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他们真的就光围食物转,生活质量低到不行。
聂小云心中有愧,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这里容纳聂小云和乌扎两人的确勉强,但聂小云觉得她也还是能缩。至于乌扎,露出半截腿一边手什么的,也没什么惹人取笑的地方。
“乌扎,你睡这来吧。我让远点。”
聂小云说到做到,还真就把自己缩成一团。
乌扎摇头。“我睡外面保护你。”
“不用!”
聂小云满不在乎。她有零肆七了,让零肆七扩大戒备范围就行。
乌扎并不理解聂小云的坚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小祭司,分明不愿意成为他的伴侣,却开口要跟他睡在一起。真的非常奇怪。
乌扎躺下来的时候,两手非常规矩的交叠放在肚子上。本来睡外头睡地上还能安眠的乌扎,睡聂小云身边,反倒一夜无眠。
聂小云睡觉非常老实,也有可能是知道身边有人。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后就再也没有翻过身。这稍微让乌扎适应些。
第二天,聂小云把树皮架起来放到乌扎的松鼠皮毛旁边晾晒。乌扎终于有些明白,聂小云想要做什么。
他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摸到树皮的时候,真的感觉非常的柔软。乌扎心里其实是不平衡的,他的松鼠皮就只有一小块,而聂小云却得到三大张树皮、柔软不输于皮毛的树皮。
聂小云不知道,她在被乌扎改变的时候。乌扎也在因她而改变。
乌扎从来没有敢去想,自己会有一天不用去狩猎,只需要等着,陷阱里头总会有猎物上钩。他们的诱饵非常好找,感觉这像是白得来的东西,乌扎受得都有些良心不安。
“你很厉害。”乌扎主动对聂小云发出感慨。
他可以想象,她在自己的部落,一定是个非常受人尊敬的祭司。她聪明极了,许多老祭司都不懂的事情,她都知道。
“什么?”
聂小云整理着树皮,不解的看向乌扎。
“什么都很厉害。”虽然这个小祭司原先的一些行为都像是在做无用功。可到后面,受利大的都是她坚持的。陷阱也好,树皮也好……
而他,并没有起到多大用。
聂小云根本不知道乌扎心里的想法。她只是看着乌扎闷头扩大他们的营地。在聂小云看来,没有乌扎她在这里多半活不下去,或者说,远没有现在活得这么滋润。乌扎在她眼中非常的厉害,执行力一流,完全是个能生存的。可以说,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拖累乌扎。
这样的聂小云,哪里能明白乌扎的想法。
聂小云因为愧疚,一心想要更多的技术输出,以保证乌扎能过得舒坦。别嫌弃她。
而乌扎则是因为佩服,顺带觉得自己也就只有听话帮忙这一个用处,开始更加的努力,时常聂小云一个眼神,他就动了起来。
其实这也没关系,反正只要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什么想法并不重要。他们越默契,目标越一致,就越能更快迎向美好新生活。
目前来说,是这样没错。
☆、假的伴侣
树皮衣的成功让聂小云几乎泪流满面。她抱着这遮体的宝贝,心中却想怎么遮体才好。没、没有针线……
聂小云求助的看向乌扎,乌扎却冲她摇头。没有办法之下,聂小云用树皮制作的小细绳一点一点的扎洞缝衣。聂小云每戳破一个洞,就能观赏一次乌扎肉疼的表情。
聂小云自己也从来没拿过针线,只能是按照游泳池泳衣的标准。她弄了个抹胸,有点类似收紧束身衣一样,后背的绳子依靠的是绑鞋带原理。因为怕掉,她还弄了根连衣绳子拴在脖子上。下半身类似开叉裙,没办法,绳子不够长。
但有一点要说的是,她真空……
聂小云捂脸想哭,却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她脑子里飘着各种织麻养蚕计划,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弄身得体的衣服出来。
聂小云带着她的宝贝衣服,再三叮嘱乌扎不许到溪流边来,更不许在上面清细动物尸体什么的。乌扎明白她的意思,却没给她守着。没错,他转头就走了。
聂小云翻了个白眼,终于跳到她来这里第一天就看中的池子里。水、凉透了。有点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泉水,冰凉刺骨,但又不讨人厌。
聂小云扒拉自己打结的头发,只恨没有洗发水解决问题。聂小云从不认为自己的身材属于□□形,可当她穿自己这一身超级麻烦的衣服时,真恨不得自己是个飞机场。真空并不能给人安全感,可聂小云却还要在小溪边清洗自己的衣服。
在森林里,鞋是多么重要的物品。聂小云光脚踩在光秃秃的石头上,抱着一堆洗干净的衣物,下不去脚。森林的土地不是简单的沙地或者泥地,它上面入眼就是枯叶、小石子,脏得令人难以直视不说,下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多足小动物谁都不知道。
零肆七知道。
可是真的,下不去脚……
聂小云的脚,就这样抬起来收回去,抬起来收回去。
“乌扎!”聂小云大喊着。
乌扎听到她叫他名字,急忙跑过来。
这个小祭司,皮肤好白……跟他完全不一样。她站在石头上,头发身子多少都滴着点水,她抱着湿淋淋的衣物,背后是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流。
乌扎的视线,从聂小云的脸、顺着脖子锁骨,一路来到足尖。聂小云忽然不知自己处于什么情况。她着急的跺脚。
“乌扎,背我到营地去。”
这几日,乌扎忙着洗手调羹,聂小云就抓紧想办法给自己提高生活质量。他们的营地已经有床,悬空离开地面了。好吧,主意仍旧是聂小云提,行动的仍然是乌扎。
乌扎看来木头,搭了个悬空的大床。聂小云和他各睡一边,中间放着聂小云的物品。乌扎背过身,聂小云就两手圈着他的脖子。因为裙子关系,聂小云脚抬不起来,乌扎就这样用后背一路顶着她走,直到把人安全送到床上。
“我的鞋乌扎!”
乌扎又回去给聂小云拿鞋,回来还给聂小云晾衣服。就连聂小云都不由得这么总结。他们这是女王和她仆人的生活。只能说遇到个好男人。
聂小云一边心中感慨,一边侧过身子给自己晾脚。乌扎的眼睛,就跟着她小巧的玉足挪不开眼。
乌扎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小祭司的族人都长得跟小祭司一样吗?还是只有她自己这样?
如果全族女人都这个样子,会遭其它部族攻击的吧?一定会引起决斗的。
乌扎默默庆幸对方是个祭司,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否则,她的命运一定会非常凄惨。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高傲的指挥别人。
绝大部分的部落,女性地位非常的低。因为她们并不能劳作,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别的用处。而且就算她们怀孕,生孩子后还要躺几天,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但是也有以女性为尊的部落,却非常、非常的少。最近这一带已经没有再听说。
这样的部落族中女性非常少,常常是一个女人,几个男人。每天都在生孩子和带孩子之间度过。
漂亮的女人容易引起部落战争,勇士之间决斗,赢的就可以得到他的女人。可更多的时候,是进行交易贩卖。到了交易日,好的女人会换来不错的交易物。
像小祭司这样的,真的很特别。
乌扎非常担心她将来该如何生存。
聂小云晾脚无所事事,看了下才知道乌扎刚才在忙什么。虽然她也很相信乌扎的人品,但是离你不远有个正在洗澡的姑娘,你在这心无旁骛的编绳子,心是有多大。
“乌扎,十天差不多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你的部落?”
聂小云一直把乌扎出现在这里当做是部落历险什么的,不然为什么会说什么十天后才能见到部落的人。聂小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直待在这里,人不是群居的好么?虽然以前她很宅每天只会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但是好歹也是待在人类聚居地啊。不是这深山老林里。
乌扎其实也在挂念这件事,或者说,他在非常担心这件事。
“你想去我的部落?”
“那当然。”要不然乌扎走了,这里就她一个人?
说实话,乌扎在她身边,她总是特别的心安。睡觉也各种踏实。如果乌扎离开,她大概晚上连眼睛都闭不上。
“你不能带我去吗?”聂小云小声询问乌扎。
乌扎上下打量这浑身白皙,娇弱得一扑就倒的小祭司。他得怎么告诉她,她这样很危险?
“你在你原来的部落没有伴侣吗?”乌扎认定聂小云是祭司,觉得她应该是没有伴侣的。可乌扎还是开口问,他有要承接的话。
“没有啊。”她一个总是待实验室的人,连看到别人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谈恋爱了。
乌扎点头,为结果满意。“那你成为我伴侣吧。”
“你怎么又说这个!”聂小云蜷缩起来,不明白原始人为什么这么豪放。上来就要求结婚的节奏,连也不带红一下。
“你是祭司,可是我们部落已经有祭司了。我们的祭司脾气不好,他不会容许你进入部落的。但是我的父亲是首领,只要你是我的伴侣,他就可以让步。”不过……这个小祭司长成这样,她一定会引来很多的挑战者。可是乌扎并没有怕。“我是部落的第一勇士,我可以保护你。”
聂小云直接忽略乌扎说的‘祭司’身份。她见识到了乌扎的死板和顽固,不准备较真。可是聂小云也明白乌扎说的。一山不容二虎的问题。就连乌扎都会死心认定她是祭司,那别人呢?如果乌扎部落的祭司真的要对她不利……原始人动不动就祭天什么的。
聂小云担心的同时,觉得自己真是抱到了一条好大腿。“你说你父亲是首领?”
乌扎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聂小云完全想不到乌扎是个二代。毕竟乌扎任劳任怨的性格……整个人完全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感觉没什么不会的。根本不像是个一族首领的儿子。
乌扎犹豫了一下,一开始他并没有向聂小云说明自己的来历,是担心聂小云看不起他。至于现在,相处久了……加上,乌扎清楚的知道,聂小云需要他。
“我身为第一勇士,却没有办法带领族人得到食物。我带队狩猎,受到动物袭击,族人受伤损失惨重。按照祭司的决定,我被驱逐到吃人的泥地里,必须待满十天,他们才会来接我。”
聂小云瞪大眼睛,满是诧异。乌扎以为她觉得自己没用,避开了眼神。
聂小云惊叹的却是,她好像明白乌扎为什么老是任劳任怨了。原来祭司的地位,在这里这么高么?
连首领的儿子都可以随意处置!
此时,聂小云的脚已经晾干了。她转过身,坐着面对乌扎。乌扎就注意到她白皙的脚晃啊晃……
聂小云应该感谢自己的运气。乌扎尚未开荤,没有过伴侣,否则,但凡是个性急的,都能扑过去,哪还会像个纯情小处男一样傻傻盯着。
“我可以成为你的伴侣,但是得是假的。”
聂小云得寸进尺的建议。
乌扎皱眉,他还没有听说过,伴侣也可以是假的。“什么意思?”
“就是对别人说我是你的伴侣,但是其实我们不是。撒谎、撒谎你懂吧?”
乌扎很明显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虽然这个人是祭司,但是她已经离开了她的部落。她是完全可以找一个伴侣的。
乌扎觉得聂小云是真的不喜欢自己,或者说,她看不上他。毕竟,可能和她部落的人相比,他差距太大。
而且……他身为第一勇士,却没能领导部族。
乌扎很明显,非常在意这件事。
对别人撒谎,至少,每个对小祭司有想法的男人,找上来都必须跟他决斗。
没有相关经验的乌扎,莫名觉得这个提议不算太糟糕。
就在聂小云小心翼翼打量等结果的时候,乌扎点头了。“好,听你的。”
☆、到乌扎部落
聂小云觉得‘听你的’和‘随便买’一样令人动心。前者满足的是精神,后者满足的是物质,总让人有种被人宠着的感觉。
乌扎被刷爆的好感依旧在持续爆炸中。
为了前往乌扎部落,聂小云和乌扎都做了准备。聂小云为此还做了双鞋。不过是拿木板做的,绳子绕绑两圈,其实穿起来并不舒服,但总比没有好。
聂小云的袜子在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总是依靠这些‘不可再生’的东西。聂小云又带着全身家当跟乌扎一起去扒树皮。聂小云后头才知道,乌扎为什么会那么在意皮毛。原来在他们部落,皮毛相当于财产。在大部分部落之间,也都可以用来做等价交换。
是的,他们没有流通货币。还处于以物易物的社会生活中。
皮毛一方面是保暖,另一方面是遮体。虽然聂小云的树皮还没有到达保暖的程度,可也还是不错的东西,十分新奇,至少是部落间没有的。
聂小云从不知道,乌扎是这么‘财迷’的一个人。他对树皮的执着和对皮毛是一样的。眼看那么大的一棵大树,被乌扎整个拔下,□□的白色树干无声抗议着这个原始人的粗鲁。而他正两眼放光敲打着树皮。
终于轮到乌扎废寝忘食了。聂小云这几日,突破了自己懂得了杀鱼。虽然她会举着大石头念上好几十声‘对不起’,但她也算是能完成一道料理。
聂小云本来就没有在上游杀鱼的意思,结果还莫名被乌扎瞪了一眼。只能说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人弄了两大张树皮,足足有一米多宽,两米长。没办法,谁让这里的树,动不动就几人抱,真的好大一棵。
聂小云本想把东西收到自己的包里,然后跟乌扎离开他们的营地。可是乌扎想了半天,却没有让聂小云把东西带上。
“为什么?直接放我包里带走不就行了?”
乌扎尽全力跟聂小云解释。“你部落的东西太新奇了,带回去会被惦记。祭司十分贪婪,如果被发现这些东西的好处,即使是父亲也保护不了你的东西。”
聂小云就看乌扎一本正经满脸理所当然的黑自己部落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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