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有些迟疑:“老爷,可是娘娘想到了对付贤贵妃的法子?”
“岂止是对付贤贵妃,娘娘这是要一箭三雕,熠郡王、昭华公主、贤贵妃,一个都跑不掉,如果计算的合适,最后还能捎上一个德亲王,哈哈。”
听到昭华公主,章氏的脸色变了变:“老爷,那个昭华公主,妾身总觉得不寻常,你忘了筠儿的事情……”
赵琨猛地皱眉:“妇人之见,沈凝华那个小贱人能比得过皇后娘娘?”
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智计无双,那么也不会落到现在被禁足的地步。而且,这么长时间,沈凝华什么时候吃过亏?
章氏心中不赞同,却也不敢在赵琨气头上反驳:“妾身只是担心筠儿,她和六皇子的婚期也近了,如果这一次算计沈凝华不成,反倒是激发了她的火气,在筠儿的婚宴上发难,到时候,岂不是耽误了咱们的女儿?”
“咱们筠儿的婚事是皇上亲口赐婚,再加上她身边有娘娘亲自派过来的高手保护,能让沈凝华翻了天?再者说了,过了德亲王婚宴这一次算计,沈凝华能不能撑到筠儿成亲都是个问题!”
赵琨得意一笑,看到章氏依旧心事重重模样,皱眉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我看你是被沈凝华吓破胆了,不就是一个运气好的过头的小贱人,把心放在你肚子里。我今晚去成姨娘那里,你早些歇着吧。”
看着赵琨匆忙离开的身影,章氏满是闷气的哼了一声:“成姨娘?这个狐媚子倒真是有两分手段,竟然能够勾着老爷这么长时间。”
赵如筠走进来,微微喘息了两下对着章氏行礼:“见过母亲。”
章氏连忙将成姨娘抛到到了脑后,上前拉着赵如筠坐下:“筠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闻皇后姑姑在后宫中处境堪忧,所以才问问母亲。”
“你呀,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不用想其他的。”虽然身体能够自由活动,但是到底伤了根基,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连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的。
赵如筠紧紧地抓着章氏的手:“母亲,皇后姑姑那里有很多办法,不管怎么说,还有太子表哥在哪里,皇上怎么都不会让姑姑太过难看,你可千万不要贸然出手惹怒了昭华公主。”她已经被沈凝华吓破了胆,再也不敢随便招惹她。
“……好,你用担心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赵家这边仔细的盘算着,心中各有忐忑不说,沈凝华和百里君熠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等到所有的宾客都走了,两人便回了后院,看着高高牌匾上描金的华君阁三个大字,沈凝华扬了扬唇角:“这个院子是你特意命名的?”
“嗯,不仅名字一样,连里面的布置都和公主府的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让内务司重新打造的,和之前的一般无二,这样住起来就不会不习惯了,两边的园子景色倒是不同,若是这边住腻了,回公主府住也可以。”百里君熠眼神温柔的看着沈凝华,牵着她的手微微的用力。
沈凝华靠近他怀中,唇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内务司的萧齐恐怕要忙死了。”原本公主府的东西打造的都格外的精细,但还是准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才准备齐全,而他这一声吩咐,两个月内重新打造出一套,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很多材料都是现成的,只不过是让工匠加班加点完成了而已,再说,你可是救了萧齐的夫人和孩子,他感恩还来不及呢,听说是要给你用,他整日到内务司盯着,恨不得亲自上手才好。”
沈凝华笑出声,看着房间中一样的布置,心中暖意融融。在萧齐当上内务司总管之后,他的夫人难产,求着请了太医都没用,最后还是她出手帮忙救回来的,这个萧齐也是个感恩的,从那往后,只要公主府上要的东西,定然亲自送过来,仔细周全的很。
百里君熠仔细扶着她坐下,白渃等人进门伺候着两人梳洗完毕。百里君熠便拿了书本出来,看到他手中的书,沈凝华眼中的笑意更加浓烈。
自从上次孩子和百里君熠互动之后,他就整个人癫狂了一般,寻了各式各样孩子启蒙的书本过来,每天都要念上一段。
还不是普通的直接念,而是要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念,若是念到哪一段孩子有反应,他就仔仔细细的将这段反复的念,讲解的比老夫子还要通透,她听得都听烦了,这才罢休。
百里君熠将耳朵贴过去,小心的避开沈凝华,免得压到她和孩子:“乖孩儿,昨日你格外喜欢庄生梦蝶的这一段,所以父亲给你重复一下。”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一道微弱的力道传来,立刻高兴的笑出声,“看来孩儿也喜欢这一段。”
沈凝华强忍住笑意:“许是在表达不喜欢,毕竟你昨天已经将这一段说了十遍了。”看着他格外别扭的姿势,她抬手捏上他的脖子,这样别扭的姿势,也不怕扭伤了脖子。
百里君熠抬起头:“厌烦了?”
沈凝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不错,你想想,我们两人格外的聪颖,孩儿定然也是聪明异常的,一样的东西听两遍定然是能记住的,你反复的说,他总是听已经懂了的东西,怕是会厌烦的。”
百里君熠恍然大悟:“不错,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想到孩子一遍遍听重复的东西,他都替孩子觉得头疼,立刻心疼的抚摸着沈凝华的肚子,“孩儿莫怪父亲,以后定然不会一直重复了。你喜欢的父亲就讲两遍。”
沈凝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掩盖掉其中的笑意,不是孩子厌烦,是她这个孩子的娘厌烦了,每天听着百里君熠兴致勃勃的讲些老掉牙的典故,她饭都少吃了半碗。
百里君熠念了半晌,听着沈凝华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慢慢住了口,动作轻柔的将被子盖好,慢慢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靠过去轻声对着她的肚子说道:“乖孩儿,要好好的孝顺你的娘亲,她怀着你可是异常辛苦啊。”
耳边传来细微的力道,百里君熠眼中的宠溺越发的深沉:“真不愧是父亲的乖孩儿,现在就有力气回应父亲,说不准是个胖小子,那样的话,你娘亲可就是咱们爷俩的宝了,如果是个乖女儿,那你和你娘亲就是父亲的宝。”
沈凝华迷迷糊糊的听着耳边的念叨声,只听到宝啊、宝的,夜半便梦见一个长着元宝耳朵的胖小子,揣着一堆的金元宝,一个劲儿叫她娘亲,到她醒来的时候,唇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下去。
☆、第265章 喜宴,阴谋开始
看到沈凝华唇边带着笑意,白渃上前搭话:“小姐看上去心情极好,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没什么,不过是昨晚做了个美梦而已。”
看到沈凝华伸手抚着肚子的模样,白渃便知道她的梦境定然和小主子有关:“小姐可是梦到了小主子,正好陈院正来了,正在外面等着给小姐诊脉呢。”
“快将陈院正请进来。”
陈韫和沈凝华行礼之后便仔细的给她把脉,半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恭喜郡王妃,如果老夫没有诊错的话,这一胎定然是小公子。”
一旁的白渃等人满心欢喜,不管小姐生下的是小公子还是小小姐她们都高兴,只是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小姐是公主,驸马爷不能随意纳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姐成为了王妃,郡王爷是可以迎娶两个侧妃和许多侍妾的,小姐第一胎生下小公子,小姐的地位才算是真正的稳固。
眼角的余光撇到她们的神情,沈凝华无奈的笑了笑,几日前,百里君熠还在向她抱怨,说这几个丫头每天盯着他的眼神不对劲儿,就像是时刻防贼一般,她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理由,现在终于看出一些端倪了。
“多谢陈院正。”
“郡王妃客气,您的身体调养的不错,这几个月可以多多走动,以便能够平安顺产。”
沈凝华点点头:“前几日进宫面见母妃,母妃还提起陈院正,让凝华代替她向您道谢。”她实在是没想到,当初帮助云妃催产,生下楚君熠的,竟然是当时还是太医的陈韫。
陈院正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历来严肃的脸上没有多有的表情,可是眼神却极为不平静:“在下和贤贵妃从来没有交集,王妃在说什么在下不明白,白白收下了一份谢意,告辞了。”
看他这个模样,沈凝华也不勉强:“碧珠,帮我送陈院正。”
等到陈韫离开,白渃上前扶着沈凝华走动:“小姐,陈院正当年对贵妃娘娘有大恩,为何如今却不承认呢?”
沈凝华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不承认,刚刚陈院正不是说了吗,已经收下了这份谢意。”
“啊?可是陈院正不是否认了和贵妃娘娘的关系?”
“和陈院正有关系的,是死在宫殿之中的云妃,他和贤贵妃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
白渃恍然大悟:“奴婢想岔了,小姐,明天便是杨小姐出嫁的日子,之前,杨小姐还亲自送了帖子过来。”
“杨映雪……表姐出嫁我理应去看看,只是我现在情况特殊,便不亲自过去走动了,待会儿你挑两套上等的宝石头面和父皇赏赐下来的布料,给表姐送过去,就当我这个做表妹的添妆了。”
“是。”
红菱快步走进来,一进门便开口道:“小姐,赵家那边有动静了。”
“赵家?”
“是,从郡王爷的晋封宴回去之后,赵家家主便收到了宫中送来的信件,具体的内容探听不到,但是赵家主极为高兴,言语之中满是一片大仇将报的畅快,还说什么一箭三雕之类的。”
沈凝华捏着腕上的玉镯,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一箭三雕?母妃、君熠和我……看来皇后娘娘又想到了什么对付我们的法子,选择在二皇子的婚宴上出手,怕是还想着再搭上一个德亲王。”
“小姐,那该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布置一下?”
沈凝华皱起眉心:“我记得这一次大婚好像还邀请了尘大师来参加了对吧?”
“是,皇上对了尘大师极为信任,郡王爷晋封礼的日子,皇上还特意命了尘大师来诵经呢。”
沈凝华嘲讽一笑:“了尘是和尚,可是最擅长的却不是诵经,能用得上了尘,皇后到底打算做什么?红菱,明日让青雀跟着我,你派人盯好公主府和郡王府,如果有人强行闯进来,就地格杀,出了什么事情我和百里君熠担着,我怕明日会有人趁乱捣鬼。”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绝对守得两处府院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翌日,百里君熠和沈凝华到德亲王府的时候,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沈凝华被人引着去了女眷所在的院子。
百里安宁笑着迎上来,对着沈凝华使了个眼色,说道:“凝华,你来了,刚刚还在说珍宝楼新进了一些粉脂,格外的好看,原本想着买一些给你送去,看到你才想起来,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涂脂抹粉的,不过,你就算不施粉黛也是清水芙蓉一般,我们可比不上。”
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笑意温和的步婷荷,刚刚这个温荷公主话里话外可全是贬低沈凝华的话,真以为空有两分紫色就能比得过凝华?
听着她的语气,沈凝华大概猜到了什么,微微的笑了笑:“你这样夸我,我可是无地自容了,美貌天生、气度后成,天生的东西不可改变,这后生的可做的学问就大了。”百里安宁维护她,她自然也乐意帮衬上两句。
百里安宁心中笑开,没想到凝华损起人来这般厉害,这天生的容貌来自于父母上天,没什么可修改的余地,空有美貌却不知道后天培养气质,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可炫耀的?
步婷荷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忍耐,才将脸上的僵硬缓和过去:“见过郡王妃。”
“温荷公主多礼了。”
几人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周围的人不敢上前凑趣,全部选了远一些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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