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朱伊激动喊道,自朱凝上次回门后她就没见过对方了。
“伊伊!”朱凝比朱伊更激动,一看到她,立即挣开了自己驸马的手,跑到了妹妹身边。
朱凝口齿不便,容霆主动帮她说了:“禧贞公主,我与阿凝才从琦山避暑回来,阿凝知道你在隆国寺,就要过来寻你。”
朱凝髻旁插着累丝嵌蓝宝蝈蝈翘头簪,身着水蓝裙角蹙淡金玉兰纹的襦裙,娇妍得像朵新开的蓝凤仙,因为心智的缘故,雪白的心形脸还带着稚气,格外的招人怜爱。
容霆的目光全跟在朱凝身上,面对朱伊这等丽色,除了最初打招呼看了看,后头连眼风都不带瞟一下。
朱伊对容霆很满意,道:“姐夫,我与姐姐说会儿话。”这里的说会儿话自然是指悄悄话,姐妹两个拉着手进了屋子。
朱凝道:“伊伊,我我,虽成亲,但最,喜欢,还是你。”她总觉得自己离开皇宫,有种抛弃了朱伊的感觉。
听朱凝磕磕碰碰把这句话说完,朱伊心头一暖,嘴上却逗道:“别,让姐夫听到了,不知多讨厌我。你还是最喜欢姐夫吧,我还等着姐姐快些生个小侄儿给我抱。”
朱凝满面通红,大概是知道生宝宝是怎么回事了。
朱伊就笑着抚抚朱凝的发鬓,问:“姐夫可有与你说,以后你们是住公主府,还是住成国公府?”
朱凝道:“公主,府。”
朱伊的心这才放下。朱凝情况特殊,成国公府太复杂,公主府单纯些,逢节才去夫家点个卯最好不过。
屋里两姐妹在说话,留在外边的容霆却是打量谢映:“禧贞公主居然能劳世子大驾,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谢映瞥他一眼:“圣命难违。”
容霆哈哈地笑,脸上是“我还不了解你”的神情。谢映不想做的事,他有许多种方法推掉。就道:“我看着不像。你手底下有女军士,用得着自己贴身保护公主?”
这贴身二字实在说得涵义丰富,谢映都懒得理会,只问:“你和永安公主打算在寺里住多久?”
容霆道:“行李都拖来了。阿凝想住到禧贞公主回宫。”
说起这个,容霆有些头疼。朱凝太依赖朱伊了。他和朱凝洞房那晚,朱凝害怕,不停地喊伊伊,他也狠不下心,只胡乱亲了一通,两人到最后也没成事。这一心软,心软到了今天他都还没做上新郎。“伊伊”这两个字,对容霆产生的阴影可谓巨大。
朱凝有了妹妹,就忘记了驸马。她当晚要和朱伊一个屋,容霆只好独自住到了谢映隔壁。
一个人实在孤枕难眠,容霆就爬起来去敲了邻居的门。
谢映打开门,冷着脸问:“做什么?”
容霆委屈:“一个人睡不着,你陪陪我。”
“……”
谢映最后还是站在了廊下,陪着新婚的容霆吹山风,容霆忽然想到:“阿映,你现在享受的可是驸马待遇!”可不是嘛,跟他这驸马住一排屋,一起望着对门的公主。
谢映嗤笑:“我怎么就享受驸马待遇了。难道不是你在永安公主眼里,就是个侍卫?”
“……”对着擅长向兄弟插刀的谢映,容霆感觉心脉更淤堵了。不过他也知道,谢映若是新婚,绝不会站在外面吹风。
容霆蹲下来看着对面:“我的目标,就是取代禧贞公主在阿凝心里的地位。”
这个角度选的好,花木中的缝隙形成了个半月形的洞,他正好能看到朱凝那屋子里的微光。
谢映站在容霆身边,顺手拍拍容霆的肩,示意他继续努力。
“阿映……”容霆被谢映难得的“温柔”举止触动,他仰起头望着谢映道:“还是你最好,每回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谢映撩起袍子,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一脚踹开扑过来的容霆。
受了谢映的鼓舞,容霆第二天就拿出了雷霆手段,准备先白天,后晚上,慢慢把媳妇儿骗回自己屋里。
朱伊快晌午才从佛殿回来。早上她离开时,朱凝再三叮嘱中午要去接她。也不知朱凝他们游寺回来没有。
朱伊来到容霆房外,听见模糊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男子的声音有点儿可怜:“阿凝,你帮我揉一揉,揉揉就不痛了。”是容霆。
朱凝心疼道:“怎么,撞到的?要不,包,包扎。”她一着急,更结巴了。
容霆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不用,阿凝,我教你,你像这样,给它舒舒筋,活活血,它过一会儿自己就能消肿。”
朱伊贴近了些,听容霆那吸气声,约莫痛的厉害,看来撞得不轻。朱伊不疑有他,就要敲门而入。
但她很快又听到容霆道了句:“阿凝。”紧接着就听见朱凝发出唔唔不成调的声音,朱伊已有了亲身体会,顿时脸色一变,退后两步。
朱伊转过头,谢映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都不知道,她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半拉半提地带到他房里。
谢映盯着她,慢条斯理问:“墙角好听么?公主听这么久?”
朱伊耳根很快烧了起来,生气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只是去找阿凝。”
谢映淡声提醒:“以后人家夫妻两个关着门在房里时,公主不要贸然搅扰的好。”
朱伊就小声反驳:“我怎知道会这样,现在是白天!”她突然就想到,前日谢映那般对她,也是在白天。
朱伊心里气闷,果然,流氓都是扎堆的。据说谢映和容霆十分交好,若非臭味相投,怎能成为好兄弟呢?亏她之前还对容霆印象还不错。
不过,容霆本就是朱凝的驸马,兴许不能叫流氓,流氓只有她面前这衣冠楚楚的一个。
朱伊懒得再搭理谢映,自顾走了。
下午时容霆提着坛“七月霞”来到谢映屋里,直接在桌子上摆了两个杯子,倒上酒道:“阿映,哥哥今天心情好,心情特好!来,咱们两兄弟喝几杯。”
谢映轻飘飘看容霆一眼,眼里全是鄙视。
“哎,阿映,你这脸色不对啊。”容霆细细观察他神色后若有所思,而后一脸得色:“怎么,是对哥哥羡慕嫉妒?也想当驸马?哈哈。”
谢映又轻飘飘看容霆一眼,这次是看痴患的眼神。
“唉。”容霆叹道:“我说,禧贞公主可是容萧的女神,他可希望我用阿凝的关系为他与公主多多创造见面机会。但是,经过我的观察,公主不会正巧也是阿映的女神吧?如果阿映也心仪公主,我是不会帮着容萧牵线搭桥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阿映还是我的手心肉,我至少也得保持中立。所以你就说吧,是不是对人家公主有想法?”
谢映端起一杯酒道:“先把你自己的公主照顾好了,再管别人吧。我已同南瓷说了,明春请她上京一趟,为永安公主施针。”
容霆的嬉皮笑脸瞬间褪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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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始终惦记着莞清,每日总要问问:“可发现莞清不规矩之处了?”
绵风看看朱伊,犹豫一下才道:“奴婢发现,莞清对世子仿佛有攀高枝的想法。世子每回在场,莞清总要偷瞟。且她上回还犯酸说,她看着世子身边那个叫陶扇的侍女也不怎样。除了这个,倒是没有发现莞清别的纰漏。”
朱伊一怔,慢慢道:“既寻着了错处就用吧。她想攀世子这根高枝,那就帮帮她。”
绵风懂了,答是,又道:“这莞清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对她再好也没用。”
当晚,在绵风有意促成下,莞清捧了盛放着青瓷盅的托盘往谢映那边去了。
细如蛛丝的雨幕笼罩了寺庙,古柏幽燕,更添静谧。在踏出这步前,莞清也是来回考虑过的。世子居然能对公主做出如此大胆行为,可见他瞧着一本正经,实际是个花丛浪子,那自己这朵鲜艳的花儿主动送到爷的嘴里,他这血气方刚的难道还会拒了不成。
不是莞清自夸,她这副样貌若不与公主比,单拉出去谁不道一句大美人,比世子身边那陶扇强多了。听说麟德宫才有宫女成功博得四皇子的青睐,与世子这样近地同处一个院,可不是她的机遇么。
莞清进了屋,看向握着书卷随意靠在圈椅里的谢映,那行止风度,令莞清一颗春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便道:“世子,奴婢给您送荔枝水过来。”
谢映修长的手指正好翻过一页书,抬首看了眼院落对面的灯火,嘴角有微翘的弧,道:“放下吧。”
待莞清将瓷盅搁在桌上,谢映又道:“帮我向你们公主道谢。”
莞清的脸顿时浮上一层薄红,倒也的确是妩艳,她颤声道:“世子,这不是公主叫送的。是奴婢自己给您送的。”
谢映听到这话,慢慢放下手中的书,这才正眼打量这个宫女。此女身上的嫩黄纱衣只松松系着带,露出了棠红的肚兜,大片胸脯露在外头,着实清凉。
莞清见世子终于看过来,生怕他注意不到自己的好,将腰肢再挺了挺。
“是谁给你的胆子。”男人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却叫莞清打了个冷战。
“奴,奴婢……”方才还满怀自信的莞清像被抽了骨头般跪下去,一是的确被谢映身上叫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吓到,二是寄望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勾起对方的怜香惜玉。
闻声而来的谢星流和陶扇站在门口,这些年看惯了各色女人对自家主子投怀送抱,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这叫莞清的也太急不可耐了,公主还在对门,这不是丢公主的人嘛。
莞清忙道:“世子,奴婢是皇后娘娘派到公主身边的。”叫世子爷知道了这层关系,她相信对方不会发落了她。
对面厢房的门这时打开了,雨下了大了些,朱伊与绵风走进谢映的房间,带来的阵阵潮气令莞清缩了缩肩膀。
绵风皱眉看着俯在地上的女子:“莞清,枉公主平素对你恩宠有加,你居然如此不自爱,背着公主做出这等不顾廉耻之事!”
朱伊更是气得仿佛已说不出话。但那惊讶和愤怒只浮在朱伊漂亮的面皮,并未抵达眼底,谢映只用一眼就看穿了。看来这宫女今晚行事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谢映看着朱伊玩味的笑了。他想起这莞清说她是皇后塞给朱伊的宫女,难怪。借着他拔了这根刺,任皇后也没话说。
朱伊察觉到了谢映的目光,以为他是因为莞清而不悦,忙道:“世子,我没想到她竟这样大胆。因我的管教无方,令世子平添困扰,我向世子陪个不是。”
又冷声道:“这样的宫人我可不敢再留。常临,将她带下去,掌嘴二十,赶出寺外。”
莞清没有想到,历来宽和的公主这回竟不给她改过机会。赶出寺外?那不就是直接将她逐出宫了?公主明知她是被舅母卖进宫的,被赶出去怕是只能被卖进勾栏。莞清害怕不已,一时情急喊道:“世子救救奴婢!公主不能随意处置了奴婢!”
朱伊看看谢映。见谢映压根没有介入的意思,常临抓着莞清就带了下去。
朱伊做戏做全套,问:“世子对这处置还满意吧?”
谢映笑得朱伊心里发虚,他声音很轻,奇异地有种温柔意味:“公主满意就好。”
朱伊猜想谢映是不是看穿她了?但那又如何?若莞清自己没那个心,光她引导有用么?可始终还是心虚紧张,便道:“世子早些歇下吧。”
谢映却是道:“叫绵风先回去,我与公主说两句话。”
朱伊无法,只好自己留了下来。
谢映揽着朱伊,手指在她嫩滑的脸蛋轻摩,问:“公主这么大方,也不怕我真的收用了方才那个莞清?”
朱伊飞快看他一眼,道:“你敢。”
谢映认真道:“是不敢。不过,我配合公主拔掉个眼中钉,是不是可以要一点奖励?”
……他果然知道了。朱伊便问:“你……要什么奖励?”
谢映也不说话,横抱起朱伊就进了里间,他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又把帐子打散开来。
夜里被关在帐中的感觉与那天白日可全然不同,自然的就有暧昧氛围流动,朱伊顿时就慌了:“谢映,前,前日……我不是才让你……过了么?”中间的话她难以启齿。
谢映淡淡笑了笑,朱伊尚不晓得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男人在这一方面,都是食髓知味的。再说,她这样的令他沉迷欢愉,一旦沾了就上瘾,别的女子给不了。
他低低道:“什么也不做,公主陪我躺会儿。好不好?”
朱伊想道不好,但想着今晚莞清的事,的确是她理亏,就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已被谢映揽着腰肢倒在了一起。
朱伊想起身却被他的手臂越关越严,腿也被他的两条腿给夹住,甚至两人就这般抱着在床上滚了几圈,碾得朱伊全身都疼。谢映又抬手解开了朱伊的发簪,女孩一头青丝悉数披散,谢映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间,道:“公主再不乖,我可就要做点别的了。”
朱伊去摸自己的头发,道:“你把我头发解了做什么?”
谢映笑道:“我与公主都浴过身了,就这样睡吧。”
朱伊这才意识到他说的睡吧是什么意思,忙道:“那怎么行。我一晚上不回去,他们全都会知道。”
“不会知道的。”谢映从后面抱着朱伊,亲了亲朱伊的头发:“公主身边的奸细已经没了,不回去也没关系。乖,睡吧。”
朱伊又求了一阵,后面却一直没有回应,再接着,谢映的呼吸已变得均匀而绵长。
“……谢映,谢映?”朱伊看不到他的脸,只能轻喊了两声。他睡了么?
还是没有回应。
朱伊感到自己的臀后一直有个东西,正是前日那个令她害怕的,而谢映想要她适应的物件。她用手去拂了拂,又扭了扭身子,却怎样都躲不掉,慢慢地也跟着睡着了。
身后的男人张开眼,将朱伊的身体翻转过来,他在朱伊的双唇上辗转肆掠了一番,引得女孩在梦里也连连皱眉,险些醒来,这才舒心地搂着她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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