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结婚,我得穿的礼服,还有你爸的西服……”
一见女儿的眉头,越拧越深,范雪枝赶紧又说:“你也得买衣服。”
容茹妤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嗯,那走吧!”她吩咐司机。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心情不好要败家,心情好了还要败家。
唯有买买买,才能表达一切心情。
范雪枝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没有了,真的如容茹妤说的那样,她特别的好哄,又傻又天真,还特别好命。
人逢喜事精神好,再见了那些老姐妹,范雪枝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包,发请帖。
哎呀恭喜恭喜,哎呀早生贵子!
类似于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范雪枝整个人的气质都散发着喜气。
不像前些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一些坏事。
这几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林三籁和容茹妤小时候的模样。
没办法,内心戏比较多的人,大脑估计也比一般的人发达。
倔强如林三籁,软包子的时期,也是又萌又可爱的。
出门逛街,范雪枝又多了一项爱好,她特别喜欢进童装店。
薛梅艳羡不已,酸酸地道:“多亏了我。”
“是是,多亏了你!”范雪枝眉开眼笑。
好像,容家的第三代,已经有了着落似的。
范雪枝的心结解开了。
但倪南音的还没有。
七想八想地又过了两天,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踌躇了又踌躇,决定约林三籁谈谈。
谈什么呢?
谈婚后生活。
两个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了。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气温调到了28度。
这个气温其实刚好,但倪南音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
倪南音首先声明,这是一场很正经很正经的谈话。
脸上的表情像是某位国家领导在处理国家大事。
“你对你未来的老婆有什么要求?”
“我对你的要求一向很低啊,等同没有。”
“说正经的,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是个耀眼的光亮的美丽的善良的……我爱的。”
夸赞很到位,深情的口吻,让人感觉,他真的很走心。
倪南音都被他夸糊涂了,幸好还保持了一点点的理智,她又说:“你知道的,我喜欢唱戏,我想要活出自我,不想被别人限定生活,我想成角儿,我想要在京剧的大河里千古留名,我想干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吗?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失败,最害怕的,就是忽略了你。”
“是啊是啊,这才是我非得要尽快和你结婚的目的。你,尽管放心飞好了。”
倪南音怔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人,倾了过来,嘴唇和她的贴在了一起。
吻了那么多次,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心砰砰的乱跳。
这之后很长的时间,倪南音都忍不住怀疑,林三籁上辈子一定是卖糖的,嗯,也有可能是卖蜜的。
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甜到了心里。
所有的忧虑,一下子变成了多余的。
林三籁对症下药,成功治愈了倪南音的婚前恐惧症。
夏天说来就来了,热的相爱的人粘在一起,也觉得粘乎乎的。
6月16日领毕业证,程思安招集了这一届所有的学生,开最后一次班会。
气氛特别的伤感,聚餐的时候,很多人哭作了一团。
倪南音宿舍里的人也哭,林美哭,薛恩哭,哭的妆都花了。
倪南音跟着暴风哭泣,哭着哭着,她说了句大实话:“咱们不是都在京城吗?能经常见面的。”
林美正拉着她的手哭得起劲,一想她俩还在一个戏楼里,她演她的娘亲,嫌弃地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
薛恩一时收不住抽泣,跺着脚说:“你为什么不早提醒?”
呃……主要是气氛太感人了。
倪南音抹干净了眼泪,单独去找程思安,给他送请贴。
程思安摸着那烫金的请帖,若有所思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道:“结婚了以后,还唱戏吗?”他的女儿,就是婚后离开了舞台。
倪南音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失笑说:“老师,我不唱戏还能干啥?我要唱一辈子的。咱戏剧界有没有终身成就奖?要有的话,我一定得拿到那个奖才行。”
程思安的心情顿时明朗,嘴角扯了半天,假装不快地道:“收你这个徒弟就是麻烦,刚毕业就问我要礼金!”
“别包太多,顺顺顺发发发都行。”倪南音眨了眨眼睛。
“哎呀,我没你那么小气。”老头儿就是出血出的也很高兴。
穿着学士服的倪南音,在校园里留影,身边的人,一边是老倪,一边站着林三籁。
初夏的阳光透过了斑驳的树影,倪南音有些恍惚。
四年的光阴,荏苒过去,如今的美好场景,是四年前的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到的。
婚礼就在三天后举行。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准岳父送了准女婿一个会让人泪目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的红包,周一送哦!
另外,接档现言《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青梅竹马养成系小甜文,轻松日常。男主前期小萌兽,后期小猛兽。
☆、67
要知道, 老倪这个爸爸不仅是通情达理的爸爸,还是个时髦的爸爸。
从倪南音到京城上学起, 他就学会了上网视频。
他自己来了京城之后, 时不时也会用手机或者电脑和家里的老朋友视频一下。
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 按照规矩, 林三籁是不能和倪南音见面的。
但老倪是个开放的爸爸, 林三籁来敲门,他就把他放进来了。
还高兴地说:“来的刚好, 过来过来。”
说着就把林三籁拉到了电脑旁边。
像这样的情况,前几天也发生过。
都是倪南音的七大姑八大姨, 非得要求提前见一见新女婿。
说实话, 林三籁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过, 被老倪拉到了电脑跟前,供对面的人观赏, 满脸堆着笑, 还不能收一分钱。
他也是没一点儿脾气。
林三籁按照要求在电脑旁站好, 还特地弯了腰,好让对面的人, 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同时,他也看到了对面人的长相。
震惊。
林三籁的心猛烈跳动了好几下, 才抖动着嘴唇, 叫:“爸爸。”
居然是林薮。
视频里的人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许多,但是精神很好。
林薮笑着和他打招呼:“哎!一眨眼睛你都长这么大了,要是面对面走过来, 我都不敢认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啊!离得太远,家里的事情也多,我就不过去了。”
林三籁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好的。”
林薮笑着又说:“你有一个妹妹了,17岁,今年考大学,报了京城的学校。”
“你们来的时候,我能去接你们吗?”林三籁很谨慎地问。
莫名其妙的还有一点紧张。
这个时候,倪南音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她冲他笑了一下。
“可以呀!没什么不可以的。哦,我要上夜班了,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林薮笑,笑容依旧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明朗。
“好的。”林三籁终于也笑了一下。
人的执念大约就是这样,纠结在一起的时候,犹如一团,根本就解不开的乱麻。
一旦寻找到了一个出口,瞬间就解开了。
回头望一望,嗬,原来是这么简单啊!
听老倪说,他也是最近和林薮联系上的。
林薮早就不在海上漂了,现在住在一个临海的小城市,许多年之前,再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字刚好和倪南音撞了一个字,叫林余音。
他现在的妻子姓余,是个护士。
林薮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做保安经理。
生活过的很普通。
普通的美丽,还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看,想通和想不通,真的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而结果,大相径庭。
——
婚礼的举行地点,早就定好了。
定在了华声酒店。
这里是薛韶景的地盘儿,他一早就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五点起床,到了婚礼的现场,指挥这指挥那,还亲力亲为布置东西。
得知消息的薛梅,很快就赶到现场,就为了嘲讽他一句:“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是布置一个结婚现场。下回我结婚的时候,咱去他们家戏楼请戏,连唱三天。这么一想,咱不吃亏的。”
薛韶景乐呵呵地把他妈所以的怨念挡了回去。
要不怎么都说薛大少脸皮厚呢!水来脸挡,土来脸挡,箭来还是脸挡,简直无敌。
薛梅拿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儿脾气,哼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场地的布置堪称完美。
这话自然是薛韶景自吹自擂的。
实际上……也还不错。
婚礼的举行地在华声酒店后头的大草地上,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中,用红色的玫瑰搭成了一座玫瑰桥。
新人们打从桥上过,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浪漫又温馨。
薛韶景还自作主张,购买了很多赏笑楼出品的戏剧玩偶,每一张来宾围坐的白色圆桌上摆放的都有。
这些玩偶是林三籁最近的新动作,生产的不多,只生产出了一小批送到了容氏旗下的容华梦想世界出售。
设计师一开始提出要用倪南音做原型,来制作这批玩偶,毕竟有噱头。
被林三籁果断拒绝了,原因没有说,怕别人说他是个变态。
其实以倪南音做原型的玩偶正在制作当中,这种玩偶不会量产,林三籁做的是一个孤品,只有他自己能拥有。
筹备了这么久的婚礼,林三籁当然不会让它出半点差错。
木头和大山早就得到了命令,谁敢闹事直接叉出去,包括双方的直系亲属。
婚礼准时准点举行。
现场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倪南音挽着林三籁的手,一走一顿地走过了玫瑰桥,走到了白色的圆台上。
婚礼主持人站在台上问他俩:“紧张吗?”
两个人一起摇摇头。
主持人又说:“我才不相信,刚刚新郎都同手同脚了。”
屁,林三籁在心里默默地回应。
“当然,刚刚说的是句玩笑话。我们的新郎心理素质过硬,现在肯定不会闹笑话,洞房的时候可就不一定啦!”主持人兴许是接收到了林三籁的怨念,很快就解释道。
可解释完了,不怕死的又问:“新郎,大家都是男人,新娘这么漂亮,你偷偷告诉我,洞房会不会紧张?”
婚礼主持人是酒店给配的金牌司仪,听说光主持婚礼就主持了不下一千场。
现在就是这个风俗,不开点黄|腔,气氛根本哄不上去。
在所有来宾的哄堂大笑中,林三籁面不改色,勾了勾手让主持人附耳来听。
主持人笑着过去,脸色却忽然变了一下,跟着干笑着道:“哈哈,新郎说,这是个秘密!好啦,废话不多说,我们来进行下一项,请新郎和新娘互换戒指。”
陈秋一听见这个,精神振奋,不顾薛韶景的阻拦,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今天最大的杀伤性武器。
两枚戒指共同躺在一个戒指盒里,静静地等待着被开启。
男款的戒指,款式简单大方,白金镶了几颗细碎的蓝钻点缀,奢华的很低调。
女款的戒指绝对无敌。
都怪他小时候语文学的不好,用他匮乏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枚戒指的话,就是一枚蓝色的巨钻戒指,特别耀眼。
蓝是很纯净的海洋色,听说天然的蓝色钻石很罕见,可见林三籁也是下了大本钱。
戒指一出,在场的女士无不发出了一声惊叹。
各种羡慕嫉妒,就连林三籁的直系亲属也不例外。
容茹妤轻哼了一下,表示自己虽然羡慕,但一点都不稀罕。
范雪枝已经看呆了,一下子发现,他送她的那一套金镶玉,算个毛线啊!
而容道飞终于知道他年终的分红花到哪里了。
可…真会花!
林三籁拿过了戒指,一脸的春|情,含笑给倪南音戴上。
倪南音便拿过了另一枚,套在了林三籁的手指上。
戒指这个东西很有意思的,圆圆的套在手上,像拴住了一样。
戒指的发明者大约是觉得真要是弄个脖套的话,太不雅观了,戒指一出,所有的问题全都完美解决。
新郎和新娘交换完了戒指,主持人没敢起哄,倒是底下的人开始吼“亲一个。”
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林三籁偏头,吻在了倪南音的脸上。
不接吻,接吻也不给人看见。
至此,整个婚礼的仪式,圆满结束。
薛韶景却对整个婚礼的流程特别的不满意。
等到主持人宣布,可以自由用餐的时候。
他把主持人拉到了一旁,很严肃地问:“怎么中间省略了好几个环节?”
新娘子不敢闹,闹新郎,可是薛韶景计划好了的。
要不然,他起了个大早,为什么啊!
主持人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了一杯红酒,嘎了一口,压惊。
跟着哀嚎:“薛少,我不敢啊!你不知道刚刚新郎跟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快点,再废话弄死你!”主持人用林三籁那个冻死人的口气,学的惟妙惟肖。
不得不说,见过一千个新郎,就属这个最暴躁了。
噗!
薛韶景一口香槟,差点儿喷了出去。
幸好幸好,婚礼的流程省略了,要是按照他的设想……
现如今,他有点儿不敢想象。
他今儿要是闹了林三籁,是躺着出去呢,还是躺着出去!
宴至一半,林三籁带着倪南音从酒店的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干吗?宴席还没结束,咱们去哪儿?”
都跟着人出来了,倪南音还不知道目的地,也是心够大了。
林三籁很快就转动了方向盘,像是怕人跟上来一样,汽车开上了路,才道:“回家。”
合法的小车,要赶紧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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