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平地而起。
谁也没有想到,人鱼公主会突然出现,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伏羲琴的音刃。
穿透胸口,音刃幻化成一只只白蝶,从她体内飞舞而出。
“城主哥哥……”人鱼公主浅浅地笑着,倒在晋弋的怀里,“你……没事真好。”
晋弋突然感到害怕,伸出手想去拥抱她,但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蓝儿……”
她看进他的眼睛,这是第一次,他唤出蓝儿的名字时,眼里是她的影子,而不是空洞无神的回忆。
但她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然后笑了,不再温婉,而是像个孩童般灿烂地笑了,“城主哥哥,我好高兴……能够遇见你……我很幸福……”
“蓝儿,撑住,我带你回家,太上老君……”
“城主哥哥,来不及了,白蝶消失,我也会……消失……”
白蝶从人鱼公主体内飞舞而出,在半空中没有停留半刻,便幻化成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然后消失。
她仰着脸,任由冰凉的雪花降落到她的脸上,缓缓地闭上眼睛,“有城主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现在我要回家了。”
白蝶消失。
雪花消失。
而人鱼公主的身体也随之瞬间销声匿迹,幻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
宁夏怎么也没想到上一刻还柔柔微笑的女子,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这样连身体都没有留下地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生命有时候脆弱得根本就不堪一击,幸存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身边的生命,或许某一次的离别,就是这一世最后的一次相见,每一次的相见,就会成为这一世最后的见面。
宁夏轻叹一口气,心想着:或许她应该为人鱼公主感到高兴,她终于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愿,永远地追随在心爱之人的身旁,不离不弃,正如她所言——有城主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有时候离去也好,因为留下来只会感到悲伤。
“不要!”晋弋跪倒在地上,朝着空气撕心裂肺地吼着,“蓝儿,我带你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宁夏冷笑:“二郎神,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如今人走了,你摆出这副伤心欲绝的表情给谁看?”
“小夏,你太让我失望了!”晋弋浑身散发出一股狂风暴雨的危险气息,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宁夏卷进去给活活地撕碎。
“呵呵……”宁夏不为所惧,仍是冷冷地看着他,“二郎神,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执迷不悟?”晋弋走过去,俯下身定定地看着她,“小夏,其实你跟我是同类人,你对他,我对你,都是一种执念,为什么我就是错?难道你们就没有错?”
“我们是两情相悦,而你是一厢情愿,过于贪婪,得不到就要毁掉。”
“是吗?得不到就要毁掉?”晋弋精准无误地攫住宁夏的下巴,微微抬起,冷笑连连,“谁说我得不到?”
说罢,俯身吻了上去。
“放开我!”宁夏挣扎,这才发现她的双臂跟身体被缚妖索紧紧困住。
越挣扎越紧。
第一百六十七章 阿宁跟别的男人热吻
两臂被晋弋死死地禁锢,根本就使不上力,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主儿。
眉头微微一皱,上身往他怀里一靠,右腿一抬,直劈晋弋的头顶。
晋弋冷哼一声,微微偏头,轻而易举地躲过袭击,大手一抓,扣住宁夏的脚踝,狠狠地一扭转,只听见“嘎吱”一声,宁夏的右腿就这样断了。
被晋弋活生生地拧断右腿,宁夏被疼得直冒冷汗,“二郎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晋弋嫌恶地一把甩开宁夏的脚,“本君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吗。”
宁夏怔住。
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前一秒还对她柔情似水,巴不得捧在手心小心呵护,下一秒却又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样,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晋弋徐徐侧头看向阎赤,带着嘲讽味轻笑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本君只想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阎赤咬紧牙关,眼周雾气浓烈,冷戾地呵道:“二郎神,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放了阿宁。”
他双臂都断了,整个人趴在地上,用肩头匍匐前进。
却被晋弋甩出去的三尖刀刺穿左肩,刀尖插进墙壁,阎赤就这样被挂了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备受欺辱。
被缚妖索缠住,妖力根本无法施展,但宁夏还有蛮力呀。
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当然也没有一个冲动抬起自己的左腿找废,宁夏冰雪聪明着呢,只见她一个高傲的仰头,然后猛地低头,张嘴就使劲地咬上月影抱她的手臂,那可是往死里的咬呀,咬得自己的两眼都直翻白,一边咬,一边心里还咒骂道:“混蛋,叫你吃我豆腐,叫你废我美腿,叫你踢我男人,我非咬死你不可。”
谁知道晋弋很平静,任由怀里的女人撕咬,半天都没有哼出一声,这是赤裸裸地纵容么?还是他重口味,就喜欢被虐,是如假包换的被虐狂。
宁夏只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血腥味,很浓烈,咬了半天,牙齿都咬得酸疼,但当事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怀疑自己咬了假肢。
“本君的味道如何?”晋弋的声音竟然夹杂着淡淡的戏谑味。
宁夏抬起头,啐了一口血水,挑衅道:“畜生的味道。”
晋弋仍是不曾发怒,俯身凑到宁夏的耳畔,冷笑道:“畜生也想尝尝小白兔的味道。”
小白兔?!这不是她给阎赤取的昵称吗?
晋弋趁她发愣,倾身上去再次含住她的嘴唇,伸出舌头快速地攻城掠地,如一只饥渴了很久的野兽一般,席卷宁夏嘴里的每一寸地方,不断地啃咬她的唇瓣,直至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宁夏拼命挣扎,可越是挣扎缚妖索越是紧箍,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以前被阎赤强吻的时候,她心里常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没有半点温柔,但万万没想到晋弋这家伙更是离谱,这根本就不是在吻她,分明就是想要一口吃了她的节奏。
那她干脆跟他同归于尽好了。
于是乎,宁夏眼睛一闭,也全神贯注地开始撕咬晋弋的唇瓣。
两人撕咬得昏天暗地,直至两人都感觉自己快要断气,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屈服,继续咬得欢乐,咬得鲜血淋淋。
这时,一声冷绝的怒吼拔地而起:“混账东西,宁夏,你在做什么?!”
老阎王走进房间就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竟然跟别的男人在热情深吻。
而他的儿子,很没出息地被人挂在墙上看戏。
宁夏听到老阎王的声音,赶紧挣脱晋弋,解释道:“老阎王,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阎王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脸色阴沉,踱步走到阎赤的跟前,“兔崽子,瞧你这点出息,真是活该!”
阎赤抬起头,本是精致俊脸血肉翻飞,早已面目全非,“老头子,救阿宁,我求你。”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阎赤第一次求他。
看来宁夏于他来说,真的比命还要重要。
他这个儿子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如今终于有人可以降住他。
可偏偏却是宁夏。
老阎王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挥了挥手,三尖刀滑落,阎赤砸到地上,身子就像裂开了似的,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微微抬眼看向宁夏,嘴角牵出一抹淡笑,安慰道:“阿宁,别担心,我没事。”
老阎王瞪他,“就这点出息,阎家的脸给你丢尽了。”
嘴上虽然仍是强硬不饶人,但心里还是疼惜自己的儿子。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硌得慌。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厢情愿
老阎王大手一挥,门外立马蹿进来个提着药箱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瞧这打扮,毫无疑问就一大夫。
这大夫连大气都没敢喘一声,哈着腰迈着小碎步跑到阎赤跟前,半跪在地上,瞧着遍体鳞伤的阎赤,额头直冒冷汗,恭谨地奉劝道:“大王,我们换个地方疗伤可好?”
阎赤摆手,“不必,就这儿挺好。”
他要守着阿宁,不管发生什么事。
老阎王暗叹一声,看来宁夏这个儿媳妇他不认也不行了。
再转头看向晋弋时,那眼神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怨灵,嗜血冷绝至极。
“清源妙道真君,我老阎的儿子,你也敢伤?!”
这天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阎王是最护短了。
老阎王混迹三界多年,那气势一出甚是吓人,没有几个胆的普通人肯定能被他一声怒吼给活活地吓死。
但晋弋却很淡定,冷笑道:“老阎王这般护佑自己的儿子,果然是一位好父亲。”
老阎王?
这混小子一开口就老阎王地叫着,虽然他并不喜欢他,但听他这么叫他,还是不由地觉得别扭。
张嘴就厉声呵斥:“混账东西,你叫谁老阎王,老子是你老子,再放肆,老子一把捏死你。”
众人怔住,耳畔回响着老阎王刚才的那句怒吼——老子是你老子。老子是你老子。你老子。你老子。老子。老子……
二郎神竟然是老阎王的儿子!
跟阎赤是同父异母?还是同父同母?
那玉皇大帝就是老阎王的大舅子!
阎赤也算是天上的皇亲国戚?
重点是——两兄弟为了个女人挣得头破血流!
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宁夏终于明白,或许这就是老阎王不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吧。
阎赤回过神,面无表情地问道:“老头子,二郎神是你的私生子?这事我不想管,只是……你能不能管好你的混账东西,敢欺负我的女人,如果我杀了他,你可别说我六亲不认。”
老阎王暴怒:“混账东西!为了个女人,你难道还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哥哥?”
“呵呵……”阎赤冷笑,“你觉得他有把我当弟弟吗?”
老阎王一时沉默。
心里莫名地感到悲哀,他这个两个儿子对宁夏都过于执着。
前世今生,纠缠了两世。
宁夏抬头看向晋弋,对方出奇的平静,没有上演一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认亲爹的戏码,看来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对此,宁夏更是疑惑,气愤也更多了,这家伙既然知道自己是阎家儿子,为何还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家兄弟?为何见了亲爹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一点都不孝顺?!
不过在晋弋的世界别说孝顺了,怕是连人性这个词都没有吧。
晋弋察觉到宁夏的注视,微微低头,与之对视,轻笑道:“小夏,跟我结婚,我就如意所愿放了他。”
“混账东西,闹够没?!闹够了赶紧给老子滚,别在老子面前晃,老子看着就烦。”老阎王只想赶紧结束这要死不活的场面,他可不想惹他家的宝贝孙子不高兴。
晋弋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夏,明目张胆地威胁道:“小夏,对于你来说,难道小宝和自己的阿妈都抵不上一个男人吗?”
老阎王的暴脾气被瞬间点燃,怒吼道:“混账东西,老子跟你说话呢!装聋作哑是吧?”
晋弋仍是不搭理他。
在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他对老阎王还有所忌惮,但事到如今,他还怕他什么?
这些都是他欠他的。
“小宝?阿妈?”宁夏眉间尽是不屑,“二郎神,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晋弋紧紧地搂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轻笑道:“因为你值得。”
宁夏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样的情话,如果是出自阎赤之口,她定会觉得甜蜜无比,但换个人来说,她只觉得反胃。
“二郎神,你还记得林新吗?”宁夏突然想起老秦曾提起的那张画纸的事情,有些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趁着今天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晋弋冷笑,没有半点感情,“那个蠢女人?我还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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