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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相公来种田——浅醉微梦

时间:2017-12-03 15:23:00  作者:浅醉微梦
  许是杨子轩说中了她的心思,人家的儿子到了弱冠,孩子都已能在地上跑了,偏杨子智名声不好,一直没说上一个好亲,现下正得了好机会,又听了杨子轩的奉承话,心中越发高兴,只恨不得全京城所有望族都能得知此事,那她也好多相看几家。
  “借你吉言,希望智儿今年能为侯府开枝散叶,我也对得起祖宗们了。”
  侯夫人嘴上乐呵呵的应道。
  庚帖原就准备好了,侯夫人叫沈妈妈去取,不过是做个样子,倒也很快取了过来,她笑着递给杨子轩,只道:“恭喜三少爷了,想必那姑娘是位极出挑的。”
  杨子轩却是不甚在意地说道:“山野之人罢了,我比不得大哥,将来还是要分出去单过的,富贵家的好女子有几个愿意嫁与我这等身份的,到不如挑个手脚勤快,能勤俭持家的更合用些。”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自已是没什么产业的人,以后分家出去了,自是不如在侯府时过得这般锦衣玉食,挑个村姑也是为将来打算。
  他这话却是合了侯夫人心思,听了越发心中大定,原来杨子轩是这般打算,嘴上却道:“怎么说,智儿是你大哥,又岂会看着你俩衣食无全。”
  她却是一时忘了杨子轩是监生,以后还不知是谁靠谁呢!
  杨子轩只是浅笑,小心把庚帖收入怀中,因这事儿不再会出现意外,他也懒得再应付,便坐在一旁听众姐妹与侯夫人说笑。
  又喝了一回茶,眼见时辰不早了,他便辞了侯夫人去了官学见了先生,又提了出去游历的事,得了先生的允许,只道夏末时方才回京听课,这才带了小桐并几个小厮回了府。
  到得第三日天才刚刚擦亮,京城四座高大厚重的城门才刚刚打开,红日刚调皮的蹦出地平线,三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夹杂在一个大型商队中间悄悄离开了京城。
  小桐随着杨子轩坐在头中间那辆马车上,此时他还正生着闷气呢。
  “少爷,夫人也太狠了,瞧瞧那都是些什么皮子,不是发过霉的,就是招虫蛀过的,还有那些锦缎,打发叫化子么?木姑娘身边的四个大丫头,穿的都比那还好。”
  杨子轩无聊地伸手掏掏耳朵:“小桐,你越发爱唠叨了,早说了,那些东西等到了地儿,都分给那些乞丐,就那些破东西,还入不了咱小桑桑的贵眼,没得拿这些东西糟塌了她的眼儿。”
  小桐很是气不过,骂道:“真正是黑心肝,也只有她这种人才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
  她自然指的是侯夫人。
  杨子轩歪在车内的软枕上,像只优雅而又慵懒的狐狸,微眯起好看的单凤眼,笑道:“你有甚好气的,原本就是我自己要娶小桑桑,本与旁人无干系,若不是大周律法不允,我早就削去这姓氏,落到我娘亲那宗去了。”
  “奴才是气不过,明明侯爷有说备上好的,偏拿了那些入不得眼的来糟心人。”
  小桐越想越气,侯夫人这是摆明了瞧不起木柔桑。
  杨子轩却笑道:“无妨,小桑桑要嫁的人是我,她又不是什么正经婆母,只是顶着个嫡婆母的帽子,还管不到我房内来。”
  遂又说道:“你也莫气了,在小桑桑面前也莫要提起,吃了这亏,依她那性子怕是定要咬回来的,终归她还是要与嫡母多打几年交道,待我殿试后定能入翰林院,只等满三年,求得外放便就自由了。”
  小桐想想也是,忍一时之气方能长远,便又说道:“少爷,南边的商队已经传来消息了,少爷要的大雁已寻着了,如今已留了四对给少爷。”
  “嗯,这事儿办得不错,传信给他们,叫人好生伺候着,把那大雁养得肥肥壮壮的。”
  杨子轩自得了忠义侯的允许,便已私下通知自己留在南边的商队,叫人早早去寻了活大雁送去蜀州。
  而他自己留在京城的这部分商队,也早被打发去北寒之地收了好几只鹿与麋,如今那些活物就夹在商队里,有专人好生伺候着。
  “你说,小桑桑是喜欢大点的,还是小点的?”
  小桐一时摸不着风,不知杨子轩是何意?
  杨子轩伸手摸摸怀中小黄的狗尾巴,说道:“我是问你,小桑桑是喜欢大点活物,还是小点的?”
  “少爷,我觉得小黄最合适!”
  小桐见多了京里的贵夫人最爱养这娇气死了的小狗崽,成日里穿金戴银不说,还给这些小狗崽扎耳洞。
  杨子轩无聊的掀起小黄的屁屁看了半天,说道:“这是公的还是母的?”
  可怜的小黄,只当杨子轩与它耍呢!还亲昵地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河蟹么)舔他的手背。
  这小狗原就是小桐亲自经手,便笑道:“是只母的,原是听说夫人那只是公的,便想买了来把那只引到咱院里来。”
  可惜侯夫人看得紧,人家小黄一直没有得逞。
  “我们要出门游历,上次小黄得罪了黄莲儿,若不带它走,必会尸骨无存,只是我们一路餐风露宿带着又不方便。”
  杨子轩觉得把小黄留在侯府,不出一日便会成为一锅肉汤。
  小桐拿了块小甜点逗着小黄,说道:“奴才想,木姑娘定会喜欢这小家伙的。”
  “嗯,就托她照顾下小黄吧!小黄,你先去蜀州城玩,等以后,你家少爷求娶到小桑桑,你再随她嫁过来,好不好?”
  杨子轩只觉心中无比快意,盼着能快些到蜀州城,偏偏一个冬天大雪就没停过,这路也是时好时坏,待他到得蜀州城时,已是二月底,他站在城门处激动不已,只恨不得大喊:小桑桑,我来啦!。
  而木柔桑在得知要等杨子轩后,又见得天气越发暖和了,便想着给老夫人做件春上穿的坎肩儿,于是前儿便带了自己的丫头在屋子里满前满后,给老夫人做了件绣福禄寿团花蜀锦袄。
  木柔桑此时正喜滋滋的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道:“怎样了?好看吧!”
  这绣的风格又与旁家略有不同,是与富贵牡丹混于一处的,福禄寿三字皆是隐形于花蕊中,又用金银二线混绣。
  几个丫头见完工了,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
  春染接过来伸手摸摸,笑道:“也就是姑娘手儿巧,能在这本就有花纹的蜀锦上绣出如此好看的花样子。”
  春意更是在一旁大叫:“呀,呀,呀,我的眼啊!晃花了!”
  几个见她学着那戏班子里的戏子搞怪,笑着一团,春风指着这衣裳道:“正好,前儿听秋菊姐姐说,老夫人眼见得天晴,又接了别的老夫人的帖子,还叫她翻箱倒柜了一番,她老人家若是见着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儿。”
 
  ☆、第259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木柔桑又拎起衣服看了看,好在这衣服虽然花样复杂却又不叫人看了厌烦,她也是想哄左老夫人高兴,这年纪越大就越喜欢看金灿灿的玩意儿。
  “快帮我再看看,可有漏掉的地方。”
  几个丫头又帮忙看了一下,见都已弄好,春染笑道:“姑娘,这黑珍珠配这坎肩儿,到是另有一番滋味,奴婢还是第一次瞧见。”
  木柔桑做的坎肩儿有点类似于清朝最流行的那种,只不过,她因考虑到左老夫人年事已高,又略加长了点。
  “那是自然,我家外祖母什么稀罕物什没见过,她也就只眼红人家用黑珍珠罢了。”
  “姑娘说得没错,我记得前几年姑娘送给老夫人的一支黑珍珠头钗,她可是宝贝着呢,平时都是叫人好生收着,只有待客时才舍得拿出来,如今姑娘给老夫人整了这么件用黑珍珠做扣儿的坎件,还不知喜成什么样儿。”
  春意是帮木柔桑掌管衣裳首饰的,她对那支黑珍珠凤头钗可是记忆深刻。
  木柔桑空间里的三角帆蚌,这些年可是积累了很多珍珠,不泛七彩之色皆全,只是以白色与粉色较多。
  见得春意如此说,笑道:“外祖母一向对我疼宠有加,但凡得了些好的东西,我这做外孙女的也想多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说完,这才另叫了小丫头取来红绒缎里衬的木盒子,把坎肩儿叠好小心放在盒子里。
  “走,咱们去找外祖母,现在应该午睡起来了。”
  木柔桑说完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她依然住在左老夫人的院子里,离她住的屋子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很快便到了左老夫人的屋子里,秋菊与夏雨刚伺候着左老夫人起来。
  见她过来,秋菊忙放下手中的茶壶迎了上来,笑道:“姑娘过来了!”
  左老夫人刚醒来还有些迷糊,此时正在吃茶,听得秋菊的话忙抬起头来,和蔼的笑道:“哟,咱家小猴儿来了,快让外祖母瞧瞧,这几日你神神秘秘地窝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叫了小丫头们去探听,你偏生又把人都赶了出来。”
  木柔桑温婉一笑,看向身后的春染她们,春染忙亲手捧了盒子来到左老夫人面前,恭敬地回答:“老夫人,还请莫要怪罪,我家姑娘原就是打算给您一个惊喜。”
  左老夫人看向那木盒子笑呵呵地问道:“可是在这盒子里?”
  木柔桑莲步轻移,缓缓行至她跟前,坐在她的脚踏上帮左老夫人捶腿,又把自己的打算细说了一遍,笑道:“外孙女儿也是想着马上要回家祭扫了,又要一段时日见不到外祖母,便赶制了一件新坎肩。”
  左老夫人笑逐颜开,忙叫秋菊打开盒子把里头的那件坎肩取出来,她伸手伸过来看了一下,又道:“夏雨,快些把我的老花镜出来,莫不是我眼花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内众人吃笑,便笑道:“快些去取来,当真是黑珍珠?”
  左老夫人喜滋滋的伸手摸了又摸,心中暗道:哼,这回叫那几个老太婆在她面前怎么显摆,还是她家外孙女最乖巧。
  她有些迫不及待,希望赴约日快些到来,好穿了这身坎肩儿去显摆一番,然后,收获各种羡慕、嫉妒、眼红的小眼神无数枚。
  当然,木柔桑是不知道左夫人的老顽童心态,只是笑着回答:“外祖母,可是瞧仔细了,这可是比珍珠还真。”
  左老夫人又岂听不出她话里的调侃,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脑门子,笑骂道:“你这小猴儿,将来也不知是哪个修了八辈子福的把你收了去,不过,就凭你的玲珑心也是能在簪缨世族立得住脚根,我这老太婆也就安心了。”
  “外孙女还得多谢外祖母与舅母的细心教导。”
  木柔桑忙回应,她这话也不假,左老夫人与左夫人时常会在与她聊天时说些旁人家里的琐事,起先木柔桑不解,只当是听八卦,后来在柳姑姑的解说下,把事情从头到回顺一遍,才知后宅阴私不知凡几,而两位长辈不好明说,便拿些旧年往事来说古,实则,是教导木柔桑该如何处理。
  “嗯,说来,你在掌家这方面是不错,你舅母也时常在我面前夸你聪明、能干,可到底因你幼年失怙,又加上家事简单,自是不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往后有了婆家,到了那处便要事事小心,万不可强出头。”
  左老夫人见得自已捧在手心疼的外孙女越发婷婷玉立,担心一但她及笄便有人要求娶了去,也就慢慢的开始教她一些更复杂的事。
  木柔桑心中十分感动,她上辈子虽父母双全,却也是家事简单,又因不住同一城市,与亲戚们越发离得远,更是没有过与大家族居于一起,也就是左人佑寻到两兄妹,这才稍稍接触到冰山一角。
  “外祖母只管放心,外孙女可不是纸做的老虎。”
  “哟,这里几时养了只小老虎了?”喻秀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表嫂!”
  木柔桑站起来乖乖的叫了一声。
  “你前头忙完了?今儿怎地得了空闲过来了?”
  左老夫人看看时辰,眼下外头正是忙的时候,因左人文今年回了国子监,但因有游学一事,便没有携喻秀珠一同前往,留她在家中帮左夫人料理家事。
  喻秀珠甩甩手中的帕子,捂嘴笑道:“祖母,这不是瞧着开春了,又听下人来说您老人家应下几家的帖子,孙媳便想着正好要做春衣了,来看看老夫人有何吩咐。”
  “我当时什么事呢!就安旧例好了。”左老夫人刚得了件很合心意的衣裳,对旁的也就不在意了。
  “祖母,您这可是折煞了孙媳,要是叫母亲知道,还不得揭了我的这身臭皮禳。”
  喻秀珠哪敢真应承下来,她过来便是要请左老夫人示下,这衣裳还是要老人家自己喜欢才好。
  木柔桑见左老夫人的心思都在坎肩上,喻秀珠又不愿意随便应下,便笑道:“外祖母,你可得要让外孙女多赚些银钱才好,怎么着也得多挑上几件,好叫外孙女多赚些胭脂钱。”
  左老夫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坎肩儿,笑道:“你个小猴儿,当我瞧不出来么,罢了,珠儿,你看看这坎肩怎样?”
  木柔桑伸出小手抚额,左老夫人这是开始显摆起来了。
  喻秀珠瞪大眼合不拢嘴,指着那坎肩惊讶道:“黑色的?我眼花了吧!”
  “你们瞧瞧,不知我这老太婆一个人以为眼花了。”左老夫人十分得意,她就是要惊到喻秀珠,接着说道:“这是你小表妹刚给我缝制的,她一年到头难得拿起针,却是年年不忘给我做衣裳,这件尤得我欢心。”
  喻秀珠越发不敢小瞧木柔桑,原觉得她不过是乡下出身,只是傍上个好亲舅,这才显得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不想这小表妹是不显山不露水,每一次的显露都带来极大的震撼。
  “这黑珍珠当是第一难寻,唯有白色最常见,小表妹孝心难得。”
  喻秀珠接过坎肩儿就着窗户下透过来的暖阳,只见那黑珍珠上溢彩流光,端地耀人眼儿,扎人心儿。
  木柔桑腼腆地笑笑,说道:“当不得大表嫂夸赞,表哥们也一向很孝顺外祖母,再说了,这些不过是外物,只是因外祖母极喜爱,便托人寻了些来。”
  大气!左老夫人笑眯眯地在一旁暗赞!不愧是她左人家的女儿。
  喻秀珠也是个人精儿,听她这话的意思便知是见惯这些物什的,笑道:“好妹妹,大表嫂就丢了这脸皮子不要,也要问上一句,你可还有这黑色的?”
  木柔桑疑惑地看向她,不知她是何意,喻秀珠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笑道:“是这么回事,我娘家也有个老祖宗,今年便是高寿,我想着小表妹若是有,便均我一些,我也不叫你吃亏,便按市面上的价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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