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窦宪指使?
沈觅私心里觉得窦宪不会这样做,或者说,窦宪原本可以做的更精妙些,不会让自己发现。
突然想起金直曾言,那日有人报信,告诉他自己在静园,那人又是谁?
沈觅一时头大,理不清头绪。
阿路很快醒过来,见茶盏在旁,端起来便猛灌一通,丝毫不知道刚才自己睡了片刻,见沈觅将锅中之物取出,还当是做好了。
沈觅苦笑,将事情一说,只是略过去了猜测的下毒之人,阿路吓得脸色发白,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暗自庆幸好在沈觅发现及时,不然,两人岂不是得灭九族?
阿路摸摸脖子,还好还好,脑袋尚在,再看药锅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三日后,薛泽率大军归来。
皇上想要出城迎接,怎奈身子不争气,太子主动请缨,出城二十里迎接薛泽及一干将领归来。
众军士见太子出城迎接,高呼“太子千岁”,声音震天,气势恢宏。
本就是太子的亲兵,又立了大功归来,眼看受封赏在即,怎能不激动?
太子也激动,与薛泽等一干将领骑马慢慢入城。
为什么是慢慢的?
这就是太子的私心了。
一干将领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个个年轻有为,风华正茂,黑黝黝的面孔和健壮的身材散发出浓浓的男人味,高头大马上的英姿迷倒一众已婚少/妇和未婚少女,引得尖叫连连,胭脂水粉帕子和水果纷纷投掷而来。
只是投掷而来的这些东西半数到了薛泽马前,另外那半数里又大半数是想投薛泽没投准的。
薛泽原本是泾阳公主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侯爷,常年病的离不开榻,这惊天一出世实在不凡,再加上别人都黑黝黝的,唯独他白里透红,嘴角衔笑,温润如玉,长的实在太俊,比姑娘都好看,可偏偏身上的一股子英气让人觉得此人从脚趾头到头发梢都是英雄气概。
最最重要一点,这位平地一声雷冒出来的小侯爷是单身。
单身!单身!这还了得?暴殄天物!
之前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个病秧子,何况还是太后眼中钉死的病秧子,可如今不一样了,身体棒棒的,吃嘛嘛嘛香的,前途大好。
薛泽对姑娘们的尖叫和热情报以微笑,这实在是招牌表情,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紧人群,务必保证太子安全,至于心里,被沈觅早已塞得满满当当,哪里有空隙再装得下姑娘们飞来的媚眼。
薛泽巴不得赶紧结束这无聊的游街,把小阿觅抱在怀里亲亲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热乎的78章出锅啦啦啦
大狐狸:我我我最帅
窦窦:我我我我最帅
作者君:你俩让个道儿,今儿过生日的最帅
小仙女生日快乐,么么哒(づ ̄ 3 ̄)づ
祝愿文下所有小仙女越长越漂亮,吃嘛嘛香!
☆、薛泽大殿求赐婚
皇上在宫中大设筵席为薛泽庆功, 朝中文武百官携家眷均到齐,就连久不露面的窦太后也被搀扶着到了场。
是啊,窦太后得看看,泾阳公主家那什么神树的儿子得多威风,直到薛泽率军得胜的消息传出来,窦家这才明白太子暗中的帮手是谁, 居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病郎君。
哇呀呀!太可气!
窦太后抬着哆哆嗦嗦的手指着窦婴好一顿骂, 瞪着大眼瞧瞧, 这些年窦家这墙角被挖成什么样了, 洞一个比一个大!
窦婴心里也气啊,这些年明里暗里的绊子一个接一个,自己的老底子都快露出来了。
就说前阵子瘟疫那回事, 要不是梁王半夜坠马身亡,自己指不定早坏事了, 那小太子出手快准狠, 打的梁王和窦家猝不及防。
薛泽率几十名将领进宫赴宴, 小宦官一个接一个从宫门外一直唱名儿到大殿, 那叫一个威风!
这也是太子专门安排的,为的便是给薛泽助威,为啥?
一来薛泽这些年暗地里为太子卖命, 数次危难中救回他的性命,如今名姓见了天日,自然大贺一番。
二来嘛,这大军是太子的亲军, 打夜郎也是太子的主意,扬薛泽的名便是扬自己的名,何乐而不为?
如果非要说第三......太子见窦家人及其党羽生气就开心,三十六计之第三十七计,狗急跳墙之棒打着急狗。
可惜沈觅官衔太低,不能上殿,见不到薛泽英气威武的样子,原本还惦记着今日能否见到李仲玉,却听小宫女说李仲玉身子未养好,今日也未曾前来。
文武百官一见面如冠玉英气逼人的薛泽,心中十分喜悦,所携带的家眷们更喜悦,长安第一郎君的名号在窦宪身上挂了若干年,看来很有可能要易主了,一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一个如温玉般嘴角衔笑,高低立下明显的很。
窦家郎君虽好,可春园实在太有名,且窦宪心狠手辣的名声早已名扬大汉,薛泽就不同了,不仅长得好,待人温和有礼如沐春风,实在是——宜家宜室啊。
席间,几个不惧窦家的官员纷纷携女上前敬酒,对个人问题薛泽微笑应对,淡淡道:“温良已有家室。”
有人问:“是哪家的贵女?”
薛泽笑着摇头,不曾言语。
众官员十分诧异,未曾听说啊,想转身问问泾阳公主,可没看见泾阳公主的人影。
薛欧老将军尚在边境,不可随意回长安,万事以家国为重,至于泾阳公主,早已在长安淡出众人视线,有人传说公主心在红尘外,一心向佛,也不知真假,单看今日这么重大的日子都不来,十有□□是真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泾阳公主受了儿子的启发,也弄了个假公主放在佛堂,自己则和两名武艺高强的女侍仗剑走天涯,赏天下之好景,品天下之美食,薛泽几日前收到消息,说人已到扬州......
窦宪冷着脸,将薛泽一言一行全看进眼中,听薛泽说此话,寻思着沈觅心中之人十有□□是他,心中一阵反酸。
怎么把他这颗漂亮脑袋拧下来呢?!
酒过三巡,席间正酣,太子举杯,携文武百官向薛泽及一干有功的将领敬酒,随后太子为众将领请功,请求皇上重重嘉奖有功之人。
这才是重点嘛!众人等着看的就是这个。
窦太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传进皇上耳朵里一阵堵,皇后则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殿中百官,与儿子的胜利相比较,太后那声不满之音算得了什么?
跟那啥啥一样,风一吹,没了!
薛泽被封为镇西大将军,赐大将军府邸一座,黄金三千两,众将领也封官进爵。
薛泽三呼万岁谢恩,跪拜道:“臣愿将三千两黄金献给西北边境抗击匈奴的兵士,还望皇上恩准。”
大殿上禁了声,纷纷看向皇上和窦太后的脸色。
谁都知道国库缺钱,也知道西北边境钱粮紧缺,窦太后手持虎符,窦婴手握大汉钱粮,西北边境又是薛欧老将军在抗击匈奴,窦家暗地里总是故意缺着粮食棉衣及其他用品,薛泽此举,就是打窦家的脸呐。
皇上心里一阵感动,这脸打得好,自己早就想打了,奈何儿子打老子总归不好看。
窦太后一阵心塞,正想发作却被太子抢了先。
太子撩起袍子跪下,朗声道:“薛将军心怀天下乃是万民之福,还请父亲准奏,儿臣想着,薛将军是功臣,既然金银献给了军士,还请父亲赐给薛将军其他恩典。”
这茬接的好,皇上一阵欣慰,“薛爱卿,有何要求,尽管说来。”
薛泽感激的看了太子一眼,请求道:“臣的确有两个请求,还请皇上恩准,前阵子数千名学子在宫门前大闹,两百多名学子被抓进监牢,学子们心怀天下,忠心谏言,实不该受牢狱之苦,还请皇上恩准放他们出来。”
太后一阵火,大拐杖“咚”的戳地,站起身要怒斥薛泽,可惜人老了动作慢那么一拍半拍的,话未出口便听皇上大笑道:“好!准了!”
窦太后未出口的话就这么憋在喉咙里,接着变成一阵猛咳。
“爱卿第二件事快快说来。”
薛泽正色道:“臣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与沈鸿先生之女沈觅相识于危难之时,沈太医曾救温良性命,更是多次献药方与军士,若没有沈太医献出的药方,臣等无法克服毒瘴、毒虫、毒水,臣与沈太医两情相悦,愿与她执手此生,还请皇上恩准。”
皇家之人的婚事哪里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你看好了归看好,定亲归定亲,最后还得皇上拍板才行。
众将领哪个没吸过毒瘴,哪个没被毒虫咬伤过,能够一路平安归来的确是得了药方的恩惠,平时又与薛泽处的好,众人一同上前跪拜,齐声喊道:“还请皇上玉成美事。”
这是好事啊!喜上加喜!
哪知窦太后大声喝道:“不可!”
众人一愣,窦太后也愣了。好不容易咳完,喘上几口粗气,这声“不可”本是说不可以释放那些学子,可在此时出了口。
出了口就出吧,能添堵便可!
窦太后毕竟是经历了太多风雨,老姜中的老姜,脑子一转,道:“再好也是平民之女,配不上有皇家血脉的薛将军,薛将军有功,年龄也不小了,婚还是该赐的,老身看窦婴之女窦琪就不错,知书达理,温柔贤惠,门楣也与你相配,老身赐婚你与窦琪,阿琪呢?还不出来谢恩。”
殿中一阵安静,乱打鸳鸯也不带这么打啊,实在不讲道理了,莫说薛泽自已有了心仪的姑娘,就算窦琪再好,那也是庶女不是?
薛泽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上,面不改色,亦不谢恩。
窦婴也是个老狐狸,太后姑母总有老的那天!薛泽年少有为,与太子关系颇好,女儿能与他结合对自己大大有利,见薛泽不接旨,笑道:“贤婿,太后下旨赐婚可是喜事,还不接旨谢恩?”
薛泽对他看也不看一眼,道:“窦大人喊错人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还请皇上赐婚臣与沈太医。”
众将领亦跟声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还请皇上恩准。”
得!杠上了!
皇上也不愿意看见薛泽娶窦家女,皇后和太子更不愿意。
皇后此时才明白过来,沈觅那日说起未婚夫婿,“他是为国征战之人,家中只有一母,觅与他乃患难之交。”倒是字字属实!想她不愿透露薛泽身份,又不敢哄骗自己,只得这么说。
见众人僵持,皇后出言道:“沈觅乃是我的女官,妙手仁心,技艺超群,我看不如这样吧,赐婚之事先放一放,这是薛将军及众将领的庆功宴,赐婚之事过后与泾阳公主商议了再说。”
这就是给皇上和太后下台阶了,皇上愿意接,太后也勉强的接了,可是有人不愿意。
窦宪跨出一步,道:“皇上,太后,臣也请求赐婚。”
众人愣住,太后和皇上也愣住,你媳妇儿不是刘离么?!
太后扶额,道:“伯陵,不可胡闹。”
窦婴也叱责道:“还不快下去。”
刘离脸色煞白,眼泪当场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窦宪哪里肯听,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帛,向众人展开,道:“沈太医曾救伯陵性命,伯陵亦曾救她的性命,沈太医与我也算私定终身,臣请求皇上,赐婚沈太医与臣。”
皇上不乐意了,什么都来抢!抢钱抢粮抢女人!
“薛将军请求赐婚沈太医为妻,你已经定下了刘离翁主,婚期将近,届时你要置沈太医于何地?沈太医是有功之臣,献药方救助百姓,救助军士,还救治了朕的皇后,朕不能让她作妾,你,还是退下吧。”
窦宪与薛泽并排跪下,正色道:“臣以为,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沈太医可做臣的平妻,亦不算是辜负了她。”
薛泽冷眼看向窦宪,朗声道:“沈太医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臣与她心心相悦,愿意此生与她一人白首偕老,绝不委屈了她。”
与她一人白首偕老?
此生就她一人?
窦宪脸一僵,皇上皇后倒吸一口冷气,太子面色寻常,眸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狐狸:哎呀呀,前阵子日日在后台做糖块啊,今儿终于撒上了
作者君:你做了多少糖?
大狐狸:一包两包三四包,五包六包七八包,好多好多哒
作者君:留着慢慢撒
☆、太后作妖阻拦亲事
殿中气氛不寻常, 薛泽与窦宪两人眼光再次相撞,火花四溅,旁边几位大臣悄悄的往里挪了挪木几,生怕两人冲动之下拳脚相向。
这可不是没有的事儿,窦家这位小霸王可是个目中无人的!
大汉朝虽说女子地位颇高,可也极少一夫一妻, 薛泽如今炽手可热, 多少贵女求嫁, 可偏偏在得胜归来之际当场求赐婚, 又当众许下不纳妾的诺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殿内众人禁了声,看向这位薛将军的眼光又多了些什么, 难不成那沈太医给他下了蛊毒?
民间可都说她是狐大仙啊,一根毛儿都能救命的呀!
窦宪也想放个狠话, 可实在说不出什么与一女子白首偕老的话, 听着都觉得膈应, “哼”的一声, 不再言语。
田蚡自上次那美人之事心中对窦宪大为不满,仗着人多,大着胆子上前瞥了一眼窦宪手中的布帛, 跪下道:“皇上皇后,窦大人手中的布帛一看便是强迫那妞——不不,沈太医,强迫人家沈太医签的, 众人看看呐,都来看看哇,黄金万两啊,你让人家怎么还?人家干嘛了欠你万两黄金,买你一座城了?这不是明摆的强抢民女么!”
这个田蚡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强抢民女这事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实在有经验。
窦宪斜了一眼田蚡,神色过于阴冷,令田蚡想起了被分解多块的美人,身子一个哆嗦歪在地上。
“田国舅此言差矣!沈太医欠了我的钱,一年还不完便入春园,这是沈太医亲自写下的,上面还有手印,这事儿啊,谁也抵不了赖,沈太医与我相识在前,写下卖身借据也在前,薛将军此举恐是不妥啊。”
皇上开始头疼,明明知道窦家无礼,可有太后撑腰不是?
太后和窦婴也糊涂了,前阵子窦宪风风火火的到处抓那江湖骗子,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不过糊涂归糊涂,太后和窦婴都觉得窦宪此举必有他的道理,许是想把沈觅捏在手里,给薛泽难堪?!
窦琪跪在地上捂脸啜泣,心中怒火翻腾,这薛泽看着一表人才,怎么偏偏和沈觅有一腿?自己好好一个贵女多少人巴不得娶回家?
偏偏这薛泽是个眼瞎的,害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窦琪面红耳赤,对着太后深深拜倒,泣道:“还请太后做主。”
太子上前,道:“薛将军,沈太医曾言已经定亲,可是真的?”
薛泽道:“回太子殿下,是真的,臣的母亲和沈太医的父亲已经准许,臣与沈太医已经订过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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