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好。
聂小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很神奇,来到一个原始森林,她竟然一直保持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状态。聂小云用自己的大匕首,指点乌扎用他的小匕首杀鱼。乌扎看她那匕首还不同意,夺走后给了她一根小树枝。
聂小云就这样拿着小树枝,光说不干活,亲切的指导乌扎刮鱼鳞,去肚子,整个过程顺畅得不行。乌扎做得不好的地方,聂小云还要扬高声音……这一夜,热闹得很,根本不像昨天。
乌扎帮聂小云煮鱼,大概明白了她是一个喜欢将猎物剔除掉一些东西才吃的人。其实不难理解,他们部落杀大型猎物的时候,也会把肚子掏出来。
只是这么小的猎物,掏出来还有得吃吗?乌扎很怀疑。
聂小云本着功劳大小分配,一条鱼给了乌扎一大半,自己就拿着一小块吹,样子有点可怜。聂小云不知道自己现在落魄成了什么样。她成天帮着歪一边的凌乱头发,整个人好像蒙了层灰似的。
她也就靠着自己非原住民的皮肤,侥幸胜人一筹。要放原来世纪,连精神病院里的病人都不如。
第二天,聂小云跟乌扎一同去检查陷阱,他们光套绳就放了八个,一个个检查下来,有两个陷阱被触发,没抓到猎物,不知道是不是被猎物触发的。聂小云此时已经心死,她两耳泛着红晕,十分不好意思。
她昨天拉着乌扎,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一直在使唤乌扎,结果今天,她还是得靠着乌扎去那条小溪里抓鱼抓虾。
正这么想着的聂小云发现乌扎加快了脚步,聂小云急忙跟上,石头陷阱下,压着一只明显蠢到家的猎物。
聂小云真心期盼着别是老鼠什么的。
乌扎把石头移开,不……那是一只松鼠。品种未知,但是确实是松鼠没错。这货不是常年在树上生活吗?怎么这么倒霉……
聂小云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这小东西该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乌扎明显十分高兴,他还原陷阱的速度,比整理鸟圈套的时候快多了。
聂小云也没有想到,这里的地上动物那么多,老鼠、松鼠各一只。但是这些动物,都不能说是记录中的动物。它们生活在这个原始大森林中,习性物种和原来数据的大不相同。聂小云只能说,这是类似老鼠和松鼠的动物。
但那只老鼠,长尾巴真的很令人气寒意就是。
乌扎对那只老鼠也没多大兴趣。聂小云本以为他是喜欢吃松鼠,或者说原本吃过松鼠,知道很好吃。但是没想到,乌扎想要的是松鼠身上的皮毛。那么一点皮毛,他剥得既干净又小心。甚至,乌扎动用了匕首,他之前可是一直很宝贝那把匕首的。
乌扎将松鼠的皮毛用树枝撑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准备晒干。聂小云让乌扎熏制松鼠肉,这样肉能够保存得久一些。至于老鼠,无论乌扎怎么除去它的内脏,聂小云坚决的摇头。
她宁愿饿肚子。
当然,乌扎怎么可能让她饿肚子,乌扎用他之前打磨出来的树叉叉鱼,聂小云决定换个口味,就让他烤了。总是水煮……其实水煮并没有什么味道,而且特别的腥。
没有盐的日子,他们过得十分艰难。
聂小云吃着烤鱼,也不在乎没有筷子必须用手这件事。她一边吃一边观察乌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拿出匕首。
“怎么了?”
乌扎现在也是条件反射,一看到聂小云拿匕首就要戒备。
“刮胡子吧!”
“……”
乌扎对于聂小云把那么锋利的东西往自己脸上使,十分抗拒。他亲自用过那匕首,知道它有多快。甚至比祭司才能使用的黑曜石还要锋利。
其实,乌扎一直心有怀疑,聂小云是不是其它部落的祭司。但是没有理由,没有哪一个部落,会傻到放走一个拥有这么多知识和可怕武器的祭司。
不过,她连自己的武器都不会使用。肯定属于被部落供养的哪一类。这样的祭司,只会出现在大部落。除了跟神明交流,祈求不要出现大雨、雷电之外,还要负责生产留下后代的……
乌扎把目光移向聂小云的腹部。
这么小的祭司,能生出什么来?
“你自己来。”聂小云当然也不会傻到自己帮忙。
乌扎从自己绕弯的思路转回,不解的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没有大胡子看着更顺眼?
因为她想看看这个跟她一起几天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是的,应该是后者没错。真可怕,她甚至看不见乌扎的脸。她敢保证,如果她跟乌扎分开,乌扎混进了大胡子之中,或者说,乌扎将自己的胡子再留长……
她可能真的认不出谁才是跟她相处好几天的人。脸盲啊!
“我们那边的男人,都不会留胡子。”
聂小云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表达方式。
乌扎皱起眉头,默默拿出自己的小匕首,去了河边。
聂小云摇头。乌扎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的大匕首。他宁愿选择一把刚刚用来处理松鼠皮的匕首,也不愿意用她这把干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胖妈这里要解释一下。因为是架空,而且无论是聂小云生活的世纪,还是首领的时代,都跟我们不同。
所以,本文中写到的老鼠,不是我们所认识的老鼠,松鼠,也不是我们所认识的松鼠。所有的树木……反正就是动植物,都只能说像,但是不全是。
只有这样,胖妈才能很好的行文。到时候写到木棉花、稻谷什么的,大家才不会觉得突兀。然后考究这些动植物根本不存在与这个海拔、这个地势,这种环境什么的。
还有,因为是原始生活,本文可能存在些狩猎环节。胖妈有点担心大家会说‘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所以,如果不是很能接受的话,建议还是弃文。
胖妈果然良心。
☆、调戏反调戏
聂小云虽然让乌扎去刮胡子,但是完全没有抱期待。与之相比,她更关心烤鱼为什么这么烫。有句话说得好,饱暖思□□,可惜她来到这里,无时无刻都把饱腹放在第一位,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想其它的。
外表长相这种肤浅的东西,聂小云已经全部抛弃个干净。长相好有什么用,那个叫苏木的,不还是脸一沉就要杀她。
聂小云的怨气几度未消,她本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如果是的话,从一开始,她就不会选择救人。只是救人后反被杀,她很不甘罢了。相比之下,乌扎真的是个好人。
聂小云吃着鱼,不由得露了抹笑。
来到这里,聂小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没有筷子,她就用手吃鱼,自己吃得满手满嘴脏。
聂小云想到小溪边洗手,见乌扎蹲在那,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脸上比划刀子。聂小云洗完手,借着石头跳到小溪对面。她差点落水后,才慢一步想起来,自己最好再有双鞋。这也是迫在眉睫的东西。
聂小云蹲乌扎对面看他刮胡子,乌扎抬头,已经刮了多半边,他皱着眉头,明显是痛苦的,聂小云看他这半被动的模样,莫名有些想笑。
聂小云撑着下巴,歪头看乌扎,颇有点故意调戏人的感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乌扎。
乌扎愣了下,手上本来就无从下手的匕首,更不知道怎么使才好。
“快点啊!”聂小云一个女孩,胡乱指使比划,装得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乌扎静下心继续,聂小云亲眼看着乌扎露出他的侧脸,他的下巴,他的嘴唇。聂小云看得有些呆,她微微张着口,等到对上乌扎的眼睛才恍然闭上。她知道自己挺傻,但乌扎的下颚线确实特别的清晰漂亮,搭上喉结,总有种不可以言说的帅气。
如果说女生发型决定颜值,那男人的胡子可以帮助他整形。刮了大胡子,聂小云觉得乌扎的眼睛变深邃了,鼻子变高挺了,五官清晰得不行。虽然乌扎刮得并不是很干净,略微有点胡渣的痕迹,但他最后把自己的卷发往上撩,顺手洗匕首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故意的。
聂小云伸出手,缓慢捂住自己的嘴。
乌扎……好嫩啊……
原谅她并非有意做这样的感慨。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个盯着满脸大胡须的男人,是个三四十的原住民。乌扎一直很高,身体也健硕,凭借她以前的审美判断,确实看不出来乌扎的年纪。
可当乌扎将自己收拾干净,她才恍然发现,这是个皮肤黝黑但模样上佳的小帅哥。
聂小云忽然想到很严重的一件事。她和乌扎之间到底谁年纪要大些?如果乌扎比她还小,她实在是没脸再继续使唤他。感觉有点欺负人。
“小哥。”
聂小云机智的换了个称呼,只是她小心询问略带殷勤的语气,乌扎并没有接受。他似乎还没适应自己失去胡子,面上硬邦邦的没什么表情。
“问你个问题呗。”
乌扎看向聂小云。“什么?”
“你今年多少岁了?”
“问这个做什么?”
“说不定我比你还大呢!搞不好我还是姐姐。”
乌扎并不喜欢聂小云‘姐姐’这个说法。他觉得这个小祭司特别的奇怪。她怎么会有那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一看,就比他小。身体小,力气小,看着就小。
族中的巴托十四岁的妹妹都要比她壮实。
“我比你大。”乌扎一本正经的总结谈话,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样子贼帅。
聂小云咽了下口水。算了,小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他那么高那么大,而且很明显,当姐姐她也没什么好处。
“乌扎,你今天跟我四处走一走吧。我要把这附近转一圈。”聂小云从善如流,马上换回原来的称呼。
聂小云的话是越说越顺,如今基本上已经不结巴。乌扎的话,她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也听出几个词,结合下语境,时常零肆七还没翻译,她就猜了七七八八。
聂小云已经把学习乌扎语言提上议程,在找到楮树之后就开始。
乌扎想要再引火,聂小云没让。她带上自己的背包,却把包交给乌扎。乌扎一个浑身上下只有块兽皮的男人,背着个现代背包,挺怪的其实。但乌扎丝毫没有怨言,接受背包的时候,表情还透着丝感动。
聂小云第无数次默念乌扎是好人。乌扎却觉得聂小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祭司。乌扎打从心底坚信自己的判断,聂小云一定被部落人奉为神明一般供养。她几乎不曾劳作,对外面的世界什么都不懂。
她轻而易举的对他放下心防,授予他匕首。现在,又把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法器交给他。
没错,对于乌扎来说,聂小云包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跟祭司祭祀时用的法器一模一样。乌扎将这一切视为认同,当然,也有点聂小云涉世不深的无奈。
这个小祭司……
聂小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哪怕她身处实验室,准备穿越实验的时候,也还懂得倒杯咖啡,放一首轻缓音乐。
果然是没被逼到时候。
聂小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运动量过多后的疲倦。两边脚疼得除了忍根本没办法。只是现在就好像习惯了一样,在这布满落叶的原始森林里健步如飞。
上前仔细观摩,一点点的抽样,一点点的研究。凡是零肆七觉得可能的,她都要上前看两眼。乌扎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搭手,将自己的执行力发挥到最大。
聂小云本以为,这里是原始森林,有着这么多的数目种类,找到能做树皮衣的应该不难。只是她从白天走到下午,累得都要发脾气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聂小云渐渐有些不耐烦,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两脚摊直,摆明动都不愿意动。
乌扎性格比较冷,话也少,一直都是默默看着。他觉得这个小祭司脾气不好,不能吃苦,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了。她救了他,又授予了他比黑曜石还要精致的武器,她还教了他许多捕猎的方法!明明哪怕是本族祭司,也不会如此轻易、毫无保留的将这些授予族人。
所以,她闹点小脾气也没有什么。相反,他觉得她坐在石头上的样子,小小一个,很可爱。
聂小云自己跟自己生气,生完气就把矛头对向乌扎。“你怎么都不问我要做什么?”
一言不发瞎跟着她,也就乌扎能忍受。
“你不说。”乌扎半蹲下身,他把包给聂小云。“你喝水。”
对于聂小云而言,乌扎刷新了她对男人的认知。可对乌扎来说,聂小云的保密,不过是一些祭司常做的事情。就像他们部落的祭司一样,如果要医病,他每次都偷着。
聂小云打开水壶,倒了一半在饭盒里给乌扎。乌扎两手捧过水,小心翼翼的喝着。乌扎的一些行为,聂小云总能看出敬畏。无论是点火还是喝水,他总是两手捧着,或许旁人不大能理解他的小心,但聂小云却觉得这是对这片大自然的尊重。
这样的动作,莫名的赏心悦目。
换而言之,乌扎在聂小云这里的好感度,已经刷爆了。
乌扎发现,自从他刮了胡子,聂小云就时不时的盯着她看。他不明白,聂小云的部落,女性地位究竟如何。他们部落的女性,都是十分害羞胆小的,很少像聂小云这样热情。
乌扎归还饭盒,聂小云见乌扎的一丝头发都快进到嘴巴里了,非常顺手的帮他拨开。乌扎的头发不算长,平日非常偶尔的时候,应该也是会修剪的。聂小云看乌扎,就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家的完美雕塑品。
身材有了,模样有了,就连那股原始的狂野气息都收敛得含蓄。
聂小云正不要脸的夸着,乌扎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聂小云吓了一跳,差点没弄掉手中的水壶。聂小云声音很大,跟着乌扎脾气见涨。
“倒了!差点就倒了!你知道这里弄点水多难吗?”
抱怨中的聂小云扶好水壶,连忙拧上。她瞪乌扎,乌扎却用侵略性十足的表情看着她。聂小云心忽然漏跳一拍,一下温顺得不行。
没办法,乌扎的先天优势在。虽然他还没变脸,可她就是怕。
“你、你干嘛。松开啊!”
乌扎觉得这个小祭司是在跟他撒娇,她声音软绵绵的,话说得非常好听。跟其她女人完全不一样。她带给他,一种非常难以表述的感觉,非常奇怪。也就是这种奇怪,让他一时失去冷静。
5/44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