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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重生)——姚霁珊

时间:2017-11-07 20:29:43  作者:姚霁珊

  此刻的秦素不是在与阿臻商量,而是纯粹的命令语气,阿臻闻言却是连个停顿都没有,立刻垂应是。
  今晚之事是个教训,阿臻也看清了自己诸多不足,对秦素更是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见这个笨笨的侍卫终于收起了惯来的骄傲,秦素的心情却点没变好。将信交给阿臻之后,她便又沉声道:“旌宏是个大隐患,她知道今晚的所有事情,而我们却防不住她。如今我也只能多嘱咐你句,叫你们的人小心行事,特别是给垣楼送信时,定要小心,莫要露了行迹。”
  阿臻闻言却是面色如常,躬身道:“女郎放心。我虽无用,然唐人武技有别于大陈,我们的人中有擅长隐匿气息的好手,不是我自夸,便是贵国宗师在前也察觉不到。女郎但可安心。”
  “哦?原来武技也分国度么?”秦素大开眼界,原本压抑的心情,在听了阿臻的这番话后,终是稍许轻松了些,她看向阿臻浅笑道:“若果真如你所言,那自是好极。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被旌宏查到你们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不会的,女郎。”阿臻说道,语气十分肯定:“我大唐武技门类极多,通常负责联络之人便是此类好手。就算再来个旌宏先生,我们也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将消息送走。”
  秦素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人尚武,由此亦可见其武技之昌盛,大陈实是多有不及。
  略停了略,她便又指着桃花眼男子的尸身道:“这具男尸你会叫人枭下级,找个盒子保存好,到时候悄悄给我送过来。至于那具女尸……”
  她说到这里忽尔叹。
  原本她是想拿阿燕与桃花眼男人的尸身给傅彭他们用的,可在看到阿燕的脸被划烂后,秦素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旌宏与疤面男子都知道阿燕的脸被划烂了,这两个隐患秦素不得不防,此前的谋划亦不能再用。再者说,死遁这种法子,也不好用得太过频繁。
  思及此,她的脑海中蓦地划过了个念头,眼前顿时亮。
  “……女尸也同样枭下级吧,留下身子以防腐之法好生存着,以后我可能也会用得上。”秦素说道,转看向阿臻,问:“也不知你们的人能不能做到?”
  阿臻的面色有些古怪,闻言却仍是肃容应道:“可以的,这并不难。”
  随便哪家棺材铺子里都能买到防腐之物,这事儿点不麻烦,她在心里补了句。
  “甚好。”秦素再度满意地笑了起来,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交给了阿臻,道:“男尸的尸身以及女尸的头颅,这两样你们想法子销毁,最好能烧了,如果烧不了便埋在乱葬岗。至于剩下的便都保存起来。余事我皆写下来了,叫你们的人依信行事,不可错漏。”
  “是,女郎。”阿臻接信在手,面色肃然地应道。


第429章 铭誓言
  将应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秦素才重又有了种舒心畅意之感,仔细思忖确定再无遗漏之后,她便加重语气对阿臻道:“事情紧急,必须于在今晚前全部安排好,绝不容有半分错漏,你马上便去办。”
  “是,女郎。”阿臻叉手应是,转身欲走。
  “且慢!”秦素唤住了她,又叮嘱她道:“传过信后你便回转。趁着我舅父没来之前,我们三个会还要对对说辞,务必不要露出破绽来,今晚之事绝不可再让旁人知晓。”
  此时恰巧阿葵才收拾好了东西进门,也听到了秦素的这番话,秦素便淡淡地看了她眼。
  阿葵的脸色本来已经恢复些了,秦素这眼扫来,她瞬间便又白了脸,没有任何停顿地便在舱门边伏地跪倒,颤声说道:“女郎放心,阿葵在此铭誓,今晚之事……不,是所有的事都会烂在阿葵的肚子里,若违此誓,必遭天……天打雷霹,不得好……好死!”
  秦素颔轻笑:“嗯,我信得过你,望你也莫要负了我对你的片心。”
  阿臻的眉头跳了跳。
  这话经由秦素说来,听着很有种阴恻恻的感觉。而地上的阿葵闻言则又是浑身颤抖,就跟吓破了胆似的。
  阿臻微觉奇怪。
  她分明记得方才阿葵还很勇敢来着,可现在她却是副见了鬼的样子,对秦素简直畏之如虎。
  这些大陈的小娘子们,有时候挺奇怪的。
  “目今暂且只有这些事情,你快去吧。”秦素的语声传来,拉回了阿臻的心神,她连忙应了个是,便负着桃花眼男人的尸身出去了。
  秦素便又对阿葵挥了挥手:“此处不必你服侍,你且去外头守着门,何时我唤你,何时你再进来。”
  阿葵忙忙退了出去。
  直到此时,秦素方才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般,每根骨头都疼。
  被疤面男子打的那掌,于她而言委实是很重,那跤跌得也不是假的。
  斜靠在榻边,秦素强撑着不许自己睡去。
  今晚的事情完全出人意料,却也逼得她不得不立刻收拾残局。
  如今最可惜的便是,她留给阿妥的那几份微之曰,应该是废掉了。
  不过,这样也好。
  反正那些事情便记在她心里,就算阿妥烧了微之曰,秦素也能将这些事情安在东陵野老的头上。到时候,她大可以在青州祭出紫微斗数这面大旗,必定能令青州的棋局再变上几变。
  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往后的事,时间过得飞快,阿臻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只药葫芦样的东西。
  “女郎,所有东西已经交过去了,话也带到了,您放心。”她向秦素说道,旋即便将药葫芦递了过去,恭声道:“会儿叫阿葵替您揉揉吧,这药油活血化瘀,专治跌打损伤,是我们大唐的名医制出来的,效用颇好。”
  秦素微有些讶异,却也没多说什么,探手将药酒收了,阿臻便又压低了语声道:“侍卫的事情也安排妥了,来的会是个叫阿忍的女卫,她武技比我高了许多,如今又恰好在外地,我们已经飞鸽传书予她,以她的脚程,她会赶在我们到达阳夏码头之前与我们汇合的。”
  阳夏便在五十里埔的后两个码头,行船不过是七、天的路程。
  “好,有劳你了。”秦素笑着说道,便招呼她坐下,又唤了阿葵进来,几个人开始商量说辞。
  其实这说辞也不难对,只要不提阿燕兄妹与旌宏,切便都好说。
  说到这里,还是不得不感谢旌宏。这位宗师将切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连退路都找好了,秦素她们对说辞便也越容易,只消口咬定她们直躲在这间舱房里,外头生了什么半点不知,便能把事情圆过去。
  几个人方才商量定,舱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旋即便是惊叫声,再然后便是更加混乱的脚步声。
  秦素知道,这定是迷药的药性已过,昏睡在各处之人都醒过来了,而隔壁破了大洞的舱房,此时也必是被人现了,再见房中空无人,所有人定都会认为,秦素等人是出了意外。
  秦素便向阿臻使了个眼色。
  阿臻这次终于看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打开了舱门,对外头沉声道:“女郎在此,勿要喧哗!”
  此言出,舱门外先是静了静,随后便爆出了声哭嚎。
  “女郎无事!女郎无事啊!”李妪的大嗓门几乎穿破人的耳鼓,这位来自田庄里管事妪,此时终于显示出了农妇的本来面目,把便推开了阿臻,哭着喊着直扑进了船舱。
  待看到秦素与阿葵衣衫整齐,连头都没乱上丝地立在舱房中时,李妪又是顿哭天抢地,上前抱住秦素的腿便是通摇撼,若非阿葵在旁扶着,秦素险险便被她给摇倒了。
  便见李妪又是哭又是笑地大声道:“女郎您无事便好,这外头天黑火大的,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还当您……”
  说到这里她忙忙便收住声音,大力“呸呸”几声,又向自己脸上打了两下,方把鼻涕把泪地请罪道:“我错言了。女郎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这是女郎福运双全哪,女郎果然是最有福气的人,女郎在白云观中得了仙气滋养,到底不是凡人能比的……”
  应该说,李妪这话说得实在很好听,开口便坐实了秦素福运大好之事。
  原本秦素还担心经此事,钟景仁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外甥女厄逆未尽、身带不祥,如今被李妪嚎了这几嗓子,事情便立刻转了个方向。
  “……女郎在白云观日夜祈福静修、抄经养心,如今更是福运加身。有女郎在,咱们这船上什么事儿都没有,果然是大福大运都在女郎这头儿……”李妪的哭嚎十分响亮,句句都拿秦素身上的福运说事儿。
  秦素心下好笑,知道李妪这是怕钟景仁怪罪她服侍不力,便干脆把事情拉转到另个方向去。
  也算颇有几分急智了。
  而且,对比钟景仁那条船着了火,秦素所在的船确实没什么大事,如果忽略隔壁破了个大洞的舱房,以及某个失踪的低等厨役的话,秦素这条船实可谓平安。


第430章 福运隆
  待李妪嚎哭了一会后,秦素方才柔声劝道:“妪莫要哭了,我无事的。之前因听见外头有些响动,阿臻是个机警能干的,便将我们悄悄送到这间舱房藏着,然后便听见外头说什么走水了。阿臻与阿葵便护着我一直躲在这里,等着舅父来救我们,如今倒是平平安安的。”
  李妪先前确实是吓得几乎没命,以为秦素是被人掳走了,如今见她好端端地站着,自是欢喜不禁,又见秦素也并无怪罪自己之意,她的那颗心便已经放了下去,此时便将袖子抹着泪道:“女郎恕罪,我也是一时太欢喜了。”
  秦素见她是一头一脸都是水,又是汗又是泪的,头发也散了,便知道她方才确实是真着急了,心下便想,这李妪待她倒也有两分真心。
  “罢了,妪快起来吧。也不知外头到底如何了,走水又说的是什么?”秦素说着便微蹙眉头,向阿葵打了个眼色。
  阿葵立刻上前,用那只没伤的胳膊将李妪拉开了些,道:“妪且先缓口气,女郎这里心急呢,还要听妪说说到底出了何事。”
  李妪此时早哭完了,便后退几步,一面拿布巾拭着头脸,一面便忙忙地禀告道:“回女郎的话,走水的是钟郎主那条船,我方才远远瞧了一眼,好悬没将整条船都烧起来,天幸女郎福运大,那船上的火势差不多都扑灭了,只到现在也没见钟郎主派个人来。”
  说到这里,李妪便将布巾塞回了袖中,踏前半步,压低了声音问:“女郎看着,是不是要派人过去问一问?”
  真是个会说话的。
  “便依妪的主意。”秦素的面上含了一丝合宜的忧色,抬手掠了掠发鬓:“多派些人手过去,也不知舅父那里情形如何了,我实是担心得很。”
  李妪闻言便往四下看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道:“女郎,您住的那间舱房我已经先锁住了。如今还要请女郎的示下,那房间该如何处置?”
  秦素对李妪的精明早便有数,心下倒也承她的情,面上却是一派懵懂,白着脸问:“我却不知我的舱房如何了,方才只听见一阵响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妪便将舱房的情形备细说了一遍,又道:“……好大两根断木头砸进去,榻都碎了,女郎福大运大,天幸没在里头呆着。只是如今那房里比外头还冷,女郎就算要住,也不能再住那一间了。”
  那倒是的,墙上那么大个洞,住进去还不得冷死人?
  秦素心中暗笑,面色却又白了白,心有余悸地道:“真真好险,那桅杆居然也能被大风刮断,幸得我们提前逃来了隔壁的房中,却是无事。”
  李妪忙又奉承了秦素好几句“福运仁善有好报”之类的话,方才下去指派人手去钟景仁那里报信。
  秦素则仍旧守在房中,还叫人拿屏风挡在了榻前。
  不一时,李妪将事情分派完毕,便又回来禀道:“事情都妥了,下头派了一条小船过去问话。只是……”她说着话便看了看仍在昏睡的阿梅与阿桑,小心翼翼地道:“她们两个该如何处置?”
  秦素便蹙眉道:“她们两个也不知怎么了,饭吃到一半便昏睡不起。我们三人因听到响动,便带着她们一起避过来了。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妪可明白?”
  李妪饶是有些见识,到底只是个内宅妇人,所见所知囿于田头陇间的那一亩三分地,此时闻言也是两眼一抹黑,摇头道:“女郎恕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我在我房中用饭时,也是觉得困倦得很,便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便到了这时候儿了,我一心惦着女郎,倒没去多想。”
  时刻也没忘表忠心,李妪真真是个人精。
  “原来妪也不知道呢。”秦素似若憾然地叹了口气,复又笑道:“罢了,只要大家平安无事便是大好,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李妪忙道:“可不正是这话么?还是女郎看得明白。”
  两个人正自说着话儿,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钟景仁的语声响了起来:“六娘可还安好?舅父来看你了。”
  秦素连忙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李妪眼疾手快,将一顶短帷帽扣在了她的头上。
  秦素出门后便向钟景仁行礼道:“见过舅父,舅父如今安好,阿素便也放心了。表兄他们可好?”
  钟景仁的身后跟着几个管事,他此时的样子颇为狼狈,发髻散乱、衣服上有破洞,连胡须都烧焦了几根,不过身上倒没什么伤。
  他急匆匆而来,却见秦素已然俏立于面前行礼问安,一袭洁净的青衫,裙裾拂地、广袖轻拢,帷帽上的浅灰纱罗仿若湖水,随她的动作轻轻摆动,通身上下一派适意,一点看不出这船上才遭了贼。
  他不由心下讶然,忙伸手虚扶了一把,温言道:“我们都好,你这里也都无事吧?”
  秦素便柔声细语地将这边的情形说了,又担心地问:“我听妪说舅父的船走水了,火势扑灭了不曾?船上可有什么损失?”
  钟景仁朝左右看了一眼,秦素会意,立刻便挥退了从人,又延了钟景仁上座,方解下帷帽问道:“舅父如今却好说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钟景仁面色冷然,沉声道:“舅父说了,六娘可千万勿怕。这船上怕是招了贼人,那些贼人在饭食里下了药。”
  秦素闻言,立时轻呼了一声,白着脸掩口道:“竟是……竟这样么?”她目中的惊惧毫不作伪,又拍着心口道:“还好我因为头晕没用饭,只喝了两口水,却是躲过了这一劫。”
  钟景仁见她似是十分害怕,连忙好言安慰了她几句,又将船上情形大略说了说。
  说起来,阿臻在那条船上点的火很有技巧,分散在了几处,且都避开了重要的部位,所以那火势便不太大,只是因船泊在水中,岸上的人来扑救时便慢了些,但造成的损失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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