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任情绪,捂着嘴默默落泪。可是又怕眼睛红了,出去被看出来让王绮瑞得意,赶紧使劲抹去眼泪。
可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安稳,只觉得胸口郁闷难当。
她深吸了两口气,掏出手机,下意识就给李景鸣打过去。
那边接听的很快——
“怎么了?还没休息?”
“你在哪?”
“刚从公司回来,在路上呢。”
她顿时迟疑,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李景鸣瞬间觉察出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话一开口,赵云亭的眼泪就像决了堤,压抑着自己,低声啜泣,咬着嘴唇说不出来话。
“是不是她找你事了?”
李景鸣追问。
“没有……”她哽咽,清咳了两声才说,“就是舍友说了两句,我听了心里堵得慌……”
“这就哭了?”他低声笑了笑,“你最近怎么了?这么敏感?她们说你的时候就不会说回去?”
“我也不清楚……”她摇头说,“以前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最近这些事情吧,比较郁闷,心里不顺,压抑的难受。”
“在那等着,我这就过去。”
赵云亭收了电话,有洗了两把脸,磨蹭到眼睛没那么红了才出来,她低着头收拾东西,又去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服。
宿舍里全程安静,没有人说话。
还没收拾好日常用品李景鸣就来了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她检查了一下,匆匆下楼。
李景鸣靠在车前面引擎盖不慌不忙地等她,却见她从宿舍楼跑出来,脚步有些急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眼眶也红彤彤的。
他笑了一下,上前接过去东西,“哭成这样了?还是你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太少,这要是搁在我身上,也不是什么事……这不正给你出气着呢,算了算了,什么也不说了,先上车吧。”
赵云亭一直沉默,等到系上安全带才叹了口气,“我想搬出去住,你能帮我赶紧找个房子吗?我要租房子,”她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出来要说什么话,冲他摊手说,“我跟你不一样,也不能比,我内心脆弱,行了吧?”
“我是想说,你出去租房子没问题,只是觉得你又没错,干嘛出去?要出去住也是她们出去……留着一个月两千来块钱的房租,买点什么不好呢?”
“我知道,我也都明白,”她回头盯着他,“可是你大概不清楚,我这人眼里揉不进沙子,我看清她们的真面目以后,就不想再虚以委蛇……我住在那里会很压抑,与其那样,不如搬出去清净,反正我是不想再跟她们过多交涉,别说和解了,以后她们遭遇困难之后我不落井下石都算我宽宏大量了!”
她在气头上,说出的话气愤填膺,李景鸣听了觉得好笑,忍不住笑说:“好,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找个地方住,这还不简单,马上给你办妥……今晚是不成了,先去我那边将就一下?”
赵云亭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话说出来太不矜持,抬眼看了看他,沉默住。
他心里巴不得她沉默,沉默就是默认,可谓是求之不得。
车子刚出校门,她的手机便响了,低头看了看屏幕,接听了边说:“你可算是给我打个电话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的面,我还以为你去了别得星球。”
周婕笑了笑:“我这闲散的人,跟你这种科研人员不一样,想去哪去哪,也不用全天候守着个实验室。”
赵云亭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那边想起来上次打电话说的事情,问起来:“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赵云亭心情更加不愉快,简短地交代了。
周婕听了特别气氛,粗着嗓门就嚎,李景鸣隔那么远都挺的很清楚——
“你等着,等我回去替你出气,我去你们学校,咱们把人都约出来,看我不骂她们个狗血淋头,”她恶狠狠地说,“她们就是觉得你好欺负……欺软怕硬的臭娘们,要是换成我,看我不把她们一个一个撕吧了!”
赵云亭听了好笑,又觉得她这话听着解气,她要真是周婕这脾气,估计也没人敢闹这一出了,人呐,都喜欢捡软柿子捏,她就是以前太没表现出底线了,所以别人只当她没有底线。
不过话说回来,赵云亭还真不希望周婕跑到学校找她们算账,一是这样会引得更多人的注意,二是本来就走了法律程序,如果现在去骂人,有可能就有短处或者说是把柄留在了她们手中……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越理智越好。
周婕的反应特别过度,好像跟她换了个角色,反倒是让赵云亭安慰了好久那边才作罢。
车子已经行驶到李景鸣住处,他把车子开到停车库,熄了火儿等她挂电话。
赵云亭看出来那意思,又简短说了两句才挂了。
李景鸣问了句:“谁啊,这么火爆的脾气?”
“你没听出来啊,周婕。”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从后车门提出来她的东西,“你这种性格的人,怎么跟周婕玩这么好呢?按理说不应该啊。”
赵云亭笑了笑,“我也不清楚,我们俩从来没有吵过架,有时候话稍微有点重,一方扭头走了就算发生了矛盾了,事后不用道歉,自动就过去了。”
“她那样的脾气能算完?我可不信。”
“可能跟我在一处的时候,她多少让着我吧。”
“我看是你让着她还差不多。”
赵云亭弯了弯嘴角,也没否认,闺密之间肯定要相互忍让,不能斤斤计较,至于谁让着谁,不好说。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屋,然后放下带着的东西。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其实租房子也没必要,你看我这地方够不够大?环境够不够好?你住这里,我一分钱也不跟你要,别说不要钱,让我倒贴钱都成。”
赵云亭叹了口气,没说话。
“真的,我是认真的,”他说,“现在不都这样,处着合适了闪婚的遍地都是,你别太较真。”
她这才看他,认真地说:“你误会我了,我不会那种顽固封建的人。”
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合适的话,住在一起的确是不错,可以相互照顾……但是呢,我跟你现在这种状况,不太合适,很可能你现在感觉新鲜的不得了,但是相处久了就会腻味了,到那时候说不准要后悔的,所以操持距离感非常必要,距离产生美。”
他笑了下,“照你这意思,男人和女人都不应该结婚,那结了婚天天在一块,不得腻味死啊……距离不仅能产生美,还能产生隔阂呢,你看那些聚少离多的,要按照你的想法,那见了面不得亲热死了,可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离婚的多。”
“还有那个异地恋的,散伙的多了去了,”他点着她说,“我告诉你小姑娘,感情是需要交流的,等你交流的多了,再操持距离你就舍不得了,”又笑了一下,“我还真就告诉你,我这人吧,没别得优点,就是有点黏人,你越不让我黏着我越上杆子的黏住你……”
“嗯,明白,”她笑说,“你不就是想说你自己是块狗皮膏药吗?”
“啧”他清了清嗓子,“怎么说话呢,你吧,没别得缺点,就是有时候嘴巴太毒了,每次聊天都能把天儿聊死,要不是我这样会扯的,你说谁能降住你?要不是我,指不定你还单着呢,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把年纪了还感情一片空白吗?就是你不会聊骚……”
☆、第 46 章 第46章
“是啊, ”她抬眼瞥了他一眼,“是没你骚。”
“聊骚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解释说, “你别一说聊骚就往luo聊那种类型上靠……”
她挑眉,“你懂得还真多,这方面我倒是不如你。”
“我也没接触过, 那可是犯法的事。”他顺手解了袖口,叹了句,“心情好点了吗?”
“怎么了?”
“心情不好我就继续陪你聊天, 给你解闷,”说到这里停了停,往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暗示说,“你要是心情好了, 就顺便也给我解解闷, 咱们互帮互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赵云亭张了张嘴,有些无言以对, 只能拿眼瞪他。
他凑过来, 不知道忍了多久,感觉说来就来,“我挺想你,一直在找机会, 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那天有点仓促,这回儿,咱们——”
她低下头,蹙着眉说:“这才几天……”
“是这样,你可能不大了解男人,尤其是我这个岁数的……我要是这么几天还不想,那就是有病了,阳//痿//早//泄你听说过吗?男人最忌讳的四个字儿,你该庆幸,我器/大/活/儿好。”
“谁知道、谁知道你是小是大,是技术好还是技术差?”她红着脸反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嘿,”他抓住她拉近怀里,贴着她的耳根子说,“小乖乖,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瞧把你惯得!今天我非得治治你!”
赵云亭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他压在身/下,还没怎么样,就感觉那物件叫嚣起来,似要宣示主权,要对她威逼利诱。
“来吧?”他贴着她的胸口,来回蹭了蹭,“你看,这东西想你想得都不听我使唤了,我现在被它牵着鼻子走……”
她撇开头,不好意思地说:“李景鸣你这人真色,以前色,现在比以前还色。”
“那也是守着你啊,”他凑到她眼前,“我去洗洗,你等等我,很快,一分钟!”
说罢就从她身上下来,快步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随之哗啦啦的水生传出来,她躺在沙发上冷静了会儿。
心里突然有些别扭,忍不住想,怎么就这么主动来了他这里呢,这不是上赶着给人……这样显得多轻浮、不庄重……起码也要等俩人完全确定下来到了稳定期吧,现如今不清不楚的,搞得就跟约炮一样。
李景鸣洗了十来分钟,但也算彻头彻尾的战斗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见她正忙着收拾带过来的东西,不免有些扫兴,“我这都要炸了,真的。”
赵云亭抿嘴看看他,淡淡地说:“炸了就炸了呗,炸了这万恶之源也是一件好事。”
“可别介,乖乖,这玩意要是真炸了,以后苦得还是你,怎么让你X福?”
她撇开头,“胡言乱语。”
“你现在还没开窍呢,等以后你就明白了,不信走着瞧……以后保准咱们换个角色,得你求我。”
赵云亭自然听过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样的话,可是听归听,说归说,一时被他这低俗劲儿弄得没辙,想接话也接不下去了。
他扯住她,不由分说往床上带,赵云亭一来就明白逃不了那种事,所以也没挣扎,半推半就跟着他上了床。
“我还没洗……”
“没洗也香。”
“骗人,”她喘了口气,“你放开,我去洗还不行吗?”
他笑笑,“开弓没有回头箭,都上了弦了,你让我再收回来?不带这样的。”
而后颠三倒四,一会儿如沐春风,一会儿狂风骤雨。
赵云亭往后撤身子,仰着脖子说:“别、别……”
“别怎么?”
她有气无力地摇头,“受不住……真受不住……”
一会儿又喊, “不行……不行,我害怕……”
“怕什么,有我呢——”
她咬着唇回头看他,泪水涟涟,“这样真不行……我、我……太狠了,你听见没——”
“你求我?”
“……”
“叫什么?上次没教你?嗯?叫一个——”他俯身贴住她,借着重力使劲,“叫不叫!”
赵云亭不屈服,最后抓住他的手背放进嘴里,一时气不过,张嘴就是一口。
他闷/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把人转过来,正面对着他,然后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她睁开眼,垂下眸子看他,咬牙说:“死变态!”
他笑笑,“你等着,跑不了你!”
(这种感觉有点超标,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无事,各位宝贝们,不是我不写,是我不敢写,你们要理解哦,爱你们,么么哒!!!)
…………
一夜狂乱,赵云亭都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无形之中完全被李景鸣这人带歪了,要不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早晨意识转醒,往身边摸了摸,并没有人。她瞬间没了困意,抬起头看了看,李景鸣身上裹了件睡衣,正站在阳台打电话。
她掀开被子下床,朝他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听见他的斥责声:“你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还混不上口饭吃?说实话,我也想讲情义,可不是讲情义的年头,如今都向钱看齐,不效仿不成。柴米油盐,谁也不比谁高贵……喝西北风是喝不饱的。”
“你如果想来我公司某个职位,二话不说立马给你安排。你如果懒散惯了,想继续混吃等死,那好走不送……什么时候要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侄子给你收尸,好好操办,别人有的你一样不落。只一样,老太太心软,别去烦她。”
那边估计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他脾气更大,骂了句——
“得亏你是我亲叔,假设咱们俩身份换一下,我是你亲叔,我现在就不会好言相劝了,我直接动手修理。”
说完直接挂断,低咒了声“傻逼”,一回身看到赵云亭有些尴尬,解释说:“我叔,把我气坏了。”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三句话离不开钱,轻易见不着他的影子,每次打电话都是钱钱钱,就跟我会下金蛋似的。”
“还不是你自己惯的。”她一语道破。
“是,”他想了想,“还真是,”摇头又说,“所以以后不能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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