老倪的身边挤了进去。
感冒的大流氓,睡一觉醒来,变天了。
老丈人为啥生气了?
生谁的气呢?
怎么老瞪他呢?
林三籁坐在炭炉边烤火,一句话都没说,被瞪好几眼了。
倪南音在一旁看着,笑。
老倪一瘸一拐地去了厨房,倪南音冲他挤了挤眼睛道:“我爸生气了。”
“为什么?”林三籁用口型说。
倪南音瞪了他一下,原因是死活都不肯说的。
傍晚时分,趁着夕阳,倪家贴好了门对儿,跟着放了鞭炮。
中午吃的多,晚上没什么食欲。
倪南音倚在门口磕了会儿瓜子,门口有几个小孩子跑来跑去,放炮玩儿。
林三籁从屋里出来,和她并了肩,从她手心里拿了几个瓜子,顺口问:“哎,这桃树结过果子吗?”
“花都没开过,别说结果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树,后来还是一个林场的大叔说是桃树。”
倪南音的两只手就没闲着,一只手放瓜子,另一只手放瓜子皮,吃瓜子都是用嘴琢。
小嘴一琢一个准儿。
林三籁看的心痒痒,回头看了看里屋。
屋里没有开灯,老倪是不是在监视他,他也闹不准。
转回头,他悄悄地往倪南音的身边靠了靠。
倪南音却往门边又挤了挤,不快地说:“离我远点,我爸说了,女孩子得矜持。”
再矜持,他还活不活了。
而且在这儿,他已经很收敛了。
林三籁一低头,情不自禁在她的嘴上琢了一下,迅速离开了,还幸灾乐祸地说:“晚上一块儿吃药。”
门口跑着的两个小孩傻傻地盯着他俩看愣了,大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一手刮着脸皮,“羞羞羞!”
不等她俩反应过来,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几个小的傻不愣愣的,也叫着“羞羞羞”。
倪南音虎着脸说:“一边儿玩去。”
几个小孩跳着散开了。
倪南音气急,拿胳膊肘拐了林三籁一下。
林三籁和她闹,一手才卡在她的腰上,院子里便响起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老倪也凑到了门口,问他俩:“看什么呢?”
林三籁伸手指着那连叶子都还没长出来的桃树,笑着说:“叔叔,我和倪倪说这棵桃树今年肯定会开花,她不相信。”
他就是随口胡诌,没想到铁口神断,当了回半仙儿。
春天万物复苏,那棵在倪家门口长了很多年的桃树,像是突然想通了,真的开出了一树红粉桃花。
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这个除夕,天渐渐暗沉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将将还挂在天边,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天上的星子璀璨,月光皎洁。
城市小,不禁放。
鞭炮声和烟花声音,此起彼伏。
外面太冷,三个人没在外面站多久,便进了屋。
一室的炭火气息,炉子上还咕嘟咕嘟地滚着鸡汤。
头顶上的节能灯越来越亮,老倪拿了勺子去搅合鸡汤,倪南音凑在炭火旁,一偏头,咧开嘴,对着他嫣然一笑。
林三籁也笑了。
老倪撑不住,睡的早。
两个人便窝在一起守岁。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正在激情四射地倒数。
林三籁扭了脸。
旁边的人也扭了脸。
好似心有灵犀。
倪南音怕吵醒老倪,轻声说:“新年快乐。”
一个热乎乎的新年吻,飞快地落在了他的唇上,又怕人发现似的,飞快逃离。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的最温暖的一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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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国庆节的存稿箱,作者溜孩去了~
许下红包若干,国庆假期结束,兑现
☆、48
大年初一的中午, 倪南音和林三籁要启程回京。
老倪一瘸一拐地将他们送到了巷子口。
林三籁很有眼色的去停车的地方开车,留下那父女两个说悄悄话。
倪南音拽着老倪的胳膊依依不舍。
一想起老倪一个人在家, 她心里发酸。
网上好多的言论都说她是被林三籁包养的。
她不是, 当然不会开口求他帮助, 尽管他已经帮了她很多。
退一万步说, 就算林三籁提出要接老倪去, 不止是她,老倪都不会同意, 父女两个深知没谁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倪南音从来不说大话,却急不可待地和老倪许诺, “爸爸, 快要决赛了, 我肯定能赢的。等我挣了奖金,就把你接过去。”
老倪笑, “不去不去, 去了连个一块儿下棋的都找不到, 要急死的。你别操心我,倒是你, 还年轻,赢不赢都是次要的, 首要的目的还是学本领。”
这时候, 林三籁磨磨蹭蹭地把车开过来了。
他倒是想再磨蹭一会儿,但高铁不等人。
老倪飞快地看了一下驾驶座上的林三籁,不放心地又说:“倪倪啊,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爸爸,我会的。”倪南音上车,冲着车外的老倪挥手。
又是六个多小时的旅程,和安县的拥堵相比,京城的车辆简直少的可怜。
至少比平日里,少了一半。
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倪南音的情绪好了不少。
林三籁从下了高铁开始,就嚷嚷着“回家。”
可车才开到半程,他的手机跟炸雷似的在口袋里叫。
他临走时交代过陈秋,初二之前,就算戏楼被人铲平了也不许给他打电话。
陈秋对他的话,一向贯彻到底。
这会儿还能是谁打来的……不想也知道。
林三籁不想接电话。
铃声很吵,响过了一阵儿,只停顿了一下,又响了。
“接啊!”
倪南音伸了手过去,才碰到他的大腿,他猛地一抖。
倪南音大囧…啊,忘了他不喜欢被女人触碰。
林三籁被突然触过来的小手,整懵了,心里头陡然一揪,又陡然空荡荡的。
自打那晚过后,他这身体敏感的不得了,随时随地都能邦邦硬。
幸好,西服盖住了裤裆。
倪南音觉得自己犯了错误,缩回了手,正襟危坐。
林三籁又懵了几秒之后,“再摸一下……”
“我没摸你。”倪南音差点儿被他不要脸的气质给震慑住了,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想替你掏手机。”
正好到了路口,红灯熄火。
林三籁自己拿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不忘转头邀请:“想摸别客气。”
“谁想摸你啊!”
倪南音别扭地转过脸,耳朵尖儿红红的。
林三籁被这抹红色搞的心神荡漾,偏偏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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