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知道这马儿是想要吃的了,便四下里看了眼没人,用意念从空间里抓了一巴鲜草出来,这是她专门给枣红马开出来的一小块地里种的草。
枣红马立即大口地嚼着,看它享受的样子,香玉别提有多开心了,对食草性动物来说这就是无上美味。
另一边,没了香玉作挡箭牌,香兰直接暴露在刘石头跟前,两个人一下子看对了眼。旋即又同时低下了头,沉默许久。
刘石头率先打破这个僵局,说道:“你,你瘦了。都,都怪我,你怨我吧,我……。”
“我都知道,别说了。”香兰打断他的话,道:“我没事,就是我娘心疼我,都病了呢,你们,你们没事就去看看我娘,给她陪个不是。”
“嗯,过两天就去提亲。你,你也别生气了。”刘石头突然抬起头来看向香兰,“反正这事怪我,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就……。”
香兰又赶紧道:“嗯,好。”
刘石头终于笑了,“香兰你真好!”
一句话差点把香兰羞趴下,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刘山根带着谭墨二人也出来了。
刘石头条件反射地把车门闭上,小跑到刘山根面前,“爹,你们咋出来了?”
“让你去叫你娘,你去哪儿了?”刘山根瞪眼道:“这下好了,谭小哥他们非走不可,你快去把人家东西拿来,多破费呀。”
“嗳!”刘石头撒腿就跑,他知道是拿谭墨带来的礼。
谭墨道:“山根叔不用了,家里还有事呢。那瓷瓶在这一个月里可得完成啊,多做点,关键是要教会山根叔,别忘了,你一走可是小一年呀。”
刘石头这才停下脚步,为难地看了着他爹。
刘山根皱眉道:“谭小哥太见外了,理应我上门去才是,还拿这么多东西,实在是……。”
“无妨!”谭墨看到香玉在喂枣红马草,恨不得马上来到她身边,笑道:“承宗兄弟,咱们走,路上跟你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香承宗早就惦记着了,谭墨这一说便再也等不下去了,跟刘山根寒暄两句定了提亲的日子就走了。
马车内,香玉瞪眼看着香兰,都过了老条时间了,这姑娘脸上的红晕还在呢。
“香兰姐,听谭大哥说后天刘石头爷俩就去提亲呢。”
香兰羞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掐了香玉一把,“你这妮子忒坏,老打趣我。”
她心里也在想啊,为啥自个儿说起这事就羞得不行呢?香玉就跟她不一样,同男子们该说说,该笑笑。或许像娘说的那样,等自个儿成亲了就好了吧,可她就是改不了这动不动就害羞的毛病,咋办?
香承宗知道自家妹子的性子,也心疼妹子,便开口道:“香玉啊,你说的那活是啥?说说吧,从昨儿开始我这心就惦记着呢,急呀。”
香玉嘿嘿笑着往赶车的地方坐了坐,将那边的门打开道:“承宗哥,你说养鱼咋样?我在镇上还没看到有人卖鱼呢。”
“鱼啊,咱村南河里有,可都不大。大的鱼可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吃的,贵!咱能养好?总觉得那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香承宗苦笑道。
洛香村的位置偏北方,一年虽然能种一季稻子,但野生的大鱼真不多,水也就是一条南河,不是水乡。有大鱼卖也是死贵烂贵,确实只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
香玉道:“就是因为这个咱才要养鱼呀,咱村有条南河,咱可以找个相对低的地方挖鱼塘。里面养鱼的同时还能种藕,到了秋天不但能收了鱼,还能卖藕,这是多划算的买卖呀。
趁着入夏前咱就把这鱼塘挖好,到了深秋就能起鱼塘了,那是多美的一件事?你说一个十亩鱼塘能养多少鱼呀,说个媳妇那还不容易吗?”
香承宗被香玉画出来的美好前程吸引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相对清醒的头脑,问道:“香玉会养鱼?咱这十里八村也没人会养鱼呀。”
香玉呵呵笑了两声,大言不惭道:“倒是说不上会,只是我会配鱼小的时候吃的料,保证能长大。”
说实话她哪里会养鱼呀,只是有个空间作保障罢了,给小鱼苗吃点灵泉水,不时喂上点空间出产的嫩草。甚至还能将水草种在灵泉水里,再捞出来撒在鱼塘里。
哦,对了,空间养的鱼也可以放进去几条。那个分出来的小池子里好像有生出些空间自有的水草来。就这水草了,然后再想想前世偶来听来的养鱼诀窍,就差不多了吧。
说到养鱼诀窍实在是惭愧,那是跟着师父去菜场买菜,听到渔农偶尔说起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好在自已的记性一向不错,说出来让承宗哥自个儿琢磨吧。
“承宗哥,是这样的,我也是以前听人说的。至于对不对,还得承宗哥在养鱼的时候自个儿琢磨琢磨。我觉得以承宗哥的悟性一定不成问题,鱼苗啥的谭大哥会请人去外地买的。”
香玉提前打了预防针,说完瞪着眼睛看香承宗,“你觉得呢?”
香承宗很想试着做,又不好意思问:“去哪儿弄鱼塘啊,十亩是不是有些多,这银钱……。”
谭墨接话道:“不多,十亩刚刚好。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离南山比较近,但离南河也近,又离村子不算远,就是有些偏,养鱼刚刚好。”
“南山?这,我娘肯定不同意,那里老吓人了。”说到南山,生活在这附近的村民没一个不知道那里面有豺狼虎豹,不是好猎户不敢进山打猎。
谭墨道:“不用怕,南山的外围没事的。顶多有个落单的野狼,这都不是事儿,何况那里离南山还有些距离。你若是挖了十亩的鱼塘,若是遇到野兽直接跳船上就是,什么野兽能跑到水中心去?”
“船?”
生活在旱地里的人对这东西很陌生,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坐过船。南山虽然不小,可有的地方不算深,成人完全可以趟过去,这船在人眼里就是个稀罕物。
香玉二人给香承宗留了足够的时间考虑,这是大事,得回家跟家人商量商量才行。
马车就在这样的沉默当中进了村,先将香承宗兄妹送回家,这才从村外的道上直接回家。
这条路是新修的,路上铺了不少碎石块,马儿跑起来特别顺畅,没多时便到了家门口。
可是看到站在外门门口的阿福好像等了许久,看到他们的车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谭墨最先看到阿福的,跳下马车,关切道:“义父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也急急地下了马车,“福伯,发生了啥事?”
阿福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整个人也放松了,说道:“其实也不算大事,就是你们刚走,老香家的老二就上门来了,说是要我们随份子钱。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呀,呵呵,当真是好大口气。”
阿福虽然是照顾谭墨的,叫他少爷,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老头,而是极有想法的老人家。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年幼的谭墨来到洛香村定居,过上安稳的日子。
“多少?”谭墨冷声道。
“一百两!”
香玉气道:“他们怎么不去抢?福伯,甭理他们,老香家就是见肉就咬的狼。我跟他们没关系了,凭啥随份子钱?还一百两,一个铜板也不给!”
“唉!”阿福叹道:“我不是心疼这个钱儿,只是老香家老二说,要是咱们不出银子,他就把香兰和刘石头的事传出去。你看,这……。”
☆、第88章 三爷又来了
第88章 三爷又来了
“让他传!”谭墨冷声道,“我看到时丢脸的是谁!”
香玉也恨道:“他们怎能如此不要脸!福伯,这钱咱们不出,有了这一回下回还会上门来要的。 老香家的人就是吸血的蚊子,不能惯着。”
阿福呵呵笑道:“是啊,香玉说得对,是不能惯着。说是后天前给送过去,三天后就是香林书的定亲宴,请你们去吃酒。”
“呸,不去!”香玉想也没想地拒绝,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陷害事件。
谭墨却蹙起了眉头,说道:“后天吗?不如后天就给刘石头跟香兰摆定亲宴吧。刘石头对烧瓷很有天分,我可不想咱们好不容找到的瓷匠就这么胎死腹中,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咱们五里镇又出一个名窑。”
瓷匠在后世通常是称呼那些修理瓷器的人,但在这个年代也指烧瓷的师傅们。
香玉自然是懂这词的意思,点头道:“这样也好,就怕太急了。要不咱们吃过饭就先去跟他们两家商量商量。虽然不敢肯定老香家敢把那事说出去,但防范于未然嘛。”
“说的是,一会我去刘山根家,香玉你就去三嬷嬷家说说吧。大不了,咱们请秦氏酒楼的师傅们来帮忙。”谭墨也同意这样安排。
“好,就这么说定了。福伯,这事就交给我们吧,您老安心在家呆着就成。”
阿福再次呵呵一笑,“好,好,就知道这事少爷出马一定能办得妥妥的。走,快进屋吃饭吧,都做好了。”
几人飞快地吃过午饭,便打算兵分二路各自去作说客。
但是啊,好事多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出了外院大门,秦烈秦三爷又来了。
他摇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身锦衣,嘻嘻哈哈地下了马车。
“哟,你们这是去哪呀?三爷我来了,今儿哪儿也不能去,走,回去弄吃的。我可是带了好东西。”说着就拉扯谭墨。
谭墨长叹一声,拂开他的手,“你咋来了?事儿都办完了?”
语气中有颇多无奈,同时也没一点客气。
秦烈也不恼,笑道:“那是,三爷我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我说你们那商标画好了吧,只要去衙门里备个案就行了。爷今儿来此就是为了吃,香玉啊,还不快点好茶好果子招待?”
随之看了眼身边的小邓子。
小邓子会色,立马从车下拿下了一只大筐,里面放着一条新鲜的鹿腿,说道:“谭少爷、香玉姑娘,你们今儿刚走就有猎户送来了一只鹿。”
“哦,鹿啊。”香玉弱弱地应了一句,鹿什么的她还真不稀罕,人家小灰它娘一出手就是三只成年鹿。
秦烈不知道他们还有要事,折扇一摆,大手一挥,“还等啥?赶紧做吃的去。”
香玉无奈地看了眼谭墨。
谭墨对此也没好办法,谁让他们有求与秦烈呢?便道:“这样吧,香玉,我先去刘山根家,现在就把他们爷俩拉到三嬷嬷家,这事让他们自个儿商量去。你就先跟三爷说说咱们刚才说的。”
“嗯,也好。”
就这样,谭墨在秦烈不解的目光中走了。
香玉笑道:“三爷,里面请吧,咱们合计合计这鹿肉怎么吃最好。”
鹿肉用香玉的话来说就是绝对的纯绿色食品。它性温和,有补脾益气温肾的功效。经常手脚冰凉的人很适宜吃。又富含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的特点,对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神经系统有极好的调节作用。还有补脾和胃,养肝补血之功效。
想想鹿肉的好处,香玉脑海中便想起了在现代时吃过鹿肉大餐,道道都能让人流口水。这个时候的鹿才是真正的纯天然之物,可惜料子不全。
阿福看到秦烈来了,匆匆行了一礼便从屋里拿出新做的竹桌竹椅来。
香玉说道:“福伯,今儿的天感觉有点燥热,一会又要吃鹿肉,怕是会上火,不如就泡点菊花茶吧,清清火气。”
“香玉说的是。”福伯呵呵笑着回屋去取香玉自制的菊花茶。
秦烈自是安心受下了,坐在桌椅上一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小邓子的按摩。
香玉看不下去了,说道:“你看这么一条鹿腿,咱们总不能吃独食吧,不如去把小齐大夫也叫来,咱们一起吃这鹿肉大餐。”
“他呀。”秦烈语气露不屑,可丹凤眼中满是笑意。
香玉便知这人是个什么态度了,吩咐道:“小邓子去叫人吧,这一来一回,我这里也差不多做好了,兴许谭大哥也回来了。到时歇会儿就能吃了呢!”
“就这么办吧。”秦烈一挥扇子,小邓子就麻利地出了门。
然后香玉看着秦烈笑道:“三爷,您看要不要来帮忙呀?”
“不成,不成!”秦烈将扇子敲得啪啪响,“没听过君子远庖厨?”
香玉瞥瞥嘴角,抱怨道““那你就等吧,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很累的!”
阿福知道秦烈是谁,可不敢让香玉支使这位爷,便上前道:“香玉别怕,福伯来帮你。”
“呵呵!”香玉只好干笑两声,她刚才是故意的,哪能支使福伯做事呀,只道:“要不,福伯就去菜地里割些新鲜的韭菜吧,咱们做鹿肉饺子。哦,再多泡些干蘑菇、干木耳,可好?”
“好,香玉说好那就好。福伯去了。”阿福笑容满面地去忙活了。
再看秦烈,翘着二郎腿,摇着把扇子,喝着香玉特制的菊花茶,好不惬意。
谭家的内院也很大,厢房又少,入目所见的尽是青翠,菜地以及墙角的一小片牡丹开得正艳。坐在香椿树下喝茶也别有一番风韵。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香玉知道,秦烈一来她保证立马变身厨娘,谁让人家是三爷呢,有求与人就这样。
但香玉还是很喜欢做美食的,这条鹿腿很新鲜,估摸着有二三十斤,定是一只成年鹿。
可鹿肉再好也不能只用这个做一桌子菜呀?她打算只做五道菜,最后包饺子做主食,其他的就全是素菜。
“嗯,就这样吧,剩下的就算咱的了。等过两天给香兰的定亲宴上加菜。”
打定主意,香玉便动手准备。
她要做的是“沙锅炖鹿肉”、“时蔬熘鹿肉”、“干煸鹿肉”、“鹿肉丸子汤”、“鹿肉水饺”。
这些足够她忙的了,先处理鹿肉,或腌或加佐料入味,这些就用了半个时辰,这还是香玉手脚麻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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