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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甜点——声声消

时间:2017-11-09 16:09:24  作者:声声消

    “说了是正好看到了……”还是嘴硬的撑住了。
    “噢,正好看到了,”薛烬语气轻缓的重复了一遍:“正好在超市看到我常吃的糖果,正好买下了,又正好来我家的时候塞进了口袋里。”
    骆羊百口莫辩。
    他从她的手里把糖拿出来,随后道:“把糖纸剥了。”
    真是奇怪,难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自己动手剥糖纸么,骆羊想着,稍一用力,橘子糖纸已经被她轻松撕开。
    “给我吃。”薛烬淡淡的开口。
    这口吻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种诱哄。
    骆羊下意识要去做的时候,却陡然发觉太过暧昧了。
    喂糖吃……薛烬又不是咩咩,也不是个宝宝,为什么要她喂?
    喂这个字本身就带着些许羞耻感。
    骆羊抬到一半,停住了:“还是你自己……恩……”
    山不就我我就山。
    薛烬的嘴巴已经凑了上来。
    他的侧脸微的一晃,曲线优越而分明,鼻梁高挺,不经意与她的手指剐蹭到。
    糖被他含了去。
    而骆羊的指尖感触到了他的唇。
    薛烬的唇,跟他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温暖的,柔软的,让人心生好感。
    他叼着糖,然后把另一颗糖也剥开,“张嘴。”
    她唇瓣动了动,又香又甜的糖果被他送进了嘴里。
    骆羊想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但愿他相信这是有暖气的缘故。
    咩咩十分受不了这两人之间攀升的温度,扭着屁股跳下了沙发。
    她的腮帮子顶着一粒糖,因此看上去鼓鼓的,薛烬觉得口中的香甜仿佛一个引子,叫他无法停下心里头如野草般疯狂的念头。
    彼此的呼吸就在耳边。
    骆羊心跳的很快。
    “铃铃铃——”茶几旁的手机屏幕伴随着恼人的铃声亮起,骆羊飞快的往后靠了靠,无意间瞥到了手机上的备注名称。
    就两个字:老头。
    薛烬顿了两秒,才接起来:“喂。”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不回去,恩,那又怎样?”
    这屋子里安静,骆羊逐渐听到薛伯伯放大的声音:“你还像什么样子?今天必须回家,你爷爷奶奶从县城上来了,你不愿见我还不愿意见他们吗?!”
    ……
    这通电话是在薛伯伯的咆哮和薛烬的冷淡中结束的。
    最后,他站起来,无波无澜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他还是妥协了。
    骆羊的自行车还停在薛烬家的楼道里,他目送她上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像是家长一样的叮嘱,骆羊点头。
    薛烬揉了揉她戴着兔耳朵帽子的头顶心,嘴角扯了个弧度:“回去吧。”
    骆羊有些担心,又怕问了薛伯伯,反倒再次引起他对自己的不满情绪,因此模样踟蹰。
    薛烬似乎没在意到她这点小心思,望着天空,道:“等会儿要下雪了。”
    骆羊说:“那我先走了,对了,咩咩……”
    “看在你的糖的份上,”薛烬的眸光透着一丝促狭:“再留它一阵子。”
    她欢快的道:“哥哥最好了!”
    薛烬:“……”
    骆羊:“溜了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色又贱的小公猫:你利用了我,还胆敢骂我

  ☆、第31章 chapter31

    Chapter31
    小年夜。
    外面风声萧萧, 隐隐有风雪欲来的征兆。
    薛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佣人进进出出, 客厅里挂了满堂彩, 一直住在乡下养生的薛爷爷提着毛笔正在写对联,而奶奶则拉着薛烬不停的说道。
    “阿烬, 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说来我跟你爷爷也好久没回来了, ”薛烬奶奶感叹道:“这乡下不像城里,一住就没了时间感。”
    薛烬微微笑了笑:“这次回来多住会儿, 要什么随时跟我说,我给你去买。”
    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 高兴的哎了一声:“你现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叫我看着真是开心。”
    薛烬的爷爷写完对联,来到他们这边,也没坐下, 站在薛烬奶奶身后, 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轻轻的捏了两把。
    他对薛烬说:“确实是男子汉了没错,高二了吧?再过一年就得自己出去读书,考虑过出国没有?”
    薛峰却先说:“肯定是要出国的,他成绩优异,出去转一圈可以增加阅历。”
    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十分关心孩子的慈父似的。
    薛烬不屑的哼了声,“我不出国,国内就挺好的。”
    气氛微微冷下来, 薛烬的爷爷奶奶不明所以,爷爷说:“尊重孩子个人的想法,不过阿烬不是化学好么,我当年的铁兄弟倒是在美国,研究无机化学,在这方面颇有权威,如果阿烬到时候有想法,我再帮你联络一下。”
    薛烬说:“到时候再说吧,谢谢爷爷。”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饭菜都已出锅,一家人围着桌子也算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期间,都是薛峰在跟父母说话聊天,薛烬只偶尔应两声。
    他原本话就不多,有薛峰在的场合就更是缄默。
    奶奶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的:“怎么了阿烬,饭菜不和胃口还是?你这孩子瘦,还是要多吃点,高中生,不是最缺营养的时候嘛。”
    薛烬拿着筷子挑了两下:“奶奶,我这不是基因优秀么,光长个子不长肉。”
    奶奶笑了,想了想说:“还真是。”
    薛峰道:“他多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碰,能长这么高还不是咱们老薛家身高摆在那儿。”
    薛烬眉眼不动:“说的好像你认真照顾过我几天似的。”
    薛峰:“怎么说话的?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你妈么?”
    薛烬:“是啊,我妈不乐意要我,你勉强收下罢了,”他淡淡的道:“多么伟大的父爱。”
    薛峰把碗底使劲撂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爷爷看着不对,沉声道:“干嘛呢这是?大过年的找事情!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吃饭还得吵架,薛烬,向你爸爸道歉。”
    薛烬一声不吭。
    奶奶赶忙圆场:“都是大老爷们,父子之间道什么歉啊,多生疏。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爷爷瞅一眼这父子俩,“闹什么别扭呢,你爸带大你不容易。”
    薛烬不置可否。
    倒是薛峰忍住了,半晌道:“别影响你爷爷奶奶过年的心情,吃饭吃饭。”
    话虽是这么说,但气氛始终是被闹僵了。
    这顿饭算是囫囵吃了,薛烬陪着爷爷奶奶吃水果看电视,聊聊他们乡下那一小块自娱自乐的耕地,还有水库里新鲜的黑鱼。
    老年人比较容易犯困,他们又是刚乘高铁赶回来的,不免对着电视哈欠连天,泪眼蒙蒙的。
    薛峰道:“阿姨已经重新换了床单被套,要不就早点上楼休息吧。”
    奶奶点头赞同:“老了,还真是困的厉害,我跟老薛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睡。明天早上我给你们做汤圆吃。”
    薛烬站起来:“我也先走了。”
    奶奶纳闷:“走去哪儿?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玩啊,”随即又觉得自己也管不住这些爱玩的小年轻:“大衣穿厚一点,早点回来。”
    薛烬道:“我是回家睡觉,明天再来。”
    爷爷奶奶面面相觑之时,薛峰忍无可忍的道:“你就一天都在家里待不下去吗!?是我碍着你的眼了?薛烬!我好歹也是你的父亲!”
    薛烬并不对他的咆哮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他早就无所谓了。
    他说:“我认床,对这里睡不惯而已。”
    “你从小睡到大的床还睡不惯,”薛峰的胸口不停起伏:“搬出去两年,就睡得惯了?”
    “没什么好说的,”薛烬毕竟还顾忌着爷爷奶奶在,不想与薛峰争执:“我先走了。”
    爷爷奶奶在此之间并不知道薛烬早就不住在薛宅了,一下子还无法消化,但薛烬的爷爷率先叫住了他:“等等!我们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是怎么了,也怪我们在乡下太久了,不够关心你。薛烬,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小年夜,明天就除夕了,一家人不团聚还像什么样子。就当给爷爷面子,今晚留在这睡吧。”
    奶奶也过来搂住他的胳膊,像是在哄小孩子:“对啊,奶奶自己磨的粉揉的面做了你喜欢的芝麻汤圆,特别香,明天早上就热乎乎的给你煮,你一个人哪能吃这么香的汤圆,对不对?”
    薛峰面色难看:“别留他!让他滚好了!”
    老爷子皱眉对儿子道:“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该说的吗!”
    薛峰沉默。
    薛烬吸了口气,“好吧,今晚我留下陪爷爷奶奶。”
    闹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透着一丝疲惫,薛烬最终选择留下来,奶奶都舒了一口气,老两口回房歇着了。
    薛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那一刹,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高一的时候在外面找了房子,算起来确实快两年了,整整两年,他几乎没有跟薛峰一起吃过一顿饭。
    爷爷奶奶要是不从乡下回来的话,恐怕这情况还要维持很久。
    似乎彼此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两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整天生活在一起,还要包容对方的脾气,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自从杨晓清带着骆羊离开以后,薛峰就好像再也对这个家没有任何依恋了。
    薛烬进去洗了个澡,发觉毛巾和牙刷等等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就连衣柜里还有崭新的内裤和衣物,只是穿在身上,尺寸不是很合适。
    这大概是薛峰为了应对爷爷奶奶的到来,临时叫人为他准备的。
    他想隐瞒两人早就不在一起住的事实,他就偏要撕破他的面具。
    凭什么一个对儿子早就漠不关心的父亲,也有脸称作是父亲?
    薛烬仰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灯都被他关了,安静的可以听见外头细雨裹着雪粒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杨晓清刚来的时候,他并不喜欢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女人。
    但他也知道,薛峰非常喜欢她。
    渐渐的,他发觉这个女人并非他想象中伪装的温柔,她是真的内心柔软,就像是兔妈妈带着兔子女儿,她的女儿也甜甜的很可爱。
    他想自己是拥有过一段温暖的生活的,虽然自己表现的并不是很在乎她们的存在。
    但她们确确实实改变了薛家和薛峰。
    这一切都在她们离开的时候恢复了原样。
    薛峰是个有着极度骄傲和自尊的人,杨晓清说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挽留了很久。
    薛烬无意间听到过,自己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父亲,求那个女人。
    而那个一向说话轻声轻语的女人,却用很冷静的语气对他的父亲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的生活,分开就是分开了,请你说到做到。”
    薛峰做到了。
    但从此以后变得更为冷漠,他经常性不在家,即便回来了也多数是醉着的。
    对自己的儿子,更是没有什么话可讲。
    又一次,他醉了以后,两人不知为什么发生争吵,动了手。
    再然后,薛烬搬了出来。
    一晃,竟然已经快要两年过去。
    ……
    除夕中午,骆羊醒来就看到了放在自己床头的红包。
    上面还有妈妈清秀的字迹:小羊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这是每年的必备节目。
    骆羊起床,然后把红包放进自己的存钱罐里面,这些钱她从来不用的,留着图个好彩头,新年一切都顺。
    昨晚提前跟杨晓清两个人吃了年夜饭,今天妈妈就去上班了。
    家里也只剩她一个人。
    她把春卷和年糕自己炸了当做午饭,一边刷刷手机。
    相册里是她那天拍了很多张的咩咩,超级可爱的小肥脸,无辜的望着镜头。
    骆羊越看越觉得太讨喜了。
    于是拿着照片找到淘宝卖家——“请问可不可以把这个照片帮我做成面具或者头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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