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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相公来种田——浅醉微梦

时间:2017-12-03 15:23:00  作者:浅醉微梦
  侯夫人把那事往她身上一推,银子不给,人也没得,便只有今日打发了沈妈妈来送银子。
  沈妈妈扯起脸皮子笑道:“这个奴婢回头跟侯夫人说说。”这个三少奶奶不好糊弄,她打定了注意,只当个传话的。
  “那也成,只是今年物价因为南边有些地方受了灾,到是比往年还要贵上些。”
  木柔桑又随意的甩出一句,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今年物价几何。
  “瞧少奶奶说的,这些自是要给足银子的,只是少奶奶也知,侯府家大业大,夫人当这个家也是不容易,每日打开这府门上上下下便有几百口人等着吃饭呢,还望三少奶奶莫要怪夫人节省才是。”
  沈妈妈这话儿说得漂亮,木柔桑抿嘴一笑,说道:“只要银子够使,我自是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叫她办事不给银子是不成的,说来原本侯夫人打算一点一点的抠出来打发些给她,然后再慢慢的磨得木柔桑自个掏银子补贴,但是木柔桑是谁啊,她自已管营生也有老些年了,哪会瞧不出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来。
  索性只是叫了春风去抄了那些帐册,又寻了旧例来翻看,天天窝在家里嗑瓜子与小丫头们闹耍。
  这侯夫人一瞧心下就着急了,为嘛,因为老太君那边已经问起了这事儿,旁的事她可心糊弄,但这事若弄不好,忠义侯必会揭掉她一身皮,她即想白吞了这银子,又恼木柔桑不办事,不得已拖了两日瞧着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这才打发了沈妈妈来送银子,便是如此,她还卡走了两成。
  “自是应该公中出这银子,这不,夫人打发奴婢来说一声,说是从公中划了一万两银钱给三少奶奶办这事儿呢。”
  柳姑姑在一旁听了问道:“按今年这价儿怕是很难置得起鹿肉和狍子肉了,沈妈妈,这侯夫人到底是叫咱少奶奶办差事呢?还是要砸了这差事?”
  “三少奶奶,柳姑姑,可是冤枉咱夫人了,这不是去年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今年三少爷娶了三少奶奶嘛,今年帐面上吃紧了些。”
  “放你娘的狗屁!”木柔桑抄起一个彩瓷描金牡丹茶盏往她脚边砸去,指着她骂道:“扯你娘的蛋,子轩自求亲起,哪一样不是自个儿掏的银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那银子去了哪里,你她娘的还在这里放屁,也不怕熏了自个儿,大哥娶妻,哼,母亲是面面俱到生怕少了一丝礼,可是轮到子轩娶我,你们是怎地做的,不但昩下该他娶妻的银子,还先是骂我村姑,后又瞧着我白花花的银子抬进来,便眼热起我的嫁妆,怎地,就这么点银子打发我去办这祭祀之事,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一万银,给我家小黄买零嘴都不够塞牙缝,你还真是当自己脸上的老皮子很光鲜么,我呸!”
  沈妈妈瞪大了眼傻瞧着她,一时脑子里转不过弯儿来,她自小便在京城侯夫人娘家刘府长大,几时见过这等泼辣的主子。
  “可是,三少奶奶,夫人那处也是很为难,不若这样,奴婢先去帐房说一声,再给三少奶奶支一千两银子使,你看如何?”
  柳姑姑在一旁正劝着木柔桑,听她这样一说,便冷笑道:“不若这样子,咱三少奶奶先把该办的物什例个单子,上面标明了价钱,到时该多少银子便给多少银子,你看如何?”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把帐面明明白白的摊出来了,沈妈妈心中拿不定主意,只得说道:“不若我先去问问咱夫人?”
  木柔桑在那里斜睨她一眼,冷笑道:“你只管去问,母亲若说只有这般多银子,不妨请了她直接示下,叫了下人采买来便是了,左右是买东西,她便拔了人给我,也是要叫我打发了去买的,即然母亲认定这些银子能把事办圆了,那我这做三媳的愿意在她跟前伺候着,随时听差,左右不过是把这事办了就是。”
  沈妈妈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不曾想侯夫人的交待的事没办成不说,还挨了一顿骂,关键是她还没地儿去诉苦。
  “三少奶奶请息怒,只是府中今年的确吃紧,还望三少奶奶多多费些心思。”
  木柔桑刚才不过是借因故意发作,现下被柳姑姑劝得消了些气,方才语气心长的说道:“我也是为了咱侯府的面子,妈妈,你到是告诉我,这银子能办到鹿肉吗?能采到狍子肉吗?”
  沈妈妈心想若是不知道靖安郡主那边有门路,侯夫人又怎会叫她来办这等子差事,只是这话儿却不能这般子说,讨好道:“三少奶奶,奴婢也是知道有些为难,便是咱夫人心中也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嘛,若是大少奶奶在,那这差事也就不用三少奶奶操心了。”
  木柔桑微微眯起眼儿,她到是听出味儿来了,合着原来侯夫人是捏了此处啊,原本她也不过是闹闹,免得这些下人以为她是个糖包子,谁都能来咬上几口。
  她又一脸难为情地说道:“我也知母亲为难,只是我也是头一次经这事,自是想办得漂漂亮亮,再说了,往年的席面不差,今年自是要办得更好方才行。”
  沈妈妈心中暗嘲,原来她早就瞧明白这事儿了,不过是借机挫挫夫人的威风罢了。
  只是她也不欲与木柔桑交恶,忙道:“有劳三少奶奶了,想来夫人也是没有法子,奴婢来之前夫人有交待,要奴婢好言与三少奶奶相商,切莫只逞口舌之争。”
  木柔桑秀眉微拧,目光寒冷地扫过她,笑道:“我到不知你有何身份与我争。”
  沈妈妈闻言只恨不得咬断自个儿舌头,她就不该说这话儿,忙低眉顺眼地回道:“少奶奶是何等精贵之躯,不过是夫人说笑罢了,奴婢是下人,哪里敢与三少奶奶相提并论,怕是要折了奴婢的寿呢。”
  哼,算她还识相,木柔桑扭头柔声对柳姑姑道:“有劳姑姑与春染一起随妈妈跑一趟了。”
  沈妈妈可不在意她这鲜明的态度,只想着下次有这等子差事定要躲向远远的方才好。
  嘴上却忙答应了,请了柳姑姑与春染与她一道去了帐房那边,自不是叫俩人一并把银子取走,而是要交待俩人可以在办事时,凭木柔桑的手信可以在这里走帐一万两。
  瞧着沈妈妈出了门,春风才一脸肉痛的捡起那摔了的彩瓷茶盏,不满地说道:“少奶奶也真是的,为了这点小银子就把这么好看的茶盏给摔碎了,到是好好的一套餐具又缺了一个。”
  木柔桑好笑地回道:“你当我不知你们几个的小心思,罢了,摔了一个,正好还剩五个茶杯,便赏了你们几个喝茶用。”
  春景与春意忙行礼谢了,还笑呵呵地说道:“啧啧,这么漂亮的杯子奴婢可是想了好久了,春风,等会子记得把这套茶具收好,等到正月里时,其她房里的丫鬟过来玩时,咱们便拿了这个出来待客。”
  “那是自然,不过是一套几十两的茶具,也就是咱少奶奶图个新鲜劲儿,赏了便赏了,可是叫她们又要眼红一阵了。”
  木柔桑歪在小几边笑弯了眉眼,指着几人说道:“原来你们早就打了这主意,便是巴巴的指望着我打碎一个不成?”
  春景正儿八经地答道:“正好五个,我们平日里五人到是可以拿来喝,若是多一个空杯,却不知分了给谁去,莫不是要每次轮着来,有一个人每次要喝两杯不成?”
  春意鄙视地说道:“就你是个大茶壶,我们几个可是喝不过你。”
  春风又道:“唉,也就少奶奶摔起来不手软,这杯子若砸到那老妖婆身上,我还解气些,可是偏生是砸在她脚边。”
  “你哪里知道,咱少奶奶便是告诉她,咱少奶奶不缺银子。”春景瓦声瓦气地答道。
  春意在一旁撇撇嘴,真是两二货,就看清了这么点事,说道:“哪里,咱少奶奶这一摔不但是告诉那老婆子不缺银子,还有就是给她个下马威,那老婆子是谁啊,可是那位的贴身妈妈。”
  她朝主院那边一指,又疑惑地问道:“少奶奶,为何明知道银子不够使,还要接下这等子差事。”
  木柔桑一点都没把这茶具的事放在心上,此时正在嗑着瓜子儿,笑道:“你还嫌她俩笨呢,原来你也不成瞧出来,我便与你三个说道说道,祭祀有三大牲三小牲,三大牲便是猪、牛、羊肉,三小牲便是鸡、鸭、鱼。”
  说以这儿她也不解,不是说贵族都不吃猪肉吗?为何祭祀上敬献祖宗便可?算了,这等子费脑子的事她还是不要想了,遂又道:“这六样,外加海鲜与鹿肉,都是主桌上不能缺的,那副席上便是要有猪、鸡、鸭、鱼这四样不能缺。”
 
  ☆、第411章
 
  第四百一十一章
  “原来那侯夫人根本没给够银子,那可怎么办,少奶奶,咱可不能吃亏。”春景最先嚷出来了。
  春风扯了她一把,笑骂道:“你猴急做甚?且听咱少奶奶先说。”
  木柔桑笑道:“这事儿办起来也不难,不说旁的,咱庄子上不是有许多这些活物吗?便从庄子上走,还白赚了些银钱,绝对要按平时价钱算。”
  其是若是直接从庄子上提活物,不经过那些二道、三道贩子,她手上的这些活物弄到祭祀上到是比平时卖的价格还要高上一两厘一斤。
  春意立即明白了,笑道:“咱少奶奶手上可是有个桑庄呢,原是少爷弄来给少奶奶玩的,想必那些物什都还有。”
  “哎,到是解决了我一大难题,其她两处庄子上都有拿到酒楼去用,惟独这庄子不大,弄到酒楼又不够使,只得先放着,正好拿来用在祭祀上,至于这牛、羊、鹿三物,不是前儿祖母才做主,把这些物什分了给宗亲们么?春意,回头你与春景去宗亲们那里跑一趟,只问他们可愿意按市价卖了那些牲口,虽说母亲给的银子少了些,若有人愿意,便说我们这一房私下里贴些银子也不能叫宗亲们吃了亏去。”
  她想这法子真是好啊,那些宗亲也不是个个富有,一头羊可是能换好几两银钱了,便是在京里节省点用也够好吃好喝两、三个月了。
  春意叹道:“唉,还是咱三少奶奶心底良善,老太君虽说把那些牲口分给了他们,可是从关外运回来,听说明儿才到呢,明儿便是二十四了,许多铺子都关门了,还有几个人置办年货。”
  只是几人心中敞亮,怕是侯夫人盯上了那些牲口,木柔桑这一招便是暗中打她的脸。
  “少奶奶,办这事儿不会亏吧!”春风还是有些小担心。
  木柔桑笑眯眯地答道:“哪能亏呢!吃食一概从那小庄子上运来,只是没得赚,白辛苦一场罢了。”
  虽说是白做苦力,却是为杨子轩挣得了好名声不是么,往后便是要分家,也不会太偏向杨子智那边,她可不想关在院子里与那群婆娘闲扯两年,还是要多多谋划一番,为自已这房争多些利才好。
  春意听后想起这大雪天的在外头吃饭,实在有点太冻了,便问道:“少奶奶,那席面可是摆在后街上,只是那处两头都通风,怕是......”
  木柔桑一想,这也是个事儿,便道:“那也是没法子,宗祠却是在后街处,只是这大冷天的莫说大人受不了,便是那些孩子怕是最不耐冻了,唉,这样吧,春意,你单独从我私库拔几十两银子添些竹席子,叫人搭起棚子,另外再添些瓦盆子,春景,你明儿陪姑姑再去一趟我那两庄子上,运些木碳过来,不拘正副酒席,全都点上碳盆子放在棚子里,也好驱些寒。”
  她伸手揉揉眉间,许是懒散得太久,实在有些烦这些琐事。
  春景听了不高兴地说道:“又叫咱这房掏银子,那侯夫人真正是......”
  春意伸手戳她脑门子,笑道:“就你是个憨的,不得舍得孩子怎地套得了那白眼狼。”
  木柔桑见她俩说得有趣,不觉笑出声来,说道:“左右也就差不多一窑就够了,也不拘用多好,只是叫那些孩子莫冻着便是,还有,这大冻天的,我看就图省事些,弄几个牛、羊、鹿、狍子火锅,再添几个素菜,豆皮子之类的,吃得暖和,味道好,菜不差就行了。”
  “火锅子好啊,瞧这天儿怕是到了年三十还得下雪,少奶奶,只怕得先叫人把那瓜子、花生炒出来才行。”春意也琢磨起该如何省力省事,她可不想为了这点破事,把自个儿主子累着了。
  木柔桑伸了个懒腰,伸出纤纤玉指朝大厨房那边一指,笑道:“那边不是正合适?也就二十四这日才稍忙的,即如此,咱们本着省银子的心思,打发人去找夫人示下,只说那处这几日不忙,这等子小事她定是会同时,到是炒完这些干货,你便安排那厨房的人包了素包子,弄点素点心蒸上,再就是把要用的鸡、鸭、鱼,该杀的杀了,该炖的捡着日子炖上,总归咱不能累了自个儿。”
  木柔桑盘算着给杨子轩挣个好名声,而侯夫人盘算着让木柔桑拿出自己的嫁妆来操办此事。
  到了二十四这一日衙门便封笔,而在京城里的亲朋戚友便要互送年节礼,原本刘桂之家送了年节礼来,不想被杨绢儿弄错了地儿,登记到了公中。
  “春染你说,魏家大少奶奶怎地还没有叫人送年节礼来?”
  春意翻了翻这些日子进出物品的帐本子,发现,只有靖安郡主与左府的有送来,其她的均无一人送年节礼。
  春染正在帮木柔桑算祭祀得准备多少份素点,干果,以前开祠得放多少爆竹,得下多少谢礼给僧人,还有那些戏子们的住处,年节赏银,一概琐事,样样都要例出来得几时几分赏多少。
  “不可能吧,今年光咱姑爷的同僚有十多号人,还要加上往年那些商家来往的,这些人咱少奶奶可都叫人准备了年节礼送去的,没道理不回谢礼啊。”
  两丫鬟一合计,觉得这事儿蹊跷,又不想叫木柔桑心烦,春染便道:“不如这样吧,我去前头打听一下,等弄清楚了再说,若是姑姑回来后找我,便说我去办这事儿了。”
  春染从炕上起来,捡了一件新做的兔皮袄子套上,又找了双牛皮靴子穿上,春意见了笑道:“也就咱少奶奶舍得给咱们这些物什。”
  “那是,你是没瞧见夫人和大少奶奶那处的丫鬟,大雪天的就穿了那棉鞋踩着木屐到处走,听说钗儿和夫人那处的丫头,没几个脚上不生疮子的,一沾热气又痒又疼,那才是钻心的难受。”春染觉得自家主子真心是好。
  “咱们是命好,跟了少奶奶,你快些把这事儿去问清楚,我这两日总是右眼皮跳得利害,心里老不塌实。”春意帮她取了短斗篷来,催她快些去前头问个明白。
  春染接过斗篷便出了门,春意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当,便从院里叫了四个粗使婆子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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