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 下意识就蜷缩了下脚趾头。
霍承远双手撑在床上, 眯着双眼,俯身看她。视线前所未有的灼热,几乎都能将她给烤焦了。
温凉不敢看他,索性将脑袋扭到一边。
卧室没有开灯, 黑黢黢的夜色无声无息地包裹住两人。外头大城市璀璨的灯火透过纱窗一点一点溢进来, 微光闪现。
屋子里偏暗,她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可却也知道男人此刻一定格外深情款款。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好像已经容不得她反悔了。
温凉,就当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放纵一次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思绪万千之际,男人的厚重的胸膛悄无声息地压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他柔软的双唇。
七月天,卧室向阳,被太阳照了一整天。到了晚间,热度依然没有消散, 一股闷热的气流始终滞留在屋子里。
事发突然,两人顾不得去开空调。他们身体黏身体,肌肤相贴, 温凉觉得热得不行, 整个人都似乎被引燃了。
男女间,男欢女爱, 说到底不过就是那么点事。可真正经历起来,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感受。
就像现在,温凉和霍承远。过去久远,前路未知,心结又没彻底解开,不知何去何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居然弄到床上来了。不能不说荒谬!
算了,不想了!索性就当放任自己一次。反正对象是霍承远,她不吃亏。
霍承远哪里知道她的千千结。他只知道,这件事一旦做了,以后温凉就更别想和他撇清了。
之前他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寻找一个契机。如今这个就是!
他一面吻她,一面摸索着去解她裙子的拉链。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休闲的长裙,隐形拉链安装在后背。他找起来委实有些麻烦。
不过男人天生是脱女人衣服的个中好手,三两下就解开了她的裙子。
霍承远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一/丝/不/挂了。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和她“坦诚相待”了。
他火热的手掌沿着她曼妙的腰线游走,不断点火。摩拳擦掌,即将开始一场征战,却意外地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女声:“凉凉,我先回老宅了。”
温凉:“……”
霍承远:“……”
是堂姐温如语的声音!
卧草,堂姐怎么在家?
两人对视一眼,温凉惊地立马就坐直了身体,一把扯过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点她堂姐难道不该是在律所处理案子么?怎么跑家里来了?
突然被人打断,霍承远也是一怔,下意识地拢紧了眉头,眉毛上扬,一脸无语。
这状况也太突然了,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啊!
温凉都快哭了,愁容满面,扯了把嗓子,“姐,你怎么回来的?”
外头的人没回答她。紧接着她便清晰地听到了防盗门被锁上的声音。
靠,这剧情也发展地忒狗血了点吧?
这么看来,她和霍承远一回到家,温如语就知道了。她当时应该是在卧室里,没出来。她和霍承远的那些对话,堂姐也肯定已经都听到了。
温凉发誓,她堂姐一定是故意的。走之前还要专门跟她打声招呼,安安静静地离开不好吗?
温律师气地直咬牙,“这人太坏了!!”
事发突然,霍承远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尴尬。
周围的空气诡异地静默了一会儿,霍承远打破静默,揶揄:“温凉,你堂姐是真爱你!”
温凉:“……”
很棒棒了,之前暧昧和如火如荼的气氛一扫而空。整间卧室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温凉是及时用空调被盖住了自己裸/露的身体,可霍承远却是一/丝/不/挂,“坦诚”的可爱。
借着卧室里那么点微弱的光线,温凉小心地往男人的某个部位瞅一眼,某个小家伙儿正虎虎生威,势头凶猛呢。
温律师觉得自己的双颊似乎更热了,火辣辣的灼烧感,燥得厉害。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眼神四处飘散,“你还好吧?”
听说这种时刻突然被人打断,男人可能会早/泄。
“你说呢。”霍承远没好气地说。
温凉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你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霍承远:“……”
霍院长气地直咬牙。直接伸手强势地扯掉了温凉盖在身上的空调被,将她一推,直接放倒,滚烫灼热的胸膛重新覆了上去,封住她唇,“温凉,都这时候了,你觉得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么?”
温凉:“……”
很快,之前消散掉的暧昧和火辣辣的气氛又迅速回来了。周遭的空气瞬间被染上了无数情/欲色彩,肢体碰撞的声响明显而清晰。
温凉又开始觉得热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男人身上的热度更是灼人,烧地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理智直线下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爱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能轻而易举就勾起你的欲/念。这句话适用霍承远,也同样适用温凉。
他卯足了劲头吻她,沿着锁骨一路往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温凉觉得身体发热,更觉得自己已经欲/火焚身。越来越想要他,只想抛却一切和他抵死缠绵一番。她无比想念他给的激情和销魂。
卧室里那么暗,温凉却一眼就看到了他右手手腕上的伤疤,狭长的一条,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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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她轻轻问他。
这样愣头愣脑的一句话,霍承远却立马就听懂了。
“没感觉了。”
“怎么弄的?”
“桥石地震,我去灾区救灾,碰到余震,车子翻了,被石块压得太久,伤到神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治不好了吗?”她眼眶发热,有泪光闪烁。
“凉凉,别说话!”他打断她的话,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捏着她柔弱无骨的细腰,没有任何犹豫,冲刺一般挺身而入。
温凉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瞬间掏空了,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席卷而来,让她止不住滑下了滚烫的泪水。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像这样不顾一切,抛开所有,和心爱之人好好地做一场。对于温凉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有生之年还能这样拥抱自己心爱的男人,亲吻他,和他做/爱。这一刻,温凉觉得死了都值得了!
——
再醒过来已经是大半夜了。
窗外是浓沉的夜色,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一捧微弱的光束映照着狭小的空间。
温凉完全是被自己饿醒的。
感冒发烧,精神不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在医院输完液回来,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四/五个小时了。如果再感觉不到饿,那她真可以修仙去了。
她摸了自己扁平的肚子,赤脚跳下床,跑出卧室去找吃的。
霍承远正坐在客厅里沙发上抽烟。他没开灯,猩红的一抹火星在黑暗里燃烧。周遭的空气都浸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看到她出来,他忙掐了手中的香烟,问她:“饿了吗?我去给你煮面。”
“怎么不开灯?”温凉走到墙边将客厅的吊灯打开。
万千灯光一泻而下,一室光明。
茶几上全是霍承远抽剩的烟头。
她家没烟灰缸,霍承远的摇头全都摁在茶几上,散落各处。
“烟瘾有些重啊你!”她扔下话,踩着凉拖,拖拖踏踏地往厨房方向走去,“你先去睡吧,我自己煮,就不劳霍院长动手了。”
“回来!”霍承远霍然起身,从身后一把握住她手,沉声说:“我去!”
那么坚持的口气,不容置喙。温凉不禁闻之一顿,当即松口:“好吧,你去。冰箱里有汤圆,给我煮碗汤圆。”
他挑了挑眉,看她一眼,眼里有深意,“不吃面了?”
“想吃点甜的。”温凉轻声解释。
“OK,给我十分钟。”
——
霍承远说给他十分钟,当真十分钟就将汤圆煮好了。
温凉举着瓷勺一颗一颗将黑芝麻汤圆送进嘴里。白嫩的手指捏着勺柄,灯光一照,光润如玉,近乎透明。
霍承远就坐在她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吃汤圆。
“你平时做饭?”他想起满满一冰箱的食物。
“下班回来会做。”
“长进了,以前你都不会做饭。”
“彼此彼此,霍院长以前不也十指不沾阳春水么!”
霍承远:“……”
对话进行到现在,他的视线却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温凉嘴里塞地满满的,察觉到男人打量的视线,拧了拧眉,“你赶紧去睡吧!”
“你吃你的,我坐会儿。”
同居那会儿,他们不常开火。不愿出去吃,一般就窝在家里点外卖。
温凉出身大家,温家从小的言传身教使她吃相很是斯文好看,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
他总是喜欢这样看着她吃东西。不论是吃外卖还是水果,他都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男人目光灼灼,温凉被他盯地有些头皮发麻,特不自在地说:“霍承远赶紧去睡,已经很晚了,你明早不上班辣!”
他恍若未闻,一把握住她搁在饭桌上的左手,口吻郑重无比,“凉凉,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八十章 番外(10)——霍二哥VS温凉小姐姐
毫无意外, 温凉第二天上班迟到了。因为那碗汤圆吃完, 她又和霍承远做了一次。不过这次是她主动的。
霍承远说要想和她重新开始。温凉心乱如麻, 给不了他答案。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放纵自己一次, 却使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她几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男人当时的表情很严肃,也很哀伤,他说:“凉凉,你妈妈当年的事情, 不止是你, 我也很痛苦。曾经一度走不出来。失眠,做噩梦, 无休止地责怪自己。可是不论我怎么痛苦自责,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不管做什么都无济于事。那只是意外,谁也不希望它发生的。可你却因为这样而跟我分手,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对我不公平?和你分开的这几年,我过得并不比你好。我们都三十多岁了,再也没有多少个五年十年可以用来挥霍的。你难道真的忍心就这样让自己孤独终老下去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凉回答不了。因为她心乱如麻。
她扔了瓷勺,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捧住他脸细细地吻他,“霍承远,再做一次吧?”
重新开始她给不了他答案。可是她好想和他做/爱却是真的。
缺失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一次又哪里会够。
男人的目光飘闪了下, 随即便加深了那个吻,热气喷在她脸上, “好。”
放任自己一次的后果就会有第二次。
第二次的战况明显比第一次激烈。在客厅的地板上耳鬓厮磨了很久很久。
一觉睡到大天亮,到律所自然是迟到了。
温律师一大早就跑去找堂姐“算账”。温如语昨天晚上这么不仗义的行为可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温如语早就知道温凉是这个反应。一大早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她。等她一到就将钥匙扔给她,“你家钥匙还给你,看这样子我以后是不太方便去你那儿蹭住了。”
温凉:“……”
温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下不去,郁闷地不行,“姐,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凉凉,昨个儿晚上那真是意外。有个案子的资料我之前落在你家了,今天下午开庭又着急用。我本来打算从你家拿了文件,就直接去医院接你的。我估摸着那个点你应该输完液了。没想到碰到那事儿。这真是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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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
她咬牙切齿地控诉:“既然真是意外,你不能安安静静地离开?”
温如语挑了挑眉,打趣:“怎么打扰到你和霍院长共赴云雨了?那个时候你们顶多就是脱光了衣服,还没进入正题吧?”
温凉:“……”
“姐,你绝对不是我亲姐!”
“本来就不是亲的,是堂的。”温如语气定神闲地提醒她,眼神往她胸口处扫了两眼,“凉凉,看这样子,你昨晚和霍大院长有些激烈啊!”
温凉:“……”
温凉脊背一寒,赶紧将自己的领口提了提。
昨晚的战况确实有些激烈。今早一照镜子,胸口处全是霍承远种的“草莓”。她怕被人瞧见,特地穿了件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只留了两个扣眼。
“别藏了,这大热天的,你将自己捂的这么严实,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温凉:“……”
温如语靠在靠椅上,继续调侃温凉:“凉凉,我说你怎么不顾家里人反对,坚持要接仁爱的案子。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霍承远不是别人,你也见过,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他之前不是干临床的么?怎么去私人医院当院长了?”温如语奇了。
“右手伤了,捏不了手术刀了。”
温如语:“……”
这么忧伤?
温如语轻叹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是绕不过去这个男人呢?”
“姐你还不是一样,这么多年还不是绕不过去谢大队长?”
温如语霎时脸色一变,良久之后方出声:“凉凉,我和他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爸妈是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片警的。依到谢微尘的身家背景,他就算再打拼个十年顶多也就是个警察局局长。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大家族的规矩,最是看中门当户对。小辈们的婚姻都是和家族的前途和政治地位捆绑在一起。我从小就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根本没有勇气脱离家族跟他走。我也自私自利、世俗市侩,需要温家给我的庇荫。我不想委屈他,更不想委屈自己。所以这样分开挺好的。
“可你和霍承远不一样。青陵霍家,江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和霍家联姻,说实话,还是咱们温家高攀了。何况婶婶当年的病情本来就危急。就算霍承远亲自主刀,你就能保证术后一定就不会出现并发症么?婶婶的死,他也很自责痛苦。一个医生,他身上肩负的东西不是我们外行人所能够体会的。你们分开这么些年,你不谈恋爱,也不相亲,身边从来没有男人。就连男性朋友也没有两个。不就是因为心里始终住着个人,别人都看不上眼么?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凉凉,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兜兜转转数年,所爱之人依然站在原地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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