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在家搂着漂亮媳妇正打算白日宣|淫的贾琏被坑儿子成瘾的亲爹堵了房门,惊得汗湿衣裤。凤姐儿羞愤交加,把贾琏踹下矮榻, 自己躲在屏风后面不肯见人。
宁珊没跟着贾赦去堵门,在堂前斯斯文文的等着,把太平王府的大总管吓得战战兢兢, 唯恐伺候不周,花样殷勤讨好,把随行的宁寿宫大总管和乾清宫大总管挤兑的频频用白眼示人。
贾琏紧赶慢赶整装梳头,把自己收拾的勉强能见人, 冲出来恭迎皇兄。宁珊平易近人的摆摆手, 示意他一切自便, 自己拖着傻爹来不过是为了暂避一时。
一问究竟,贾琏拍着大腿道:“我就猜到是有大事儿,自打小弟回京,终日访客不绝,各个重礼厚物,却偏偏不说原因究竟,这会儿算明白了,敢情是想让我去俩丫头那儿帮着吹耳边风?”
宁珊瞪他一眼:“你早知道这事怎么不来告诉我?”
贾琏不以为然:“这关你我什么事儿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做主。”
宁珊毫不客气:“我早就告诉傻爹了,这事儿不许他插手。”
贾琏立马表态:“那臣弟也绝对不插手。”
宁珊白他一眼:“谁指望你,借你媳妇一用。”璎华一个人肯定不成事,贾琏那媳妇泼辣归泼辣,手段还是有的,口才也便给,让她们俩联手才能事半功倍。
贾琏满口答应:“这就让她进宫,听候皇嫂差遣。”
宁珊摇头:“别进宫,都出来,去园子里避暑兼避难。”
贾琏连连点头。兄弟俩说到这会儿,贾赦才施施然从后面溜达回来,他把王府的前半截院子逛了个够儿,挑挑拣拣嫌弃了一番贾琏的品味,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把倒霉成性的二儿子吓得如何。
拍着良心说,贾赦绝不是有意要惊吓小两口,他只是没想到贾琏花样百出,非要在装饰大于实用的书房里体验鱼|水之欢。贾琏要真是呆在卧房里,贾赦是绝对堵不着他的,再不着调,他也是豪门大户里规矩礼仪教养大的,儿子的卧房绝对是不会踏足之地。
会干这种事儿的只有贾珍,要不那么多流言蜚语也传不起来。因为谈判有功,被封了个末等爵位的贾爵爷在家里摆酒庆贺,贾蓉轮班,贾蔷作陪,新媳妇黎二姑娘小蔷二奶奶操持酒席,贾珍管不住嘴,称赞了一下侄媳妇的娴熟美貌,被黎二姑娘冷笑一声,当面劈了青瓷酒罐,瞬间失声。
黎二姑娘一眼判断出了贾珍的本质——有口没牙纸老虎。
但是贾蔷仍然想搬出去别府令居,贾蓉也想,只是不敢提。好不容易熬到贾珍立了功、封了爵,看上去心情美妙,贾蔷在酒桌上提起了自己的想法,顺带把贾蓉也拖下水,表示他也很想搬出去,自立门户。
贾珍不大高兴,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儿媳妇和侄媳妇有什么不良想法了,而是单纯的觉得贾蓉、贾蔷都搬走了,家里就没人奉承他了。珍大爷不适应被冷落的生活,他喜欢耀武扬威,哪怕是狐假虎威也行。
于是,珍狐狸去找琏老虎诉苦——鉴于他曾经有过的不良绯闻,贾珍不敢拒绝娶了黎二姑娘这样背景雄厚的千金的贾蔷的要求,而答应了贾蔷也肯定不好再拦着贾蓉,不然肯定还会有流言——贾珍很郁闷,他觉得自己已经痛改前非了却还要被过去所困,很抑郁,略苦闷。
贾珍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赶上了宁珊大驾光临,贾赦虎踞龙盘,贾琏满腹怨气,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被批判的一无是处,险些自卑。
垂头丧气的贾珍被贾琏拖去花园里喝酒,他的书房已经被宁珊占据了,不怎么重要的奏折堆了一书案,而他家正堂则被贾赦霸占了,正吆喝着让管家去请个班子回来给他唱堂会呢。
贾珍借酒浇愁愁更愁,呜呜咽咽的把自己的委屈倒了一遍,贾琏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蓉儿已经不错了,要是我爹跟我媳妇闹出这种风风雨雨,我早揍人了。”至于是揍爹还是揍媳妇就要看事发当时的怒气值和胆量值了。
贾珍知道自己已经漆黑一团洗不白了,索性放弃,只道:“都说父母在不分家,当年你们两房都闹出几条人命了也没说另立门户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用守规矩了?”
贾琏一挑眉:“因为我皇兄还没回京呢,我爹没人撑腰啊。”终于找到机会正大光明贬低贾赦了,以前虽然也有诸多理由,但是他没人撑腰的时候也没胆子啊!
贾珍想不通:“那现在是谁给他俩撑腰了?”皇上虽说启用他俩,但都是花架子职位,没什么要紧的啊。
贾琏遥遥酒壶,空了,遗憾的放下,不耐烦道:“当然是媳妇撑腰了。”就黎二姑娘那家世那背景那父兄,再加上她本人那品貌那才华那能耐,别说撑起一个贾蔷,只要愿意,她能撑起半个京城。
贾珍仍然没想通:“那也就蔷儿那媳妇顶事儿啊,蓉儿哪里来的胆量?”
贾琏给他举例子:“就咱俩这关系,我要被那凤辣子赶出家门,你不收我?”贾珍终于懂了,贾蓉贾蔷从小竹马竹马,关系只比他和贾琏更亲厚,黎二姑娘愿意给贾蔷撑腰,贾蔷就乐意给贾蓉借势。
贾珍萎靡了:“走就走吧,都走,消停。”他就不招人待见,打小娘先走,成家了爹修道,养了个妹子先被贾老太太霸占,后来又被宫里接走,就没见过几面,如今儿子侄子翅膀都硬了,也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贾琏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说啊,这人呐,就不能做错事,你要没当年……嗯哼……那一回,也不至于如今挺不起腰来。”贾珍郁闷的又干了一壶酒,抹抹嘴,打算回家了。贾琏不放人:“你可别走,你走了我就得一个人面对我皇兄和父皇,那太可怕了。”没有贾珍在旁边对比着,要被嫌弃掉渣的就肯定是他了。
贾珍不知道贾琏的阴暗心理,还满怀激动,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正好不用回去面对俩小子搬家。
贾蓉和贾蔷搬家搬的挺安静的,但还是相当引人注目,黎老爷子暂时丢开孙子,跑去关心孙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黎家久在边城,本来对京中的人事都不大了解,但自从孙女被指婚给贾蔷,黎老爷子就发动手下亲兵就差刨了贾家的祖坟了,贾珍的声名狼藉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要不是非常确定自家孙女儿吃不了亏,他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黎二姑娘急于收拾家当,百忙之中回了一句话:“您老觉得谁欺负得了我?”匆匆追上来的黎可明拉住一脸杀气的老爷子:“早跟您说了,咱们家姑娘嫁到谁家都是姑奶奶,不可能受气。”
老爷子转怒为喜:“那你欺负谁了?”父母在不分家,虽然说贾珍不是贾蔷的亲爹,但好歹把他从小养大,若没个说法就这么搬了……老爷子开始担心孙女的口碑了——他怕影响到另外两个。
黎二姑娘柳眉一挑:“您老有空琢磨我这盆泼出去的水,还是多操心操心二哥吧。我可是听说了,皇后娘娘已经开始旁敲侧击两位殿下的择婿要求了,不趁着没尘埃落定赶紧表现表现,二哥胜算可就小了。”
黎可明激动拉住堂妹:“你听谁说的?”这么隐蔽的□□都能打听出来,二妹在宫里的卧底很能干啊!
黎二姑娘同情的告诉他:“没用,我那小姑姑是绝对不会帮你说话的。”惜春才刚知道两个姐姐要许人下嫁了,顿感失落,此刻正全心全意敌视所有求婚者,这当口谁要是被宁琋公主记住了大名,那就等着被抹黑吧。
黎老爷子焦急万分:“不用她帮着说好话,套点儿内情出来也行啊!”比如把他二孙子迷得神魂颠倒那位郡主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有个囫囵大框也好照着捯饬捯饬。
黎二姑娘摇摇头:“二哥,我也喜欢康平郡主,盼着你能娶到,若是能帮上忙,我早帮了。”都说皇后娘娘不大懂得人情世故,内外宫务也罩不住,但人家真正想干点儿什么的时候,甭管结果如何,口风那叫一个紧,宫里不少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轮番把公主郡主的贴身宫女叫去问话,但问出来的结论连被问话者自己都不知道。
黎可明垂头丧气,老爷子看着可怜巴巴的孙子犹豫无比,内心纠结要不要豁出老脸再往皇上跟前撒泼打滚一回,贾蔷一头撞进来,满脸欣喜直奔黎二姑娘:“好叫二奶奶知道,我可是打听到……呃,老爷子,二哥,两位什么时候来的?”
黎二姑娘一把抓过贾蔷:“打听到什么了,快给我二哥说说。”贾蔷日日进宫去打探消息,黎二姑娘本来没指望能有成果,所以没敢贸然告诉二哥,却不想他竟然真能马到成功。
黎家老少三代目光炯炯的盯着贾蔷,直把他看的汗流浃背,言简意赅,直言重点:“两条,第一,那二位都表示愿意接受陛下指婚,而皇后娘娘告诉她们陛下有军中情节,比起文臣更中意武将,人家则表示有机会看看异域风光也很好。”这就是明摆着不介意下嫁武将,随军边塞了。
黎可明大喜,然而贾蔷下一句话就把他的热情之火浇的烟都灭了:“第二,那二位都表示暂时无意婚配,还想在闺中多自在几年。”满脸同情的贾蔷无比惋惜:“二哥,你过两年再来吧。”
第256章 兵贵神速
人老成精的黎老爷子敏捷抓住重点:“暂时不想嫁人, 那光许婚行不行?”不嫁没关系,先定下来也是稳的。
贾蔷皱着脸回忆半天:“好像没说不行。”不过他也不太拿得准,他是从小姑姑惜春身边的入画那里,连拼带凑又充分结合主观判断才推断出以上两条结论的,为此他的想法子从贾珍那里把入画哥哥的身契要出来,消了他的奴籍, 让他变身良民, 贾蔷汇报之余还深陷思考——怎么以搬家为由把入画的哥哥要到自己身边来。
黎老爷子当机立断:“老二,先去定下来, 过几年再娶也很好。”正好让皇家多喂几年珍馐御宴,把人养的健康白胖一些, 免得嫁过来被人戳脊梁, 说他们家亏待媳妇。
说实话,比起康平郡主, 黎老爷子其实觉得宁珂长公主更好一些,看上去就很宜室宜家,听说整个内廷都是长公主一手操持的, 对于常年从军不着家的人来说, 这样的媳妇能更好的镇守后方。而且以他老道的眼光判断, 康平郡主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似乎不大容易生孩子。不过算了, 他们黎家不缺人, 少生几个也没什么大碍, 关键是孙子喜欢, 他不好做恶人。
黎可明下意识立正挺胸, 中气十足:“是,您的意见是上策。”差点儿脱口叫将军,黎二姑娘深感二哥如果不好好加强一下家庭感,削弱军队感,以后搞不好会对着媳妇喊口号。
丢下孙女、孙女婿,黎老爷子领着孙子大踏步往皇城走去——他要抢占先机,把孙媳妇定下来,让那群妄想跟他黎家少将军抢人的小白脸们痛哭流涕。
宁珊不在宫里,也不在行宫里,他甚至不在贾琏的王府里,好不容易堵到了贾赦,但是太上皇也说不清皇帝去了哪里。黎老爷子满京城晃悠,黎可明蹲守乾清宫,顺路没有忘记去跟难兄难弟云将军交流阶段性成果。
云将军正在校场驯马,他还记得迎春喜欢骑马,特意在北疆捉了一匹血统优良的小野马,一路带到京里,想着训好了送上去,讨佳人一个欢心。听到黎可明打探来的情报,云海礼尚往来也回敬一条:“早前巡边去围场的路上,我记得听到公主跟郡主聊天,那位郡主似乎颇喜欢异域风光,常常怀念自己当初从姑苏进京的旅途见闻。我觉得那位只有看起来比较柔弱,其实应该会喜欢赏遍名山大川的。”
黎可明先喜后忧:“咱们倒是常常四处奔走,可问题都不是什么优山美地的风景名胜啊!”戍边军队看到的可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风景,大漠孤烟直他们是有,但大漠的风沙漫天更常见。
云海撇撇嘴,继续关注场中不大安分,总想撩蹄子的小野马:“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陛下似乎有意时常换防,让军队适应各种战场,他好像希望将军们可以熟悉各类兵种的训练和带领,而不是一个兵种掌控到底。”虽然这样做的深远意义和伟大构想他并不十分理解,但总能明白以后他们可能会驻防更多不同地域了。
黎可明很有身为将军的责任感,一提到练兵和征战,马上就顾不得儿女情长了:“已经做准了吗?陛下打算何时开始实施?朝中是否有大人反对?咱们需要做什么来表达支持?”
云海一条条数着回复:“尚未正式做准,程序上还是要开大朝会讨论几次的,但我瞧着陛下决心坚定,估计就算有人反对他也不会动摇。实施尚未提上日程,但陛下有意从你我两军开始,先小规模交流演练,确定能适应了再大规模换防。反对的人肯定有,不过咱们也不用操心,有你武国公他老人家镇着呢。”黎老爷子老当益壮,一个能顶半打使,跟翰林御史对着吵架也丝毫不落下风。
黎可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年陛下就是数次换防戍边,体验诸多兵种,适应各种作战环境,最终成为一代‘战神’,如今咱们也有机会追随陛下的足迹了,云兄,小弟好生激动啊!”
云海也很亢奋:“黎兄,我也激动啊!我做梦都想亲手抓到北疆草原深处那个时时挑衅我皇朝的汗王,到时候我要把他吊在边城最高的城楼上,杀鸡儆猴。”他们文人的四大喜悦有一条叫金榜题名时,他们武人的就是斩获敌首时。不过不管文人还是武人,男人对于洞房花烛夜的憧憬都是非常一致的。
谈完远大理想和光明前景,两位小将又开始商讨求亲细节,这种时候,云海总会特别羡慕黎可明出身将门,不为别的,就冲着他有一个战功赫赫,在皇帝面前很有分量的爷爷,尤其是这个爷爷还宠孙子,愿意为了娶孙媳妇满城追踪皇帝陛下。
而黎可明则羡慕云海有勇气死乞白赖,无所不用其极,成功在最短时间内让佳人对他印象深刻——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这种脸皮厚度的,但就是一看见黛玉那缥缈若仙的芳姿他就下意识不敢上前——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摊插鲜花的什么。不过当他看见其他想摘花的比他还不如的时候,这种勇气就会再次涌上心头。提亲工作进展到现在,黎可明觉得他的意中人可能根本还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呢。
事实上,黛玉是知道他的,甚至能把名字和脸完美配对。但是她的确不知道黎可明对她有意,她现在正忙着全力以赴帮迎春分析到底要不要同意下嫁云海呢。
从对男性的审美观出发,黛玉是不大喜欢云海的,不止长相——云海俊美但颇黑,而黎可明天生晒不黑——他那死缠烂打的追求风格也不是黛玉愿意欣赏的。但是从诚心诚意上来说,其他追求者还真没有云海来的坚定,宁珊和贾赦轮流设的绊子就已经吓退一大批了。
173/186 首页 上一页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