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表哥不在家,我也是闲的慌,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姚家众女见自己也被邀请了,顿时都欢喜起来,刚刚还一脸不忿的姚可柔此时都满脸带着笑。
端元公主对姚家人并无多大感触,本来是因为她自己的私心才主动跟姚可清结交的,又因耀帝常常跟她说字如其人,便觉得姚可清应当是个性情高洁之人,忍不住想跟她亲近起来,但是姚家其他的姑娘她可没心思去管。
思及姚可怡曾经救过长公主一事,觉得自己刚刚单独邀请姚可清一举有些不妥,安平郡君看出她的尴尬,忙给她解围,“听说安大小姐琴箫双修,琴艺如此出众,想必箫也吹的不错!不如吹奏一曲可好?”
安裕琼不敢不从,又吹奏了一曲,姚可清前世算是弄箫的行家了,只听了小半便知她这箫不及琴艺一半。
果然,曲毕,安裕琼歉意一笑,“好些日子没吹了,有些生疏了!”
姚可柔这时却突然插嘴,“二姐姐也喜欢吹箫!”
姚可柔只知姚可清似乎是吹过箫的,并不知她功底如何,但见安裕琼吹的很好,便想让姚可清出个丑,也好平复一下自己被忽视的心情。
姚可柔这么一说,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姚可清身上了,姚可清一直避免和他人起冲突,尤其是刚刚写字可能已经得罪了安裕瑚,此时若再吹箫岂不是又要得罪了安裕琼?
见姚可柔一脸得意,心里不由有些气愤,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再看长公主,长公主显然也觉得姚可柔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若是她顺着姚可柔说的,让姚可清也吹奏一曲,那大家难免会将二人放在一起比较,若是置之不理,又有看不起姚可清的意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还是姚可清开口打破僵局,“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吹过箫了,如今跟着徐善才在学习琵琶!”半年多以前,她收留了一个流浪的艺人在庄子上,于琵琶一艺上颇有见解,便时常请教她一些技艺。
姚可清这话解了围,安平郡君却突然想起一事来,“那年在郑家那个弹琵琶的就是你吧!就是那秋杀!”
姚可清点头,“如今已经全忘了!”
安平郡君不由可惜,“这还是郑映卿跟我说的!咦我记得郑映卿也是喜欢吹箫的,他还说他垂涎子清表哥的玉箫许久了,子清表哥连给他看一眼都舍不得,还是他自己偷偷翻到的,才看了一眼,都来不及摸一下就被表哥现了!”
这么一说,长公主也想起来了,“是听春儿说过,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他突然就买了回来,就搁那儿放着,也没见他吹过。”提及儿子,长公主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302、狩猎
“郑映卿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也不知他那样的怎么也能考上举人的!”提到郑映卿,安平郡君就觉得愤愤不平,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跟郑映卿八字相冲,见面必掐的。
见姚可清如此轻易就避开了,姚可柔有些不甘心,“郡君说的可是崇国公府的郑四少爷?”
安平郡君有些诧异,“你也认识他?”
姚可柔连忙摆手,“我不认识,但是二姐姐认识!”
姚可柔几次插嘴都把话题扯到姚可清身上,长公主都觉察出问题来了。
姚可清顾不上在别人家里了,警告的看了眼姚可柔,才抬头回应众人询问的目光,“郑四少爷跟着外祖父读书,外祖父也时常指点我功课,所以跟郑四少爷有过几面之缘。”姚可清如此大方的将她跟郑映卿的关系拿到明面说,因姚可柔的话产生的误解顿时烟消云散了。
安平郡君一时没明白郑映卿是怎么跟方家扯上关系的,端元公主却以为她不知道姚可清口中的外祖父是谁,便提醒道,“可清的外祖父是国子监祭酒,她的母亲便是你最崇拜的那位!”
后面一句是贴着耳朵说的,别人没听到,只有安平郡君听到了,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果然觉得跟方玥长的有几分相像,便是周身气度也类似,暗道自己真的没看错!故而一拍额头,“啊!我怎么早没现呢!还真是像呢!”
说完就挤到姚可清身边坐了,态度格外亲切起来,只叫姚可清一脸莫名其妙。
端元公主看着好笑,“就说你记性不好,这下连眼神也不好了!”
安平郡君冲端元公主哼声道,“今年猎了狐狸先送她,没得你的份儿!”
端元公主也不恼,悠悠道,“明天我就跟皇叔说去,说你欺负我!让皇叔禁足你!”
安平郡君翻了个白眼,“你觉得郡王府关的住我?”
姚可怡冷眼看着姚可柔作怪,虽然她不喜欢姚可清,但是她更讨厌姚可柔,见姚可柔已经惹了长公主不喜,心里分外痛快。
姚可柔被姚可清警告了,一时不敢妄动,又见自己设计姚可清丢脸不成,反而让安平郡君对她另眼相待,心里更是气急,瞥见一旁透明人一般的姚可梦,伸手就在她腰间的软肉掐了一把,犹嫌不够,连掐了两把还觉得不解气。
姚可梦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又不敢让旁人看见,又不敢反抗,只能低下头抹泪,偷偷揉一揉被掐的生疼腰。
姚可怡瞥见了这一幕,惊呼道,“五妹怎么哭了?”
这下子大家都看向姚可梦了,姚可梦一瞬间手足无措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有虫子咬我!”
原本放在腰间的手也伸到脖子后面,咬牙掐了自己一把,眼圈变得更红了。
姚可怡上前扒开她的手,撩起头,只看见一片红红的,暗想这五妹也是挺机灵的,平时看着呆头呆脑的,关键时刻反应还挺迅。
立时有人奉上膏药,细细的擦拭皮肤上药,姚可梦满脸通红的坐在那儿,原本捂脖子的手又放回腰间,时不时的轻轻揉一下。
长公主眯着眼睛看着那只手,再看看坐在她旁边的姚可柔,心里明镜一般。
回到姚家,苗氏知道长公主邀请姚家众女参加此次秋猎之后,看姚可怡就格外顺眼了,连姚可柔夹枪带棒的告状都置之不理。
“长公主邀请的?”姚可柔在苗氏跟前告状不成,又跟小苗氏倾诉,没想到小苗氏关注的也是秋猎一事。
姚可柔万分不高兴,“是呀,元公主邀请了二姐姐,长公主就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去!”
又是端元公主!小苗氏心里一沉,“怎么元公主也去了长公主府?”
姚可柔点头,“还有安平郡君,还有英国公府的两位小姐!”说到这里,姚可柔想着不仅端元公主亲赖有加,连安平郡君对姚可清也另眼相待,语气就有些酸涩了,“公主和郡君对二姐姐都亲热的很呢!”
小苗氏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又是公主又是郡君的,这姚可清什么时候结识的这些人?在她的印象中姚可清性子高傲冷淡,是不屑与权贵结交的。
到了出前一日,大家齐聚寿安堂的时候,小苗氏的目光停留着姚可清身上的时间就格外长。
“二婶怎么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姚可清厌恶小苗氏这种暗处蛰伏的眼神,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小苗氏有片刻的僵硬,瞬间又恢复满脸笑容,“清姐儿长大了,比容姐儿还高了!”
苗氏听了这话也打量了姚可清,才现姚可清果然比姚可容高了一截,再瞟了眼姚可清扁平的胸部,还是个孩子而已。
“怎么只长了个子?”按道理姚可清日日进补,不该这么清瘦的。
姚可清知道自己是因为体质的缘故,只好敷衍过去,“房嬷嬷说吃多了自然要长高的!”
秋猎一去有十多天,所以第二日出门的时候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的。
姚崇明没机会参加秋猎,众女自然没得机会跟着皇上及随行大臣的大部队走,只能跟后面的女眷一同往上林苑去。
待跟端元公主汇合之后,公主身边的嬷嬷直接将姚可清请到了公主的马车上,姚可柔心里又莫名来了气,好在长公主只派人来问候了姚可怡,她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姚家众女作为长公主和元公主邀请的客人,内侍们很是贴心的将她们的房间安排在长公主的隔壁,这下其他随行的女眷对待姚家众女的态度立马不同了。
到上林苑的第一日用来修整歇息,第二天才会正式开始狩猎,不过晚上会有晚宴,男宾由皇上亲自主持,女眷这边因为长公主来了,所以全全由长公主负责,这让随行的孙妃狠狠憋了口气。
孙妃出身不高,如今又年老色衰,在宫里地位尴尬,好在二皇子温文尔雅,颇得圣心。
这次皇后有孕,后宫诸事都撒手不管了,本该由位分最高的余贵妃统领后宫,偏偏容妃争权,抓住了余贵妃的把柄,将余贵妃禁足,管理后宫的职权就落在了秦妃和容妃的头上,这次秋猎皇上就点了孙妃和两个年轻的美人随行。
303、突变
原本孙妃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也好叫皇上记着她的好,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长公主,架空了她的权利。
长公主在京中虽然甚少交际,但是性子随和,不多时大家都放下拘谨,玩笑一片了。
姚家众女大约是因为没有长辈陪同的缘故,所以她们的位置比较靠后,跟没有长辈带领的小辈们坐在一起,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她们的妆扮与周围的人也有很大的区别。
正当众人无聊的默默无语时,旁边座位的小姐主动搭话了,“你们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姚可柔自诩侯府嫡女,撇了眼,见她穿着普通,连件像样的饰都没有,便懒得搭理了。
姚可容作为长姐只好答到,“我们是长乡侯府的,这次是受长公主邀请来的。”
提到长公主,这位小姐眼神一亮,态度愈亲切起来,“我叫葛雨婷,我父亲是太府寺寺丞,我这次是跟父亲哥哥一起来的。”
姚可容礼尚往来的向她介绍了姐妹五人,不过大约是因为只有姚可容跟她搭话,葛雨婷跟姚可容更亲近一些,在知道她就是在刺绣比赛中引评审争执不决的姚可容之后,态度更是亲切非常了。
姚可清偶尔转头能看见葛雨婷和姚可容聊的热火朝天,葛雨婷笑的时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在烛光下闪着白白的光芒。
忽的主位那边传来一片喧哗声,顿时全场都安静了,姚可清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姿单薄的小姑娘和一个大约是她母亲的中年妇女瑟瑟抖的跪在端元公主的桌案前,不停的磕头喊饶命,身边都是酒杯的碎片。
桌案后是一脸怒容的安平郡君,和一脸叹息的端元公主,端元公主紧紧的抓住安平郡君的手,安平郡君的手里紧紧捏着酒壶。
刚刚这对母女上前给长公主请安,然后又给端元公主请安,却不知安平郡君为何突然大怒,将酒杯砸到了她们脚下,吓得她们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见安平郡君狠狠盯着那个女儿瞧,长公主在心里叹了口气,挥挥手,“带她们下去吧!”
立刻有强壮有力的宫女将母女二人拖下去了。
安平郡君松开握酒壶的手,歉意的朝端元公主笑了笑,便起身给长公主赔罪,“侄女儿喝多了,先退下了!”
说完就转头大步走了,长公主忙吩咐端元公主,“元元,你跟着去看看。”
端元忙提着裙子跟上去,经过姚可清身边,一把拽起姚可清,“你也一起来!”
姚可清一路不明所以的被端元公主拽到安平郡君的院子,就看见安平郡君正在月光下射箭,箭箭正中靶心,箭尾擦过弓弦铮铮作响,可见力道之大,愤怒之极。
等安平郡君连着射了十几箭,怒气也泄的差不多了,端元公主才过去拉她,“坐下歇会儿吧!”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再开口安平郡君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这种事儿我也不是第一回碰到了,每次碰到都想着有什么好气的,可每次都还是忍不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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