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现在微博下骂声一片的不是闻星,而是韦思源。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认为是韦思源脚踏两条船,既想要靠着闻星这棵大树红,又不想抛弃初恋,惹得一身骚。
☆、前女友
游轮四楼是乘风的地方,苏卫看着独自站在船头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哎,好男人都让坏女人给骗去了。
啊不对,他这个绝世好男人还没有女人肯骗?苏卫暗暗地想,就算没有闻星那么漂亮,身材没有她那么好,也应该有个不错的女人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有车有房的大好青年,就是没女人勾搭呢?
总秘季风和助理安娜躲在一旁烧烤,眉目传情地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单身狗苏卫叹了口气回来,硬着脸皮和他们一起填肚子。
安娜知道老板有情况,而且还是苏卫的一个电话引起的,作为老板的生活助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底儿好避开火雷。
“苏经理,刚才打电话的,到底是谁啊?”
苏卫咬了一口羊肉串,确定不是老鼠肉才说:“前女友呗,你们不知道?”
夫妻档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摇头。
“他还真能藏事儿。”苏卫以为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季风安娜总能清楚那么一丝,却没料到聂景行藏得那么紧,不过好像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他故作高深清了清嗓子,少见地拿出了当领导的风范告诫二人:“所以,你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有多对吧?特别是对一个脑子有病的。”
季风安娜赶紧摇头,可不敢苟同自己老板是有病的。不过,既然苏卫这样说,那也就是......所以刚才打电话来的,真的是老板的......前女友,还是深深伤害过老板的人。
安娜看惯肥皂剧,已经脑补出十几出爱恨情仇的大剧。她对未知的女人充满敬佩景仰,恨不得伏拜在她脚尖,能让一个工作狂挂在心上好几年,并且引以为戒,那是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做得到。
她在聂景行当副总的时候就已经是生活助理了,直到今年聂景行把副字去了之后,满打满算,也有三年多了。这个领导说是工作狂她都觉得对不起工作狂这三个字,他应该叫工作人,只会工作的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班的时候睡在办公室隔间,余下的分散在各大酒店、工厂招待所。
比你年轻、比你有能力还比你拼命的,说的是就这种人。
作为生活助理,她居然不知道老板的住处在哪儿。一听这件事还有些吃惊,接着她觉得瘆得慌,这样的人还能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得了,去和他谈恋爱。
他们是靠脑电波隔空交流的吗?
“说说到底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安娜决定改天一定要去拜拜这尊大神。
苏卫神秘一笑:“当然认识,不过不能说就是了。”夫妻俩听了,“嘁!”一声,投以鄙视眼神。
被讨论的当事人聂景行也吹够了风,脱下眼镜,小心翼翼放好在口袋里,才回来吃东西。
苏卫想起来这眼镜还是闻星送的,又是摇头又是无奈。
“她来做什么的?”突如其来的一句。
季风和安娜对视一眼,知道这时候该做聋人了。
苏卫就知道他会问:“她弟弟在这,和小邝总搭了个场子,请了几十人玩。你放心,都是很懂事的小子。”
小邝总邝文勇是景行名义上的表弟,吃喝玩乐样样精,温科的游轮让他用借倒也没什么。人懂不懂事他不知道,但是在这艘船上,他要胆敢搞三搞四作死,这辈子就不要踏进家门了。
“又不是亲弟弟,她够关心的。”聂景行讽刺一声,问:“风都放出去了吗?”
苏卫乐滋滋的:“想要多大就有多大的风,保管把人吹到您这儿来。到时候一定让我把这个女人戳瘪了,看她还有没有底气。”
聂景行不理会他的春秋大梦,只问:“新产品的广告安排好了?”
说到这个苏卫其实很想邀功,但功劳不止他一个,此时就在老板面前夸奖自己总让他觉得对不起手底下卖命的人,于是忍住了。
温科是老牌家电,自从去年组合了新的研发团队之后,推陈出新是必须的。既要推出新一代家电,那么广告宣传就是重中之重,除了综艺、地铁和各门店,他们还打算在电视剧中投入,只不过电视剧制作周期有点长,从筹备到正式播放这段时间里,恐怕新品广告早就变成了旧品,苏卫其实不怎么想洽谈的。
可是没办法,女主角是闻星。
他只好和制作人电视台沟通,要么就是加快制作周期,尽快过审播放,要么就是新品未出来之前拍剧,植入广告时用前一代的产品,但是台词要说是新品,就算坑观众眼盲也没问题,反正都是一家。
广告嘛!当真的可能只有观众。谁让老板一定要投广告?下下策也得用。
万幸的是谈过之后,终于确定了,现代剧不用太多特效,制作也就省了时间,加上他们的综艺也是投的同一个电视台,合作惯了,松口能在十月份开播。
五月中开机,十月份播,苏卫觉得很不错,今日的风吹到了正头。
聂景行也觉得这个天气,真是凉爽舒适透了。
天红是集电影电视剧制作、艺人经纪、文化传播一体的公司,闻星卖了五年的身。他打电话给黄耀圣,暨闻星口中的黄总,旗开天红娱乐传媒的执行总裁。
黄总年逾四十,深谙保养之道,他接电话时正是吃完晚餐在剔牙,声音有些漏风问他:“你一定要这样做?”
聂景行说:“我什么时候反悔过自己的决定,你帮我,我就一定会报答你,别阴我就行。”
黄总说:“哦,不过你说错了,你现在不就是在后悔吗?”
他说的也是事实,聂景行无法反驳,或者说他觉得没有反驳的必要:“我成功了,你不也有利可寻。”
闲谈几分钟后,黄耀圣挂了电话,眼中露出少见的笑意,聂景行说的不对,他成功了,按照闻星的脾气天红可就少了一大摇钱树,怎么是有利可寻呢?
不过这么落脸的话,他是不会问出口的,显得愚蠢。
聂景行吃完了晚餐,要下三楼的办公室里头处理文件。苏卫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不想动,只有季风安娜跟着他。
楼梯上下来,转角碰上的是一个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在训两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聂景行一眼瞥过,认出了她,只是稍稍一眼扫过,又正正经经目不斜视跟着走过去了。
季风不追星所以没什么特殊感情,耐不住他老婆却没他的毅力,频频回顾。
☆、败家子
闻星不是钟星程的亲姐姐,但训起人可没一点手下留情。
“你不是说你毕业之前不回来的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毕业了。”
他倚在墙上,歪着头不敢看人:“就是......觉得不喜欢那个专业了。”
闻星气得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差点没把他耳朵揪下来,跺脚大骂:“读了三年你跟我说不喜欢?钟星程,你是不是以为出国读书的钱都是风刮来的?还是你自己挣得?你自己算算,从你十八岁开始,拿了家里多少钱?不是一两百万啊!小程,我们家不是银行出身,再这么下去,谁供得起你这么个败家子?”
“姐我知道错了,可我就是读不下去了,那里的人又不好玩,我就是想家了才回来的,我想你了,姐、姐姐、姐姐姐......”星程连忙认错,希望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软,眼睛里果然挤出几滴泪来了,嗷嗷直叫把闻星吓了一跳,无奈地放开了手。
“别叫我姐!你怎么就不能多忍几天?拿个文凭也行,就那么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我这不回来了不想回去,其实学籍还是在的......”
“你就是要做傻事!”闻星深呼吸几下,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态度渐渐松软下来。
她本来不该是柔弱的性格,对待这个从小一起生活的弟弟,这些年总不敢过火了训斥。十五岁之前,她敢从天亮骂到天黑,随随便便甩他脸色。十五岁之后,她只能苦心的劝、耐心的引导。
因为他们不是亲姐弟。
要不是上个星期某个男星吸毒曝光,连带着好几个同吸的人也上了娱乐报,她是真不知道其中会有星程的好朋友。一想到吸毒都是朋友带朋友,她的心都在揪着揪着,整日担惊受怕星程在外染上不好的毛病。
爷爷奶奶老了、爸爸早逝、妈妈再婚、妹妹一心扑在工作上......闻星扛起这个家,供他读书,巴心巴肝找好学校请人诸多关照,可是没想到,养出来是个不懂事的。
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这个孩子,二十一岁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他们的关系还那么敏感,有时候说得多了,闻星都会出现幻觉,她怕哪一天星程不听她的话了,烦了姐姐了,说出那句话来。
——你又不是我亲姐,关你什么事儿?
“你说,你不读书了,靠什么养活自己?”
星程笑嘻嘻地赔着脸:“我这不还没规划么,我打算找爷爷给我出出主意,要不姐你先给我找个工作?”
“那现在是在干嘛?吃喝玩乐?”她定下情绪,狠狠踢了他一脚:“小勇不用赚钱有人父母养,你呢?不会要我养你吧?”
“姐,你当我什么人啊?我以后还要养你的,我就是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姐姐,读经济真不是我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
星程孩子气般挠挠脑袋:“我不知道啊......”
闻星呼出热气,她闭着眼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好高骛远又懒散惯了,明明家里的人都是正派的不得了,怎么会有星程这个叛逆的存在呢?她白了一眼,说:“大学都没读完,你还想做什么工作?端盘子吗?我怕人家嫌你手脚慢!还是回学校读书吧,不要出国了,就在本市,你说说这几年你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星程见她缓下来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下午听邝文勇说起演员这个职业似乎也不错,起码来钱快,加上自己姐姐在圈子里,他一下子就闪过某些念头,想先探探路:“姐,我喜欢看你演戏,要不你给我报个艺术学校好了?”
“艺术学校......表演班吗?还是导演或者剧作?”闻星自言自语,心里在盘算着哪家学校有人脉能够安排他进去,考她是不奢求了。
聂景行就是这时经过的,他的姿态透着傲气,与走在前后的两个属下明显有不可跨跃的鸿沟。闻星见到挺拔正派的背影,觉得熟悉却没多想。
“那是谁?”她低声问。
邝文勇发挥了他的第二个用处,说:“星移姐,他是我表姐的堂弟,算是表哥吧,就是温科的新掌门人。”
“温科......”这个她是熟悉的,一方面是从小听到大的牌子,一方面她还和温科的千金有几分交情,脑筋动得多了,联想能力也快,她若有所思问:“温科底下是不是还有几间学校来着?”
邝文勇郑重点点头。
闻星一改刚才对他的不屑,变脸变得比川剧还快,笑意满满:“小勇,你私自把星程带出来我就既往不咎了,但是星移姐想请你帮一个忙行不行?”
“您说......”
“我想让星程上温科的学校,能不能引荐一下。”
办公室里头,季风给他汇报新产品数据,安娜则在外间煮咖啡,偶一抬头瞥见小邝总带着闻星过来,心里的澎湃激动终于按捺不住了。“星星姐,能不能签个名?我是你的海星,你演的戏我都挺喜欢的。”
海星是闻星的粉丝名字,闻星知道她是温科总裁的助理,自然十分贴心地加上一句“每一天都快乐”,并说:“我有事想见见你们家老板,能不能现在就报一声,谢谢了。”
安娜喜滋滋地其实没听清她说什么,直接用力点点头。亲了一口签名留下口红印才反应过来,星姐这是要见总裁?好像有点困难,总裁从来不见没事凑上来的人,她要怎么去说?
“你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会见的。”邝文勇颇有底气。
安娜半信半疑,终于是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她和季风一块儿出来,说总裁单独见她。夫妻俩你望我我望你,再联系苏卫之前的话,忽然觉得,他们可能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闻星仍旧保持着淡而高雅的微笑,在一堆文件中,见到了埋头工作的人。
“温总,你好。”听邝文勇说他是表姐的堂弟,闻星自然以为他也是姓温的,“我是——”
“先请坐,茶几上的咖啡你可以喝,我在处理公事。”
声音低沉,犹如播散在迷蒙雾霭中的一缕霞光。闻星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但碍于只有简短的一句挖不出来,只得做罢。她尝了一口咖啡,过甜了,估计刚才助理没注意放多了糖。
闻星的不卑不亢是远近闻名的,她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哪怕他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也不会露怯或者退缩。五分钟过去,眼中有了一丝烦躁,再次抬头看他,仍旧是在看文件,电脑屏遮住了大半张脸。
虽然不赶时间,但一个人无所事事坐在一旁总觉得尴尬,闻星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手机刷微博。
声音响起来,他愠怒望了一眼,突然阴测测出声:“闻星小姐闲逸,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这下闻星也听清了音色,雾霭散去,光线直逼近,她眯着眼睛偏头望去。是他,那个熟悉的背影她居然一时没有想起来。
“聂景行?”
☆、前任的关系
名曰公事的人终于走出来,冷言道:“是我!只是我想不到,你会现在才认出我。”
“那......我记性变差了。”她笑嘻嘻,随意找了个借口。
聂景行不理会她的台阶,直说:“不知道记台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差,还是你只是故意不记得我。”
“聂景行,我没得罪你吧?你什么意思?”闻星径自站起来,尽力与他平视。在身高上他们的差别太多,气势上两人还真分不出强弱。
“没什么意思,你一点没有求人的态度,我随便说说而已。有哪条先例当了大明星还不准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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