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是个四十几岁的婆子,闻言连声应下,“夫人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对了。”
洛腊梅又嘱咐替她对付老香家的人道:“你们直接去香林书任的地方等老香家……。”
☆、第448章 腊梅复仇(下)
第448章 腊梅复仇(下)
洛腊梅不想放过老香家的人,切切地嘱咐了又嘱咐。
两天后,他们这些十里青风岗里的幸存者们便扮作各类人往河边去了。
香林书和他的小厮还是昏迷着的,那小厮现在还被扣在三层楼内的某处,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香林书被绑了。洛腊梅等人却还是易容装扮了一番才光明正大地出了门,可谓是小心了又小心。
洛大嘴一家也跟着去了。他们是真疼洛腊梅这个闺女,既然闺女想报仇他们不管是对是错得帮忙。但也知道绑架朝廷命官那是抄家大罪,还不如跟着闺女一起走了算了。
他们一家穿着普通人家的衣裳,一看是个乡下人。租了一辆破马车往河道走,一点儿也不起眼。
洛腊梅也穿了布衣挽起了头发,车内昏迷着的香林书也穿着布衣,倒也没人觉得他原来是个官儿。香林书几天没收拾了,从原本的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变成了一脸邋遢即将辞世的落第书生。
出城门时有兵丁在检查,需要看路引,可香林书这个样子便没人愿意看,一个将死之人看什么路引?
这样,洛腊梅顺利地带着香林书走了。
傍晚时分,一众人都到了大船之。没人知道这一船人都是曾经的土匪,虽然那些女子都是被原来的土匪抢来的,但多年的土匪生涯让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不少女子还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的闺女,有的是大家小姐,也有的是不受待见的庶女,更有普通人家的良家女子。
至于怎么成了土匪的女人,每个女子都有一把辛酸泪。不是没人逃出去过,但逃出去又能怎样?
错错在她们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正因为如此谁都知道被土匪抢到山里去过,更有的因为此事被退了亲,逃出去后也只能给家族蒙羞。好的被放逐到家庙自生自灭,家里严厉的直接一根白绫吊死,对外来个暴毙。
自从有个被放逐到家庙的姐妹又逃回了土匪寨子后,再也没有人想过逃了。她们想的只有报仇!
洛腊梅山以后便成了土匪头子的女人,又因洛腊梅是个有心计又能狠得下心来的,慢慢地得到了这些女人的信任。通过这些女人们又得到了寨子里的某些男人们的支持。
直到十里青风岗被朝廷清理时,洛腊梅从某些蛛丝马迹内预测出了青风岗即将被灭的结果。便想办法转移了寨子里一半的财产,带着这些人躲到另一座山,这样逃过一劫。
土匪寨里该死的都死了,洛腊梅便带着这些兄弟姐妹们开始报仇。她有人有钱,很多事情便能很容易施行。
“呼!”洛腊梅靠在船客房的墙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明朝,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洛腊梅带着香林书出海,她对大明朝便没有留恋。并且她很相信陈妈,老香家也必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船开了,这虽是河却能从这里进海,用不了几天他们能出海了。洛腊梅竟然有点期待。
陈妈自大家都离开后便去找人卖房子,她先把两个黑脸大汉打发去了香林书任的地方,并让他们带着昏迷的小厮也去了外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安全一些。
过了十天这三层小楼终于卖了出去,陈妈带着银子也去了香林书任的富裕县。
香林书的小厮也终于醒了,醒来被扑天盖地的饥饿吞噬。他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起不来。
然后等他回过神来后傻眼了,“这是哪里?”
这小厮是右相特地为香林书配的,是个能读会写的,也是个小有能耐的小厮。要不然右相也不会让他和香林书一块儿去任。
但是眼下的他呆的地方明显不是那天他们去吃花酒的地方呀?这是哪里呢?
小厮强撑着身子起身,四下里一看,这是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起身后,扔在他身的信便掉到地,小厮好,打开一看又两眼一翻——晕了!
直到他再次饥饿叫醒,小厮才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得已照着信所说的法子去洛香村报信。
信说,洛腊梅劫持了香林书,为的是报她先前被土匪劫持的仇。要是小厮不在半个月内把另一封信送到住在洛香村的孙碧莲的话,她便杀了香林书。
所以小厮不得不去,这也杜绝了小厮想逃的念头。只要有一丝希望,没人愿意做个逃奴,那是一辈子都见不得人的。
又过十天后,快马加鞭的老香家的人也到了香林书任的县城。这里已经属于江南地界了,几人一进城眼睛便看不过来了。
那青砖白墙的屋子在蒙蒙细雨是那么得美,柳树已经绿了,鸟儿来回飞。
县城内有一条清澈的河,面有人在泛船,也有画舫不时飘过,传出一阵阵娇笑勾得过路人心痒痒。
娇笑过后是阵阵琴音,附和着叫好声。真真是勾人魂呀!
老香家临时买的两辆马车自河拱桥走过,与此同时,那勾人的画舫也刚刚从桥下出来。
坐车的几个大老爷们小年轻们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口水直流!
画舫内的姑娘们也看到了他们,便手持团扇掩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
香木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处于青春冲动时。拉拉香山的手道:“大哥,瞧瞧这些姑娘,那身段真是没得说啊。要是我能娶个这样的媳妇该有多好!”
说着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香山也在流口水,可他香木冷静,闷闷不乐地说:“想得美。咱可是泥腿子,没那个钱儿。你看这画舫多漂亮,那些围在姑娘身边的公子哥儿们都是非富即贵的,船的银子一定很多,咱们哪有那个钱儿。”
眼看着画舫飘走,香木的心好像也被带走了,喃喃自语道:“你说小叔会不会来?”
香山道:“小叔是县令,应该会来。”
在这时,从画舫里出来一个老妈子,这老妈子冲着慢悠悠走的两辆马车施了一礼。
香木便得意起来,“瞧见了吗?那老妈子朝着我行礼呢。她一定知道我们是县令的侄子才这样做的,一定是。”
“大概是吧。”香山也不大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记住那老妈子的脸,以后再遇到她问问画舫需要多少银子。
一行人顺利来到衙门,便大摇大摆地往衙门里进。
“站住,干什么的?”站岗的衙役怎么不会让他们进去,连连呵斥。
老香头皱眉,坐在车敲着旱烟袋不耐烦地说:“让林书这小子来接咱!”
大李氏也不下车,香雪更是摆架子不下来。
他们觉得香林书三月初来任了,眼下都四月多了肯定是到了呀,便摆起了县令家人的架子。
香福林和香禄林两兄弟自然也装起了大爷,把行李一扔直接不走了。
香福林更直接,叉着腰道:“把你们县太爷叫来,说他家人来了也不知道接着,真是当了官怎么变得这么不孝了呢!”
衙役纳闷,“你们说啥?县令年前调到别处了,新县令到现在都还没来呢?”
“啥?”老香家的人惊呆了,“怎么可能?香林书应该三月份来任了?”
如此两方的人便相互扯了起来。
老香家的人说他们是香林书的家人,可衙役们没见过香林书哪里能让他们进入县衙居住?但他们又不敢真对他们怎样,万一新来的县令真的是他们老香家的人怎么办?
这么相互扯到天黑,衙门里的人也都下班了,把衙门一关,大家都走了。
老香家的人傻眼了,这让他们去哪里住呀?
一路他们又是买车又是买马的,还有吃喝拉撒等等都要花钱。更要命的是他们在个县里买了两身好衣衫,把钱都花光了呀。
现在不能住县衙难道让他们睡马车?这也太不休面了。
他们渐渐地起来内讧,由于实在是没银子住店了,便让香雪拿出一件首饰来准备当了。
为了这事,香玉将两个大哥两个侄子是彻底恨了。
可是人逢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偏偏天色已晚,这县城里一时半会找不会闲的客栈了。
“这可怎么办呀?”大李氏急得嘴都起泡了,一为香林书的安危,二为他们遭遇。
在这时,香木眼尖在看到了那曾在画舫里朝着他们行礼的老妈子。
他被画舫里的姑娘彻底迷住了,便再也顾不眼前的遭遇了,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画舫的老妈子便是陈妈,她提前来到这里租下了这样一个画舫。其实里面的姑娘也是她请来的县城里的妓子,早早地等着老香家的人呢。
陈妈是见过老香家的人的,毕竟她跟洛腊梅在京城也住了不少日子。京城里出身的姑娘们想报仇没有陈妈可不行。
陈妈看到香木跟着她走了好一会后便转身问:“你这孩子好生无礼,跟着老婆子干什么?”
香木理了理身的衣衫,学着刚才看到画舫里的公子哥儿们给陈妈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礼。
“这位妈妈有礼了。我们是县令的家人……。”香木咬嚼字的说了他们老香家和县令的关系后,呵呵笑道:“不知咱们能不能借画舫过一夜?”
陈妈装出很想巴结县太爷的样子,笑道:“行啊,县太爷的家人能住在画舫实在是老婆子的荣幸啊,快请快请!春花,快,来迎接客人!”
☆、第449章 贪婪的代价
第449章 贪婪的代价
“好,好说,好说!”香木学着看到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的样子点头道。
他也有十七八了,个头不矮长得挺壮,除了脸黑外往那儿一站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春花是这县里的妓子,也并不红,但她却是极看眼力劲儿的。拿了陈妈的银子自然得为陈妈作事,便使出全身的解术前挽住香木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去。
“这位小哥多大了?”春花年纪不小了,难得碰到这样的青春年少的后生,心里喜得不行。像这样的雏儿算是没有银子,也有体力呀,她多年不见了呢。
香木红着脸道:“快,快十八了。”
春红真的心花怒放,娇笑道:“哎呀,真是年轻有为呀,快跟奴家进画舫吧。”
香木的骨头都酥了,但他还算是有点良心,冲着香山等人喊道:“大哥,爹,大伯,这边这边。这画舫的人认得咱小叔!”
一听这话让整愁没地方住的众人立即跟了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特别是香雪,她抢过大哥二哥诓骗过去的首饰,哼道:“正好,今晚咱们住在画舫吧。”
陈妈前笑道:“几位是县太爷的家眷吧?我是陈妈,县太爷前几日还在我这画舫和众位乡绅饮酒呢。今日能得见县太爷的家眷真是三生有幸啊!若不嫌弃到我这画舫小住几日吧?”
老香家的人一听这话心里便有谱了,大李氏做出一副当家老太太的模样,眼高于顶道:“那还不带路?没个眼力劲的。”
陈妈呵呵笑着也不恼,连连躬身道:“您请,您请!”
了船,便有另三个姑娘前把老香家的三个男人拖到一边,又是敬茶又是倒水的。
当然,还剩下一个老香头没有姑娘搭理。
老香头有些尴尬,敲着旱烟袋骂道:“都给我安分点儿?勾三搭四的成何体统?你们要是给林书惹了啥麻烦,看我不用烟袋敲破你们的脑壳?”
香禄林曾经也是见过世面的,呵呵笑道:“爹呀,这叫逢场作戏。在外面做大事的男人都得会,林书不是也来这吃过花酒吗?”
“哼!”老香头再敲,“你们能跟林书?”
眼看着要吵起来,香雪道:“爹,大哥,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里不是家里,别被人笑话了。”
陈妈呵呵笑着接话道:“老爷,老太太你们尽管说,当这里是自个儿家是了。”
说到这里,大李氏问道:“你说你见过林书,那啥衙门里的人咋不认识咱们?”
陈妈脸不红心跳,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画舫顺流而下,前几日还在邻县呢。那日,有几个员外请县太爷吃酒,吃完酒后又说起了正事,咱们几个没听到。那日他们吃酒吃到半夜便宿在了画舫,次日一早便走了。
老身觉得估计是那几个员外寻县太爷有事吧,这才耽搁了,是前几日的事儿。也兴许是县太爷微服私访去体察民情了。老爷,老太太,您们呀不用担心了,在这县城谁敢动县太爷呀!”
这么一说老香家几人便放心了,香雪挽着大李氏的手道:“小哥肯定是微服私访了,小哥是那么厉害的人,一定是想在这县里作出点成绩来好升官呀。”
“嗯,肯定是这样的。”大李氏也点头道。
事情这么顺利地被陈妈给圆了过去,陈妈对他们几人是真的“好”,不时问几句想吃啥?想喝点啥?要不是给安排个丫头服侍着?等等,等等……。
而贪婪的老香家的人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他们的亲人是县太爷,竟然一一地应下。
所以这画舫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接人来,却是花天酒地个不行。当然这些酒菜都是陈妈让人去附近的酒楼里定的,所用之物所缺之物也都派人去买。
香雪还厚着脸皮要陈妈给她买了一个小丫头,又过了大小姐的瘾。连大李氏这么个老婆子也要了个水灵的丫头服侍,可算是当了县太爷的老娘了,真正享起了福。
深衣时分,画舫里的姑娘们伺候着老香家的男人们睡下了。其他人也因路途劳顿睡得死觉。
陈妈出来和另两个同伙悄悄地说起了话来,“你们两个明儿留一个人撑船。小武你去想办法把最恶的恶霸引来,我自有用处。大武,明儿个老香家的人要啥东西你尽管去买最贵的,记在都老香家的账。跟今儿个一样,要是店家不赊账的话,说是县太爷香林书要的。”
“明白!”小武嘿嘿笑道,他完全明白陈妈的意思。
“那咱啥时候走?”大武问道。
大武是小武的大哥,两人是亲兄弟,得过洛腊梅的大恩。便从心眼里想帮洛腊梅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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