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我们一起回去不?”沈十老婆连忙问。
何亭亭心不在焉道,“你们好了之后来这里看看,如果看到我的车还在,就等等我。如果我的车不在了,就表示我已经回去了,你们就自己搭车吧。”
“你带了大哥大没有?那到时我们接电话给你打电话啊……”沈十老婆忙道。
沈云飞的爸爸再也听不下去了,黑着脸道,“行了,回去没车的话我来喊车,不用你们出车费。现在,赶紧跟我去找医生吧,不然拇指断了可不能怪我。”
“呸,你才手断……这次的事全因你外孙起,所以本来就该你包车费。我喊亭亭等,只是为了方便而已。”沈十老婆不依不饶,一边说一边拉着大成走向医院。
何亭亭已经顾不上他们了,她在这里不单看到了何玄连的车子,还看到了刘君酌的车子。
几乎是瞬间,她就想起今天刘君酌的反常来。
他一直坐在车里没下来,只拿热得灼人的目光盯着她看。好几次她觉得他眸中的思念就要倾泻而出,他这个人也要从车里走下来,可他愣是不动。
或许,他是受伤了!
何亭亭捂着抽痛的心脏,又急又慌,想走上去看刘君酌的车子,才走几步又想起刘君酌不会在车里的,她看车子没意义,于是又退回自己的车子,退回来了才想起东西都在手里,车里什么都没有……
她又慌又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深吸一口气,她什么也不想了,急促地奔向医院,准备找前台的护士查刘君酌所在的病房。
进了门诊部大楼,何亭亭才想起可以打大哥大逼问何玄连。
她于是忙伸手去包里拿大哥大,这一拿才发现大哥大在车里,她忙了装进包里了。
何亭亭是断没有回车里拿大哥大的打算的,于是冲上去问护士。
问好了,便直奔刘君酌所在的病房。
病房的门虚掩着,何亭亭轻轻敲了敲,然后抖着手站在门外。
她很想想进去,可又有点不敢进去。
如果刘君酌不是伤得很重,那他肯定会下车的,可之前他连车都没下,只在车上看她,肯定是伤得很重!
里头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的何玄连和刘君酌都没在意,仍旧在说话。
“我都喊你今天别回去,你偏要回去,伤加重了吧?其实你就说你还在外地,亭亭会怨你吗?你就是瞎折腾!现在好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刘君酌我告诉你,我尽量帮你兜着,兜不住了你可别怪我不讲义气。”
“你今天连车都没下,肯定是回去的时候就流血了吧?回沈家村流血了,那从沈家村回医院,也是流了不少吧?你说你是不是找死?你要真有什么意外,我就让我家亭亭另外找一个。”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何玄连在叨叨念,念着念着就有些暴躁了。
一直听训的刘君酌终于开口,“第一,我不会死的。第二,我很想她。”所以才专门回去看看她,看鲜活的她,而不是照片上的她。
在门外的何亭亭再也忍不住了,朦胧着双眼推开门走进来。
“医生,这小子说这伤不算什么呢,你帮我好好治治他,这样的小年轻——”何玄连连气带笑地回转头,看到何亭亭的那一刹那,惊得愣了又愣。
刘君酌躺在病床上,正好被何玄连遮住了视线,所以并没看到何亭亭。
当听到何玄连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心情还挺好,觉得何玄连这小子就是说得不好听,实际上对他还挺好的,当下就道,“行了,别打趣我了,我伤得这么重,都要卧床了,咳咳咳……唔唔……唔……”
第389章 竟然是这么痛快的伤法和死法
刘君酌本来就虚弱,为了让何玄连心甘情愿帮自己隐瞒何亭亭才提着气多说几句的,没想到才说到一半,就被不知发什么疯的何玄连不知死活地捂住了。
他咳起来,感觉身上的伤口又有血流出来,忙识时务地不动了。
他却想好了,等他好起来,一定要找何玄连这小子练练。
这念头才起,就听到何玄连结结巴巴道,“亭亭,你、你怎么来了?是、是、是……是准备要吃饭了吗?三哥马上跟你回去。”
刘君酌呆住了,心里有些急,又盼着是何玄连骗自己的。
可是何亭亭哽咽的哭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三哥你还瞒着我,我都知道了……呜呜呜……君酌哥为什么会受伤啊?他怎么伤得那么重,你快放开手……呜呜……君酌哥你哪里疼?我看看……”
随着声音的靠近,红着眼睛的何亭亭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何玄连回头,给了刘君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松开捂住刘君酌的嘴的手,叫道,“哎,好像又流血了,我去叫医生。”说完,飞快地跑了。
何亭亭没空管自己三哥了,她坐在床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刘君酌,又担心又焦急,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君酌哥,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亭亭,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医生关照过,不是医护人员不能乱动。”刘君酌轻声洪道,他很不想让何亭亭看到自己的伤口。
何亭亭摇头,“你别想骗我了,刚才我都听到了,伤得很重,今天伤口又裂开了,还流血了,你还得卧床养病。”
她眼红红的,伸手握住刘君酌的手,“痛不痛?都怪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君酌看着向来阳光灿烂的何亭亭竟变了下雨天,心疼极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哄,可惜现在受伤了,做不了这高难度的动作,便道,“不怪你,是我不好,让你哭了。快别哭了,你再我,你的君酌哥就得雪上加霜了。”
“怎么雪上加霜?是不是我压着你了?”何亭亭忙问,同时将身体往后移,尽量避免压到刘君酌。
刘君酌笑得龇牙咧嘴,“不是你压着我,是你哭得我心疼,就身心俱伤了。”
何亭亭见他这个样子还有空跟自己开玩笑,有心要气,可是只有心疼,压根气不起来,便道,“你还笑,丑死了,不许笑。”
“你不哭我就不笑。”刘君酌说着,反手握住何亭亭的手,“别担心,你君酌哥壮得很,很快就能养好伤陪你了。”
何亭亭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何玄连故意抬高的声音,“亭亭,君酌,我和医生进来了。”
“三哥瞒得我好苦,回头我要找他算账。”何亭亭听到何玄连的声音,怒气终于有了着落,便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何玄连显然听到了这话,苦着脸进来,“我只是共犯,亭亭你别找错了目标啊。”
何亭亭瞪他一眼,然后起身,把位置让给医生。
医生打开刘君酌的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训道,“躺在床上也能流血,你也算能耐了啊。我告诉你,你再多流点,以后这漂亮的小姑娘就解脱了,永远跟你没关系了。”
何亭亭很担心,所以忽视了医生的打趣,倒抽一口气问,“很严重吗?吃什么补品好?是不是要补血?”她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病床四周,见有一大罐家里的灵泉,还有一大篮子家里的苹果和梨,便盘算着再从四季仙居弄点别的水果,保证刘君酌能快快好转。
“只剩下半条命……”医生处理好裂开的伤口,麻利地重新包扎,然后又黑着脸再度叮嘱各种注意事项,完了就黑着脸出去了。
他出了门口黑脸就不见了,露出笑容来,“难怪不要命也要回去一趟,原来小女友长得这么好。”
何亭亭见医生出去了,便支使何玄连,“三哥,你倒点水给君酌哥喝,我削苹果去。”
何玄连听了,便飞快地去倒水,口中说,“哪,刘君酌,这是亭亭吩咐喝水的,你别给我推三推四了。我知道去厕所麻烦,但是总不能因为麻烦就不喝啊。”
何亭亭拿了苹果正要削,听到这话忙道,“没错,要多喝水。隔一个小时给君酌哥灌一碗。”
何玄连听得直想咳,说道,“喝多了也不好,正常就行了。”
这灵泉水效果很好,对经常喝的人来说效果虽然不如第一次显著,但也很让人吃惊的。刘君酌如果真的一小时喝一碗,估计明天伤口就开始结痂了。这样的情况刘君酌察觉了没什么,就怕医生察觉了会把刘君酌当特殊例子给解剖了。
何亭亭听了,也反应过来,便点点头,“那就三哥说了算。”
亲眼看着刘君酌喝完一碗灵泉,何亭亭递上自己削的苹果,就在床头坐下,“好了,三哥,你跟我说说,君酌哥是怎么受伤的吧?”
“亭亭,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是去盗墓了,和另一伙盗墓贼撞了个正着,互相开火,就弄伤了。”刘君酌忙说道。
他千方百计瞒着文物走私的事,可不希望何玄连给说出来了。
何亭亭听了,蓦地想起上一辈子因为去盗墓而没能回来的何学,俏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盗墓那么危险,听说还有各种细菌……总之我不许你再去盗墓,听到没有,不许!盗墓会死人的,不许去……”
她由于心情激荡,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尖利起来。
刘君酌和何玄连都看出何亭亭的不对劲来了,两人连忙齐声安慰。
刘君酌紧紧地握住何亭亭的手,叠声哄,“亭亭,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是经常下去,需要的时候我才会下去……听你的,以后不是万不得已,我绝不下墓。”
“对啊,亭亭你放心,三哥帮你监督他。”何玄连也从何亭亭身后揽着何亭亭的肩膀。
何亭亭被两人一前一后地安慰着,慢慢缓过来了,便道,“你们可不许骗我。”
虽然她的四季仙居也是从墓里得来的,可是为了平安,她宁要不要神奇的四季仙居。
“不骗,不骗……”刘君酌和何玄连异口同声地说道。
何亭亭当天陪着刘君酌,压根不愿意回沈家村了,何玄连和刘君酌拿她没办法,只得专门给她弄了张小床,让她住一晚上。
次日早上,何亭亭回了一趟沈家村,先把大补汤熬上,然后进四季仙居找了刘君酌爱吃的西瓜、牛油果、榴莲等,打算借口外头买的,都给刘君酌送过去。
把东西准备好,何亭亭去洗漱,洗完澡汤也好了,便装了汤驱车离家。
还没出村子,就被沈十老婆拦下追问受伤的是不是何玄连,情况怎么样。
何亭亭没什么心思应付她,但是面对别人的问候也不好完全不理,就说,“不是我三哥,是我另一个朋友。我还要去看他呢,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一拐车头,把沈十老婆抛在后头。
到了医院,何亭亭见刘君酌还在睡,又看到何玄连带了一捆香江的报纸来,想起陷害沈红颜还不知道结果,便拿了报纸慢慢翻着看。
一周的报纸看完了,都没看到什么好消息,何亭亭便放了报纸,坐在旁整理思路。
就在这时,她的大哥大响了起来,竟是曾生的。
何亭亭拿着大哥大走到走廊,想起自己接连挂了曾生好多个电话,有好一段时间不联系了,便接了,问,“曾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告诉你个好消息。”电话接通了,曾生心情很好,语气很是神采飞扬。
何亭亭笑道,“是什么好消息?”她被九爷放倒带去山竹帮,曾生直接联系上谢临风问她行踪,这显然是一个人情,她也就不好总是将曾生拒绝到底了。
“红火帮出了点事……确切来说,是那个沈红颜出事了。”曾生卖关子。
他为了找理由打电话给何亭亭,可算用上浑身解数了,沈红颜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他隐约记得,何亭亭和沈红颜应该是不对付的。那次酒会上,沈红颜就曾经试图为难过何亭亭。所以他觉得,何亭亭若听到沈红颜倒霉的消息,心情估计会挺愉快。
何亭亭对这事是真的很感兴趣,忙问,“哦?她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住的地方被炸了,人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运气好,估计会粉身碎骨。”曾生回道。
何亭亭听了,喜悦之下又觉得惋惜,惋惜沈红颜竟然还活着,当下说道,“伤得很重,是怎么个重法?”
“今天凌晨两点多爆炸的,零点半被送进医院,现在还在抢救。”曾生回道,“据说现在还没出手术室。”
何亭亭听了,那惋惜淡了些,喜悦浓郁了些,她说道,“那真是不幸,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沈红颜不死也挺好的,毕竟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根本不会痛苦。现在这样,如果抢救不回来,人又瘫痪了,那该多好啊。
何亭亭颇有些迫不及待地畅想未来了,恨不得马上听到沈红颜废了的消息。
“听说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曾生显然听出了何亭亭声音里的愉悦,便又道,“我查了一下,沈红颜的伤势多数是胸腹的,治得好估计能活,治不好估计就会死。”
竟然是这么痛快的伤法和死法,这个消息太让人不高兴了!
何亭亭遗憾地想,但却不敢过于表露,又跟曾生聊了些别的,隐约听到里头刘君酌醒来的声音,便急忙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推门进病房,何亭亭发现刘君酌果然醒了,由何玄连喂喝汤。
何亭亭走到床边,拿了纸巾准备帮他擦嘴,口中问,“君酌哥,伤口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刘君酌喝完了汤,笑道,“都说你君酌哥身体很壮,恢复力很好的,现在信了吧?”
旁边何玄连听了这话,连连翻白眼。
何亭亭见了何玄连的白眼,忍不住直笑,对刘君酌道,“行啦,不许自夸,好好养病。”
“放心,你君酌哥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刘君酌说完,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快期末考试了,学校基本没课了,不如你拿了书来医院陪我一起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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