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蔓蔓的身体不适,想必也是在凤栖宫里遭遇了什么。
“张太医,你告诉楚擎,我很好,身体没有大碍,不过我现在累了,需要休息了。你让他待会儿也去休息吧!”
“是。”
自从张太医走了之后,她疼得近乎晕厥,她蜷缩在,一下下地做着深呼吸,丑娘的话没错,那颗解药,只能暂时压制住她身体里面的毒性而已。
她死死地抓着被褥,咬着被褥,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额头的汗如同滚珠,手背上,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暴起。
她知道,他还未离开,他守在她的窗前。
他还在不放心她吗?
他敲了敲她的窗,“蔓蔓,你睡下了吗?”
她没有回话,她害怕她的声音会让他听出异常之处。
他没听见她的回话,便以为她是睡下了。
“蔓蔓,今夜我便在外守着你,若是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便快些告诉我。”
汗水,已是将她的衣服打湿,就连她的被褥都是湿的,这钻心搅肺之痛,的确让她生不如死。
她也知道,仅仅是生不如死而已,有欧阳仙在,她暂时还死不了。
晴紫见楚擎还守在窗外,她便问道:“王爷,这么晚了,为何您还不去休息?”
“晴紫,你们先去休息吧!”
“今日王爷和小姐从皇宫里面回来,便叫来了张太医,可是小姐在皇宫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无碍,只是蔓蔓她……受了一定惊吓,我有些担心她。”
“也不知小姐是如何想的,张若水以前那般陷害小姐,还将小姐骗去青云寺,险些要了小姐的性命,她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小姐何苦救她。”
她救张若水的原因,恐怕与张太医有关,张太医是他的人,而她又是他喜欢的女子,若是他这次没有对张若水出手相救,那么支持他的大臣便会认为,他是会为了一个女人便会将支持自己的人的家人的安全于不顾的人。如此,便会寒了一些大臣的心。
她受的苦,是为他。
“晴紫,你和翠青早些休息,蔓蔓她最是关心你们,若她知道你们这么晚了还未睡,会担心的。”
“可是……王爷每日政务繁忙,也是要早些休息的。若是小姐知道,她同样会担心。”
这疼痛,一阵、一阵的,刚才痛过之后,此时便好了一些。
她的衣服头发低着汗水,仿佛刚从水里出来,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面毫无血色的自己,她打开她穿着银针的袋子,然后取下一根银针,往自己的拇指上扎了一下,枕头迅速变黑,并从她的指尖冒出一滴红得发黑的血液。
绞痛,又从腹部传来,她再也无法忍受第二次了,便举着银针,朝着自己身体的几个穴位扎着。
今日欧阳仙给她施针的时候,她记住了她所扎的穴位的名字和顺序,扎完针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又觉得好了一些。
她看着自己手掌的那条线,楚邺说,那是生命线,而她的生命线虽说因为那条伤疤延长了部分,但是延长地并不长,难不成她真的会死于这种毒?
那么……她死了之后,楚擎该如何呢?
她有些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绣了一部分的腰带,她终是明白欧阳仙的那句话,世上最苦,莫过于相爱不能相守。
————
莲花池内,传来女子的之声,“爷,采荷已是将爷要调查的事情打探了一个明白。”
采荷与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男子,在水中着,“是吗?采荷倒是说来听听。”
“太子楚然……他……是个男人。”
“那……他倒是骗过了许多的人。”他说完,眼中泛着狠色,却将刚才还与他激吻之人一下子按入水中,水中之人拼命挣扎着,激起巨大水花。
“采荷呀采荷,你一个低贱之身,如何能做本太子身边的女人,是你太过贪心了。”
采荷在水中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消停了。
不远处,楚然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幕,穿着一袭黑衣的夜离便推着轮椅往东宫的方向而去,他今日终是弄清楚了,原来,采荷是东逝水派来的。
原本应该还在路上的东逝水,竟然糟了好几个月到了都城,而他们的人竟然一丝察觉都没有。
东逝水,他是何时来的,五个月前?还是更早的时候?朝廷之中,他的势力又渗入了多少?
西楚国内忧外患,内有皇子争权夺位,外有东梁国虎视眈眈。若是西楚内部政变开始,外加栋梁举兵来犯,那西楚国的国之根本,便岌岌可危矣!
“夜离,去通知擎天王,本太子明日与他相见,有要事相商。”
“是。”
第119章:楚励与东逝水见面
东宫大厅之内,停放着一具女尸,水渍犹如细小的蛇,在地上蜿蜒爬行。
楚然坐在轮椅上,楚擎站在他身边,仵作验完尸体之后,他禀报道:“回王爷、太子殿下,此女并非宫女采荷,她的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孔不似西楚人,更像是东梁国的人。此女身上并无致命伤,死亡原因是溺水而亡。但是身上有淤青,而且她在死亡前,应该刚和人欢愉一场。”
楚擎道:“继续。”
“从此女的指甲里面有细微的皮肉,但是她的身上却无伤痕,此女虽说看起来是溺水而亡,但臣猜测,她该是被人按住脑袋,在水里淹死。而且杀人者身上,应该有被女子指甲挖过的伤痕。”
楚然看向楚擎,他道:“三弟,陪我出去走走。”
“好。”楚擎推着轮椅,二人来到了莲花池边,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人,楚然事先做了安排,将这里的人全部清空。
“三弟,东逝水不是等闲之辈,还记得你以的身份回都城,和陆蔓蔓在此双双坠入莲花池的事情吗?”
“记得。”
楚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是楚擎听在耳中,却有些吃惊,他竟是知道他是假扮的。
“那一次,我便在莲花池的另一边,采荷是我东宫的宫女,和我一起长大,她的为人,我最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但是那一日,她却与一个太监在这莲花池的假山旁对食。”
当时他中了药,思维有些不清晰,但他却是听到有女子呻吟的声音,他闻声而去,却是看见陆蔓蔓在旁边看得起劲。
楚然继续道:“后来陆蔓蔓住在东宫之时,提醒过我。但我已经知晓采荷有问题,为了揪出她的幕后主使,也为了弄清楚对方是何身份,所以便警告她,让她不要管这件事情。”
如此说来,说不定陆蔓蔓真的见过那幕后之人。不过能有这么大本事在西楚国的皇宫里面出入的,能在楚然身边安插细作的,能在凤栖宫下毒的,能用那样的计谋想要将他与楚然除去其中之一的,那便是东梁国的太子东逝水了。
东逝水手段毒辣,早在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皇子的时候,便带兵铲平了山鬼一族。如今他三十几岁的年纪,宫中虽无太子妃,但的数目庞大,奇怪的是,尽管在他的宫苑之中,夜夜笙歌,但他并无子嗣。
有人说,他是因为恶事做尽,所以这才断子绝孙。
也有人说,他是害怕生了孩子,有了受人牵制的把柄。
还有人说,他是害怕以后的孩子和他争权夺势。
楚擎道:“东梁国的东宫里面,住着三位“东逝水”,他们与真正的东逝水从长相来看,相似程度十之,就连在东宫之中的宫女太监也弄不清,究竟那一位才是真正的东逝水。原来真正的东逝水早已经都城之内,那个还在半路的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他笑道:“三弟提前打探好东梁国使者来我朝的路线,可是想半路袭击,杀了东逝水?”
“自然。”
“父皇就是猜疑心太重,否则你与陆蔓蔓之间也不会如此坎坷。不过我见她对你,却真正是情深意切。”
楚擎看向他,“何故如此说?”
“昨日,她用金簪刺伤自己,只为保持一个清醒,不乱了分寸。若她不是对你情深意重,好歹我也是西楚国的太子,用我将就一下,便不用那么痛苦。”
“那……如果她想要将就,会如何?”
“我房间较晚,而且后来那焚着焚情的香炉被布裹住,本就没有吸入太多毒气。她不清醒,我可是清醒的。”
他这般说,楚擎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道:“,陆蔓蔓是我最在意的女子,任何人休得染指。这也是为何,我在你面前从来布掩饰她对我的重要性的原因。”
“对了,陆蔓蔓她……如何了?”
他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昨天他走了之后,他们两人究竟如何了?
他……占有她了吗?
“她已是没有大碍。”
“让她得空之后,来东宫一趟,让她将那日看见的人的模样画下,我们也要有一个准备。”
“,蔓蔓身体不适,便不来东宫了,我会让她将画像画好,然后带入宫中。”
“也好。”
——
一个绝色的女子便被人从踢了下来,她身上裹着几层紫纱,嘴角有着一丝血迹。她看向大床的眼神,有些哀怨。一个男子起身,另外两个奴仆便爬了过去,开始为他穿衣,她们的动作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没了脑袋。
他不耐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然后皱眉道:“夏璇,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给我找了这样一个女人。”
一身红衣劲装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穿着干净利索,毫无繁琐之物,腰上挂着佩刀,头发只是用簪子简单地束起来。
“殿下,奴婢不知殿下口中的美人是为何物,在夏璇眼中,这女子便是美人。”
他摇了摇头,“没味道,没脾气,没意思。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让我心心念念的美人,便是那山鬼一族的掌门欧阳仙,她那时虽说已有二十好几,比起当时的我还大上不少。不过山鬼一族调教出来的老古董,果然有几分意思。她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其实对她那个关门弟子心生情窦,而我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戴上她徒弟的面具,再给她焚了焚情,她便如同一头饥饿的母虎,朝我扑了过来。那滋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不过那欧阳仙已是化作枯骨,真没意思。”
说着,他又啧啧了几声,奴仆已是将他的衣服都穿戴完毕。
夏璇道:“殿下,夏璇并未见过欧阳仙,也不知殿下究竟喜欢怎样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到处都是,但是又美丽又有趣的女人可不是哪里都有。我见着陆府的陆蔓蔓倒是不错,不过她已然是个短命鬼,昨日不仅闻了焚情,还闻了炽鸟。这两种香味合为一体,可是连神仙都难解的奇毒。当年制毒解毒高手欧阳仙,也是中了这两种毒药。她一个黄毛丫头,我用这样的毒对付她,真是有些杀用了宅牛刀。若是你能将她的尸体偷来,也是好的。”
夏璇抱拳道:“殿下,陆府守卫森严,夏璇单枪匹马,怕是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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