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长公主回京,宫人们打扫了长公主住的院子,一时大意,忘了将神龛里的烛火熄灭,这才酿成大祸!”院子里也没留人看守,没能及时扑灭,等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了。
耀帝皱眉,虽然是意外,但是就更让人不满了,若是**,防不胜防,但是这种意外完全是能避免的。
“既然找到了原因,该罚的就罚吧!”
“是!”孙贵妃很想问一句自己这个管事的是不是也得罚,到底没那个胆子说出口。
“对了,听说有几个伤的比较重的,不方便移动,那就留在这里养伤,你也留下来照看着!”临走前耀帝吩咐了一句。
孙贵妃有些吃惊,心里忐忑,让她留下是几个意思?也没说让她什么时候回宫呀?这是要把自己留在这里了!顿时慌了神,连连磕头,“皇上恕罪,是臣妾处事不周,酿此祸事,臣妾罪该万死!”
耀帝毕竟不年轻了,昨晚又被闹了半宿,没有休息好,此时分外困乏,被孙贵妃这么一通哭诉,吵的脑仁儿都疼了。
“朕何时说要降你的罪了?”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不就是不想让臣妾再回宫了……”
耀帝抚额,“这么多人在这里养伤,总要留个人打点庶务才是,不留你,难道留栗美人?还是杨美人?”
孙贵妃长舒了口气,不是要把她留在这里就好,欢天喜地的给皇上磕了个头,几乎是雀跃三丈的走了。
“不堪大用!”看着孙贵妃离去的方向,耀帝直摇头。
姚可清作为受伤的人之一,也留在上林苑,姚家姐妹顺势也留了下来。
安平郡君因韦郡王府有事,韦郡王急召她回去,只能先行一步离开,临走前再三叮嘱姚可清回京了去找她。
安平郡君回京处理完郡王府的事情之后直接去长公主府,却现宋子清不在。
“你家少爷去哪儿了?”抓住宋子清小厮观砚问。
观砚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小的不知。”
安平郡君瞅着一脸油滑的观砚,知道宋子清此次回京是背着人的,也不为难,只冷笑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来敷衍我?给你家少爷带个话,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没看到你家少爷,就别怪我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安平郡君甩下这句话就走了,急得观砚在后头直跳脚,最后只能苦着脸给宋子清送去消息。
收到观砚送来的消息,宋子清知道安平郡君找她是为了什么事,但是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心事坦白人前,但是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去说些欺骗的话,最终还是约了安平郡君。
第二日一早,安平如约而至,宋子清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说吧,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安平郡君连反驳的机会也不给,直接给了定论。
宋子清反而松了口气,“你指的是什么哪件事?”
安平郡君剑眉一竖,“别给我装糊涂!你心里明白的很!”
“我也不知道……”宋子清声音里有一丝无奈,一丝惆怅。
315、偷师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至多不过七八岁吧,那是五六年前的时候,本来只是街边偶遇,我也并不知道她是谁,没想到后来再见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慢慢的,见的次数多了,不知不觉这个人就那么刻在心里了,再也忘不掉了……”
“禽兽!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有那种见不得人心思!”安平郡君冷冷啐了一口,“翻年她也才十三!”
宋子清罕见的脸红了,白净的脸迅红了个透。
难得一见宋子清的窘态,安平郡君却并无调侃他的心情,“她还才那么小,你就对她有了心思,不是禽兽是什么?别怪我看不起你!”
宋子清苦笑一声,“我承认我对她的那份心,但是这禽兽二字我却是不认的!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只怕她连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确实是不记得你了!”
安平郡君冷冷的话语打破了宋子清心里的那一丝奢望。
“我早就该想到了……”
“那天你救了她,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坏了她的清白,若你心里有她,真心为了她好,就将这事儿烂在心里,谁也别说,反正……她也不记得……”
“好!”
告别宋子清,安平郡君推开门才现不知何时竟然开始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让人格外气闷,安平郡君忍不住闭上眼睛。
宋子清是个好人,但是宋家……并不是个好归宿。
片刻之后安平郡君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一甩衣角走进雨幕。
雨越下越大,大风卷起雨雾漂进屋子,落在宋子清脸上,宋子清迷蒙的神色才渐渐清醒过来。
他想安平郡君说的是对的,是为了她好,凭郡王妃和她母亲的关系,安平是不会害她的,是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安平怕她为难,抑或怕他为难她,所以急急忙忙跑来跟他说这番话的。
他一直都是一厢情愿的,一直都是,只是现在才看清这一点……但是那又如何?就是喜欢她了,会一直喜欢下去……
明知不可能,却偏偏忘不掉。
宋子清轻轻抚上心口,那里放着她的私印,握在手心,仿佛才给自己无处安放的心找到一个归所。
姚可清姐妹在上林苑又呆了半月有余才回京,一进家门,还没安顿好,代姨娘一脸庆幸的来找姚可容了,“谢天谢地,当初你没被选上!”
姚可容一头雾水,“姨娘,你在说什么?”
“当初安家办那个刺绣大赛可是另有目的的!那前十名的小姐,前一阵进宫觐见皇后娘娘,有三位被留下来了!”代姨娘比了个三的手势。
姚可容一愣,“留下来?”留在宫里了,那为什么要留下来就不言而喻了。
“是呀!皇上一回来就全封了做美人了!”代姨娘心有戚戚然!
姚可容也无比庆幸,要是她也入选了……心里一凉,不敢再想下去了。
若是皇上正值年轻力壮,代姨娘或许还能憧憬一下姚可容能在后宫杀出一片天地,但是当今圣上已经年近不惑,膝下成年的皇子已经好几个,如今进宫,若是肚子争气能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也能有个依靠,如若不然,也只能是青灯古塔伴余生。
“如今这样就挺好的,你既不用进宫,也让那些贵夫人认识你了,这样是再好不过了!”想着自己的盘算,代姨娘十分满意现在的这个状况,只是想起莫氏的推脱,代姨娘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
姚可容将近一个月不在京城了,对京中情形并不十分了解,絮絮叨叨听代姨娘说了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直到代姨娘走了,才从丫头口中知道了最近生在京里的事。
知道自己不在京里这段时间,又有好几家66续续来或是拜访攀交情,或是问讯直接表达结亲意愿,心里是分外踏实的,虽然并不知对方如何,但是总比以前无人问津强。
得知宫里添了三位美人,姚可清并没有多意外,反而有些记挂苏十七了,“苏家十七小姐如何了?”
红玉笑道,“奴婢正要说呢!这十七小姐也是个妙人,年纪虽小,行事却十分老道,口齿也利索,皇后娘娘召十位小姐进宫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旁人都憋在心里不说,偏偏栗美人仗着自己最近得宠,想寻这十位小姐的不是,左瞧右瞧,看着十七小姐年岁小,便出言讽刺十七小姐小小年纪就不安分,跑出来献媚邀赏!十七小姐偏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接跪下来给皇后娘娘请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好不可怜!皇后娘娘当场就将栗美人禁足了,晚上就安排杨小姐侍寝,第二日就封杨小姐为美人了!”
姚可清笑着摇头,这苏十七也着实聪明,大概是瞧出皇后娘娘不喜欢栗美人,所以借力打力了。
不曾想第二日,苏珍就带着苏十七上门来了,苏十七乖乖巧巧的立在苏珍旁边,端的一个文静好女儿,只有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能隐约可见她的俏皮。
“我原先只知道你嫂子擅长双面绣,却不知你十七妹也会!”
苏珍看了苏十七一眼,颇为羡慕道,“原本是只有我嫂子一个会的,前年十七妹从她外祖家回来,来我家请安,嫂子送了她几块双面绣的帕子做见面礼,不曾想,她竟然就从那几条帕子里琢磨出门道里,自己学会了双面绣!”
姚可清惊诧不已,就凭几块帕子就学会了,这苏十七也真是够聪慧的!
苏十七不好意思道,“我平时闲着也没事,就喜欢瞎琢磨,第一次拿到嫂子的帕子,瞧着十分新鲜,就多看了几回……这偷师的事儿,我还没敢跟嫂子请罪呢……”
苏珍叹道,“你还是别去请罪了,嫂子说她当初学了三年都没学会,最后还是她母亲手把手教的,才勉强入门,你这看几眼就学会了,叫嫂子知道了,还不得怄半天!”
苏十七一脸诚恳道,“这双面绣是嫂子的家传绝学,嫂子是好心送我帕子,我却偷学了她的技艺,这请罪是必然要的!”
316、突袭
隔了几日,苏珍写信来了,姚可清看完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苏十七的机灵,直接在周氏面前立誓,以后若不得周氏许可,绝不再碰一针一线。
周氏性子和软,自然不忍心让苏十七一个女儿家一辈子都不能碰针线的,反而因苏十七的聪慧,对她更加怜惜了。
此时姚可清刚拆了胳膊上的纱布,太医医术高明,被烧伤的地方处理的十分平整,但是依然隐约可见两指宽一指长大小的疤痕。
房嬷嬷看着疤痕,忧心忡忡,姚可清知道房嬷嬷在担心什么,但是着实无力开解她。
只是没几日京里就开始传出她这个被火烧伤,留下疤痕的消息,当然当事人并不止她一个,这次被烧伤的人都在此列。
房嬷嬷听到传闻后,气的直掉眼泪,但是姚可清留个疤也是不争的事实,她也辩驳不得。
碧玉也气坏了,看着满院子的小丫头都不顺眼,“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的把这事说出去,要是被我现了,有她好看的!”
桂圆安抚道,“京里都知道小姐在这次火灾中受伤了,不见得就是小丫头嘴碎说出去的,也有可能是旁人猜测罢了!”
碧玉觉得桂圆这话有道理,但是依旧看小丫头们不顺眼,哪个小丫头多往主屋看一眼,都要被她瞪回去。
房嬷嬷给姚可清更衣时老是盯着姚可清胳膊看,背过姚可清就开始叹气,姚可清看在眼里,宽慰过好几次,却无甚作用,只能随她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话是谁传出去,总归是见不得她好罢了。
不想,这日安平郡君突然来访,一进内室就撸起姚可清的袖子,果然就看见一道比周围皮肤颜色略深的疤痕,安平郡君也没说什么,直接掏出一个珐琅彩瓷盒给了姚可清。
“这是御供的药,对祛疤十分有效,听说你身上留了个疤,我就问端元要了这个来,如今皇后娘娘月份大了,她也不得空出来,嘱托我来看你,用完了跟我说,她再去太医院拿,这次她去要只剩这一盒了,她已经吩咐太医院多制一些了!”
“多谢……”谢字后面的称谓总算忍下去了。
安平郡君颇为满意,笑着叫丫头过来给姚可清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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