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的勇士加上,“你就第三。”
离了房间,小家伙要去给平平报喜。
平平此刻在楼下,等着万奶奶做好早餐吃了它,然后等着车来,就去研究所。
“平平,爸爸回来了!”安安把大好消息告诉平平。
平平没有意外和惊喜,淡淡说,“知道了。”
万英倒是高兴,“你爸爸回来了?”将热好的牛奶端了两杯出来。
这牛奶是李莉建议的,说是小孩吃了长个,她们外国人普遍比华国人高大,与这牛奶脱不开关系。
绿不大相信牛奶这么大功效,不过安安爱喝,也就拜托了万姐每天给孩子准备着。
至于李莉推荐所说的大人可以喝,尤其是她这样的孕妇,绿只笑着听听,并不打算喝。
她一向吃得清淡,荤腥都甚少尝试,乳制品几乎就没有出现在她的食谱上。
“嗯,刚刚去妈妈屋子里,看到了爸爸。”小家伙笑得眼睛都藏起来了。
但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安安呆着脸,喃喃,“家里进小偷了,所以我才去找妈妈。然后看到了爸爸——”
安安依靠自己的逻辑思维将这些碎片连接起来,“爸爸爬窗子回家?”
歪着头,看着平平。
平平一口干掉牛奶。厉害的是唇边没有奶晕。
“嗯。”平平给了确定的答案,她也因此明白,为什么男人会把安安送到她床上。
“咦,为什么呢——”万英听着两小孩的短暂交流疑惑。
又问,“安安你屋子里窗子烂了?”
安安捧起牛奶杯子,点头,“嗯,而且我今早醒来在平平床上。”
“应该是爸爸把我抱过去的。”仰起脸,小嗓子咕噜咕噜地喝。
“要是忘记带钥匙,叫门不就好了,这怎么爬窗子,砸窗子回来。”万英是哭笑不得。
平平当然是心有沟壑,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想早点见到妈妈,又不想惊醒她。但到最后一定会把女人弄醒。
平平的猜测真是一点也没错。
…………
卧室,床上。
被儿子闹过,王斧精神也不困顿了。
视线描摹着女人的眉眼鼻唇。
女人眉目清秀,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皮肤,是男人爱不释手的。
而与女人相比的男人,本就因为常年的生活经历,面色凶恶。这会儿添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不知又有多少人会绕着走或是背着指指点点。
男人不仅多了疤,肤色也更黑,浓浓的阳刚之气岂止扑面而来,那是排山倒海之势。
这对夫妻就是女人越来越小女人,男人越来越大男人,此消彼长。
楼下窸窸窣窣有着动静,但与他们无关,没人上来打扰他们。
王斧就这么一直看着女人。
太阳慢慢爬到最高处,女人这才缓缓醒来。
相公就在身边,绿闻得出男人的味道。
相公——!
绿睁大了眼,这个满脸胡子,一头杂发,脸上一道深疤,皮肤黢黑的男人是相公——
好吧,绿这才醒来,不同安安的精神气爽,脑子还有些混沌。
见到男人这般模样,刚刚起床,又惯见儿女好容颜的孕妇微微有点嫌弃。
——相公怎么黑了丑了。
男人不知道女人心里所想,咧嘴笑。
还好,牙是白的。
绿仔仔细细打量着相公,王斧也任由女人观察,女人没醒他也是这么看着女人的,他懂其中感觉。
好一会儿,绿才借着相公的手倚靠在床头,说:“当家的,”声音慢慢真诚,“你辛苦了,待会去外边洗头享受一下吧。”
水润的眼睛直勾勾地对上男人的眼睛。
外边的洗头不仅是洗头,还给刮胡子,剪鼻毛,掏耳朵,总之脸面上的活都给修整。
男人听出女人言底的嫌弃,然对上女人眸子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句,“都听你的。”
绿笑,“嗯。”
绿的手也同安安一样盖在男人脸上的疤痕,没有多问,只说,“这个不怕,我知道吃什么能将让它变浅。”
王斧压制住将女人扑到的欲.望,“你说吃啥叫吃啥。”
绿笑,笑靥如花。
窗帘没有拉开,但屋子中并不缺少光明。
☆、夫妻日常
两个人在床上磨磨蹭蹭, 直到绿感觉到饿意,二人这才从床上下来。
“怎么房子大了?”王斧指欢乐的小窝。
绿笑, 慢慢咀嚼完才说,“欢乐成家了。”
王斧一声呵笑,“我们不仅养它,还养着它的小鸟。”
男人吹口哨, 目光落回怀中女人身上。
“再等两个月胎稳,就把你爸妈接过来。”
屋外的阳光明媚, 斜穿透明玻璃,整个房子亮堂堂。
“好。”绿笑,一口小白牙在光线下像是一粒粒小珠子。
两人聊了很多,绿给相公讲了谢静筠一家的帮助, 自己已经准备绣品做礼物的事。
王斧对女人的活并不了解,只说, “不要累着, 生完孩子后慢慢做也可以。”
又讲平平安安这些天以来的故事, 或是勇士、李莉等。
但凡是身边接触过的人,绿都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 男人也十分有耐心地听。
虽然说不得男人到底是对女人讲的故事感兴趣,还是享受着女人坐在自己怀里的那份满足感。
两人闲适地在大堂待着, 万英送完孩子,并在公园里玩了一圈,买了菜回来了。
她笑得灿烂,“早上安安说你回来了, 我就没上去打扰,你们俩都吃了吧——”
勇士走过来,对着她手中的菜篮子嗅嗅。
万英没有做出推赶的动作,只是将篮子提高。
勇士已经知道今天的伙食,也不闹,大尾巴一扫,团在地上玩起毛球——
这毛球意义非凡,这可是从两只猫那里夺来的,比普通的毛球好玩多了。
有其他人在,绿就想从男人腿上下来。可尽管男人护着她的肚子,没使大劲,但也巧妙地圈住女人,使其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
绿推了推男人的小臂,粗糙的大手就拍拍她的手,固执而又有力地圈住她。
绿无法,只好对万姐腼腆地笑。
王斧点头,他也对万英笑,毕竟这么多天女人和孩子都靠着她在照顾,“嗯,回来了。”
笑容配合着他脸上的疤痕,些许令人寒颤。
宛若黑夜里的隐身人,面无表情宛若石雕的一张脸上,忽鬼魅地展开寒冷的笑意,并伸出了手,试图将你拉入黑暗。
知道王斧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万英无视心底的小许害怕,问,“脸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长的疤?”
男人一句话带过,“不小心被刀子划到。”
绿听到这,直起身子,“万姐,我知道一些食材能够淡化痕迹的,我跟你说,这些日子能买这些菜么?”
相公的伤只能是这两个月内留下来的,趁着印记没有完全扎根,多做弥补。
万英大嘴笑,“这有什么不成,要什么你都告诉我。”
万英内心舒畅。虽是当保姆,可是绿一家人态度亲切,就像是在亲人的家中,从不为难,也不强求,万事愿意跟她商量。
中午平平安安都不在家吃。
平平是因为路远,就算车接车送,也耗时。谢静筠提出中午把小孩接到她家去吃,顺便还能午休,结果却是江关卫把平平的午饭包下。
绿要给他食费,老头笑着接了,可反过头来从自己裤兜里拿钱,花费更多在平平身上,把研究生们看得眼热,合着研究室里养了个小公主。
不过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当然除了个别。
安安不回来吃饭则因为小伙伴过于热情。
小胖子仗着自家有大厨,变着花样留着小安安的胃。
小家伙便笑得傻乎乎,跟妈妈说:方弘靖家的厨师阿姨每天做好多好吃的,多到吃不完,作为好朋友的他答应帮方弘靖家解决多余的菜。
通过保姆将饭盒送到学校的方式解决。
绿只见过方弘靖,尚未见过他家大人,瞧见安安和方弘靖都是高兴的模样,没有强行分离开两个小孩,只好拜托方弘靖对他父母道谢。
至于亲自道谢什么的,绿想等着相公回来再去方弘靖家道谢。
她一个女人家,到底羞涩又软弱。
只平常方弘靖来家里的时候,热情款待。
方弘靖因此喜欢安安的妈妈——对自己好,眼里没有嫌弃。
在安安妈妈的身边就像蓝天下躺在草地上一样舒服。
方弘靖便更加同安安好,每天晚上回到家,扔了书包,球一样滚到厨房,嚷嚷着第二天的菜谱,他都是要分享于安安的。
而这份食物给安安带来的喜悦,最终也会被安安妈妈所接收。
方弘靖享受着能给安安妈妈创造喜悦的感觉,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就是让他爸笑着说了一句,在学校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小姑娘,瞧着每天欢欢喜喜上学的样子,一点都不同前几个学期苦闷着脸的样子。
方弘靖闭紧嘴不解释,他要是说了,爸爸就会要见安安,而见了安安之后,铁定得让薛康森认识安安。
方弘靖不会傻傻引荐,安安是他的朋友,拒不分享。
对着爸爸傻笑,不辩解。
总之家里的午饭平常只有绿和万英,有时候李莉也会过来蹭一顿,男人回来了,万英得较以往多煮两杯米。
绿吃早饭后才没多久,而且怀二胎没有像怀着平平安安那样成天饿得慌,中午只草草吃了一点。
下午,绿催促着男人好好收拾自己。
“我跟你一起去。”绿折叠出一张干净的方巾塞在兜里。
“嗯。”男人一口答应,接着跟万英说,“待会家里会来人修窗子,我会提前给好钱。”
万英点头明白,安安屋子里她打扫过了,的确窗子缺损。
绿不明白,“家里有窗子坏了?”
边说边要蹲下身子穿鞋,男人一只手支住她,不让她下蹲,随后低下身子,宽厚的肩膀撑着女人的手。
男人则是认真低头帮女人穿鞋。
绿的脸上浮现甜蜜的笑。
万英在旁边看着笑,别看男主人长得凶,其实心可细了,人也好。
就跟臭豆腐似的——闻着臭,吃起来香。
“好。”万英回应着男人的吩咐。
王斧点头,同时直起身子,挽着女人低头看她,“安安屋子里窗子坏了。”
“怎么坏的?”绿百思不得其解,窗子不是纸的。家里的窗子平常人靠在上面都不会出事,怎么突然就坏了。
男人摸了摸鼻子,凶煞的脸透着无辜,“哐当一下就碎了。”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盯着男人,男人坦荡荡对视——
可不就是哐当一下就碎了么。
万英在一旁低头嗤嗤地笑。
绿嘴角翘起,眸子中含着碎光,“哦——”
她也不说到底知不知道了,只是看着相公笑。
二人同万英挥挥手,离开家。
王斧自己的车子没了,两人缓缓踱步,走出这片闹市中的宁静小岛。一出岛男人就叫了车。
“在家里应该先帮你剪指甲的——”绿低声说,她的前面坐着司机。车子正开往安安当初剪头发的店。
男人喜欢简单,既然在C市认了一家不错的店,就不打算再试试其他的店。
此刻女人白皙的手抓着他黝黑、指甲盖黑黄的手。
指甲很长,可见男人这段日子连修指甲的日子都没有了。
男人没有不好意思,“回家就剪。”
——万一不小心划伤到女人就不好了。
指节弯曲,将指甲纳入手掌心。
夫妻俩在后座窃窃私语,司机在前面勤勤恳恳地开车,只不过心里嘀咕着——
美女与野兽,美女与野兽呀。
这就是家里孩子看的小书里面的故事呀。
…………
小云还记得绿,王斧的模样也大致认得出来。
惊喜道,“是来剪头发?”她的店里一贯冷清。
也是,一家店老板加员工统共她一个人,还老没客人,这要是不冷清,那一定有鬼——飘飘乎乎的鬼。
绿点点头,“他剪。”指着相公,“还要修一修胡子。”
小云走过来,“没问题,包你满意。”
王斧的伤痕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威慑力,因她本身是个爱潮的女孩子,只觉得男人挺酷、有范。
“什么样的发型呢?”她捧着一本厚厚的图册,里面都是顶着各种发型的头颅。
王斧不在意,他不是爱打扮的,随口说,“推平头。”
这活简单,以至于让小云觉得这对不起她特意抹下脸,跟着一群男人学理发,换回来的技术了。
然而顾客至上,“那我把这些推平,这些直接推了——”小云在王斧头上比划。
估计也只有理发师这个身份,才有在男人头上指点的特权。
——再算上一个绿。
“嗯。”男人鼻子轻轻哼声。
掉头同女人说,“你待会要不要剪头发?”
绿的头发本来就长,她只是闲来会将分叉的头发修剪掉,这才没让头发长到难以梳洗,尽管如此,黑发也齐臀。
“头发长不方便——”男人说是这么说,撩着头发的手透出了对女人头发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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