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二猫答得倒是快,“徒儿明白了,徒儿适合学救人的医术,解语救人下毒都学得快,但她学制毒的天分更为突出。”二猫明白解语比自己聪明机灵,也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你为人忠厚坚毅,救人之术为正气之术,你适合。而解语古灵精怪,制毒之术无异于妖邪之术,解语能驾驭。”严逸看解语,就像看到年少时的自己,成为史上最年轻太医的骄傲吞噬了初心,而后犯下大错虽然补救及时,但也迫使他成为退休最早的太医。二猫的身世会规范他,而这个来路不明,有失去记忆的解语,是否能守住医者的初心,严逸其实也没底。可自私的他不想让自己大半辈子总结的东西就这么失传,对比二猫,解语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
“汤好了,让二位久等了。”解语把汤放在桌子上,抱歉道。刚才严逸和二猫聊什么她并没有听清,也不想听,多半是为什么教解语制毒而没教二猫。她故意人未至声先到,不过是怕大家尴尬。 “解语,等下吃过饭你跟老夫到药房,拿包药粉回去,明天早起用药粉泡澡洗头,七孔都要沾到药粉泡的水,不得有任何遗漏,明白了吗?”严逸严肃地交代道。不禁让解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好问为什么,只能讪讪地点头。吃过饭,二猫收拾碗筷打扰厨房,解语便跟着严逸去了药房,拿了一包带有雄黄味道的药粉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得比较慢,我继续努力!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下山了
第五章
解语第二天一早就乖乖地按照严逸交代的连人带头泡在药水里,顺便练习下憋气。 “进去吧?”严逸带着解语到了草屋不远处的一个空地,让她进一个围着细网的木头笼子里,笼子只能站进一个人,不能坐下。解语见状不禁挑眉,憋不住问道:“严大夫,您这是要关着我?” “这是学制毒的第一课,你若不想学,可以不进。”严逸显得非常无所谓。 “我进,我进!”解语抿了抿嘴,无可奈何道。说完,就进了笼子。她都没站稳,严逸就把笼子锁上了。随后,他打开机关,笼子下的木板像两边打开,笼子立马悬空。这都没什么,不就是被掉在半空中吗?刺激的在后面,解语低头看了看脚下,瞬间慌了!或者说,直接吓哭了! “严大夫,我不过拔了您的鹅几根毛,再把珍珠改了名,您犯不着让我进虿盆吧!?”严逸似乎有意逗她,慢慢地放下笼子,眼看着就到碰到那些蛇,他忽然停住。解语差没吓昏过去了,一条蛇已经够吓人了,何况还是一个土坑的蛇。 “既然要学制毒,就要先跟毒物好好相处,你要是怕蛇,怎么取蛇毒?”严逸忽然放松吊着笼子的绳索,笼子彻底降到土坑底下。土坑的上边有好几圈凹槽,里面装着雄黄和其他药材,所以那些蛇只能在土坑下爬行,逃不出来。解语虽然跑了药水,但笼子外却渐渐缠满了蛇。 “呕……”解语受不了这刺激,直接吐了。 “不错哈,丫头,居然没有吓昏过去!老夫当年可是晕了醒,醒了晕,反复了好几次才习惯。”严逸在坑上观察解语的反应,赞许道。 “我就想知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解语擦了擦嘴,忍住呕吐的恶臭和那些蛇的恐吓,大声问道。 “不久,六个时辰。”严逸笑得格外开心。 “什么?????”解语翻了个白眼,“有人送饭吗?我想上茅房怎么办?”不能吃喝不能上厕所可比这些蛇更让人难受。 “饿着,憋着!”说完,严逸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严逸,你这是故意整我!我恨你!”解语凄厉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但严逸根本不在乎。解语又累又饿又想上厕所,可是这个笼子太小了,只能勉强转身,别说坐下了,连半蹲都没办法。无奈之下她只好观察那些令她作呕的蛇。她发现那些蛇有的互相撕咬纠缠,有的拧成麻花,但有一条小蛇却无蛇问津,悠闲地盘在一个角落。那条蛇通体幽蓝,头上一个长菱形的白道,看着其他蛇各种丑态,时不时优雅地吐血蓝色的信子。明明那么小的一只,为什么其他蛇不敢靠近它,都是绕道走的。等她上去后,一定向严逸讨要这条蛇。主要颜值高,而且还霸气,适合当宠物。想到此处,解语发现自己居然不怕蛇了。不过这也正常,谁泡在蛇堆里六七个小时,不麻木才怪。解语憋尿已经到极限,她直接站着解决,反正也要洗澡,脏就脏了,膀胱都要爆炸了,还顾及什么其他?好不容易到了六个时辰,天刚黑,严逸终于出现了。 “丫头,到时间了,还好吧?”严逸现在坑边,低头笑道。 “不好,快拉我上去,我要洗澡,我要吃饭!”解语没好气道。 “如此没有礼数的徒儿,为师是不是应该让她在万蛇坑多待一会儿?”严逸偏头问身边的二猫。 “师父,您就让解语上来吧!都一整天了,她该饿坏了。”二猫又心疼又着急,连忙哀求道。 “二猫,解语这丫头你可吃不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回头找个温柔贤惠的可人儿当媳妇为好。”严逸看出二猫对解语动了心思,但二猫似乎不自知。 “师父,您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徒儿……徒儿只是担心解语师妹。”二猫连忙红着脸解释。 “好吧!那你拉她上来。”严逸笑了笑,松口道。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二猫跟着他在山上长大,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的异性,如今碰到解语这丫头,她古灵精怪又对医术极有天赋,会吸引他,也挺正常。只是就算二猫家里愿意他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解语那丫头也不会愿意嫁给木讷老实地二猫。严逸看着二猫心疼解语的狼狈,恨不得吃苦的是自己,可解语却拿他当兄弟般笑闹着。解语迫不及待地洗头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再喝了两碗鸡汤粥,吃了一盘青菜,这才恢复元气。 “严大夫,万蛇坑里有一条头上有白道的蓝色小蛇,那是什么厉害的品种?居然所有蛇都绕着爬,不敢靠近它?”解语不忘那条蓝色小蛇,早把之前对严逸的怨气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请教道。 “你说的是青鬼蛇,这种蛇的蛇毒不在牙齿,而在血肉里。别说吃它只是咬伤它,就足以致命,而且中毒必死,因为毒发太快,来不及吃解药。”严逸耐心地讲解。 “只要是毒,就有解药,一物降一物不是?”解语不解。 “它的胆汁就是解药。”严逸补充。 “既然它咬人不会致命,拿来当宠物养不是挺好的?严大夫,您把青鬼送我可以吗?”解语不知道青鬼蛇是世间罕见的毒蛇,便厚着脸皮像严逸讨要。
“不行,不行!老夫就这么一条呢!你换其他的蛇养嘛!拔了毒牙都一样。那条金眼白蛇不就挺讨人喜欢吗?”严逸连忙摆手,虽然金眼白蛇也是世间少有的白化品种,但比起青鬼,还是要常见一些。 “好吧!您也不用送我金眼白蛇了,我就请教您几个问题可以吗?”解语点点头,也不好夺人所爱是吧? “你问。”严逸松了口气。 “青鬼这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肯定也跟其他蛇不同吧?”解语安全一副好学的模样。 “青鬼喜欢吃鸡肉,小鱼小虾也是喜欢的。”严逸不知道他正在掉入解语挖的坑里。 “这么好养活?”解语咋舌,她以为青鬼爱吃毒虫,所以浑身是毒,原来吃得这么家常,那就更好养了,哈哈! “是呀,它还能吃素,有甜味的果子,它也喜欢。”难得有人跟严逸聊这些,他也乐意讲述。 “明白了,谢谢严大夫让解语长了见识。”解语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有了盘算。 “明日还要进万蛇坑,明早继续泡药水,今日早些休息吧!”严逸见天色不早,交代完这些,便打发解语去休息。
解语哪里睡得着?心里全是青鬼又高冷又蠢萌的样子,她一个翻身坐起来,看严逸二猫的房间都熄灯了,便摸着黑到了厨房,找到二猫昨天摘的红脆李,放在怀了几颗,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因为又甜又脆,她不禁满足地点点头。接着,她找到二猫钓鱼的鱼竿,摸了摸鱼钩还在,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说,不送就不送,姑娘我可以偷啊! 借着月光,解语来到万蛇坑,她记得开关在一棵杨树的树干上,高度大约跟严逸的头顶齐平。很快,她就摸到开关,打开万蛇坑的木门。解语蹲在万蛇坑边上,用鱼竿扎着被咬了一口的红脆李,开始钓蛇。记忆中,青鬼是盘在东南角,如果它不挪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钓上来。大约一刻钟,原本昏昏欲睡的解语感觉鱼竿有被向下拉的趋势,立马清醒。她慢慢把鱼竿提起来,让鱼钩露出坑口,月光下青鬼的白道尤为明显。 “yes!”解语一激动,英文都飙出来了。她小心地把鱼钩从青鬼嘴里拿出来,作为见面礼,她喂了半颗没有核的红脆李给它。 “从今天起,你就叫许仙,是我解语的小伙伴了。有我一口吃的,一定不会少了你的。”解语用食指摸摸许仙的头,笑道。第二天一早,解语把许仙藏在自己的随身小包了,又一次进了万蛇坑。对比昨天,解语现在淡定多了,她开始回忆百毒经一里对蛇的描述,逐一辨认坑里的蛇。无聊时,开始数每种蛇各有几条,公母的比例等等。等傍晚她出坑后,都可以跟二猫八卦,哪条蛇有三妻四妾,什么蛇里同,性,恋多。严逸虽然对解语的关注点实在无语,但也很赞叹她这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勤学苦练的日子总是快过,解语跟着严逸学医,一晃三年过去。因为着女装行动不便,所以这三年,她一直女扮男装,偶尔跟严逸下山义诊,或是到哪里医疗支援,倒也方便。每次严逸只带一个人随行,因此很多人都误以为她是二猫,且她个子高,丝毫不输一般男子,就更没人注意她的性别。严逸从来不带解语去二猫去过的地方,以免还要解释她的身份。总而言之,世上之人皆不知严逸两个徒弟,也不知某某山上其实住了三个人。直到有一天,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才暴露了解语的存在。 “住手!”解语在剑就要伤到许仙的那一个及时赶到,趁持剑之人发愣的空隙,连忙把许仙捧开。 “你是何人?这蛇是你的?你可知要是你的蛇伤了我家公子,整座山都会被铲平的!”云少钦手里攥着剑,呵斥道。 “你又可知你若伤了这条蛇,你家公子万一沾到蛇血,别说你铲平这座山,就算你铲平整个岳龙城,也救不了他。”解语摸了摸许仙的头,似在安慰它,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 “少钦,退下。”云少钦想要回怼,结果被主子打断。 “是,公子!”云少钦瞪了解语一眼,收起手中剑,退到一旁。 “在下章寻,刚才在下的护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章寻拱手作揖,礼貌道。 “在下解语,许仙也没有受伤,无妨。”解语拱手回礼。 “敢问解公子,严逸严大夫今日可在山中?”章寻见解语在山间随意走动,又懂医术,想必于严逸定有渊源。 “章公子,冒昧问一句,您与严大夫是否相熟?”解语在这里三年,别说外人,连条外狗都没见过,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位,也不知来者善不善。怎么可能就告诉他们严逸的行踪? “在下自小便于严大夫相熟。这是信物,有劳解公子转交给严大夫,他自会明白。”说着,章寻从怀里摸出一块金镶玉佩递给解语。 “好,章公子请此地稍等。”解语接过玉佩,转身去找严逸,留下珍珠和许仙看门。不一会儿,解语回来,领着章寻去见严逸,云少钦则被继续留在门口。 “公子……”云少钦担心章寻的安危想跟上去,但严逸只肯见章寻,他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严大夫,章公子已带到,解语先告退了。”解语把人带到门外,因为严逸房里有茶,她不必准备,复命完便走了,对于章寻的来意并不好奇。 “晚辈章寻,见过严大夫。好久不见,您可还安好?”章寻才进门,就对严逸深深一鞠躬。 “多谢章公子挂念,老夫一切安好。不知章公子到访,所为何事?”严逸简单客套一句,便开门见山。 “不瞒严大夫,晚辈彼此前来,是想请严大夫帮忙医治一位友人。”章寻也不绕弯,直截了当道。 “何人?” “陆袭远。” “此人老夫可医治不了。”严逸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拒绝。 “严大夫,当今世上也就只有您能救他了!”章寻本以为借着自己母亲曾经救过严逸,可以请得动他,可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地拒绝了。 “老夫给你推荐一个人,她可以代替老夫去医治那位陆公子。”严逸知道陆袭远对章寻的意义非比寻常,他虽不能前去医治,但解语可以。 “此人的医术……”章寻并非不信任严逸,而是能请的大夫都请了,都不见好转,只有严逸这个神医还没出山,因此前来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章公子放心,老夫会的,她都会,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严逸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解语,而她很争气,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严大夫,所有为他诊治过的大夫都说他的病不能根治,只能拖延,还拖延不了多久。晚辈也不贪心,只求让他再多活几年。”章寻绝不能让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么快就撒手人寰,大业未成,怎能痛失手足? “老夫是断不会为此人医治的,你若信得过老夫,就让老夫推荐的人去医治他,若是怀疑老夫识人用人的眼光,就另请高明吧!慢走,不送!”严逸不想跟他多言,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严大夫请息怒!晚辈……就依照您所言,去请您推荐之人为有人治病。还是严大夫告知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晚辈才好亲自去请。”章寻妥协,既然严逸这么有信心,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 “不必了,你先请回。明日她便会启程前去医治陆公子,最晚后天能到。就有劳章公子跟陆公子那里先打声招呼,准备好接待她便是。这块玉佩,我就留给给她当做信物,到了陆公子那儿,也好证明身份。”严逸不想让人知道解语是他的徒弟。 “好,多谢严大夫!晚辈告辞。”作揖道谢后,章寻便转身离去。 “公子,如何?”云少钦见章寻面色凝重地出来,忙上前询问。 “回去再说。”章寻继续黑着脸往前走,云少钦只能忐忑地跟着。
☆、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老司机,男主纯情腹黑男。
第六章
第二天一早,解语跟严逸师徒告别后就背上自己特制的双肩包下了山。二猫是哭得稀里哗啦难以自控,严逸倒是淡定自若仿佛解语只是下山几日不久就回来。回想起二猫那狼狈的小样儿,解语兀自在下山的路上哈哈大笑,倒不是她薄情,而是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那么失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知道二猫喜欢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二猫,这次下山也好,让二猫冷静冷静,将来找个温柔贤淑三从四德的姑娘成家,好过在她身上浪费青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赶路的解语,不知不觉就到了马路上。她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立马犯了迷糊,左还是右?无奈之下只好从背包里翻找地图,就在她翻地图的空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她扭头看着马上就到撞上自己的马直接惊呆,动弹不得。 “咴——”一阵刺耳的嘶鸣声后,马儿在离解语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你这人也不知道闪开吗?万一真的撞上了,你会没命的!”见解语没有大碍,赶马的年轻人大声抱怨道。 “青晏,不得无礼,是我们着急赶路,吓着那位公子了。”马车里传来虚弱却不容反驳的声音,解语心说,这个公子还是明事理的。那人话音才落没多久,就从车上下来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生的眉宇清秀,行动也落落大方。他走到解语身边,对她一个作揖,客气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身体抱恙不便下车,便差我下车代他跟您赔个不是。这是一点碎银,请公子到城里喝点酒压压惊。” “我没事,这银子我就不收了,如果公子真的想表达歉意,不知可否载在下一程?看公子似乎要去岳龙,而在下正好要去岳龙医治一位病人,若是乘马车,今晚就能到了。也省去中间投店的麻烦。”解语说得很大声,好让马车里的人听见。 “这……”书童为难了,只能跑回去听公子的指示。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请解语过去。“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多谢!”解语不客气地上了马车,见到刚才那位声音虚弱的公子。此人面容瘦削,身着内着白色里衣,深蓝外衫,头上束之白玉冠,乍一看,很有许仙的风格。解语从随身挎包里把许仙捧出来,想比对一下,结果吓得书童直接尖叫。还来不及跟他们解释,解语就被青晏用剑指着脖子。 “这位少侠,有话好好说啊!刀剑无影,我要是死了,我要医治的人也活不过今年了。”解语边说边往后退,想离剑锋远一点。 “青魔蛇,咬人无毒,血肉剧毒。”那位虚弱公子倒是冷静地到处许仙的出处,解语瞬间忘了自己被剑指着,两眼放光,居然遇到行家了。 “青晏,我们继续赶路吧!这位公子没有恶意。”听虚弱公子这么一说,书童大大松了一口气,青晏我乖乖收起剑,出了马车继续赶马。 “冒昧问一句,公子您可是要去岳龙的陆宅?”虚弱公子试探着问。 “您怎么会这么问?”解语就奇怪了,她为陆袭远医治的事只有严逸,二猫,章寻那一帮人知道。这个人才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问,也不知他是敌是友,只能先装傻。 “哦,因为在下就是陆袭远。”知道陆袭远病情的人并不多,且青魔蛇非常稀有,在中原只有严逸那里有,这位少年把青魔蛇当宠物一样带着,说明他与严逸关系不一般,而为他治病的大夫是严逸推荐的,她从某某山下来去往岳龙,这条马路是必经之道,结合综上种种迹象,陆袭远可以判断得八九不离十,他就是严逸推荐的大夫。只是,他并没有马上承认自己要去的是陆宅,而是反问他,这点让他有些不明白, “陆袭远,是何人?”解语继续装傻。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就是陆袭远陆公子。”书童小冬忍不住了,这人该不会吓傻了吧? “在下解语,见过陆公子。以后公子的病,由在下医治。”见小冬不像配合演出,解语这才放松警惕。至于他是怎么猜出她就是那个要医治他的大夫,解语没想多问,因为严逸说过,她要医治的人城府极深,洞察力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定是她的言行透露了一些信息,以后她要小心再小心才好。否则,在这么个身处尔虞我诈,随时被人算计的人身边,保不齐哪天就成了替死鬼了。忽然有点后悔答应严逸,世上再毒的□□,也不及人心歹毒。 “你就是要给公子治病的大夫?”小冬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看着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实在信不过他。 “正是,而且,我比你大,今年正好二十,你得叫我一声哥。”小冬真是藏不住事的娃,这一脸的怀疑都要溢出来了。 “你有二十?我不信。而且,你没有信物,怎么证明你就是严神医推荐的人?”陆袭远根本不用开口,小冬就把他想知道的都问了。 “喏。”解语从装无线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枚金镶玉佩,递给陆袭远,它正是章寻那日留下的。 “今后就有劳解大夫了。”陆袭远接过玉佩,正反看了看,确认无误,拱手道。“只是,为何方才解大夫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虽然在下不清楚陆公子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能让严大夫这么上心,想必是个人物。所谓树大招风,难免会有看您不顺眼的人,倘若知道在下是您的贴身大夫,正常来说,只有死路一条。”解语也是很无奈,这个烫手山芋已经在手里,丢都丢不掉了。不给他治病吧!看外面那个叫青晏的家伙肯定打她半死,最后还要就范。给他治病吧!他的仇家肯定想办法除掉她。真是进退两难,命运多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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