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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娇俏的熊大

时间:2017-11-26 16:09:29  作者:娇俏的熊大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撇去了算计皇子的大罪,长安侯府赔进去的只是姑娘们的名声。
  侯府八个姑娘,定亲了的,只有长安侯夫人嫡亲的大姑娘呢。
  能把长姐这样拉下水,苏珍宜觉得心里可真是痛快啊!
  至于她自己,她弟弟都还没有当长安侯世子,她急着议亲做什么?等她弟弟做了长安侯世子,长安侯爷,她还怕好姻缘不能任选?
  都说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
  一个温暖的怀抱传来,苏昭宁忍不住喊出口:“娘”。
  她被捞出水里,呼吸重新得到了自由。
  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楚。
  紫色云纹的衣裳,俊朗不凡的面容,头顶并没有玉冠。
  还好不是四皇子。
  苏昭宁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对方的声音清冽如泉水,让人心底松懈。
  苏昭宁卸去了最深沉的担心,便把所想脱口而出:“你是谁?”
  紫衣的男子扶着苏昭宁坐稳,又从身后的小厮身取了衣裳替她披,这才答道:“我是南怀信。”
  南姓,让苏昭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本朝的将军世家,被封了侯爵的定远侯府。承爵才几年的定远侯爷十分年轻,似乎叫做怀信。
  苏昭宁打了个哆嗦,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撞了权贵家男子。
  她立刻从对方怀里挣脱,请罪道:“奴婢冒犯了侯爷,还请侯爷恕罪。奴婢清扫围墙时,不慎掉落了下来。”
  南怀信听了这话,不由得挑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去看面前的苏昭宁。
  现在的姑娘,都把男人当痴呆傻子不成?
  这姑娘一身紫色裙裳,虽款式瞧着不打眼,用的却是北地才有的轻丝锻做成。
  北郡王掌明珠安怡郡主,南怀信当然认识。这姑娘既然穿了安怡郡主的衣裳,绝对不会真是个侍女奴婢。
  想起先前到了朝阳长公主主院时,他与那几人打的赌,觉得自己有些运背。
  明明是他最擅长的掷骰子,可偏他一个输了,要折回来看笑话。
  而且这个笑话似乎还不是大家认为的笑话。
  四皇子说得甚是清楚,那墙攀了个难得的美人儿。
  面前这一身湿漉漉,眼睛像清水般透彻干净的姑娘,虽然样貌尚可,但万不可能是四皇子口的美人儿。
  宫里何等多的天香国色,难得二字,这清水般的姑娘尚担不。
  “你是被人推下来的吧?”南怀信问道。
  苏昭宁对自己的谎话本也没有多少自信,这般被揭穿她是意料之的。但却想不到定远侯竟通过现象直接看透了最里层的本质。
  “是捉迷藏,不小心摔下来的……”苏昭宁垂下眸子答道。她不是在以德报怨。只不过,这么多年的习惯,人很难一时改变……
  她顾忌着长安侯府的声誉。
  南怀信听了这仍然言不由衷的回答,心情却并没有转坏。他拍了拍身已经浸下去的水痕,说道:“那你可真是个倒霉的姑娘。”
  “走吧,你赶紧从偏门走吧。我让小厮驾车偷偷送你回府。没有人会知道今天的事。”南怀信对有霉运的人总有种同病相怜感,所以他转了主意,决定不带苏昭宁去前厅,让四皇子他们取笑了。
  苏昭宁不知道南怀信这般折回救自己并非巧合,更不知道四皇子已经知道了苏珍宜偷窥的事情。她只是想,迅速偷偷回长安侯府,这是她最好的处置方法。
  没有被人逮到现场,定远侯又不会去指认。更重要的是,安怡郡主在意的并不是自己,那么此事可以悄然度过吧?
  苏昭宁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像定远侯说的那么差。
  只不过,当她从马车踏下来,推开长安侯府后门的时候,不这样认为了。
  侯老夫人身边的连嬷嬷亲自在后门等着她。
  见苏昭宁下了马车,连嬷嬷还朝马车定远侯的小厮道了谢,赏了银子。
  苏昭宁踩在地面的时候,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祖母都知道了?
  有苏珍宜在,祖母知道的只会是她苏昭宁不知廉耻、不顾大局,试图攀附权贵男子吧?
  她是可以解释,但有谁会相信她?
  苏珍宜有祖母护着,她苏昭宁有谁?
  苏昭宁自嘲地想,定远侯爷说得还是很准的,她确实是个倒霉的姑娘。
  那厢,小厮已经回禀了送苏昭宁回府时的事情。
  听到苏昭宁才回府撞老嬷嬷的情形,南怀信忍不住笑起来。
  他感慨道:“真是好久都遇不本侯还要倒霉的人了。”
  “那是长安侯府的姑娘?”南怀信得到小厮肯定的答案后,又笑起来。
  长安侯府,其实也算是个倒霉的侯府吧?祖有辅助先帝的大功,可后面的子嗣却都不争气。四个老爷辈的都能力乏乏,少爷辈的似乎苏瑾瑜一根独苗吧?
  南怀信如何把苏昭宁的事情与四皇子众人提暂且不说,长安侯府这边,侯老夫人院子里确实已经严阵以待了。
  苏昭宁才迈进院子正厅,看到苏珍宜肿着一双眼睛坐在下侧的座位那里抹泪。
  正位之,侯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许嬷嬷在她身后替她捶背。
  “老夫人,二小姐回来了。”连嬷嬷禀道。她已经听三姑娘哭诉了一遍事情,不由得怜悯地看向二姑娘苏昭宁。
  这样大的错处,二姑娘此次恐怕不仅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侯老夫人睁开眼,十分淡漠地看了苏昭宁一眼。
  她什么都没说,苏昭宁却已经立刻跪了下去。
  “把大夫人请过来。”侯老夫人并没有理睬苏昭宁。
  苏珍宜的抽泣声如同鼓槌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苏昭宁的心。
  她见过侯老夫人如何护着苏珍宜的,所以现在她也要学习对方,用眼泪去证明自己吗?
  过去,侯夫人大黄氏是决计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对方是继母的亲堂姐。
  但如今,苏昭宁只能视大黄氏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若是侯夫人愿意信自己,她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母亲。”侯夫人大黄氏来得很快,看来她也早得了消息。
  也不知道宴会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苏昭宁担忧地想。
  “宁儿这般跪着做什么?”大黄氏果然向苏昭宁抛出了橄榄枝。
  苏昭宁重重磕了个头,向侯老夫人和大黄氏解释道:“今日昭宁与三妹妹不慎湿了衣裳。在去换衣的路,昭宁听闻长公主府另有贵客,为了免三妹妹冲撞贵客,昭宁便阻拦她好偷窥别院。可是三妹妹却把昭宁推了下去……”
  “不慎湿了衣裳?你又从何得知另有贵客?你说珍宜偷窥别院?”侯老夫人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苏昭宁的心越来越凉。
  这样的态度,侯老夫人想护着谁已经不言而喻。
  可苏昭宁还是只能继续往下解释。纵使希望渺茫,也总要试一试。
  “昭宁的衣裳是三妹妹端茶的时候不慎洒湿的。贵客的话,一是三妹妹找领路的丫鬟问了,另一则是安怡郡主众人谈论猜出。三妹妹立于围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昭宁久居京,岂敢妄做失礼……”
  苏昭宁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苏珍宜便突然加大了哭声。她站起身,纤长白皙的手指直指苏昭宁,说道:“二姐姐也说了你久居京,那你为何不提醒我那红色的昙花百褶裙穿不得?你还站在那围墙引诱我去,你自己站不稳,怎么怪到了我这?”
  两人各执一词,侯老夫人的面色木得如同一张画,看不出所思所想。
  苏昭宁咬了咬牙,坦白说道:“昭宁何德何能,能安排安怡郡主的衣裳。三妹妹颜色倾城,这系列算计都是惹了安怡郡主妒心的缘故。只是三妹妹为何要害到自家姐妹身?”
  苏珍宜跺了下脚,又要朝侯老夫人发嗲,却被旁边的侯夫人大黄氏打断了。
  大黄氏端起手的茶杯,轻轻吹了吹面袅袅的烟气,问道:“所以昭宁看出了安怡郡主的算计?”
  苏昭宁心顿时一凛。
  她当然知道这句问话意味着什么。
  虽然侯夫人大黄氏问此话,表面是认同了苏昭宁的所说。但实际确实把对苏珍宜的不善,全部推到了苏昭宁身。
  只要她回以肯定,那么之前的桂花事情算被再追究出来,也只是苏昭宁一个人的盘算。
  侯老夫人如此心疼苏珍宜,苏昭宁表明自己有意针对对方,下场不用多想。
 
  ☆、第九章 两个盘算一箭双雕的人
 
  第九章 两个盘算一箭双雕的人 
  苏昭宁望向正前方端坐着的侯老夫人。
  从她入厅到现在,同样是孙女,侯老夫人的柔和目光,一直只落在了苏珍宜身。
  自己收获的不过是,最先进来时,甚为冷漠的一眼。
  否不否认,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后果,远次的算计要严重得多。
  往明里看,长安侯府左右是有个姑娘落入了男客所在的院子,毁了长安侯府的清誉。
  往暗里看,安怡郡主此番的算计落空,以后长安侯府多了个敌人。
  与安怡郡主撇清楚,日后总不会连累到妹妹苏颖颖身。
  苏昭宁下定了决心,果断答道:“是,昭宁有错。昭宁见郡主命人诱三妹妹穿长公主不喜之物时,是因私心没有阻拦。但昭宁敢对天发誓,后面的事情昭宁没有撒谎。”
  “按郡主算计,这准备的裙裳经不得撕扯。只要三妹妹与四皇子撞,那是长安侯府在算计攀附皇子。事关整个侯府,昭宁不敢再放纵,所以才去阻拦三妹妹。”
  苏昭宁的话才出口,苏珍宜的情绪先前更要激动了。
  她转身跪倒在侯老夫人的面前,拉住老夫人的袖子当即抹起泪来。
  “祖母你看,二姐姐对我竟有这般大的恶意。骨肉亲情,她这般作践了。祖母,次那桂花的事情,也是二姐姐先挑起来的。”苏珍宜有意忽略掉了苏昭宁后面的指控,只拿着对方前面的认错借题发挥。
  她大声哭诉道:“如今看来,那桂花一定是她安排的。她是要污蔑我。祖母,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很显然,苏珍宜并不像她过去刻意表现的那般愚蠢简单。
  在一次桂花定胜糕落下风的时候,她知道此事离不了苏昭宁的安排,更离不开背后的侯夫人和大姑娘算计。
  所以这次,苏珍宜毫不犹豫地把苏昭宁推入那男客院。她要让得罪过自己的人,都得到报应。
  是,她如今不可以在侯老夫人面前,把长房也参加了用桂花定胜糕算计自己的事情揭露出来。
  可是,苏昭宁掉进院是事实,被外面的人送了回来也是事实。
  侯府姑娘们的清誉势必要因此受到影响,订了亲的苏柔嘉不是首当其冲那一个?
  “祖母……”苏珍宜拉扯着侯老夫人的袖子,一副不达目的誓不松手的模样。
  侯夫人大黄氏也不阻止她。
  大黄氏甚至还关切地问道:“宜儿是说,次你换你大姐姐的桂花的事情,也是二姑娘安排的?”
  听着大黄氏立即对苏昭宁换了称呼,苏珍宜更加得意。她回府不过短短数日,能逼得这侯夫人弃车保帅。这内宅险恶也不过如此嘛!
  “正是如此。若不是二姐姐刻意引诱,精心安排,我岂会了她的当?”苏珍宜愤然答道。
  大黄氏疑问道:“那先前宜儿怎么不在你祖母和我面前辩说?”
  “当时候我刚刚回府,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苏珍宜并不畏惧侯夫人的挑刺,她眨了眨眼睛,做出楚楚可怜状,又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二姐姐这般不喜欢我。”
  “这次便知道了?”大黄氏再问道。
  苏珍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起来,她哽咽道:“是。珍宜都不明白,二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害珍宜,联合了安怡郡主这般算计我?”
  苏昭宁不是说自己没办法左右安怡郡主给的衣裳吗,那同谋之罪总是躲不过吧?
  “这次真是庆幸宜儿你聪慧,也看穿了安怡郡主的算计。”大黄氏拍了下胸口,做出一副大幸的模样。
  苏珍宜被这假惺惺的模样恶心得不行,嘴却还要附和:“珍宜也全是侥幸。可见老天爷是有眼的,二姐姐你想害珍宜,自己却掉了下去。”
  “宜儿是那时候便径直回府了吗?”大黄氏脸的笑意已隐隐露了出来。
  苏珍宜看对方脸色,品出几分不对,但这个时候已经骑虎难下。她含糊答道:“是,珍宜害怕,只想赶紧到祖母这来。”
  “宁儿看穿外人对府里的算计,头一位想着的仍是整个长安侯府。即便她要帮的人是自己不喜欢的三姑娘。三姑娘看穿后,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姐妹掉落陷阱。甚至还帮着外人踩了一脚。”大黄氏放下茶杯,脸带了些厉色地看向苏珍宜。
  她加重语气,问道:“而且,这时候你还不确定宁儿对你的恶意是吗?尚不确定可以如此狠毒,若是确定了,岂不是要拿整个长安侯府陪葬也在所不惜!”
  大黄氏话锋转得突然,来势也甚为汹汹,苏珍宜招架不住,首要反应便是故技重施,示弱自保。
  “珍宜怎么会对整个侯府不利,我不懂那些。”
  大黄氏追击道:“不懂你又知道提议让连嬷嬷去后门守着?分明是有所察觉!”
  苏珍宜慌张地看向侯老夫人。侯老夫人眼的质疑让她的情绪近乎崩溃。她委屈至极地喊道:“我有什么错。我才回府,什么都没做,二姐姐这样算计我。我如今不过是还回去。不,我只是躲了她的算计而已!”
  自大黄氏开口与苏珍宜套话,苏昭宁跪在旁边,已被众人忽略。
  可一来一回、话语机锋,苏昭宁已瞧出了二人的胜负。
  终究单纯的那个,由始至终,只有她苏昭宁一个。
  她以为安怡郡主只想以隐讳算计苏珍宜,却不想对方算计的是整个长安侯府。
  她以为苏珍宜只是为求自保,才推了她入水。却不想对方早洞悉全部,想来那昙花样百褶裙的衣领也是被苏珍宜自己扯开。苏珍宜甚至还聪明地利用安怡郡主的算计,反过来谋划咬了苏昭宁和长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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