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珅才不过九岁,又不是习武的料子,能拉开弓已是不错了,姚可清也不要求太多,“习武和读书一样,讲究勤勉,不可有一日懈怠了!”
姚启珅忙点头,又道,“闵二公子下午约了友人,要带我和景哥儿一起去,闵伯母也叫我去,可我想问问姐姐的意思!”
“那你自己了?你想去吗?”姚可清问。
姚启珅重重点头,“我是挺想去的,但是我就跟景哥儿熟一些,闵二公子是昨儿才认识的,不好贸然去!”
姚可清猜到了姚启珅的顾虑,姚启珅和姚可清一样,骨子里固有的清高,不愿让人看不起,姚启珅怕自己这样凑上去被人认为他是在攀附巴结了。但既然苏夫人也叫姚启珅去,可见必定是跟闵建霖熟识的,倒不必顾忌太多,“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若是能遇上兴趣相投的人也是好的!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就离的远些!”
姚启珅高兴的应了。
下午姚启珅出门时,姚可清送他送到二门,结果碰到了闵建霖。闵建霖从昨儿来到苏家,姚可清还没见过,但听姚启珅唤他闵二公子,便知是闵建霖了,只好上前去见礼。
闵建霖被黄小姐吓坏了,现在对所有的女子都敬而远之,可姚可清都向他行礼了,他只好也行了礼,然后就催促着苏景和姚启珅赶紧走。
闵建霖出行都是骑马的,姚启珅眼热,便看向姚可清,姚可清想着不过是在街上走动而已,连苏景都骑马了,她也不好再拘着姚启珅,便同意了。
姚启珅欢呼一声,立即接过仆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见姚启珅动作纯熟,姚可清才放了心。姚可清是被前世吓怕了,生怕有人在马上做了手脚。而且这是姚启珅除了去外祖家第一次独自出门,姚可清难免多担心一些。
227、再遇
闵建霖是到苏家去避难的,闵氏也不会真的让他帮什么忙,可闵建霖是个闲不住的,便约了宋子清出来。
宋子清到的时候闵建霖早就到了,宋子清一进门就瞧见还有两个小的,其中一个有些眼熟,另一个却是不认识的。
闵建霖给他介绍道,“这个是我姑母的孙子,这是长乡侯府的姚三少爷!”又转头跟两个小的介绍,“这是宋四公子!”
宋子清觉得眼熟的是姚启珅,因为姚启珅和姚可清姐弟长相有些相像,而且他们端阳节的时候是见过的。
“见过宋四公子!”
宋子清点点头,但对着姚启珅的时候,眼里多了一分笑意。
“你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小家伙,往常闵建霖一般是直接过公主府找宋子清的,或是宋子清去安国公府,两人鲜少聚在外头。
闵建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避难的,只能含糊道,“这家新出的藕粉糕和荷清酒味道不错,所以约你来尝尝!”
宋子清不置可否,知道事情不是这么回事,但没有当场拆穿,闵建霖松了口气。
“表妹要及笈了,事情多,祖母让我帮衬着姑母一些!我这几日就歇在苏家,今日本是想直接到公主府去找你的,但是怕你不方便!”其实是怕苏景和姚启珅不自在。
苏珍及笈的事情宋子清是知道的,当初端元公主要给苏珍做赞者,还是皇后娘娘托长公主给安国公府递话的。“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既然说这里的东西不错,那就尝尝吧!”
闵建霖便招呼店家将招牌菜都上上来,姚启珅尝了一口酒,入口清香绵柔,还有一丝甜味,有点儿像果子酒,大概是顾忌这里还有两个孩子,没有点烈酒。
虽觉得这酒很是清甜,但上过战场的男人都是喜欢喝烈酒的,这样的就喝起来就有些不尽兴了,闵建霖一连喝了三杯还觉得不过瘾。
姚启珅和宋子清都只喝了一杯便放下了,苏景见闵建霖接二连三的喝,也闹着还要喝,闵建霖只好劝道,“这酒后劲儿大,你现在喝多了,当心回不去,看你父亲不罚你!”
苏景怕他的父亲苏玮,果然不再要喝了,却还是忍不住辩驳道,“这酒入口一点儿也不烈,我要带回去小姑姑尝尝的!”
闵建霖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要叫店家去拿酒,又问姚启珅,“你要不要给你姐姐也带点儿回去!”
姚启珅立即摇头,“家姐不喜饮酒!”其实是姚可清酒量差,一杯就倒,本来姚启珅也有给姚可清带一些回去尝尝的打算,但是一听闵建霖说后劲儿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闵建霖也不勉强,只让人给苏景准备了一坛。
宋子清不由想起端阳节的时候,他害的她被罚了一杯酒,结果她不胜酒力,给醉倒了。
闵建霖回京这么久,将京里有名气的吃肆都吃了个遍,又推荐了这家的其他名菜,大家倒是吃的欢快。
酒饱饭足,闵建霖暂时忘了安国公府里那些糟心的事儿,知道宋子清如今领了差事在身,也不耽搁他了,就要走。
宋子清却道他今日得闲。
闵建霖好奇的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郑映卿?他平时不是老跟着你的吗?”
宋子清道,“他如今要议亲了,被郑夫人约束在家里了!再者,他秋天就要下场了,郑侯爷请了先生教他破题作文章!”
虽然公侯人家可以以功勋荫其子弟入朝为官,但却不如通过科举入仕的人受人尊重,升迁的也慢,华国历代君主也鼓励贵族子弟参加科举,所以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寒门庶族,都十分看重科举。
闵建霖是个不爱读书的,此时不免幸灾乐祸,“让他偷懒!这回可有得苦头吃了!”
苏景却在一旁笑他,“表舅舅好不知羞,写的字还不如姚表叔!”
苏珍跟方牧临定了亲,苏景论理是该叫姚启珅一声表叔的。
闵建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字要写的那么好看做什么!倒是你,比姚三少爷还大呢,却也不如他!”
苏景却没有争辩,老实承认了,“表叔虽比我小,但是学问才情却都在我之上!”
宋子清不由看了眼一旁不矜不躁的少年,心里却不由想起那个淡若素莲的少女。
从酒楼出来,姚启珅想去一趟书肆,“我在书肆里定了一套松烟墨,早两日就到了,今日正好顺路去取了出来!”
闵建霖也无事,便拖着宋子清一起去。
姚启珅是常去书肆的,书肆的伙计也认得他,“少爷来了,您要的东西早两日就到了,正要叫人给您送过去呢!”
姚启珅接过细细的分辨了一下,见是自己想要的,就叫小厮石头拿了,他自己则往书架那边去又挑了一些书。
宋子清见姚启珅拿的书杂乱无章,涉猎甚广,山川地理,星宿历法,什么都有,不由好奇。
书肆的伙计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麻利的用麻绳给打包好了,石头忙接了过去。
一行人买好了东西正准备出门,在门口和一个人插肩而过,姚启珅觉得有些眼熟,便回头看了眼,结果却只看到了跟在他身后带着帷帽的女子,姚启珅忙转过头来。
那女子却惊呼了一声,听见女子的惊呼,走到前头的男子回过头来,就看见正走到书肆门口的姚启珅四人,见有少年男子,便有些脸色不好了。
男子回过头来时,姚启珅便认出他来了,不由感叹冤家路窄。
闵建霖等人没有察觉姚启珅的异样,接着往外走,却听见身后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想起,“冲撞了女眷也不赔礼吗?”
闵建霖看了周围,现整个书肆就他们六个人,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在说我们吗?”
男子压抑着怒气道,“不是你们还有谁!”
闵建霖莫名其妙,姚启珅却叹了口气,不愿起无谓的争辩,便冲女子一礼,“是我莽撞了,冲撞了这位小姐,还请原谅!”
女子矜娇的转过身去,男子脸色好了一些,正要挥手让他们走,却突然脸色一变,“是你!”
姚启珅无奈点头,“陈公子!”
228、旧仇
那年姚启珅和陈辞珩争了书之后虽然没有了下文,但姚可清将陈辞珩的身份告诉给了姚启珅,便告诉他陈辞珩心胸狭窄,让他不要和陈辞珩起无谓的争执,所以刚刚认出陈辞珩之后,才抱着息事宁人给那女子赔礼,没想到陈辞珩也认出了他。
陈辞珩能记住姚启珅也是因为他长那么大还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而且还是个闷亏。
“咦,珩郎,你们认识呀?”女子娇滴滴的开口了,如果姚可清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女子是莫桑。
“嗯!”陈辞珩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却见姚启珅只是跟他见了礼就要走了,被人如此轻视,陈辞珩不由怒了,“谁让你们走的?”
姚启珅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景就已经反问道,“这是你家的铺子吗?你又是我什么人吗?我要走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陈辞珩气的说不出话来,莫桑眼珠子一转,指着石头手里的那套珍品松烟墨道,“珩郎,你看他手里的那套墨,是不是你一直在寻的那套?”
陈辞珩一看,还真是,脸色更不好了,每次都是这小子抢自己的东西。
若是旁人,或是别的东西,姚启珅此时倒是愿意把东西转让,但这套墨是他特意寻来给姚可清的,而且他又跟陈辞珩有过节,若是把东西让出去了,就意味他向陈辞珩低头了,姚启珅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不愿意先低这个头。
莫桑见姚启珅主动向陈辞珩打招呼,就以为姚启珅有求和的意思,这才开口,指望着姚启珅主动把东西送给陈辞珩来平息陈辞珩的怒火,但此时姚启珅不松口,莫桑有些尴尬,就问书肆的伙计,“这墨可还有?我也要一套!”
伙计答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墨是受了这位公子所托,特意替这位公子寻来的,只此一套!”
莫桑闻言就看向姚启珅,希望姚启珅自觉点儿。
姚启珅却道,“若是陈公子也想要这套墨,不妨托了掌柜的帮忙寻访!”
莫桑懊恼的跺脚,没见过这么不知情识趣的。
姚启珅觉得自己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转身就走,莫桑却拿了那伙计撒气,“你这书肆怎么什么都没有?莫不是瞧不起我,不愿把东西卖给我?”
伙计还来不及说话,莫桑又向陈辞珩哭诉,“珩郎,我就知道他们都是看不起我的,我乡下地方来的,又无父无母,连个奴才都瞧不起我……”
陈辞珩大怒,反手就甩了那伙计一巴掌,“你们掌柜呢?叫你们掌柜来见我?”
伙计不敢有怨言,捂着脸去找掌柜了。
陈辞珩的一巴掌成功的阻止了姚启珅等人迈出去的脚步,姚启珅向宋子清等人歉意的一笑,便转头回去问陈辞珩,“陈公子究竟意欲何为?你说我冲撞了这位小姐,我也赔礼了,你说你喜欢我买的墨,我也叫掌柜的帮你寻了,陈公子还想做什么?”
陈辞珩冷笑,“这与你没关系,是这奴才不晓事,我只不过是替他的主子教训他一番罢了!”
姚启珅知道陈辞珩是拿自己没法子,才迁怒了那个伙计的。
“陈公子,都是这小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还请陈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掌柜的出来了,连连给陈辞珩赔不是。
莫桑趁机道,“陈公子很喜欢这位公子刚刚从你们铺子里买的那套墨!”
掌柜笑着道,“这好说,我叫人再去寻就是了,虽说松香夫人制的墨难得,但也不是寻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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