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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长房大爷传——法式杂鱼汤

时间:2017-12-07 16:19:18  作者:法式杂鱼汤
  宁珊想了想,当初撺掇贾赦让爵的确也有让贾琏当家,打脸二房的意思在里面,因此也没多想,只是继续问:“那不知夫人和一双弟、妹如何安置了?”他还没吩咐人给大房庶出的小姐,三爷分配院子呢,原本想让贾赦看着安置了,可现在看来,他不具备这份常识,少不得还是要亲自动口的。
  贾赦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珊问的是谁,只是这三人他一个都没放在眼里,轻易不会见到,此时更没想过要带着一起过来,是以,只傻愣愣的道:“我带他们做什么呢?你瞧着不也添堵,都留下给琏二看着了。横竖那是他继母,与你也无干了。”
  宁珊脚步一顿,走不下去了,他早知贾赦的光棍脾气,性子上来了,胡天胡地有着自己折腾,却也想不到他又来这一套,自顾自的跑过来了,妻子子女一个也不要。宁珊都能想到被他扔下的那三个人要怎么替他承受贾史氏的怒火了。何况,不待夫人女儿来,谁替他管家理事,他家后院岂不是又要成了靶子,给人安插钉子来了么?光要贾赦这一个有什么用处。
  深深认识到贾赦那气死人的思维方式是不明明白白说出来就不会懂得,宁珊终于放弃了委婉的暗示,直接道:“父亲既然已经让爵,那府里便是二弟的家了,当儿子的养着继母,当哥哥的养着弟、妹原也是应当的,只是既然父亲尚在,还是带了她们过来,身前尽孝才是正理。”这话已经明确的告诉贾赦,只要你还有口气儿,这三个人就该自己养着了。
  可惜贾赦还是没听懂:“老太太自来爱热闹,那迎春生下来就给她抱去养了,跟琏二一样,养的只认二房那对公母,从来不知道给我请个安,问声好的,我带着她做什么?何况那就是块木头,针扎都不知道哼一声的,谁看了谁添堵,那贾琮就更不用说了,每年除了过年祭祖,那是连面儿都见不着的,你今儿要不提起,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再说,他们跟你又不同母,又是庶出的秧子,领到你府上算怎么回事?”
  贾赦一生之中也难有明白事理的时候,更少见这般体贴,只是他终于明白体贴了只会让宁珊头疼,就如同二房想要爵位却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一样,宁珊不想家里被安□□皇上的钉子,抑或四王八公其他人家的麻烦来,就必须要贾赦的继夫人邢氏和女儿迎春替他打理后院。虽然说这两个人跟他也不贴心,但至少她们也不会傻到去跟别人贴心,这就够了。只是贾赦这里是说不通了的,宁珊也只好放弃,直接派了人去荣国府接人,只消跟贾琏说一声,他相信贾琏绝对乐意有人替他养着那三个,而不是自己操心。
  果然不出宁珊所料,他派去的人才跟贾琏说了要接人,他就痛痛快快的同意了,嘴上还假模假式的自责道:“早该想到的,我和凤姐儿如今不能在父亲身前尽孝,理当把迎春和琮哥儿送过去才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我还有的学习历练呢。”
  刚刚成了三等奖军的贾琏看上去十分其意风发,说话做事都拿起了腔调,只是这般跟着二房贾政学出来的气度十分不伦不类,就跟着宁珊的老管家看着只觉心疼自家小姐的骨血被人养成这副模样,却升不起半点尊敬的心思。
  宁珊接人的要求遭到了贾史氏的强烈抵制,她甚至还要求宁珊赶紧把贾赦送回来。盖因有贾赦在,贾政就算不分家的弟弟,住在府里合情合理,可是他拍拍屁股走了,这府里就是贾琏夫妻的了。自来有住在哥哥家里的弟弟,却没有住在侄子家里的叔叔,倘若邢夫人和迎春、贾琮再走了,这府里就越发没有二房站脚的理由了。
  老管家回去把话学给贾赦听,贾赦听得十分开心,只差拍手叫好了。他从小就不爱看贾代善和贾史氏偏心贾政的样子,一直都是觉得只要贾政过的不好,他就开心。如今听着自己让了爵,不但可以住到会给他撑腰的大儿子家中来享老侯爷的福,还可以把二房扫地出门,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宁珊很欣慰他终于找到驱使贾赦的动力了,早就说过,他想不通这辈子碰见的泥腿子出身的皇族和所谓豪门,果然这等思维不是他惯常能理解的。想一想,这贾赦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跟当今有些相似,想来那一位被太上皇压制着,也是觉得只要太上皇过的不舒服,他就开心,这才会诸般打脸太上皇的老臣和心腹,极其家眷,就为了看他们过的不如意,让太上皇心里不痛快,自己才开怀。
  这么一想,养着贾赦就更有必要了,既然少不了要跟当今打交道,那还是早早摸清上意来的方便又安全,也免得自己不小心踩到炮仗,再波及了自己,也是心烦。
 
 
第7章 见贾史氏
  贾赦的战斗力一如既往的体现在了和贾政的对抗中。
  学聪明了些的贾赦知道不去自己对付贾史氏,便指使继夫人邢氏出面,去二房居住的后院倒座里领回女儿迎春。至于贾琮,一直就呆在大房鬼知道什么角落里,跟个隐形人似的,要找出来反倒更费力气。
  邢夫人极其不愿意去听贾母的骂,虽然要离开富丽堂皇的荣国府住到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贾赦大儿子家中去,但想着过去了自己便是便宜老太君,也能逞一逞威风如今史太君的威风,她心里倒也十分高兴,至于说女儿迎春要分她一半的管家全,邢夫人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就迎春那针扎不哭的木头性子,还不是任她揉搓,她开口让她不许插手,她还敢不听不成。再说,就迎春的本事,邢夫人还是知道的,贾史氏名义上说是三个姑娘都是她亲自教养的,其实就是放在身前逗乐子,顺带陪伴贾宝玉的,压根儿什么都没教过,不过就是每天跟着女先生学些琴棋书画之类的,至于管家,就算让她管,她也没那份能耐。
  而且迎春性格软弱,只知道听话,邢夫人不乐意自己去贾史氏面前听骂,索性偷偷去后边抱厦里找了迎春,让她收拾了东西就赶紧跟着走,等上车前再报告给史太君。迎春跟着二房生活固然不受重视,可她在大房也没有地位,如今更是要到早就出继了的异母哥哥家中去生活,想想就是满心的害怕。她跟贾琏都没怎么说过话,哪里敢跟贾琏的哥哥打交道?只是她再怎么心里害怕,嘴上也不敢说出来,行动更不敢不听从指挥,因此含着眼泪叫贴身丫鬟收拾了东西,任由邢夫人领着回去了大房的小花园子。
  那边贾赦费了番力气把还拖着鼻涕四处撒野的贾琮找了出来,狠狠训斥了他的奶妈子,又责令把他打扮光鲜点儿,一回头就看见畏畏缩缩的女儿带着满眼的恐慌和满脸的惧怕,喏喏的给他请安,不觉火气更盛。他这一房的人,自从原配夫人走了以后就全给二房笼络去了,继夫人是个没本事还没见识的,连儿女也不知道教养,任由她们给二房带着,跟二房那对庶出的做陪衬,显示贾王氏的大方得体,如今见自己的女儿见了自己比那见了猫的耗子都害怕,让贾赦怎么不生气?他也不想想这女儿从出生起他见了几回,又好好说过什么话,光顾着怨愤二房把他的子女都养歪了。也不想想,即使养歪了,起码儿也还是活着的;他的双生长子倒是没养歪,一个过继出去了十几年不得见面,一个在他身边没活过五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情况更不幸一些。
  等邢夫人收拾完了东西,贾赦早已不耐烦很久了,此时见一切准备停当,他便催着快些去辞别史太君,赶着上路呢。邢夫人本以为贾赦会跟她一起却,好歹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听骂,却不想贾赦命令她一个人去,邢夫人百般不情愿,只是不敢违逆贾赦的意思,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人跟来时一样,一阵风的蹬车走了,自己却得领着大气不敢出的一双子女去跟史太君辞别。
  想是这阵子已经被气了好几回了,史太君反而没那么大的气了,只是拉着迎春,不许她走,口里说着:“要接人也不是不可以,让贾赦父子亲自来跟我说,我这好好的孙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给人领走了。”邢夫人心里直骂:以前也没见你怎么待见迎春,偏偏这时候来闹。只是她也不敢说出口,面上还唯唯诺诺的应承了。
  贾赦听到邢夫人的传话固然暴跳如雷,宁珊也不大乐意。这贾史氏要见他,没有一回是正式下帖子邀请的,都是直接叫个人传话了事的。而且这话还传的越来越漫不经心,起初还有要见他的意思,后面就全是指桑骂槐了。宁珊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了就百般忍让的,倚老卖老那一套他不吃,想让人当长辈尊敬着,就做些长辈该有的尊重范儿来,自己耍着无赖,却要别人毕恭毕敬,脸皮子也是厚的没边儿了。
  原本还想着就算迎春不来,起码邢夫人也来了,也算有人理事了。却不料,邢夫人固然害怕贾赦,但是连贾赦都不敢跟史太君大小声,她就更加不敢了,竟然是一副传完了话马上就要回去的架势。宁珊这才不得不重视起他原本没放在眼里的贾史氏,不管荣国府那一大家子有多么不成器,能让个老太太捏在手里磋磨的没脾气也是个本事。看样子,他是不得不去会会这位老太君了。
  “择日不如撞日,父亲,咱们今儿就去,也好快些把事情办了。”宁珊想着反正荣国府没下帖子给他,那他也不用全那些礼数给他们回帖子择日期了,索性抬脚就去,接了人就走,少跟他们打些交道为好。
  贾赦十分犹豫:“孩儿,你不知道那老太太我是说,嗯,反正你也明白,我就直接说了,人家看我这一房从来没好脸色,如今我让了爵位,下了二房面子,这是明摆着要给找补呢。你真去了,肯定也是一顿好骂,不如不去算了。”
  宁珊眉头一皱:“我又不是贾家的人,如今又是侯爷的身份,那老太太也敢当面就骂?真是没个尊卑了。”整座荣国府里,能让宁珊愿意给点儿体面的也只有大房里便宜爹能带过来的人而已,那老太太再是超品国公夫人,他可也是超品侯爷呢,自来外命妇要高过官员三等才可以不用行礼,就算那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占着他实际上的祖母这一身份,可他到底是明公正道开了宗祠过继的宁家人了,又不是贾家需要仰仗她得好处的二房,宁珊有些不敢相信那老太太会专横跋扈到对着他也敢劈头就骂的地步。
  贾赦有些心虚自己用词夸张,但是中心思想是不变的:“就是肯定没有一句好话,就是不直接骂,那也是打鸡骂狗的,明摆着下你面子呢。”
  宁珊摸摸鼻子,无语道:“父亲是想说指桑骂槐吧。”
  贾赦老脸一红:“就是这么回事。你也知道,爹不怎么喜欢念书。那老二也就是装像罢了,你别以为人人吹捧他爱读书就真是才子,他也就比我强点儿,多认识几个字罢了。还不是一样考不上秀才,如今更是连尊卑上下都不分,早些年就妄想要抢走我的爵位,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给二房捞好处,明摆着是把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贾赦不敢说史太君的不是,但对着贾政,他可不会太过客气,除了在史太君眼皮子底下,他对着贾政从来就没有一句好话。
  宁珊很理解他对于贾政的痛恨,但是对于贾赦自身的不争气不上进,也是明摆着的,他但凡能装成贾政那番端庄的模样,也不至于让人说嘴几十年,到现在只得一句“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的老色鬼”,贾家下人口中传出来的都没一句好话,其他人家会怎么想他也就可以预料了。
  不得不说,装像也是一门学问。许是装的久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觉得自己真是装出来的样子了也说不定呢!宁珊毫不客气的评判着眼前一副端方模样的贾政,卖相上的确要比贾赦顺眼一些,但内里也不过一包草。甚至于贾赦年轻的是还能靠着皮相混个绣花枕头的诨号,这一位却连脸都长得寡淡无趣,勉强只能称赞一句鼻直口方,看着端庄而已。
  而且也不知道是真的读腐了书呢,还是故意作态,见他管贾赦叫一声父亲,便自己封了自己是侯爷的叔叔,对宁珊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俨然把他跟贾琏相提并论的架势:“你回了京中,竟不知道立刻来拜见老太君,倒是闹得阖府家宅不宁,老太君如今上了年纪,动不得气,你看你”
  “贾员外郎,容本侯提醒一声,如果在朝堂上见了,你要行礼称本侯一声‘宁郎中’,如果在宫宴中相见,你更该远远就鞠躬,恭称‘镇北侯’问安的,哦,对了,你似乎进不了朝会宫宴,那便算了,也无怪乎你不懂礼数了。”宁珊轻描淡写的给两人的关系定了位,没事儿少来攀亲戚,骑在我爹头上几十年,如今还想踩着本侯么!
  贾政的脸很有节奏的一层层红了起来,直到最后满脸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兴奋了呢。倒是一旁真兴奋的贾赦,嘴巴不饶人道:“老二啊老二,别人整日说你端方正直最懂礼数,我还当是多懂呢,如今你怎么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珊儿虽是我儿子,可到底已经过继给了宁家,如今更是镇北侯了。就算我还是一等将军的时候也比珊儿低着三四级呢,你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五品坐十来年的人”吧啦吧啦吧啦,贾赦说的非常痛快,口沫横飞,就差直接对着贾政的脸喷了。
  贾政并不是不想还口,也不是没话可回,只是被宁珊不阴不阳的一句“长兄如父,不知道贾员外郎可听说过”给堵得张不开口。
  父子两人训斥够了贾政,才慢悠悠朝荣庆堂走去。路上,贾赦不断提醒碰见的丫鬟婆子要跪地行礼磕头,比宁珊自己都更注重镇北侯这三个字的份量。宁珊见他兴头太足,少不得要打断一二,只是贾赦似乎因为先头狠狠踩了贾政的面子而亢奋不已,停不下来,就算打断得了他的话,也打断不了他的兴致。
  就这么一路炫耀的进了荣庆堂,当头第一眼就看见一个一身福贵打扮的老太太,单看眉眼,也算慈和,只是眼下两眼寒霜,一脸威严,身子却在丫鬟的服侍下摇摇晃晃的,瞧上去就很不好对付。宁珊倒不怕她口舌如何,只是这颤颤巍巍的架势,别说上两句话就嚷着这痛那堵的,装病嫁祸他就麻烦了。
  因此宁珊不预备给她嫁祸的时间,直截了当上前行礼,依照官员见外命妇的礼节加上她的年纪,给了一个平级间晚辈的见面礼,问好道:“久闻国公夫人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在下见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听话,国公夫人再怎么尊贵也是女眷,怎么能让外面的人久仰大名?这话好说,可难听至极。
  贾史氏果然更加恼火,只是她素来也算有城府的,一看宁珊行礼就知道他不预备跟除了贾赦一房之外的其他荣国府中人认亲。若是宁珊回来在元春封妃之前,贾史氏拼着被落面子也要把这门亲戚咬住,可是如今她家大孙女已经封了妃子,未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未可知,一个明显不受当今待见的行伍侯爷,不认也就不认了,省的不知那一日落魄了还要赖上他们荣国府。
  当即,往后一坐,受了宁珊的礼,又过了好半晌才发话道:“人老了,就不中用了,眼神也不好,脑筋也转的慢了,这半天才认出侯爷来,勿怪。”
  宁珊当然不怪,起身道:“之前从未见过,能认出来就是好的了,在下还没这份眼力呢。”贾史氏脸皮一僵,心中已是无限恼火,恨极了这个不给她做脸的孙子,果然大房里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幸亏这一个早早给了那死绝的宁家,若是放在府里长大,还不知道要气得她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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