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香玉可是个好丫鬟,打骂随你。”香福林也嘟囔道。
突然,香林书推门入内,“说啥胡话,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香雪立马不乐意了,“咋了,凭啥不能说?香玉以前不就是咱家的丫鬟吗,你也使唤过呢。”
香林书看了一眼香福林,摇头道:“二哥,刚才二嫂在找你,快去看看啥事吧。”
“哦,好。”香福林摇晃着出了门。
香林书又瞪了一眼香雪,“你让二哥去三婶跟谭猎户家要银子了?怎能如此不懂事!这事儿是谁惹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会跟洛腊梅定亲,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香雪委屈的抹着泪道:“小哥,你咋这么说我呢,咱俩可是双生子,龙凤胎,村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呢。你今儿竟为了一个曾经的贱丫鬟数落我,你……呜呜!”
“够了!”香林书的脾气并不好,他只是比常人更会隐忍。香雪这话是真激起了他的怒意,“我再说一遍,香玉不是我们老香家的丫鬟,你日后也不许再讲,别到时惹祸上身。”
“凭啥!”香雪不服气,她才是老香家的宝,才是洛香村的一枝花,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这些天出门转转就能听到关于香玉的事,不管好的坏的,但有一点大家是肯定的。
“没想到老香家捡来的小闺女长得那么好看,比村里的一枝花都好看。”这深深地激起了香雪的醋意。
香林书语气略作缓和道:“从香玉带来的首饰上面看出来的,还有谭猎户,此人不可惹,定有背景。不说这个了,份子钱什么的就此作罢,别忘了,我们跟三嬷嬷家已经断亲了。”
“亲是那么容易断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香雪很自私地说,“小哥你定亲啊,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但凡有个眼力劲的不拿几个鸡蛋来庆贺,就他们两家抠门,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嘛!”
香林书无奈地摇摇头,坐到绣墩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起来,“雪儿,你我唯一的妹妹,能不为你好?何况咱俩是双生子。只是有些事不是一味的用逼就能成的,得多想想。还有,你真看中了卢家大少爷?可知他们卢家基业都在京城,卢敬贤虽是大房嫡枝,可独木难支啊,被京城的人赶了出来,这里面的事儿我看不好办。”
香雪不明白这些事,只道:“京城好啊,大户人家不都讲究嫡枝嫡系吗?总归比嫁个泥腿子强,至少有银子,有丫鬟伺候。要是去了京城,还能帮衬小哥,听说这官呀也不好做,得有银子开道。小哥你说是不?”
“你若是这么觉得那就试一试吧,但愿不后悔。”香林书无奈,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让香雪找香玉的麻烦,但若是香雪能弄出银子那还是可行的。
确实,作官要有银子开道,要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香雪这才笑着挽上了香林书的胳膊,“小哥,听二哥说镇上有钱人办了一个啥赏诗会?我也能背两首诗呢。”
“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还知道卢敬贤的腿好了,全面接手镇上卢家的生意,这次赏诗会他也去,你若是有本事就拿出来。不过,可不要学洛腊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行的。”香林书薄唇轻抿,说道。
香雪笑得更欢实了,连连点头,“放心吧小哥,我是谁呀,我可不是蠢笨的洛腊梅。”
“如此甚好,明日一早就跟我一道去吧。学学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记住要少说多看。”香林书嘱咐道。
香雪高兴过后嘴巴又撅了起来,“小哥,好是好。可我没好衣裳,也没……。”
香林书摆手道:“这都是外物,穿件普通的衣衫,干净清爽即可。我们是农家儿女,再怎么打扮也是农家儿女,不如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与人交往。”
“哦。”香雪极不情愿地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我听小哥的。”
香林书走后,香雪就气得将帕子扔到了床上,恨恨地说:“要是能有二百两银子我就能从头到脚打扮一新了,可恨的香玉!香兰!”
随之去找大李氏,她想听听一向疼自个儿的娘亲有什么好法子教她。
自从得知小时候香林书十岁出门时是去了府城,她便软磨硬套地将大李氏在家为闺女时的事都问了出来。
原来大李氏也是个落魄富家的小姐,只不过是小娘生的庶女。落魄富户的闺女有时真不如平民百姓家的闺女,亲事都是拿来作交易的筹码。何况大李氏的生母只是个寻常的乡下姑娘,若不是那家人没儿子看那姑娘好生养也不会抬了作姨娘。
只是又生下了个闺女,这户人家到死都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嫡女一个庶女。按理来说,如此人丁不旺的家里也会注视庶出的女儿。
可惜大李氏的生母也不是个脑子灵光的,只盯着些鸡毛蒜皮捞银子,仗着年轻去算计主母,被有心计的主母使了一计就不慎落水死了。
那时候大李氏也十几岁了,自然记恨着主母,又得知嫡姐被许配给了一户好人家急红了眼。可不知为何被嫡姐利用她的一处错,被生父差点打死。
想起母亲不明不白的死,大李氏怕极了,便趁看守的人不备逃了出来,被老香头救了后这才嫁给了他。几年后,那户人家的当家人病死了,她嫡姐将生母接了去,这户人家也就在镇上绝了后。
而大李氏本来就被村姑母亲养大,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掐尖算计,鸡毛蒜皮。又不得已嫁了个泥腿子有了孩子,对大户人家是既羡慕又害怕。
羡慕是还记得当时自己为闺女时吃穿不愁,虽然她这个庶女用不起丫鬟伺候,可嫡女却是有丫鬟伺候的。这是她最想嫁进大户人家的原因之一。
再者就是有用不完的银子,但是,她也怕,怕嫡姐跟当家主母,她们的心眼多如牛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被抓住小辫子打杀了。
但是为了香林书她宁愿再去求自家嫡姐,听说嫡姐是府城首富的太太了,几年前她丢弃了个人脸面,下定决心去府城想让嫡姐帮香林书在府城内的学院读书。可惜却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这让她更加害怕了,再也不想去府城。
香雪对于她那富有的大姨很向往,想让大李氏带她去一回府城,这么些年过去了,看在两个人是姐妹的份上一定能照顾她的,到时再多学点大户人家小姐们的手段,以后的日子还会愁吗?
她关上闺房的门将这话轻声说给大李氏听,谁知大李氏大发脾气,“不成,不成!那贱人抢了我的姻缘,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她我怎么能嫁个泥腿子。”
香雪撇撇嘴,这话她听了好多遍了,看看如今身材走形,脸上满是皱纹,开口就是大嗓门的人,实在是想不出那富贵人家的贵公子能看上她?
可这话她不能说,只得撒娇卖乖地恳求:“娘啊,你就帮帮闺女吧。我看中的可是卢大公子,听小哥说他们一家子人都在京城,关系复杂着呢。不学学哪能成?娘,你就放下以前的想法,去求求大姨吧。”
大李氏将牙咬得格格响,心里是极不愿的。但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的富贵梦,还是松了口,“等你跟卢家大公子定亲后再说吧,要不然我也没那个脸去求那贱人。”
☆、第91章 笑着去哭着回
第91章 笑着去哭着回
次日一早,香玉跟谭墨便赶着马车去了三嬷嬷家。
香兰正跟三嬷嬷站在门口嘱咐香承宗要买的东西,看到香玉来了便笑呵呵迎了上去。
香玉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打趣香兰,昨晚来的时候没看到香兰,这会再看香兰便觉得这妮子跟先前不一样了,好像更漂亮了。
上前挽住香兰的胳膊,嘿嘿笑道:“香兰姐,一天不见你咋变漂亮了呢。”
香兰嗔了香玉一眼,羞得立即低下了头。
三嬷嬷笑道:“漂亮啥?这妮子就个心小的,昨晚还不知道啥时候睡的呢,你看这脸色还黄黄,难看!”
“娘!”香兰扭捏嘟了嘟嘴,埋怨着。
香玉道:“哪里难看了,香兰姐年轻貌美,好看着呢。”
心中却想,怪不得人家都说十八的姑娘一枝花,这十五六的姑娘就是水做的。熬上个把夜没问题,皮肤一样水嫩。
谭墨笑着看她们寒暄,看向香玉的眼神柔柔的,今儿他们帮别人定亲,不知何时才帮自个儿张罗亲事?他真的有些等不及要把香玉娶回家了。
香承宗也跟谭墨寒暄两句道:“谭大哥,你们也去镇上啊,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买油盐啥的。”
谭墨道:“是啊,我们每天都去秦氏酒楼送菜的。不如一道去吧,有啥缺的可以相互提醒,省得忘了。”
香玉看香承宗正在给黄牛套车,便道:“三嬷嬷,你们这头牛快要生小牛犊了吧,看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再过个把月就能下崽了。”三嬷嬷喜滋滋地说,对于农家人来说有头牛可是比什么都好,那一定是家里最贵的财产了。若是能生下小牛犊,过不了几年就能卖个好价钱。
香玉笑道:“那就别让大牛累着了,不如跟我们一道去镇上吧。我们的车虽然小,可还是能装很多东西的。”
“这……。”香承宗也心疼大牛,为难地看了一眼三嬷嬷。
三嬷嬷心情很好,便点头同意了,“又要麻烦香玉跟谭小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香玉摆着着上了马车,同时不忘问香兰要不要带东西。
香兰脸面含羞道:“要不,要不就给我带些绣花线吧,家里的线快用完了。”
“好,一定给香兰姐带最好的绣花线。然后香兰姐就可以做美美的香囊了,哦,不知香兰姐可否也教我呀,你也知道我的针线不怎么好。”香玉开着车门道。
“行,香囊不难做。”香兰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也就羞得没抬头。
在香玉咯咯笑声中,枣红马轻快地扬起蹄子跑了起来。
路上,香承宗又问起了鱼塘的事。
“谭大哥,香玉,我真能养好鱼?”
这话香玉这一路上听了不下五遍,叹道:“承宗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这鱼呀说好养也好养,真的,有我们给的鱼苗跟药水,没有养不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香承宗得了香玉的承诺,终于放心了,说道:“我跟娘和妹妹商量过了,这次老刘家给妹妹的彩礼有十五两呢,就先拿来建鱼塘,就不知道能不能买下十亩挖鱼塘的地呀。”
谭墨接话道:“肯定行,那里是块荒地。我听说咱们的县太爷正要鼓励老百姓开荒。开出来的地一两银子买一亩半,开正式地契,还能五年不用交税。咱就先开荒,上了地契后再着手挖鱼塘。”
香承宗惊道:“还有这好事?咱村里可还没人知道这事。”
“快了,咱们先做着。”谭墨笑了,这还是他跟秦烈提的,等有时间就雇人开荒,开出一座小山来。凭着香玉的灵泉水什么种不成,到时那山就他跟香玉的后花园。
几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后面又有一辆马车驶来。
这车的速度极快,不时从车上传出阵阵笑声,这声音笑起来很好听,脆脆的,如银铃。
香玉打开车上的小窗户往外看,刚好那辆马车跟他们的车并驾齐驱,而且对方也掀开车帘往外看。
对方马车上掀帘子的人是香雪,冷笑道:“哼!车夫再快点,超过他们。”。
那笑容在香玉看来有些挑衅的意味,香玉顿时撇了撇嘴,“谭大哥,咱们慢点,反正今儿又不急,要知道条条大道通京城,何必跟人挤一条路呢。”
谭墨微微一笑,便拉住了缰绳,“香玉说得时,何必意气之争!”
“你们……。”香雪的脸立即白了。
两辆马车一动一静间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本来想借着超车而把香玉踩在后面的,这会儿却是让香雪觉得自己很没脸。
“哼!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香雪入下车帘气在坐在车里直喘气。
由于刚才离香玉的马车太近,香玉说的话香林书也听到了,这会正在喃喃自语:“条条大道通京城?这话说得极好。”
可不是极好嘛,这是条条大道通罗马的香玉改编版,要是被香玉知道香林书这么说的话,一定会这么讲。
香雪听了却是极不舒服,“小哥,你也这么说?一句随便说的话也值得小哥细细研读?”
香林书皱了皱眉道:“雪儿,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性子也得改改了,有心眼不是表现在面上,要留在心里。表面却给人一种知书达礼,温婉秀气的感观才行!”
“就像香玉那贱妮子吗?”香雪咬牙切齿道,啥时候小哥对香玉这么高看了?
“唉,随你吧。整整仪容,五里镇要到了!”香林书摇摇头,再也不愿多言。
“哼!”香雪再次冷哼,但还是拿出小耙镜细细地看了起来。
另一边等看不到香雪乘坐的马车时,谭墨这才甩了甩小皮鞭。
枣红马很通人性,鞭子一响便迈开了蹄子,不紧不慢地往五里镇奔去。
刚才香玉说的话,唯有香承宗不大懂,问道:“香玉,那是啥意思啊,条条大道通京城,真的?”
“噗嗤!”香玉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解释道:“承宗哥,这样说也没错啦,就像‘水流千里归大海’是一个道理。是说,做成一件事的法子不止一个,人生的路也不止一条等着我们去发现。所以呀,有人在一条道上跟你挤,那就让他先走,何必争呢。我们有我们的道!”
“哦。”香承宗似乎非懂地应了一声。
谭墨却是听懂了,这话多么富有道理呀,他觉得就算是京中有名的大儒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感悟。
他心中对香玉的怜爱又升了一层,这得是吃过多苦头才能悟出的?便再次甩了甩小皮鞭,“枣儿,再快点。咱们还是得快点,要不然年掌柜可要急了。”
枣红马仰头叫了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香玉笑道:“是啊,听说自从有了咱们的青菜、辣椒,去秦氏酒楼吃早饭的人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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