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第毫不畏惧地笑了笑,倒是一脸大度:“夫人说的是,乔第也在此恭祝夫人早日得到贵子,为暴家开枝散叶。”
乔箬恨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说的好听,有她在,将军夜夜留宿在此,她怎么生下嫡长子?
“好啊,既然如此,你今晚务必让将军去我那里,从今日起,只要我未诞下子嗣,你就不能与将军同房!”乔箬说的理直气壮。她从小就因为自己是嫡女的身份压乔第一头,乔第也从不敢表示什么不满。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她才同意让乔第跟着自己嫁过来的。
姐妹共侍一夫在大夏到底不多见,但也是有过前例的。原以为嫁过来以后,她为大乔第做小,日子必然也是如在家一般舒舒服服的。
谁曾想,自从洞房花烛夜她鬼迷心窍在合巹酒里放了药,结果让乔第逃了便宜,到如今,将军夜夜留宿在此处,连初一十五都不肯去看她一眼。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乔第却只是莞尔一笑:“夫人可真是抬举我了,将军想去哪里夫人都做不得住,何况妾身呢?”
“你!”乔箬气的一个巴掌挥过去,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一旁看着的岑栩待一看到乔箬的动机便想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仿若成了空气,根本触碰不到她。
正待他震惊之时暴云霆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此时正紧紧抓着乔箬的那只手,她手腕的关节卡卡作响,疼得脸色苍白,额上渐渐起了一层细汗。
暴云霆目光阴骛,面容肃穆,周身散发着寒气,叫人望而生畏。连乔第,都跟着有些怕了。
岑栩惊诧地看着从小便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这世上若说谁最了解暴云霆这个人,必然非他莫属。可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让他既陌生又熟悉,但怎么都不像暴云霆这个人。
可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如今又在暴将军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假期养废了,等我调整好状态尽量多更╭(╯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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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乔箬见暴云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坏了, 目光也有些躲闪。她派出去的人明明说抓到了敌国的探子,他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乔第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的话冷淡疏离,分明不曾把她当成妻子。
她握紧了拳头, 心上有恨意在蔓延。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强忍着手腕的疼痛, 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将军莫不是忘了,妾身和乔姨娘是姐妹, 如今又同是将军的人,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该看看妹妹的。”
“你?”暴云霆勾了勾唇, 却格外冷冽摄人。他捏着乔箬手腕的力道加重几分, 目光也扫视着她那只还伸着巴掌的手,“那将军夫人这又是在做什么?”
乔箬顿时心虚的低下头去,默了一会儿又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将军既然称我一声夫人,妾身便还是这家的女主人。乔第不过是个姨娘, 她对我不敬,我这做主母的还惩罚不得吗?”
“女主人?”暴云霆有些凉薄地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会给自己带高帽,若非你的父亲乔国公对社稷有功, 且为政清明,你以为自己会活到现在?乔箬,你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自己清楚,触碰了我的底线还想在这府上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乔箬神色一边,目光里带了渴求:“将军,新婚那晚妾身只是一时糊涂, 只是想更好的和将军在一起,我不是有意对你做出那种事的。何况,将军新婚之夜便去了一个姨娘那里,冷落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让我在府上受尽流言蜚语,明讥暗讽,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暴云霆眯了眯眼:“乔箬,你给我听好了,乔第是我暴云霆这辈子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而你,想都别想!”
说完,看着乔箬那张惨白的脸还不忘补了一句:“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塞北的将军府,不是长安城。在这里,我就算真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如今我念在乔国公的份上不动你,你就最好有自知之明,若敢故意来此挑事,我绝不轻恕。”
乔箬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来,哭得梨花带雨:“将军当真这般绝情,因为我无意的过失便如此待我?”
“无意的过失?”暴云霆松开她的手腕,待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又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当我暴云霆是什么人?到了如今还敢在此巧舌如簧!你堂堂公府嫡女,却在新婚之夜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来,若是传将出去,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好?”
乔箬被他掐的快要窒息,很快气血上升,充斥了整张脸,红的成了猪肝色。
暴云霆本也没打算杀她,叫她不再言语便收了手,冷冽的目光看向别处:“滚,本将军不想再看到你!”
乔箬跌跌撞撞地离开,许久之后站在一旁观望的乔第都不曾回神。她自从方才暴云霆那句“乔第是我暴云霆这辈子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而彻底的懵了。
后面暴云霆和乔箬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句让她心底隐隐颤动的话。
什么叫作……她也是他碰过的最后一个女人?
“在想什么?”暴云霆走上去,将身上的墨色狐裘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乔第回神,看了眼面色如霜,瞧不出丝毫情绪的的暴云霆,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她虽嫁过来有段日子了,不过暴云霆和她除了晚上那点事以外交流甚少,以至于她都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
暴云霆倒也没说什么,牵了她的手直接进屋。
一直处于旁观者的岑栩觉得,如今已经是晚上了,他们二人进去会干什么他用耳朵想也想得到。所谓非礼勿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进去为好。
他环顾四周,寻思着该怎么从梦里走出去。
此时画面再次一转,他不知怎么还是进去了。
屋子里一片黯淡,宽敞的卧室唯有一盏烛光在离床榻极远的案桌上,只隐约照出榻上的两个人影来。
不用想都知道那会是怎样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此刻为了避嫌,应该立刻逃离这场莫名其妙的梦境。这般一想,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着能够走出这场梦境的出口。甚至学着邵珩以前的样子大声喊了一句“顺子”,企图能让外面的康顺听到,然后将他唤醒。
然而,无论他试了多少种方法,眼前的场景依然没有消失,甚至越发清晰了。他下意识转过身子,避过去不看。
突然一个恍惚,他觉得头部传来剧痛,急忙伸手捂住,疼得闭了眼睛。
当他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居然不知何时代替了暴云霆……
他蓦然睁大眼睛,看着身边躺着的乔第,心上顿时咯噔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颤了颤身子,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天还未大亮,周遭还是很黯淡,御书房里静悄悄的。耳边是邵珩担心的询问:“陛下怎么了?”她方才正睡着,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身子剧烈颤动了一下,下意识便醒了。又见他神色慌张,似是做了什么梦,便问了一句。
岑栩看着怀里的蚕丝被,沉默着没说话。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梦到暴云霆和乔第的事了。为什么会这样?真的只是巧合?
还有他和乔第又是怎么回事……
那样的梦实在是羞于启齿,他不知该怎么跟浔阳开口,只摇了摇头:“没什么做了个梦。”
邵珩看他脸色不太好,犹豫着问:“是……噩梦?”
岑栩坐起身来,两个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不清楚算不算噩梦,不过的确有些惊吓。”说着扭头看她,话语里很是愧疚,“是我把你吵醒了。”
邵珩忙道:“没有,是我先醒了,恰巧看你像是在梦里吓到了,所以叫了你一声。真的没事吗?”她最后又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岑栩拍拍她,语气温和地笑:“一场梦而已,能出什么事?天还没亮呢,快先再睡一会儿,不然白天又该困了。”
说着,自己起身下了榻:“我去倒杯水喝。”
他来到龙案前,为自己斟了茶水,因为是夏天,这茶水是凉的,入口一股清甜,解了他身上不少的闷气。
此时全然没什么睡意,便去衣架旁拿了外袍披在身上。
“大半夜的你要出去?”邵珩看他这架势问道。
岑栩看看她道:“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 ”
邵珩张了张口,却也没说什么,只轻声说:“好,那你别待太久,外面蚊虫多。何况你明日还要早朝,睡眠不好怎么行?”
岑栩点点头,阔步出了内殿。
邵珩独自一人待着着空寂的大殿里,因为自己如今还是被子也动弹不得,想着岑栩方才的样子,禁不住有些担心。
他这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说说呢?
而另一边,岑栩自御书房里出来,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御书房的前面种着几株榆树,此时正是枝繁叶茂的季节,在月光照耀下映出斑驳的影子。
他莫名的想起方才那场梦来。
一连两场梦境让他突然相信了,那些年缠绕他多年的梦中女子不是浔阳,而是……乔第。
可是,他依旧不是很明白,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为暴云霆,然后和乔第发生那种关系?又为何,这些年总会梦到那些香|艳的画面?
有的书上说,梦可以预见未来。那是不是暗示着,有可能在暴云霆娶乔第的那日开始,他梦中看到的画面就会一点点上演?
可若是如此,乔箬又如何解释?她分明和暴云霆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会嫁给他做妻。暴云霆如果对乔第真心,又如何舍得让她为妾?
何况,他成为暴云霆?这该是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岑栩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片凌乱。那些梦和现实根本就不吻合,真的会有关系吗?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夜色,苍穹之前月儿高悬,繁星点缀,本是极美的景色。可在他看来,那些数不尽的星星之间便好似结了千万张密密麻麻的网,凌乱不堪。
他努力想让自己把这当成普普通通的梦,可以前无数次梦到的女子、邵珩变成被子后说话的声音,这些无一不提醒着他:或许,真的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可若想查明真相,无异于大海捞针,他又放从何处查起?
正待他心乱如麻着,却听得御书房内传来一声尖叫,随即没了声响。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他不自觉的颤了颤身子,急匆匆便往着里面奔去。
第103章 第103
待跑回御书房, 却见里面不知何时闯入了一名黑衣人,此时那黑衣人正站在龙榻前,手中一把长剑在月色下泛着刺目的光, 此时已刺向了蚕丝被。
岑栩看的心惊肉跳,急忙飞起一脚将那黑衣人踢倒在地, 顺势取下龙榻旁的宝剑刺向那人的咽喉——在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了手。
他用宝剑毫不心软的撩开那人的黑色面巾,因为动作太快, 锋利的剑刃在那人的脸上划下一条口子,鲜血在那光洁白嫩的脸上晕染开来, 刺目的冷艳。
岑栩看清女子的面容下意识眯了眯眼:“朕就知道, 你还没死。”
眼前跌在地上的女子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讥讽,眼底的恨意蔓延,拳头不自觉握紧了:“我没死, 我当然没死,你斩我父亲,杀我亲妹,如此大仇不报, 我如何能死去?”
岑栩也是一笑:“如今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俨然一副孝女的模样,若你真有孝心,斩杀你父亲的刑场上怎不见你出现?”他说着用剑的尖端挑起她的下巴,犀利如鹰的双目锁着她,略微弯了弯身子, “谭萝依,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还在朕面前谈什么孝道,说什么为你父亲和妹妹报仇?”
谭萝依目光躲闪着,默了一会儿抬头对视他的眼,勾唇一笑:“你说的轻巧,我父亲被斩那日你在刑场亲自监斩,不就是为了引诱我出来,然后杀了我?”
“难道你觉得以你的命换你父亲和妹妹的命不值得?好一个孝顺的女儿!”岑栩冷嘲热讽着。
谭萝依没回他的话,只淡淡道:“既然如今我落在你的手里,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是你命大,让这被子替你挨了一剑。不过,我本就是奋力一搏,如今杀不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岑栩见她说着准备去拿已经掉在地上的剑,一个抬腿先她一步将剑踢飞,冷冷看着她:“你想轻轻松松的死,只怕没那么容易!”
二人的谈话惊动了外面,康顺带了侍卫前来护驾,却见那刺客已被镇住,哆嗦着跪了下去:“陛下,老奴该死!”
岑栩瞥他一眼,淡淡吩咐:“把她压入天牢,再给朕查清楚她是怎么进入朕的寝殿的。还有,别让她轻易的死了。”
康顺命人将谭萝依带了下去,岑栩匆匆忙忙去看榻上的蚕丝被,却见上面竟然被刺破,没有一点动静,连那抹熟悉的清香都消散了。
“浔阳……”他心上隐隐有些不安,匆匆忙忙的便往邵珩的住处碧霄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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