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在一旁说道:“春景,你也该改改你的性子了,男子多是喜欢温柔小意的。”
春景却是翻翻白眼,说道:“你爱吃萝卜,我却爱吃大白菜,各人口味不一样,难道我就该按着男子喜欢的样子来装扮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按着我自己喜欢的来行事?”
木柔桑顿时一阵头疼,春景越大这主也越正了,瞧瞧这都是什么话啊?
“你们小声些,仔细姑姑听到了,又要给你俩吃挂落!”
姑姑就是悬在这几个头上的上方宝剑,也只有她能压制得住春景,没别的原因,姑姑一看她礼仪不对,就罚她最不爱做的事——抄经书!
☆、第529章
第五百三十章
若日子就这么顺风顺水的过下去,那木柔桑无疑是幸福的,她打穿越到这时空起,受过难,遇过挫,咬着牙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哥哥推上高位,自己也功成而退,甘愿做个洗手煮羹汤的普通女子。
都说世事难料——
原本定于五月初五的选彩女却是突然停止了,原因无它,睿帝出天花了......
顿时急坏了皇太后,一时寝食难安,快速消瘦下去。
这一下,京城里又是抖三抖,刚刚安定下来的民心又燥动起来。
“给哀家颁下懿旨,求请天下名医为皇上治病。”
天花,在大周朝一出现,便表示此人是死人了。
木柔桑听闻后惊诧不已,她皱着眉坐在廊下发呆,那天花是怎么治来着?好像是要用牛身上的什么东西?可惜她不是学医出身,什么治天花这么高难度的事,木柔桑貌似做不出来。
又过了几日,京里贵妇们打马吊时又暗中在流传,睿帝十分凶险,怕是快不行了!
木柔桑心中一紧,难道真没得治了?
她有心想救苏瑞睿,可是用什么借口与理由呢?她不在是孑然一身,有宠她,爱她的夫君,有疼她入骨的哥哥、嫂嫂,还有左府的众人、杨府的老太君,这些都是她的牵绊。
“你说夫人这是怎么了?”
夏语悄悄的与夏蝉议论。
夏画捧着一碟糕点过来,说道:“你们吃吧,夫人没胃口!”
“你自己都没心情吃,还叫我们吃!”
夏蝉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是夫人说的,她不想吃,赏我们四个了。”
夏画心情同样不好。
“你俩别吵了,我看这事得偷偷回了侯爷。”夏荷皱眉想了半会,才想起这事应该告诉男主子。
“这样好吗?”
夏语有些不确定,毕竟当初柳姑姑可是教过几人,便是到死,她们也仅仅只是木柔桑的丫头,不是旁人的。
“侯爷那样疼夫人,我看还是应该说说。”夏画也很赞成。
“夫人这几日是怎地了?我却是一点都猜不出她的心思?”夏语喃喃低语。
夏蝉突然道:“不若先去悄悄跟姑姑说一声?”
柳姑姑自从帮木凤钗教导过四个大丫头后,便把管内院的事完全交给了春染,自己搬到府中一偏僻小院,每日只是帮木柔桑教导一下小丫头们,日子到是过得十分清闲。
夏语得了主意,说道:“我这就去找姑姑!你们几个盯着那屋里些,主子心里怕是有事,你们精觉些,少惹她心烦。”
几人忙说知道了,又催了夏语快些去寻柳姑姑。
夏语到了那柳院时,柳姑姑正坐在廊下沏着茶,看着院子里正在来回走动,训练走姿的七八个小丫头们。
“夏语,你来了,正好,夫人前些日子差人送了些新茶给我,你也过来尝尝,可是头批春茶,茶叶儿嫩着呢,味道最正了。”
小黄这只京巴正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吐着小舌头看着夏语,然后,再慢慢的站起来,抖了抖一身白净的狗毛,十分无耻的卖萌了,穿着粉色的小马甲,扭着肥肥的翘臀,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走向了夏语,然后——
仰起它的小狗头,盯着夏语的手看。
柳姑姑忍不住笑道:“这小家伙到是被院里的小丫头们惯坏了,成日里拿着好吃的零嘴来哄它,这不,它以为你是来给它送吃的。”
夏语恍然大悟!
忙从怀里摸了两颗花生出来,剥了壳放在手心喂给它吃,哪知,小黄嗅了嗅嫌弃的走开了。
院内的一小丫头见了,笑哈哈地说道:“小黄喜欢吃甜甜的花生糖。”
夏语顿时无语!
柳姑姑看了一眼那小丫头,那小丫头笑嘻嘻地吐吐小舌头,又继续挺直了身板练行走。
“到是有些像春景的性子。”
夏语看了寻小丫头一眼,方才道。
“是春意娘家送过来的,是她的表妹,原是不想收的,后来夫人说了,春意在北地没有旁的姐妹,怪是孤单,便允了先收在院里瞧着,若是不行,便打发些银两,派人送回老家。”
柳姑姑对于木柔桑这决定到也不说什么,当家主母有当家主母的气度,便是看在春意的份上,也是要走这么一遭的。
夏语不觉回头多看了一眼,便把这小丫头记在了心上,柳姑姑在一旁暗中点头,不枉她苦心栽培一番。
“你不在主子跟前伺候着,今日来可是有何事?”柳姑姑再次开口问道。
夏语一路琢磨过来,她估摸着这里头若有事,柳姑姑定是知道个七七八八,便道:“还能有什么事?自是为了主子而来。”
便把这几日木柔桑的反常说了,柳姑姑叹了口气说道:“我日日居于小院,又不似以往那般到处走动,到是不知京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
柳姑姑一阵出神,到最后,夏语也不知道木柔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样子,只是柳姑姑特意交待了,这几日几人要留些神,莫要让姑爷发觉了。
她想了一下又道:“也许,会要出事了!”
夏语心中一紧,五月的暖风却是叫她背脊发凉!
“姑姑,可有法子解决?”
柳姑姑一双眼睛似看透世间,说道:“你先回去好好伺候夫人,我下午过去一趟。”
夏语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又与木柔桑说了柳姑姑下午要过来的事。
“你去看过姑姑了?她是有些日子没来瞧我了。”
木柔桑点点头,到也没在说旁的。
午睡起来后,柳姑姑已经在外间候着,木柔桑叫来夏语等人侍候她梳洗一番,随意拿了支紫罗兰莲花簪把青丝挽起,又穿了一身舒适的丝绸禙子,这才从里间步出来。
“姑姑来了,上午听夏语来回话,我令人做了姑姑爱吃的鲜花糕点。”
木柔桑打发夏语去取,柳姑姑挨过来坐在她身边。
压低了嗓音小声道:“夫人,最近气色不大好。”
或许是面对柳姑姑,木柔桑到也不矫情,说道:“当今皇上与我和哥哥颇有渊源,当初刚发迹时,便识得了他,这一次听说他得了天花,我心中甚是担忧,只是又怕夫君多心,遂又不好开口过问。”
柳姑姑叹气,她早就猜到原由了,木柔桑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撇开苏瑞睿与她的那段情不说,木家两兄妹与苏瑞睿的交情本就不浅,担心苏瑞睿的安危也属正常。
“奴婢有幸曾听皇上在潜邸时提起过,当年,是夫人救了皇上。”
不想这一救,却是扯出一段孽缘来。
“过去的事提它做甚?他如今是皇上了,这些事便不要再提。”
救他,是因为她不想一条人命就这么死在自已家,更何况当时家中两兄妹尚年幼,为了不惹事,她不得不救!
“夫人,你何不再次出手?”柳姑姑迟疑了半晌,方才提起这事。
木柔桑苦笑不已,柳姑姑虽是她的奴婢了,但到底侍俸过皇太后的这情份尚在。
“姑姑,我不是大夫!”
便是她能救,也只能是找机会不着痕迹的救,若是惹来有心人的怀疑,自已家怕是要祸事连连了。
柳姑姑也知自己的话太过了,一时两人都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相视无语......
“夫人,樊公公来了。”
却是春意来回禀了。
“樊公公?”木柔桑握着小茶壶的手轻轻一抖,原本倒下的茶水,淋在了小几上。
柳姑姑瞧在眼里,越发心疼,木柔桑与苏瑞睿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先请他去花厅坐,我记得公公最爱吃的却是新鲜的玫瑰糕,不要太甜,你差人去厨房做了快些端上来。”
木柔桑吩咐春意下去,又叫了夏语等人给她换了一身衣裳,少了几份随意,却是越发显得富贵天成。
她带了人去往花厅那边,又另打发人去告之在衙门的杨子轩。
木柔桑一进门,便瞧见了正萎靡不振,靠在椅背上养神的樊应德,依旧是一身得体的总管服,只是脸色腊黄,身材削瘦,两鬓生霜,与她先前见到的意气风发的樊总管相差甚远。
“公公?”
她轻软的脚步声并未惊醒樊应德,显然他是累极了。
听到木柔桑轻唤他,睁开无神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她真来了,激动的站起来,说道:“夫人!”
木柔桑心中一咯噔!
“皇上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的绞着手帕子。
“太医说是大凶!”
樊应德有气无力的回答,眼神里又隐隐带着希望。
只是木柔桑此时脑海中电闪雷鸣,真不敢相信,那样一个骄傲、霸道的男人会被天花打倒。
“难道治不好?”
樊应德摇摇头,回道:“皇上的病刚被发现时,不准奴才等人探望,封了宫门,只留下几个从掖庭宫提来的小宫女伺候着。”
木柔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为什么会这样子?他不是应该意气风发,剑指四方,大刀阔斧的打造他的大周朝吗?
☆、第530章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奴才昨儿晚上偷偷买通守门的宫女,进去殿中看望过主子,他,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小宫女们离得远远的......奴才心中好生难过。”
说到这儿樊应德老泪纵横,他自小就断了根进了那皇宫,陪着小小的苏瑞睿从一稚童到爬上当今的皇位,两人感情极是深厚,看到苏瑞睿一身都红肿起泡,心中十分难过,只恨不得自己替了他去。
他哭了一阵又道:“原本奴才是该留在那里伺候主子,不曾想主子却是感觉到奴才过来了,便告戒奴才,莫要把此事告诉你,怕你担心。”
木柔桑心中一阵酸楚,不免暗中责怪自己,人命关天,自己却还那般矫情,怕前怕后,她正欲开口。
却又听樊应德说道:“皇上,皇上一直惦记着夫人,却又知道夫人不喜宫中生活,强忍着不强求把夫人接进宫去,只是,只是到了夜深人静时,皇上就会常常对月凝思,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皇上是想您了。”
木柔桑听了心中越发堵得慌,内心又十分愧疚!
“公公,可是......”
“夫人,是奴才没用。”
樊应德拿帕子擦干了眼泪,又道:“奴才知道皇上最在意的是夫人,可是夫人如今嫁人了,皇上自是不想做那没脸没皮,惹天下人笑话夫人的事,皇上曾说过,他是男子,皮糙肉厚被人说道无事,可夫人是女子,便是他再想您,也只能塞在心里不能言,更不能流露出半丝半毫。”
樊应德心想,上天是公平的,得到了一些东西便会失去另一些东西。
“可是我......”她很想说,她想进宫去看看他,只是,她的顾虑太多了!
樊应德见她动容,又叹道:“原是不该来惊扰夫人的,皇上的意思是便让夫人这般,在他眼皮底子下静静的生活着,却不想有人在皇太后面前参了夫人一本,说是夫人曾救过皇上,这一次定是又能救了他。”
木柔桑忍不住翻白眼,她是圣母还是白莲花化身啊!
“当日只是家父留下的一粒药丸,也不怕公公笑话,我那会子年纪太小,也不懂得什么药理啥的,只听说那药丸可是能起死回生,便取了给皇上服用,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其中万般凶险呢!”
“太后把奴才招过去问话了。”
樊应德无奈地回道,苏瑞睿想默默的守护着她,却不想,在他病倒后,某些有心人生怕京城里太过平静,这不,又开始搅风搅浪了。
“是先太师的儿子,闲妃哥哥的夫人去见了太后,说是夫人会治这病,并把当年的事说与太后知了。”
木柔桑这才明白为何皇太后会把樊应德叫去问话了,不过是为了验证罢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公公,闲妃就那般子恨我?”
“皇上恨闲妃一家子,当年,先太师用手中的权势,逼着先帝下旨,把闲妃赐婚予当年还只是三皇子的皇上。”
樊应德老老实实的回答,又道:“夫人,奴才私心肯求,不管能不能救,可否请夫人去看看皇上。”
“我去便是了,娘子当留在家中,哪有已嫁女子随意去皇上居所的。”
杨子轩十分不高兴地黑着脸进来了。
木柔桑张了张小嘴还没来得极说什么,却是眼前一花,被杨子轩拖到身后,自己挡在樊应德与她之间。
“见过文伯候!”
“樊总管,今日是刮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府上来了。”
杨子轩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他最恼的便是苏瑞睿从来没死心过,一直惦记着自家亲亲娘子。
“那个,夫君。”木柔桑伸手轻轻拍他肩膀,她虽不确定空间水能不能治天花,但即然有解毒的效果,想来还是有些作用。
再加上她来自后世,对于这些感染病的防护还是懂一些。
“娘子,莫怕,为夫便是拼了这顶上的乌纱帽,也不能叫你随意进宫去。”
“可是夫君!”木柔桑心中暖暖的,只得硬着头皮为难的说道:“可是我想进宫去看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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