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听了,也不敢再说什么,而是深深地记住了何亭亭这句话。
等到今年过完,进入86年,在1月6号这一天,“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句话被摘登在《时代》周刊上,此时在场的所有同学对何亭亭才学的佩服,达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此时何亭亭并不知道这些,她将人驳斥得不敢说话之后,拉着李真真走到一边安慰去了。
虽然李真真说她才不在乎,可是何亭亭知道,她肯定是在乎的,不然不会涨红着脸这样大叫。
“亭亭,谢谢你。”李真真走到一边,低声说道。
何亭亭揽着李真真的手臂,“没关系,有人欺负我,你肯定也帮我的,我们之间不用谢。”说完了,她安慰道,“真真,你别管她们说什么,她们都是嫉妒你才说的。”
李真真抬起头来,清秀的小脸上有些委屈,“我是有些难过的,而且也会觉得丢脸和不好意思。”说完这话,她脸上的委屈慢慢消失了,变得坚定而夺目,
“可是我爸妈跟我说了,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我想我家过得好点,所以我愿意每天这样辛苦地帮忙干活赚钱。”
何亭亭听到这里,握住李真真的手笑起来,“这话没错,我爸爸也是在这样说的。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你看啊,我妈妈很辛苦地开店,所以我家能赚到钱。我呢,辛苦地种花,辛苦地做香水,我也能赚到钱。”
“何叔也是这样说的吗?”李真真高兴地反问道,然后不等何亭亭回答,又抱住何亭亭,“没错,辛勤劳动就能赚钱,我喜欢这样!”
她这句话说得畅快之极,原先的委屈和困扰不翼而飞,像是坚定了什么信念似的。
班上也有同学的家长是做生意的,可是没有同学帮忙去做,所以时不时听到同学暗地里笑话自己去卖炒粉,李真真其实也会觉得丢脸和难过的。
毕竟年纪还小,正是最自尊也最自卑的年龄,被同学这样暗地里笑话,她十分不好受。
可是想着父母的话,再眼看着别人的日子越过越好,李真真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然而到底年少,刚才许多人联合在一起,当着她的面笑话她,她还是慌乱了,还是难过了。憋了许久,才红着脸大声吼了回去。
然后何亭亭来了,她的好朋友来大声地支持她,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接着,何亭亭告诉她,她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就连能干的何叔也是这样的想法,李真真高兴极了,觉得一直以来的困扰消失了!
“那我们都好好干活,挣好多好多的钱!”何亭亭见李真真不再难过了,便笑着说道。
李真真点点头,“也不能放松了学习,我们一起考上鹏城中学!”
“好!”何亭亭握紧李真真的手,激昂地喊道。
等完全冷静下来了,她才问李真真复习得如何,有没有把握,会不会因为经常帮忙家里干活而疏忽了学习。
第217章 情书
李真真摆摆手,“放心,我没有懈怠,一直都有复习。虽然要帮我妈干活,但是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一点都没少。”
何亭亭听她这样说,彻底放心了,但还是叮嘱她,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一定要来问她或者刘君酌。
李真真满口答应,握着拳头送走了何亭亭。
时间过去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中学升入高中的考试。
升中考试那天,李真真不用帮忙去卖炒粉了,她车着腿还没适合蹬车的王雅梅,和何亭亭、刘君酌有说有笑地回校考试。
考完试之后,大家回教室收拾东西,就算结束初中生涯了。
何亭亭收拾东西时,发现自己抽屉了多了好几封信,不由得诧异。
早读时她还坐在座位上看书复习,并没有看到信件,怎么一考完试,就看到了呢?
难道就她考试的时间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信?
再说了,自己并没有投稿啊,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
最后,连姓名地址都没有写,这信到底是怎么寄到自己手上的呢?
何亭亭拿着地址和姓名栏皆空白的信封发呆。
在何亭亭看着信发呆的时候,刘君酌也回教室了,还没坐下就看到何亭亭手中的信。
这一看,顿时就怒了,在自己日防夜防中,竟然还被人把信递到何亭亭手中了!
“亭亭——”刘君酌就要开口将信要过来毁尸灭迹,但才喊完名字,见何亭亭拿着信回头看自己,明眸一派懵懂,很是不解,忙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那个给我吧,免得给何叔看到了。”
绝对不能让她看到别的臭男人的情书,绝对不能!
“那不行,是写给我的,我要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何亭亭连忙道。
刘君酌顿时急了,脑子飞转,压低声音凑过去,“信封上没署名,估计不是好人寄来的,不如我先帮你拿着,回家了再慢慢看?班上人这么多,如果有人知道信里不好的内容,估计会偷偷说你呢。”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根据的。
紫竹中学里的学生都是十来岁,正是最容易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学校不允许,家长不允许,社会舆论不允许,但还是有很多同学暗地里偷偷写情书的。过去写的情书,信封上必然是署名的,可是自从被老师扫一眼信封就找到罪魁祸首之后,学生们就习惯了信封表面不署名了。
刘君酌自己就收到过很多,处理过很多,对此门儿清,所以这时就以何亭亭不知道,撒谎哄人了。
正准备拆信的何亭亭一听,顿时停了手,怀疑地看向刘君酌,“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你想啊,如果是好人寄的,为什么不署名?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啊!”刘君酌认真地点头道,他越是长大心理素质越是强悍,对撒谎简直信手拈来,半点不为难。
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何亭亭信了,乖乖地将自己收到的信都递给了刘君酌。
她自己虽然喜欢偷听别人说闲话,但是并不喜欢别人背地里说到自己身上来,尤其针对自己的闲话是十分歪曲夸大的。过去关于她的绣花枕头的闲话就十分强大,她到现在都还记忆尤甚,所以为了不让人说自己的闲话,马上把信先交给刘君酌了。
这些信有些是班上男生偷偷写的,此时正密切注意着呢,看到刘君酌把信都哄到手了,眼都红了,急得恨不得扑出去将回来再塞给何亭亭。
可是没有人敢扑出来,一来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何亭亭知道他们偷偷写情书给她,二来付娅被说了一次暗恋刘君酌,就被笑话了那么久,还被老师找去谈话了,他们的勇气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做这个。
将信都收到手上了,刘君酌松了口气,将信放好,便站起来,“亭亭,你不是说王雅梅脚受伤了,不方便收拾东西,你要去帮忙吗?你去吧,你的东西我来收拾。”
他得看看,何亭亭抽屉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如果有,一定要彻底清理干净!
何亭亭一听,看看自己抽屉,书籍不多,便不推辞,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偷偷写了信给何亭亭的班上男生看着何亭亭高兴地离开,还一副感激刘君酌的样子,气得吐血。喜欢的姑娘太过天真单纯,真是让人又甜蜜又忧伤啊!
何亭亭出了教室,直奔王雅梅的教室,帮王雅梅收拾东西。
王雅梅是做家务的好手,收拾课桌利落得很,何亭亭去到,她已经收拾好了。
听到何亭亭说要来帮忙,王雅梅忍不住笑起来,“我还说去帮你的忙呢。”何亭亭从小几乎不用干活,她猜想她估计是不怎么会收拾的。
“君酌哥帮我收拾啦……”何亭亭摆摆手,打量了一遍王雅梅的东西,见的确已经收拾好了,便笑道,“既然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回我的教室吧,在我的教室等真真。”
王雅梅点点头,“好,那我们——”她才说了半句,就瞪大眼睛,说不下去了。
何亭亭见王雅梅这样子,惊讶地看向她,刚想问怎么了,就见一个涨红了脸的男孩子将一封信飞快地递给自己,“何亭亭,这是我写给你的信,请你一定要看完!”
“……”何亭亭拿着被递到手中的信,吃惊地看着那个男孩子飞快地跑完,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按了什么开关,又来了一个红着脸的男孩子,也递了一封信上来,“这、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我、我……”
何亭亭带着鼓励地看向那男同学,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被她盈盈眼波注视着,那男生脸红得像要冒烟一样,捂着脸匆匆跑了。
“他这是——”何亭亭惊愕地将目光看向王雅梅。
话音未落,又是一封信被放到她手上,放的男生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飞快地跑了。
等人跑远了,何亭亭终于回过神来,看向王雅梅,“这是做什么?”
她从来没有收过情书,从来没有被人表白过,甚至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在她上辈子漫长的植物人生涯里,更是没有丝毫与此相关的信息,所以她懵懂得很。
在她心目中,男女之间的事都和大堂姐的一样,是由父母介绍好,男女见面,合适了就在一起的,她从来不知道,偷偷喜欢人,竟然是写情书的!
“这个,咳咳,这个,我也不知道。”王雅梅脸红红的,提起东西拉着何亭亭就走。她的脚养了差不多两个月,已经能够正常走路了,只是不能做剧烈的动作。
“为什么啊?”何亭亭一边问,一边不解地跟着王雅梅出去了。
可是出去之后,她却没有时间问王雅梅什么,也没有时间听王雅梅说什么。
因为一路走来,不断有红着脸的男同学给她递信件,隔一会儿一个,压根就没给她和王雅梅说话的时间。
甚至有一个男孩子,还送了她两个用思想道德课本有彩画的纸页折的纸菠萝!
等何亭亭和王雅梅回到自己的教室时,抱了厚厚的信以及两个纸菠萝,还有一些零碎的手工摆件,有小木马,有草折的小动物,还有用各种彩色糖纸做的蝴蝶帘。
刘君酌帮何亭亭收拾好,确保没有漏网的信件,才松一口气,就看到何亭亭晕红着脸蛋,“收获满满”地进来,差点没炸了。
他深知不能生气,所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些,这才上前去咬牙切齿地问,“亭亭,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礼物,还有信。”何亭亭没敢看刘君酌,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饶是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看着一个个男同学都是红着脸递过来的,心里也觉得有问题了。
再一联想上次刘君酌说付娅暗恋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暗恋上去,一下子害羞了。
刘君酌见了何亭亭晕红着脸羞答答的样子,气得想杀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拳头,拼命调整自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看着何亭亭抱在怀中的礼物和信,他根本冷静不了,恨不得去把所有给何亭亭送信和送礼物的打个半死。
这样的信件和礼物,不用问,肯定是男同学送的!
他们竟然敢!
“君酌哥——”何亭亭看出刘君酌不高兴了,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刘君酌回神,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怒,这才拿了个袋子出来,挤出僵硬的笑容,“这么多信和礼物啊,来,放这个袋子,君酌哥帮你收着。”
他虽然笑了,可是因为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笑得颇有些狰狞的味道。
何亭亭下意识地就决定听他的,当下忙点点头,“行,就装袋子里吧。”
放好了礼物,何亭亭坐在座位上,托着腮等李真真,脑子里则在想刘君酌为什么很生气,也忘了再追问王雅梅。
没多久,李真真就提着自己的书来了,何亭亭站起身,提议回家。
刘君酌拿起自己的书,又拿了何亭亭的书和礼物袋子,率先埋头直走,何亭亭和李真真、王雅梅走在后面。
看到刘君酌走得飞快,不像过去一样跟在自己身边,何亭亭心里很是不舒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君酌哥,你为什么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啊……”刘君酌露出笑容来,正常无比,“我是想走快点,先把东西绑好,等你们到了,帮你们绑呢。”
他已经想好了,要将东西毁尸灭迹,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
何亭亭看得出刘君酌果然没有生气,当下就高兴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那你先走,我等等真真和雅梅。”
“嗯,你们慢点头,不用急。”刘君酌说着挥挥手,仍旧快步去了。
何亭亭放慢脚步,等李真真和王雅梅,再配合王雅梅的速度,慢慢踱到车棚跟前。
到了车棚,何亭亭见自己的东西都被刘君酌绑好在他的车尾架上了,便让李真真和王雅梅将她们的书籍绑在自己的车尾架上,由自己车回家。
李真真要车王雅梅,所以并不推辞,爽快地把东西递了过来。
“交给我……”刘君酌知道自己将信和礼物毁尸灭迹的话,何亭亭肯定会跟自己生气的,所以决定提前讨好少女,让她心情好点,等会儿不至于太过愤怒。
“谢谢君酌哥……”何亭亭高兴地道谢,便拉着李真真和王雅梅在旁说话。
很快,刘君酌将所有东西都绑好了,便让大家过来骑车。
何亭亭一边推出自己的车,一边笑道,“现在没多少人了,我们三个并排骑车回家——”
“那你们慢点,等等我们……”李真真笑着说道,她要车王雅梅,骑得比以往要慢。
何亭亭点点头,“放心,我会等你们的。”
刘君酌心情甚好,悠悠然地等在旁边。
三人并排骑车,才骑出不远,王雅梅想起自己的药没剩下多少了,让李真真调头回去买,又冲何亭亭和刘君酌叫道,“你们先回去,我们买完了估计会去赶集,晚点再回去。”
何亭亭一听,忙道,“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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