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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养成实录(穿越)——野禅狐

时间:2017-11-05 16:11:41  作者:野禅狐

  诗曰:
  礼贤全不在胸中,扭转头来只看鸿。
  一目如何能回顾?本来孟子说难通。
  作完了诗,陆烁又仔细看了看,觉得满意了,这才接着看下面的赋题。
  题为:息夫人不言。以“此人不言,其志安在”为韵。
  陆烁看到这道题,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息夫人乃是春秋著名的美人之一,是陈庄公之女,后嫁与息候为妻,却在归宁途中被姐夫蔡候调戏,息候不甘,与楚国联合攻打蔡国,谁知楚文王却在获胜后反将一军,灭了息国,并霸占了息夫人。
  息夫人不言,说的就是息夫人入了楚国宫廷后,一言不发,对楚文王不加辞色的事情。
  意思很好理解,由息夫人不愿侍二夫,引申为忠贞不二之精神。
  只是,后头的八韵,却让陆烁犯了难。
  如何用这八字做韵脚,将息夫人的精神阐明,就显得有些难了……
  陆烁踌躇了好一会儿,直到外头日光渐渐昏黄,这才迟疑着下笔。
  “有一人兮甚美,事二夫兮深耻。不咄咄以怨人,常默默而伤已……处喧哗而不乱,挺节操以自持……谁令喋喋,驻五马而诮使君之愚;焉用嘻嘻,获一雉而忘大夫之丑……永忘一顾之念,难夺三缄之志。起居有节,惟闻佩玉之声……”
  待到夕阳西下,陆烁才堪堪写完。
  他看着纸上这篇赋,显得很是犹疑。
  他心中很没底……
  难不成此次会试,要栽在一道赋题上面?
  陆烁摇摇头,想也没想,坚定地拿出了蜡烛,直接点燃。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就着烛光,他将作出来的赋细细看了一遍。
  文意上大致无误,将他想要说的全都表达了出来。
  至于用韵上,陆烁检查了一遍,仔细检查才发现了三处错误,赶忙替换了别的词,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得亏自己用了蜡烛。
  等一根蜡烛燃到一半时,这篇赋才终于妥当。
  陆烁忙仔细将这篇赋誊抄了一遍,第二试到此时才算是完满。
  而这时候,拿出来的那根蜡烛也终于燃尽了。
  书吏见号房里头没了光线,走过来取走了试卷。
  陆烁交了试卷,长长出了口气。
  这根蜡烛用的极对,虽然这篇赋作的不甚满意,但总算没有错误,中上水平还是有的。
  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这一日过得颇有些惊心动魄,虽然最后结局圆满,但陆烁却没精力去做别的了,草草吃了饭,便直接躺下睡了。
  第三日,也就是会试第一场的最后一天,考的乃是策问。
  策问算是陆烁的强项。
  这些年在桃山书院,陆烁跟着袁仲道学习时,不知应对过多少次,早已熟知套路。
  加之他对时局亦是了解,再有上辈子的经验在,因而这策问的分数对于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唾手可得的。
  不过,本着万事小心的态度,和之前一样,哪怕到了最后一日,陆烁仍旧不敢放松半点,专心一道道解答起来。
  题目挺难,但陆烁却都一一攻破,答的十分顺畅,唯有在第三道题目前,陆烁停下了笔。
  之所以停下笔,倒不是不会答。
  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只见试题纸上赫然写着:
  “南方之强与?抑北方之强与?”
  这句话出自《礼记·中庸》,是孔子和子路讨论南北方孰强孰弱时的一段对话。
  这段话陆烁记得很牢,理解起来倒是不难。
  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关于南北方孰优孰劣的问题,人们讨论过不止一次,从吃食到生活习惯,不论南方北方,总能列上千儿八百种。
  陆烁却没想到,来到这古代,竟然也会遇到这种南北争执,且还直接出现在会试题目当中。
  这个出题的人,倒也是有趣。
  ☆、第399章 会试(下)
  陆烁兀自笑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开始想着这道题该如何答。
  这道题题目并不难理解,引经据典亦是简单。
  如此一来,对于在场的众位学子来说,考验的就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了,还要跟时事联系在一起。
  历史上南北之争不少,单单拿科举来论,从唐朝时便有了南北取士之争。
  及至北宋,由于经济、文化重心难移,南方文气渐渐重于北方。
  此时,统治者当机立断,设立南北分卷的制度,特许北方北方五路分别考试,单独录取,以维持南北地区间取士人数之大体平衡。
  这一分卷考试的方法,适应了南北方科举的差异,同时也平衡了不同地区的士子心态。
  从大局而论,这也是平衡朝堂势力的一种强有力办法。
  要知道,中国人的乡土观念十分重,出自同一考区的学子,往往会形成天然的帮派,更有甚者,同乡成党亦是常见。
  如此一来,若是考生以南方多而北方少,难免会使朝堂上出现一边倒的情况,对于偏远地区来说可谓大大的不利。
  等到了大齐朝时,太祖皇帝深知南北方取士差异过大对于朝堂的不利影响,便也跟着下达了一系列举措。
  不过相比于两宋而言,他这举措又略有不同。
  北宋采取分卷考试的方法,南宋因袭之。
  太祖皇帝却别开生面,令全国考生使用统一的试卷,只不过,在放榜取士时,却会规定地区比例,将差别缩小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就如现在,北方与南方比例为六比七,相差不大,勉强算得上是平衡。
  此外,太祖皇帝还规定了,若是当真有大才之人,因人数限制而落榜黜名,可考虑动用额外的十个名额,使得有才之人不旁落。
  如此规定,南北考生俱是心服口服,并无异议。
  陆烁想清楚这些,再看这题目,心里便有了主意。
  此次的主考官卢世新,出身润州,本属江南道人,然而及第之后,他却一直在北方任官,他的三个儿子也因为他任职的原因,俱都归属于关内道考区。
  父子两代,一南一北。
  而从卢世新往年的著作来看,他这人十分重视“中庸之道”,以宽厚之心要求自己,在对待南北诧异上,也是秉持着“和而不同”的态度的。
  这般想着,陆烁又仔细思虑了一番,才终于下笔,将心中的想法一一写了出来。
  “圣人立言为先……”
  “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
  “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
  “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
  ……
  “北人学问,远不如南人……”
  “南人轻浮,亦莫如北人长才大器……”
  ……
  洋洋洒洒,陆烁引经据典,很快写就一篇长文。
  待晾干了试卷,陆烁又看了一次,越看越觉得满意。
  他遂也放下不提,开始继续往下做题。
  策问题对陆烁而言不算什么难事,因此,待晚上日头落下之前,陆烁便已经全部做完了。
  书吏收了试卷,考生们却仍旧不能出场,要继续在学院里头呆上一夜,待得明日一早日头升起是方能放行出去。
  会试第一场的三试,作为会试的重中之重,就这样过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号房此时仍旧不能打开,陆烁仰躺在略显窄小的床板上,只听四周什么声音都有。
  有鬼哭狼嚎的,哀叹这次又考砸了,怕是来年要再战一回。
  也有兴高采烈与四周人讲话的,将个试题翻来滚去的说上一遍,本存着炫耀的心思,谁知到了最后,却让别人的答案弄得心神不宁,慌乱起来。
  ……
  这样的场景,守着考院的士兵们似乎习以为常了,纷纷视而不见。
  外头或悲或喜,喧闹还在继续。
  陆烁却慢慢沉寂下去,陷入了黑甜的梦想。
  好与不好,此时意义已经不大。
  交了答卷,一切就都定了,与其在这里忧虑多思,倒不如好好休整。
  毕竟,明日出了考院们,后日一早就又要进来了。
  长期的精神压力之下,人是很容易崩溃的,若是这时候便讨论这些,很容易便会走近思想的死胡同。
  陆烁一梦睡的沉,外头的喧嚣声也渐渐停歇。
  考院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和平宁。
  与前两晚相比,今夜显得如此平静,所有的东西都在安宁中沉寂,似乎什么都无法打扰到他们。
  然而,等到了半夜时分,层层摞摞一环套一环的考院深处,其中一间号房内却冒出了火光。
  这火光正是从陆烁所在的考院里冒出来的,走水的号房正对着考院大门,因无房屋阻挡,夜黑风大,火势很猛,没一会儿便窜的老高……
  将号房上头的半边天空都照亮了。
  士兵虽放松了把守,但也有人时时看护着,而走水又向来是考院里头的大忌。
  因此,眼见这边号房里头冒出火光,把守着的士兵首领顿觉不妙,一边吩咐了人去找总裁大人,一遍派人开了大缸,就近灭火。
  动作这么大,整个考院里头的人都被惊动了,陆烁自然也不例外。
  陆烁望着尽在咫尺的火光,白玉般的面上映上了深橘色,看着扑了好久都没灭掉的火舌,陆烁心中涌起了担忧。
  考场,最忌讳的就是走水!
  他自己一直注意这一点,只是防住了自己,却防不住周遭的人。
  真的是……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火势虽猛,发现的倒是及时,暂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陆烁心里复杂难言,正纠结间,几位总裁大人便亲自过来了。
  “大人!”
  众士兵纷纷施礼。
  “别愣着了,救火要紧……”
  卢世新摆摆手,制止了士兵们的礼节,直接吩咐起来。
  待士兵们又投入到灭火中去,卢世新才转头与另外三位总裁商量。
  陆烁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但很快,看着好像达成一致的四位总裁,便齐齐下了命令,让士兵们打开号房门,放就近的考生出来。
  ☆、第400章 为难
  这个命令一下,围立着的书吏立刻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这……这……这着实不合规矩啊!
  会试当中,遇非常之事,当以考生为重。
  太祖皇帝当年确实如此规定过。
  只不过大齐立国上百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卢世新声如洪钟,陆烁所在的号房离他也不算远,因此,卢世新话音刚落,陆烁便立刻听到了他的吩咐。
  他正还感念着,想着这卢世新倒真的跟传闻中差不多,是个清明不迂腐的。
  谁知道他这命令一下,周围的书吏却站着没动,脸上俱是为难之色。
  陆烁略想一想,便明白了他们的顾虑。
  如今是会试第一试,顶顶重要的一试。
  遇走水便放了考生,惠崇帝对此会是什么态度,还真的没人能摸清。
  卢世新作为这次的主考官,这命令一下,虽然可能会受到惠崇帝苛责,但影响并不会太大。
  相反,这般关爱考生,此举还会赢得天下士林的交口称赞,简直是赚大发了。
  只不过,他们这些小书吏就惨了。
  惠崇帝若是真个追究起来,会不会动卢世新不确定,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却是得不了好的。
  因此,卢世新的命令下达之后,书吏们却是推三阻四,没一个上前的。
  此时周遭困在号房里的考生,都同陆烁一样往外看,见这些书吏这般退缩,顿时高声议论起来。
  而卢世新浸淫官场多年,书吏们如此推拒是为了什么,他也立刻明白过来。
  卢世新不由怒了。
  但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借着夜里的强风,浓烟越冒越高,卢世新也顾不得去追究了。
  他一甩袖,直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放人,把考生们全都引到前头大厅里去,这些举子都是国之栋梁,出了事,你们谁能担待的起……直接照做!有什么意外,自然有我们四位总裁担着……”
  听到卢世新当真怒了,且口口声声这般保证,书吏们便不再犹豫,赶紧取出钥匙来,一间挨着一间去开好房门。
  而这个时候,因号房都是木质结构,那间着了火的好房很快便成为一片火海,里头的考生到底没有被救出来。
  并且,火势顺着大风迅速蔓延,须臾间,连着的几间好房也都陷入到火海当中。
  陆烁被书吏开门放出来时,那片号房的火势已经十分大了。
  天空被染成了红彤彤的一片,吵嚷声、泼水声、叫喊声混成一片,使得往日严肃的考场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
  陆烁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周围的考生同他是一样的想法,俱都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寒窗苦读十年,到头来功名没得到,却将性命搭了进去……
  列位都是考生,不由心有戚戚。
  忙乱到后半夜,这火势才总算被控制住,最终被士兵们熄灭了。
  而陆烁一行二十余人,也早就被引到了大厅内,忍着困顿和寒风枯坐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众人都知道,今日若非卢世新做主将他们放出来,恐怕他们还在火场里待着。
  众人坐到后半夜,那边卢世新及其他三位总裁,以及众位配考官等,才带着书吏和士兵过来。
  此次大火,烧死两人,烧伤五人,号房坍塌五间,损毁二十余间,损失不可谓不大。
  “座师大人……”
  眼见卢世新等人过来,候在大厅内的众人立刻清醒过来,齐齐起身,向卢世新施礼问候。
  这一声座师大人,不带有任何的阿谀奉承的成分,俱都是发自真心的。
  “众举子受惊了!”
  众人连道不敢。
  眼见众人态度恭敬,卢世新也没说旁的,只笑了笑,便吩咐周围的书吏道:“那些没有号房没有损毁的考生,还带着回原处……至于损失严重无法住人的,便架上木板,让他们在大厅内安置半夜!”
  书吏们连号房都开了,此时也没他们不敢干的了,闻听此言,立马应了声是,带着人下去安排了。
  站在一旁听话的众人自然又是连声道谢。
  卢世新摆摆手,和蔼笑道:“不必道谢,这本是本官分内之事……对于那两名丧生的举子,本官很是心痛,这是本官失职之责,待今夜过了,明日自会禀告朝廷,安排补偿……至于那五位受了伤的考生,伤情俱都不大,本官也会上报朝廷,看着能不能从宽……”
  听了卢世新的这番话,考生们面面相觑,表情十分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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