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的嘴终于噘起来,他什么意思?想想又道:“手臂真的好酸哦,若是有人帮忙捏捏就好了。”这个暗示够直白了吧。
谢映抬头看看朱伊,终究还是舍不得生她气太久, 将她按在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果真拉过她的手臂, 由下而上地捏拿。
朱伊享受着这天底下独一份的服侍,嘴角刚翘上去, 转瞬已痛得低呼,她瞪着谢映:“你这样用力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多大?”
“……那臣轻一点。”谢映不是故意的,就是心猿意马, 走神了。
“我不要按了, 你放开。我要回宫,你快些送我回去。”朱伊去拂谢映的手,是他非要她出宫, 结果又对她爱理不理。
谢映非但不放,还将朱伊抱到了榻上,他轻按住想起身的朱伊道:“臣这次好好给公主捏。”却不是捏朱伊的手臂,而是握住了朱伊的脚。酥麻的感觉顿时自朱伊脚心、小腿升起,也不知谢映刺激了什么穴位,令她舒服得直有些昏昏欲睡。
漂浮在云端之际,朱伊听男人说:“伊伊,把你交给我好不好?”
朱伊瞌睡醒了一半,呐呐道:“我不是已经交给你了?”
谢映俯下身看她,眼睛含笑,却侵略性十足:“是完完全全给我。”
朱伊红着脸反应了下这句话的意思,她很快明白,应该就是要做彤贵妃那天准备给她的册子上的事。她也不是矫情的,知道她与谢映做的早就超乎礼制了,然而——“可我害怕,我也不会。”
谢映拨了拨他给朱伊戴上的脚环:“公主不用害怕。你什么也不用做,交给臣就行了。”又道:“也不用担心会有孕,我命人在魏州制的避子药已送进京了。”那药对身体的损伤微乎其微。
朱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谢映,他居然还叫人专程从魏州制了药送进京,看来蓄谋已久。
谢映被朱伊的眼神逗笑了,轻抚着朱伊的发鬓。他进京时是准备忍的,但现在似乎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他发现,那人在朱伊身边留下的痕迹比他预想的要多。
“伊伊,我们试试,届时你若还是害怕,我就停下来,好不好?”
谢映说话之间,已倾身挤进朱伊双腿间,他刚覆到女孩身上,朱伊便被已然伟立的庞然之物激得一颤,她拼命躲着那炙铁似的东西,道:“停,停。”见谢映不动,她推着他道:“你不是说,我害怕就停么?”
谢映翻身离开,朱伊立即缩回脚就往床里面去。
谢映就见朱伊手脚并用地爬过锦褥,爬着过程中还翘着臀对着自己,最后背靠着墙坐着,一双眼紧张地看过来,长睫若小扇子似的颤个不停。
“谢映,下次好不好?今晚我出来,跟绵风她们说的是我去找阿绰。练剑耽搁了太久,我怕母妃万一会找我。”
谢映知道还是朱伊害怕的缘故,不逼她,却也只打算让她再逃最后一次,就问:“下次是何时?”
朱伊想了想:“这月底是阿凝的生辰,我会去公主府给她庆生。”
谢映便道:“好。”
九月二十九是朱凝的生辰,朱伊和朱绰自是提前就向皇帝请旨,要去公主府为大姐庆贺,顺带住上两日陪伴大姐。皇帝允了,只是这回没再指派谢映随护,而是指了容萧。
到了生辰这日,朱黛和颜玉儿也请旨要去。皇帝一应允了。
谢映是傍晚与韩允嵘一起到的。进了后院,便看到角落里红枫树下的朱伊。
树下立着烤架,朱伊和朱绰两姐妹正一门心思烤东西吃,动作生疏却似模似样,指挥帮忙的容萧团团转。朱伊正盯着架子上的鱼,火光照得她的脸蛋通红。她心里想着,宫里哪能做这个,大姐真是太幸福了,容霆什么都由着她。
朱伊看到了谢映,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即递了一串昆仑瓜给容萧。容萧微怔,当即拿过来吃了。
朱伊问:“好吃么?”容萧道:“好吃。”朱伊接着又递了一条鱼给朱绰,没再看谢映,也没与他说话。
谢映盯着朱伊看了一会儿,沉默别开视线。
韩允嵘看了看自顾啃鱼的朱绰,低头略思索片刻,道:“世子,我们去前面吧。”谢映答好,两人便离开了。
颜玉儿和朱黛对视一眼,颜玉儿面上不显,朱黛则咧嘴笑了笑。
很快容霆出来道:“这里没有外人,皆是阿凝的姐妹和我的兄弟。大家都入席吧,男客在正厅,女客在东次间。”韩允嵘虽不是他请的,但谢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女宾这边,大家一起敬了朱凝的酒。朱绰还在朱凝脸上香了两下,朱凝笑得愈发欣悦。
再次落座后,朱绰给自己倒了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她哪想到韩允嵘居然会来,顶好的心情坏了大半。朱伊扯了扯她的手:“你少喝点儿。”
朱绰捉住朱伊的手,眨着一双微醺的眼睛:“老三,陪我喝几杯呗。”
朱伊最受不了朱绰用这种眼神看她,在席上又不好用言语安慰朱绰,便取了酒盏陪她对酌。朱绰酒喝得多,甜饮也喝得多,过一阵就要去净室,朱伊担心朱绰醉酒误事,每回都陪着她。
第二趟从净室回来,谢映拦在了朱伊面前。朱绰一愣,看看谢映又看看朱伊,脑子不大灵光,舌头也迟钝了,她朝谢映道:“你……堵着老三……做什么?还不退下!”
谢映看朱绰一眼,示意沈星流送她回厅里去。一整天都像糯米团似的粘着的两姐妹终于被迫分开。
朱伊被谢映强行带入一间客房,谢映落了锁,方转身道:“公主在生我的气?发生什么事了?”
朱伊不说话。谢映作势要吻她,朱伊奋力推开男人,这才道:“听说世子曾打算娶颜玉儿?”
谢映目光微动,答:“是。”
朱伊转身便要走,却被谢映拽住了手腕带进怀里,任她怎样挣扎也不放。谢映道:“两年多前的事了,那时我尚未认识公主。”
朱伊笑道:“世子装得可真像,都跟颜玉儿谈婚论嫁过了,见着人家姑娘却作得不熟似的。若非父皇不允,世子与颜玉儿已经大婚了吧,今天可就该叫颜玉儿做魏宁王世子妃了。”一想到谢映可能会娶别人,朱伊心中便如有万蚁啃噬,痛不能抑。
谢映蹙眉道:“我与她本就不熟,这次入京之前,我们从不曾见过面。”
朱伊的手指捏紧:“这么说,世子没有喜欢过她。”
“当然没有。”
朱伊:“我原以为,以世子的个性定是要挑个自己称心的妻子。原来没见过面,世子也愿娶。那就是纯粹为稳固魏州的基业?”
谢映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朱伊轻呵两声,笑道:“那世子之前说要娶我,只是想与我幽会的说辞了?”
谢映面色略沉:“伊伊,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动怒了。你若不信我已请旨赐婚,我愿与你一起去求皇上。”
朱伊别开脸,道:“那你可要想清楚,我什么势也没有,什么也帮不了你。”
见朱伊终于有软化的迹象,谢映也放轻了声音:“伊伊,我本就无需再借任何人的势,当初是靖州欲与魏州联姻。”
朱伊仍有些耿耿于怀:“那你这次见到颜玉儿以后,看她这样可爱,有没有觉得遗憾?”
谢映的手轻柔地抚着朱伊的背:“不遗憾,我只觉得庆幸。如果我当时娶了颜玉儿,又上京遇到了公主,才会抱憾终身。”
朱伊微震了一下,看向谢映,与他柔和的嗓音不同的是,对方的目光逼人,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势在必得。
谢映继续道:“伊伊,过去我对妻子没有特别的幻想,只要是我认为合适的人选就行。”
朱伊并不知道,谢映这个人,能引他动心的实在太少。在他会主动争取的东西里,权力是其中之一。没有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喜欢权力,何况谢映生而为藩王嫡子。朝廷与各藩乃是你强我弱,此消彼长的关系。为了他自己和众多跟着他效力的兄弟和部属,他早已习惯去攫取,争夺权力。因此他没有拒绝与靖州联姻。
朱伊低低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只想要公主。”
第36章
朱伊沉默了好一阵才道:“谢映, 你先前说的话没有骗我?”
谢映捏着朱伊的肩将她推离怀抱, 让她能跟自己面对面:“公主, 你现在最该学会的是信任我。我们如今的关系,已经胜似夫妻。”他暗叹口气,朱伊愿与他亲密, 却不够相信他, 他都不知到底该说她精, 还是说她傻。
然而,这正是情爱予人的患得患失。
谢映的权势令他能翻云覆雨,掌控许多人的命运,足够强大又是男子,因此始终自信。而朱伊是女子,自小困在宫里, 身不由己, 自然有所保留。
“伊伊, 我留在京城是为了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喜爱, 好么?”
谢映看着朱伊,若非因为眼前这个姑娘,他不会如现下这般受制于皇帝。他甚至敢做出抢走朱伊的行为, 回到魏州, 皇帝又能奈他如何?但是他知道朱伊放不下朱修黎,甚至是彤贵妃,会担忧皇帝迁怒她在意的人。因此他愿意留在京城, 陪在她身边,伺机而动。朱伊根本就不知道,他为她到底担了多大的风险,来自皇帝的、魏宁王和谢邵的算计和争斗,甚至是恨毒了他的瓦刺的暗箭。而他从不与朱伊提这些,不过是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背包袱。
朱伊便也看向谢映,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谢映,你实话告诉我,父皇和母妃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把我嫁给你?”前日她已问过彤贵妃,彤贵妃的含糊其辞,令她有些猜到了。何况对方过去从未与她说过,她的亲事还有那样的一卦。
谢映慢慢道:“是。”
“果然如此。母妃叫我来引诱你,却要将我嫁给别人,他们是不是想让你为了我与他人起纷争?”朱伊问得委婉。
谢映略思索,终于道:“嗯。”
谢映的迟疑,让朱伊懂了他的苦心。一个女子,被当成精美的器物般被送人,是一件悲哀的事。尤其是冠着公主的高贵身份,却被逼着做以色侍人的事,更是悲哀。他怜惜她,宁愿她从始至终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像个真正的公主似的等待出降为王妃,才一直不说透。
谢映拉起朱伊的手,道:“伊伊,我从前就跟你说过,你不用操心你的亲事。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相信我。”
朱伊突然浅浅笑了,道:“谢映,你教我练剑那次,不是说想与我……”
谢映看着朱伊,经过与颜玉儿有过婚约一事,他今晚本没有再碰她的打算。
朱伊反手握着谢映的手,柔嫩的指尖轻摩着那只手掌虎口处的薄茧,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知道,没有谢映,也会有别人。也许是雍南王,也许是靖海王,也许是别的藩王或者重臣。
她已被皇后下过一次药,或许皇帝也会对她下药。她原不想相信她喊了十多年父皇的人会绝情如斯,但经历了皇后和太子所为,她已不再对所谓的亲情抱过多向往。更不认为,凭她自己,反抗得了天子皇权的安排。
朱伊伸出另一只手轻抚谢映鬓角,她现在只庆幸,恰好她爱的人是谢映。
见谢映站着不动,朱伊伸手捧住男子的面庞,微微踮起脚,她伸出了一截粉嫩的小舌,去舔了舔谢映微凉的唇瓣。离开后问道:“谢映,你猜我今晚喝的是什么酒?”
谢映的身体微僵,朱伊在烛光下的脸,带着入骨的娇媚,又纯真如花间清露,能蛊惑每个见到她的男人。
朱伊的手又轻触谢映攒动的喉结,似乎很喜欢他那个男性才有的象徽,她摸两下,抬头看他,便被他一把摁进怀里。谢映低下头,变被动为主动,追着香甜的小舌品尝逗弄,仿佛要吮走她口中所有的香泽,让朱伊知道了什么叫做引火烧身,她的双唇被蹂躏得红艳微肿,谢映方放开她,低哑道:“公主今晚喝的是桃花酒。”
朱伊的目光已变得朦胧,身体更是需要谢映扶着才不会滑落,先前那妖精般勾人的声势消失无存,又是一副蠢蠢的样子,只能任由人胡作非为。谢映笑了笑:“公主,还要臣继续么?”
朱伊站了一会儿,望着谢映点点头。
她被放在榻上时,意识轻飘飘的,四肢却有些不听使唤,恐怕是桃花酒的后劲上来了。
谢映站在床边,一边欣赏朱伊无所适从转过脸看他的模样,一边不慌不忙地解着自己腰间的玉带。这样的场景不知为何叫朱伊双颊滚烫,她看着谢映的动作,道:“谢映,你能不脱衣裳么?”
谢映将玉带搁在桌上,觉得有些好笑地坐到床边,故意逗她:“那臣能脱裤子么?还是,公主的意思是,臣只脱裤子?”
朱伊被他问得面红耳赤,想了想,居然点点头。
谢映笑得更无奈,微微提起自己胸前的衣裳,道:“但公主的皮肤太嫩了,这上面的刺绣会令公主受罪。”
“你可以穿着中衣。”
“……”谢映轻抚朱伊的眼睫,朱伊忙闭上了眼,听他问:“公主不是说喜欢臣?”
朱伊恼羞成怒道:“你不要再自称臣了好不好?”
“好。”谢映听话地改口:“伊伊不准我脱衣裳,是觉得我的身体太难看?”
朱伊摇头,他就打过一回赤膊,她也只模糊地晃过一眼,谁知道好看难看。她不过是想着,谢映穿着外袍,她看不到他,摸不到他,这样她害羞的程度能轻点。
谢映笑道:“公主不愿看我,就一直闭着眼,不看就是了。”
但朱伊又不想闭眼,闭眼会让她其他的感觉愈加灵敏,便道:“谢映,要不你把灯熄了,留一支最细的烛罢。”
谢映这回反对了:“灯都熄了,我怎么看公主?虽然公主不想看我,但我想看公主。”又故意凑到她耳边道:“公主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朱伊被他的话弄愈加害臊和紧张。他不愿熄灯,朱伊果真一直紧紧闭着眼。
宝蓝色的衣裙,月白的中衣,还有粉色的小衣,少女的身体犹如那拢在重重绡纱里的明珠,绡纱一层一层揭去,渐渐绽出叫人沉醉神迷的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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