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父母当年也是这样。”黄花笑着说,她只上学时在华尔街的各大投行干过, 那些眉眼高低的事情那时学了些,不过这些年因为自己一开始创业就坐了主位,就把那些求人谦卑的事儿都忘了。
中国讲究人情,其实这种事章程正常申请调职就好, 他怕是担心调不了职,才提前跟她讲。
“小陈,过来敬黄总一杯。黄总,我白天跟您介绍过的,陈涵南,我的得力干将。”章程喝了几杯后,面色微醺,怕是有些醉了,开始叫人敬酒。
黄花朝那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点点头,说道:“酒就不必了,有能力的人我自然欣赏。”
“那黄总我干了,您喝茶。”陈涵南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十分爽快地干了一杯白酒。
黄花品了口茶,这个章程连接班人都找好了,这么心急地想调任,黄花又看了眼他,然后收回视线。
黄花低头看碗里,正巧看到旁边坐的女员工用公筷给她加了个虾丸。
黄花特意留意了一下她,“你叫什么?”
“朴小菱,基金的股票分析师。”
“哦。”黄花吃了口虾丸,这个女孩心思还算细,看得出来我的喜好,人也聪明。
“什么学校毕业的?”黄花继续问她。
“T大毕业的,本硕连读,在基金工作两年了。”朴小菱回答说。
“T大金融?”
“对。我比您大一岁。”朴小菱说道。
“挺好的。”T大的金融是还算不错,黄花随口地问一句,“这个位置待了两年,工龄也要够了。”
朴小菱眼圈突然有点红了,声音小小的,“前几个月没升上去,得再等两年。”
黄花直起背来,看了眼卖可怜的朴小菱,这丫头不是聪明,是心思重啊,但用还是可以用的。
黄花拍拍她的背,安抚道:“职场嘛,就是这样。”
朴小菱本以为最大的领导来了,会给她主持公道的,没想到只落得这么一句话,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黄花笑了笑也没再讲话。
酒过三巡,黄花感觉自己真是不大受得了国内的这种酒局文化,结了账,跟一些醉酒的员工讲明天不要迟到,自己要先回去整理杂物了。
老板说要走,谁敢留,大多散了。朴小菱主动请缨流下来送老板回家。
“会开车么?”黄花往地下车库边走边问朴小菱。
“会。”朴小菱说道。
“那正好,公司给我安排了车,但是司机让我刚刚派去送章程了,我国内的驾照还没换下来,今晚你来开吧。让我看看你车技怎么样?”黄花把钥匙给朴小菱。
黄花没有选择坐在后排,而是坐在副驾驶。国内这边的事情一直是狄克处理,她不太清楚,这次回来也不过是狄克手头的事情比较忙,而且杨果给了打了十几通电话催她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总要了解一番这边的情况,再找几个自己用的顺手的人。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朴小菱比她大一岁,但又是她的下属。黄花礼貌性地询问。
“就叫我小菱吧,他们都这么叫。”朴小菱看着路况。
“哦,好。你车技蛮好的。”黄花夸奖道,比较稳,不像她,喜欢飙车,总是开快车,他们从不坐她的车,怕吐,偏她这些年养成了洁癖,谁要是敢在她爱车上吐,估计她能把他扔出华尔街。
黄花不漏声色地试探朴小菱:“国内这边我也一直没来过,这边一直是章程在负责是吧。”
“对的,一直是章总。”朴小菱说道。
“我见这边好像男士多一点。”黄花看向朴小菱。
朴小菱没说话,但眼圈迅速又红了。
“国内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女孩子比较容易被歧视。”黄花顺着这话说下去,又给朴小菱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过你好好干,我可不是那种不公正的老板。在我这里,只看能力。”
朴小菱偷偷地抹了把眼泪,继续稳稳地开车。
“这段时间,有没有意愿来当我的助理?”黄花看向朴小菱,她糖也给够了,强心针也打了,也该钓鱼了。
“当然,黄总,我当然愿意跟着您好好学习。”朴小菱激动地看向黄花,眼睛里还有泪花。
“好,那我明天和人事说一声。”黄花讲完,任务完成,觉得很累,调了下椅背,打算休息。
这时候一辆黑色奥迪从后面蹿上来,超过朴小菱后,在前面猛踩了下刹车。
朴小菱躲闪不及,只能急急地踩了脚刹车。
黄花被安全带扯到,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迷糊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总,我们前面有辆车,一直别我们的车。”朴小菱有点委屈,她刚想表现好点,怎么就有人来破坏,她最近可够倒霉的了。
朴小菱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气急了,直接一脚油门从左侧超过去,和那辆车并排赛起来。
黄花调整好座背,也有点气了,恨不得是自己在开车,她往旁边看去,右侧开车的是一个带着口罩、墨镜和帽子不敢见人的飙车族。
那人又超过她们,堵在前面。
黄花看了眼前面,气道:“等对面那辆车过去,然后超过他,甩开这种垃圾。”
“好的,老板。”朴小菱听到老板的指挥,热血沸腾。
黄花盯了那人一路,这人真是有毛病,大晚上开车还戴了墨镜。黄花见那人终于侧脸看过来,立刻比了个中指给他。
那人又不紧不慢地侧过脸去,过了会,黄花看到他腾出一只手,在窗边,故意给她看般,比了个心。
黄花皱了皱眉,上海真是什么神经病都有,“算了,下了高架,不要再跟他比了。我们正常行驶。”
“额,好。”朴小菱降下车速。
那人的车速依旧快得像是要去投胎,很快消失了。
黄花被这场飙车搞得睡意全无,到了汤臣一品,逛了逛房子,忙碌地开始收拾行李。
**
那个飙车党停在汤臣一品不远处的商店门口,戴着口罩、墨镜和帽衫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投胎男下车买了瓶水,回到车上,看着远处的大门发呆。
他没买这里的房子,进不去啊,怎么办?
他把口罩摘下来,拿起电话,“喂,沈迷,给我买套房子吧。要汤臣一品的。”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航班啊,你赶紧过来!”
不管那边的尖叫声,飙车党径直把电话挂了,又油门一加,往机场赶去。
黄花打开新浪微博,第一眼就看到热搜榜上的第一名,#舒斯年#,第二名,#秋安舒斯年#。
秋安,他女朋友?
黄花告诉自己,这只是对前任的现任的一种本能是的好奇,然后一边看不起自己,一边上网搜索了秋安。
看到照片,啊,长得还行。
看到年龄,啊,比我小点。
看到技能,啊,比我多点。
看到身家,哈哈,黄花笑起来,没我多了吧。
你年轻,你没我有钱。
你好看,你没我有钱。
你会唱歌跳舞,你没我有钱。
黄花啪地把电脑合上,开心地退出微博,洗个澡,早点睡吧。她一定单身太久了,才会对前任的事情感兴趣。
最后黄花躺在床上像个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终于想到自己失眠的原因。
人活一口气,跟前任分手后,女人在这个世界刻苦努力,终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本想如果能再遇到前任,自然是居高临下地碾压他,只是没想到,前任成绩也还不错,自己还没达到碾压蔑视他的地步。就是那人过得还不错,让她气愤。黄花在黑暗中冷冷一笑,没关系,我可以从此让你过得不够好,然后再像女王一样把你踩在脚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日常飙个车
☆、第六章
舒斯年赶到机场, 几乎是以飞地速度到达安检口,气喘吁吁地办完安检,回头一望,后面呼啦啦跟着一大批人。
他跑的时候就有粉丝认出他的身影,一小群粉丝跟上,立刻吸引来一大批人。舒斯年跑的快, 没注意到身后的像丧尸似的迷妹们。
舒斯年把口罩和墨镜摘下来, 拿出偶像耀眼般微笑, 朝她们招手, 声音温柔和煦:“回去注意小心。”
“我哥哥真是清风朗月、俊眉星目。”粉丝嗷嗷嗷地叫声不绝于耳。
“哥哥,别和那个女人坐一块。”有个女孩子突然大声地对着舒斯年喊。
舒斯年在被检查,听得不真切。
这女孩声音叫醒了一批正如痴如狂地粉丝, 大家一起喊起来,乱糟糟的。
舒斯年其实并不喜欢噪音, 忍下皱眉, 朝她们再次招手再见后, 带着墨镜, 问张洋:“她们喊什么呢?”
张洋催着他赶紧走,边走边说:“哥,秋安也在这架飞机上。”
舒斯年刚要说:“不要说她也。”
“她也坐头等舱, 貌似还在你旁边。”张洋挠挠头,他坐经济舱的,谁知道嘛,那个秋安的座位刚好在张洋旁边。
舒斯年摘下墨镜, 拿墨镜敲了敲张洋的头,直接说道:“下次你坐我旁边,多余的那部分票价我给你报销。”
“迷哥已经说了,以后让我坐头等。”张洋在安检时看到秋安立刻就给沈迷打了电话,沈迷气急败坏地骂了他一顿,然后说让他以后买舒斯年旁边的票。张洋在心里偷着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舒斯年是最后一个登上机舱的,站在过道上,手指敲了下椅背,装作好久不见十分想念的样子寒暄:“秋安?好巧啊。”
秋安摘下自己的眼罩,抬头看到舒斯年,惊叫连连,“哎呀,真巧,你坐我旁边啊。”
舒斯年牵扯嘴角绽开一个笑容,进到里面,坐下。这么多年,他的表演向来是广受好评,不仅是在影视中还有生活中。
飞机正常起飞,舒斯年拿出包里的剧本,开始看起来。
秋安凑过来,“这就是伪证的剧本吧,听说这个本子挺好的呢。”
舒斯年啪地把剧本合上,硬邦邦地说:“剧组以外人员不得观看。”
秋安白了他一眼:“不看就不看呗,谁稀罕。赶明我也挑个这样的角色。”
“以你演技降不住,而且你觉得你能拿到好本子?”秋安的演技是出了名的,木头人,哭戏呆滞、吻戏呆滞、也就发疯演自己好一点。舒斯年毒舌道。
“舒斯年,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装不下去了?要跟我撕破脸?”秋安横起来,哪还有温柔贤淑的样子,真实性格和名字真是两个极端。
舒斯年看了她一眼,忍着心里的恶心,又恢复常态正常地讲:“我最近倒是看到一个好剧本,我觉得里面那个角色特别的适合你,你要不要?”
秋安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但还是问道:“什么本子?”
“本子嘛,我之后给你。”舒斯年眼神荡漾,晃荡着一肚子的坏水。
秋安语气软下来,“那要不要我把行程空出来。”
“哦,那倒不必,你先按你现在的行程走,我会挑一个你有空的时间。”舒斯年放出鱼饵,等着鱼儿上钩“但是,”舒斯年迟迟没有说。
“我就知道,但是什么?”秋安就知道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舒斯年在秋安耳边耳语了一阵,秋安慢慢皱起眉头疑惑涌上心头。
“炒作预热罢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舒斯年明明是笑着,眼神里却是深深寒冰。
秋安满不乐意地答应了,“好吧,又要被骂了。”
“要知道,你的意中人,这次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救你。”舒斯年看向窗外棉花糖般巨大的白云淡淡地说道。
秋安盯着舒斯年的精致的侧脸,他的眉眼,他的云淡风轻,都是吸引她的毒.药。
秋安曾经是真的爱慕他,也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但相处下来,发现他就像是一块被铁皮包起来的冰山,又坚硬又冰冷,他从不打开内心。
秋安看向他,目光充满柔情,“斯年,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舒斯年的目光从窗外的旷野的蓝天白云收回来,他靠在椅背上。
秋安只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地下爬出来般绝望、无力,“我的机会早就用完了。我的喜怒哀乐早就随她走了。这些年我活的像个行尸走肉,我日日祈求她能过得好些,都不敢奢望她能原谅我。秋安,我完了,我早在十年前就完了。如果我还能再活一次,这命也只有她能给。”
秋安听到他近乎哽咽:“秋安,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
“好。”秋安答应下来,她死心了,“作为朋友。”
秋安无数次观看舒斯年的访谈节目、综艺节目,试图从他的过去里找到他口中拿捏着他性命的她,可是都没有踪迹,秋安知道,是舒斯年故意将她剥离出他的过去,不露面于公众,把她藏得严严实实。
秋安想到什么,要从心里蹦出来,于是问道:“你让我这么做,是因为她回来了么?”
舒斯年的眼角滑下一颗泪,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挂着眼睑的泪珠,有一种悲离的美感,他嘴角勾起:“是啊,她回来了。”
秋安突然笑起来,笑他愚蠢,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吸引众人的注意,吸引她的注意。
秋安的个性是这样的,敢爱敢恨,你让我不高兴,那我就让你百倍的不高兴。秋安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的事情结束,你我也就两清了。她最后看了眼阖眼休息的男人,再见了,我爱的他,我们下次见就是朋友了。
张洋把熟睡中的舒斯年叫起来是,飞机上的乘客都走光了,空姐站在旁边就等着这几位下去,自己也下班了。
“年哥,秋安姐脾气变好了诶,刚才她下飞机还朝我笑了。”张洋有些惊讶地对舒斯年讲。
“是么?”舒斯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洋,啧,一个微笑就把我助理给收服了?
张洋看舒斯年面露不爽,自觉禁声。
**
一周后,张洋拿着iPad看秋安的最新访谈节目,气急败坏地骂:“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真以为她变好了呢。没想到暗地里这么坑我们!”
舒斯年拿着剧本仔细地研读,顺便纠正助理:“不是暗地里,是明面上。”
秋安在节目笑得大方,只听她主动讲起自己的感情史,也就是最惹人注意的那段绯闻,“我和斯年分手的原因呐,其实这个主要是因为我们两个都太忙了。”
主持人看她自己挑起这个话题,自然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其他的小问题呢?”
秋安自然而然地笑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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