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道:“放开我,要不然我生气咯。”
阎赤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仍是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清淡柔和的体香袅绕,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阿宁,就这样好吗?给我十分钟。”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孩子般的请求。
宁夏心软,不再挣扎。
他身上有伤,她不想他痛。
再者,自从进入无境之地后,遇事诸多,他们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静下来感受彼此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彼此。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回到我身边
十分钟后,阎赤却不老实了,俯身而上,带伤而战。
一切激情尘埃落地后,他稀罕地将宁夏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她娇艳诱人的红唇。
心里火苗再次被点燃。
宁夏捂住嘴,满脸警惕地瞪着他,“你够了哈,”带着急促的喘气,“你身上有伤,不要命了吗?”
阎赤吻上她的额头,轻笑道:“是胸口受伤,又不是那儿,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宁夏很是气愤地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控诉道,“刚才你有动吗?就知道躺着享受,都是我一个人在动,真的很累耶。”
阎赤憋着笑,抬手轻轻地刮了刮宁夏的小鼻子,“之前都是我在卖力,这次就当你补偿我好了。”
宁夏气鼓鼓地别过脸,“谁要补偿你!”
“好了,不生气,阿宁最乖了。”阎赤伸手戳她的腮帮子,软乎乎的,挺好玩。
宁夏拨开他的手,“哼,下不为例哈!”
“好好好,”阎赤笑吟吟地望着她,补充道,“坐上来,自己动。”
“阎赤……”宁夏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我……我生气啦~”
“阿宁,你怎么了?”在客厅里玩耍的小宝,听到宁夏的怒吼声,火急火燎地飞奔进来。
阎赤眼疾手快,捞过薄被盖在宁夏的身上,转头看着小宝,笑得一脸蔼色。
宁夏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阎赤笑得一副无关己事的模子,顿时气得牙痒痒。
“阿宁,谁惹你生气了?”小宝跑过来,趴在床边,一脸的天真活动。
宁夏强忍怒意,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被狗咬了一口。”
小宝大眼睛忽闪忽闪,笑得意味深长,“阿宁,你确定是狗吗?明明是爹地嘛,你还想骗小宝。”
“不愧是我阎赤的儿子……”
宁夏回头瞪他。
“老婆,为夫知错了,您大人有量,再原谅我一次好吗?”阎赤朝小宝使眼色,儿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
小宝那个冰雪聪明呀,心领神会地凑上去,拉了拉宁夏的手,“阿宁,别生气,人家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再来一次就好了。”
宁夏呵呵地干笑两声。
什么叫床头打架床尾和,什么叫你们再来一次就好了?
小家伙对谚语的理解真是深刻呀。
宁夏笑眯眯地问道:“小宝,三字经能背了吗?唐诗三百首能背了吗?”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小宝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宁夏仍是笑着,但比发怒更加可怕,“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少年,快去努力吧。”
小宝朝着阎赤无奈地摊了摊手,像是在说,爹地,你自己保重。
然后乖乖地退下了。
走到门口突然回身,拉着门把,小脸一红,吼道:“阿宁,爹地受伤了,你坐上去自己动嘛。”然后赶紧关上门溜之大吉。
身后传来阎赤春风得意的爽朗笑声,还有宁夏啊啊啊地喊叫:“不准笑,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晋弋找过来的时候,小宝跟蓝蛋正在客厅玩耍,很是恭敬地起身请安:“干爹,晚上好。”
如此乖巧的干儿子,让晋弋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凝重的脸色有所缓和,轻笑道:“小宝,阿宁呢?”
小宝一脸的天真无邪,指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在房里睡觉。”
末了,悠悠然地添上一句:“跟爹地,他们在房里好久了,从早到晚,14个小时……”然后垂着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着算分钟数去了。
晋弋瞥了一眼卧室门,脸色愈发地难堪,走到小宝跟前蹲下身子,“小宝,干爹当你的爹地好不好?”
“啊?”小宝抬起头,愣愣地回答道:“可是小宝已经有爹地了,虽然小宝很喜欢干爹,但做人不能那么贪心,小孩子有一个爹地就好,两个是万万要不得。”
晋弋不说话,眼底的忧伤渐渐被愤怒代替。
五年来,他对宁夏母子掏心掏肺,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
阎赤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但他们却为了个陌生人背叛他。
就像前世蓝儿为了那朵血莲花背叛他一样。
“干爹……”小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搁在晋弋眼前晃了晃,将他唤回现实,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干爹,以前阿宁捉鬼的时候,经常说他们执念太深,当时小宝不太明白,但现在小宝好像懂了些,干爹对阿宁就是一种执念,得不到,也放不下。”
“小宝,为什么觉得干爹得不到阿宁?”晋弋仍是微微地笑着,却失了以往的温和,带着一丝狠厉,“只要有你在,阿宁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妖魂苏醒
正如晋弋所料,对于宁夏来说,没有什么人比小宝更重要。
所以他拿小宝做威胁,她只能乖乖就范,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阎赤备受折磨。
三尖刀再次插进他的胸口,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纱布被搅碎,漫天散落,掉在宁夏的脚边,一片血红。
回神间,她才察觉脸上已经湿透。
如此情形,她却只能默默流泪。
她不甘,双手紧握拳头,但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小宝那么小,跟着她已经受尽苦难,她这个母亲本来就当之有愧。
如果小宝还因为她丧命,她怕是……
她不敢想。
晋弋收回三尖刀,将阎赤拉到身前,另一只握紧了拳头的手,快速出击,一拳打在阎赤的腹部,阎赤被狠狠砸到旁边的墙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地狱魔鬼般,每一招都是要人命,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阎赤从墙上滑下来,跪倒在地,一手撑在地上,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然后一口腥味直逼喉咙,张嘴就吐了一大口血,他抬手用力地擦去嘴角的血,然后张嘴又是一口,心想可能是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
如果不是顾及小宝安危,堂堂地府之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他在隐忍,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女人。
看到这儿,宁夏再也忍不住,起身飞扑过去,挡在阎赤的跟前,哭着大嚷道:“够了!”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却越抹越多,“晋医生,我跟你走,放过他吧。”
抬起眼睑,望着晋弋,不是哀求,是冷漠。
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晋弋了。
曾经,她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温润如玉”这四个字。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变了。
不只性情,甚至外貌。
不是白袍,而是一袭如夜般的黑袍,无风而起,瑟瑟作响,银发往后扬起,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寒,尤其是那张笑得极为诡异的狐狸面具。
对于宁夏的求饶,晋弋像是没听见似的,居高临下地看着阎赤,冷笑:“敢动本君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一股狂风暴雨的杀气在靠近,但阎赤仍是不屈不挠地仰着头,微微一笑,“有本事你就杀死本王,要不然……”
话还没有说完,又吃了晋弋一拳,这一拳直接打他左手臂上,只听见清脆一声,断了。
嘴角的弧线不减不灭,继续说道:“要不然本王铲平你老巢。”
“呵呵……”晋弋抽搐三尖刀,艳红的血水从刀尖滴落,“你以为自己还有那个机会吗?”
说罢,没有半点犹豫,用刀尖划过阎赤的脸,鲜血四溅。
滚烫的血珠子砸到宁夏的脸上。
“不要!”宁夏扑过去。
阎赤将她搂进怀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安抚道:“阿宁,我没事,真的,一点都不疼。”
血珠子不断地滴落,溅到宁夏的脸上,越来越多,浓郁的血腥味,还有淡淡的彼岸花异香。
她反手抱住阎赤,已经泣不成声,“赤,对不起。”
“小傻瓜,没什么对不起,小宝也是我的儿子。”
宁夏往他怀里埋了埋,想起前世的时候,她也曾这样伤他,无数刀痕,鲜血直流。
“我的女人,你也敢抱。”晋弋嗜血的嗓音如魔鬼现世。
紧接着又是一击狠拳又砸过来,阎赤不躲不闪,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宁夏,右臂被砸中,又是一声清脆,断了。
晋弋将宁夏从阎赤怀里拽出来,“蓝儿,看见没?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
视线已经被血水模糊,她用力抹去,就看见阎赤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精致俊美的脸上也尽是血痕,嘴角处淌出袖艳的液体,两只手臂软软地垂下去,显然是废了。
痛。
好痛。
心如刀绞。
宁夏捂住胸口,仍是好痛。
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呜呜的悲鸣。
就像被困的小野兽。
她不想悲剧重现。
“啊——”仰天怒吼。
束成马尾的长发散落,三千发丝在空中妖娆狂飞。
那是极美的女子,生得国色天香,身穿红火嫁衣,身后长长的裙摆不准翻飞,似赤霞满天,将女子映衬得更为妖孽绝美。
这是前世的宁夏。
不是莲花仙子,而是莲妖。
那时天界传来清源妙道真君大婚的消息,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天上第一朵蓝莲花,修成了莲花仙子。
男神仙们都说仙子长得倾国倾城,她的脚下妖娆蓝莲开遍。
实则却不然。
蓝儿根本不是莲花仙子,而是祸国莲妖。
莲花仙子,只是赤为了护她周全撒下的弥天大谎。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为你生,为你死
她为仙,终有人替她为妖。
这个人就是赤。
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不是妖,是什么。
被众神欺辱,走投无路。
这已经是后话。
不过这些蓝儿从未知晓半分,只知道他是入了魔的莲妖。
今生,宁夏为了他唤醒体内的妖魂。
阎赤不知道这是悲还是喜。
纤指轻拨,伏羲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飞射出去时却幻化成竹叶般大小的音刃,泛着寒光,划过晋弋的手背,血肉分离。
晋弋毫无反应,怔怔地看着她,轻声唤着:“蓝儿?”
“哈哈哈……”一阵疯狂嗜血的大笑后,宁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为什么要逼我?二郎神,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我?”
“蓝儿,”晋弋伸出手,僵持在半空,微微一笑,尽是宠溺,“蓝儿,过来,我是哥哥。”
“哥哥?”宁夏冷笑,“二郎神,前世你逼我嫁你,今生你也逼我,不择手段,你曾几何时想过自己是我的哥哥。”
她垂眼看着阎赤,喃喃自语:“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受苦了,我马上就结束这一切。”
伤她,可以忍。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她真的忍无可忍。
纤指不断翻飞,弹出数十道音刃,汇成一把寒光利剑,瞄准晋弋的眉间刺过去。
这是他的致命处,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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