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杀了吧!”
宋子清轻描淡写一句话,安平郡君却忍不住瞟了他眼,“你会对女人动手?”
宋子清眉头一皱,“在我眼里恶人从无性别之分!”
“若她没什么用处了的话,就将她送去陪苗太姨娘吧!不知宋公子还有别的打算?”姚可清想了想道,就让这对曾经情深的主仆互相折磨去吧。
已经知道了她们下毒方式,顾嬷嬷对宋子清已无用处,“如此也好!天黑之后我将人送去方家!”
这时门口突然闪进一人,是安平郡君的亲随,冲安平郡君做了个手势,安平郡君霍然起身,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出去了,亲随急急跟上。
“她怎么了?”姚可清十分吃惊,她从未见过安平郡君如此失态过,忍不住问道。
宋子清眼睑轻垂,默了许久才道,“韦郡王府也并非平静之地!”
以宋子清和安平郡君的亲密,宋子清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是大约事关郡王府辛秘,宋子清不好言明,姚可清也不再追问。
“你这边既然已经处置妥当了,余家那边就要开始部署了!”既然姚家已经摘干净了,宋子清就要开始着手请示耀帝,追究余家的罪责了。
姚可清点头,“这次多谢你了!宋公子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报答!”说完郑重对宋子清行了一礼。
如今小苗氏虽然没有完全除去,但是已经被逼回冒州,短时间内无法东山再起,而苗氏自从进了方家的大门,只怕再无走出的机会,唯独一个姚启辰需要多加留意。
内患已除,外忧也有宋子清照应,姚可清也无需再费心神,这谢是诚心诚意的,虽然她可能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他的恩情。
347、情谜
她似乎又高了一些,也更清瘦了,神色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明艳了,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出尘绝世的风华,宋子清想,顾盼生姿,明眸皓齿大抵就是如此吧!一时看的愣住了。
许久没听见宋子清说话,姚可清抬头看向宋子清,正好看到宋子清炽热含情的目光粘结在自己身上,姚可清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浑身止不住的滚烫起来。
再世为人,如果说她看不懂这眼神的含义,那也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被抓现行的宋子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事,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的心,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搅她的世界,思及此,心就迅的沉下去了,脸上淡淡的霞色也消失了,稳住心神,若无其事的回了句“好!”
不等姚可清回答,又道,“安平不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姚可清连忙拒绝了,虽然宋子清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她却忘不了那眼神里的火苗,那热度都要将她融化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宋子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默默让开,看着姚可清从他身边走过,一缕淡香飘过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撩动着他沉在谷底的心房。
姚可清走到门口又冲宋子清福了福身才离开。
一路无言,回到姚家姚可清回了屋,还是一言不,虽然近来姚可清经常这样一人思索,但是伺候的丫头们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有点儿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前世被人追捧惯了的姚可清对男人几乎都是看不起的,她自恃才高,普天之下的男子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道貌岸然的背后是虚伪的内在。即便是最后无奈之下嫁给了陈辞珩,她心里对陈辞珩也无多少男女之情,待得知陈辞珩的真面目之后,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但是宋子清终究是不同。
宋子清的眼神那么炽热,她无法忽略,这个男子对她的心思就那样摆在了她的面前。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在余家暗害皇后一事上他要帮姚家开脱了,他是为了帮她呀!
她常告诫弟弟,一个人做事总是怀着目的的,如今她却找不出宋子清的目的了,这份情终究是为何?
细细回想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一开始似乎没什么不同,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敏感如她,为何到现在她才察觉到呢?
姚可清郁闷的敲了敲额头,这可如何是好?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今日自己“落荒而逃”,他肯定也有察觉。
为什么要跑?自己应该像他那样如无其事的走才对呀!这样至少不会那么尴尬……伤人……
自己这样走了,还拒绝了他的相送,日后再相见可如何是好!
只是姚可清没想到,这日后来的也太快了些。
因心里有事,姚可清也没什么心思做别的事情,只好早早的就歇下了,整个幽篁馆也就早早关了院子门,可到了三更天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静谧的院子里,突兀的敲门声格外清晰,守门的婆子一边批衣裳,一边有些不耐的问,“谁呀?”
“奴婢冬香,有急事求见二小姐!”
冬香语气十分着急,再加上现在朱氏管家,冬香在朱氏面前十分得脸,婆子不敢耽搁,连忙开了门,开门才现冬香身边还有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
冬香忙道,“这是端元公主身边的若云姑娘,奉公主之命来请二小姐!”一听是公主身边的人,婆子不敢耽搁,一边引着人往正房去,一边小跑着去通报。
姚可清听见院子里的喧哗声就已起身,把人迎进来的时候,她正捧了茶漱口,待听了若云的话,失手摔了手里的茶杯。
“你说什么?郡君她……”
“是!”若云惋惜的点头,“郡君受伤了,情况有些不妙,公主得了消息,便遣奴婢来请您,想让您……见上一面!”
怎么会这样?白天还好好的!听这宫女所言,伤势只怕还十分的重!来不及细想,亲自拿了衣服来换。
丫头们十分迅的伺候姚可清更衣梳妆,簇拥着她往韦郡王府去了。
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有巡夜的官兵拦下她们盘问,若云拿出端元公主的手谕,官兵不敢拦,还很是讨好的亲自护送她们,十分顺利的一路疾驰到了郡王府。
韦郡王府在京中颇有名气,内里景致十分秀美,但是姚可清一点儿看的心情都没有,直奔安平郡君的闺房而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进去就见一身玄色衣衫的宋子清立在一人高的美人蕉下,神色严峻,眉头紧锁,看见姚可清眼眸微亮,却只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言语。
如此情形下见面,倒是少了许多尴尬,姚可清才回了他一个点头示意,就被端元公主拉进屋子了,“你怎么才来!”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安平郡君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四个着劲装的侍女立在床侧,侧面的屏风前有一个铜盆,盆里放着染血衣裳,看颜色样式,正是安平郡君白日里穿过的那身。
“究竟怎么回事?”触目惊心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姚可清忍不住问。
来的路上,姚可清想打听一下情况,但是若云根本没有去到郡王府,只是奉端元公主之命来请姚可清,其他的一无所知。
端元公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到的,我接到表哥传来的消息之后就直接让若云去找你了!”
竟然是宋子清最先得到消息的!看来安平郡君的事,宋子清一定是知道内幕的!
“你们家郡君是怎么受伤的?”端元公主问那四个婢女。
“奴婢不知!”四个婢女整齐划一的跪下,口称不知。
端元公主素知这几人只听从安平郡君的命令,也不怪罪,瞧见一旁正在收拾药箱,准备离去的太医,径直走过去问话,“郡君伤势如何?”
端元公主突然走近,太医吓了一跳,生怕端元公主会迁怒于他,忙跪下回话,“幸而那刀偏了半寸,否则的话,只怕……”
348、伤重
太医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是什么,端元公主心里大致是知道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只怕什么?”
端元公主急切而又严厉的语气吓的太医一抖,“公主且放心,虽然郡君胸前的伤口十分深,但是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医女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并无性命之忧!”
端元公主松了口气,挥手放了太医走,看到面无血色的安平郡君,心里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握着她的手,在心里默念,“晨儿,你一定要好起来!”
外面院子里却突然一阵喧哗,“你是何人!深更半夜的,竟然跑到我侄女的院子里来,说!是何居心?”
看着眼前这个穿戴异常华丽的瘦小妇人,宋子清直接略过她,看向她背后的中年男子躬身颔,“郡王爷!”
被宋子清无视,妇人很是恼怒,出口的言语就更加刻薄了,“你这宵小之徒,三更半夜竟然跑到郡君院子里来,可是想毁了郡君清誉?我告诉你,郡君已经定了亲了,虽然郡君不喜,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反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郡君不会跟你有瓜葛的!”
这话表面上虽然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却又暗示了安平郡君不喜长辈定下的亲事,有红杏出墙之嫌,而且口口声声都要提及安平郡君的声誉,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妇人说的过分了,韦郡王不喜,“弟妹就少说两句吧!”
妇人鼓着脸还要反驳。
宋子清是男子,不好跟这妇人计较,但是端元公主却看不得别人往安平郡君身上泼脏水,一努嘴,身边的女官就开口了,“已经四更天了,早就过了宵禁的时辰,卫四夫人又是怎么到郡王府来的?莫不是晚上就歇在郡王府不成?”
韦郡王是鳏夫,郡王府中并无女主人,为了避嫌,几乎无人在郡王府留宿过,此刻女官的话直接给卫四夫人扣上了不守妇道的罪名。
卫四夫人气红了脸,想反驳,但是本是因为她的弟弟乃是巡城的禁军,她才得了便利,若是说出来,只怕她弟弟要被治个渎职的罪名,丢了差事,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再者,卫四夫人敢冲宋子清大放厥词,但是在素有威名的端元公主面前却不敢放肆,生生认下这个罪名,气呼呼的走了。
端元公主冷哼了一声,才给韦郡王请安,韦郡王摆摆手,将端元公主扶起来,姚可清现韦郡王的右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俨然是刚处理好的样子,联想起安平郡君的伤,还有宋子清白天说过的话,心又沉了沉。
韦郡王看安平郡君还没醒,只好叮嘱侍女们好好伺候,“郡君醒了立即来通知我!”
“是!”
“劳烦公主跑这一趟了!都是我的罪过!”韦郡王一脸惭愧,“今日天色已晚,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莫让皇上担心,等小女醒了,我让人给公主递消息!”
竟然直接逐客了!端元公主本还想问问事情始末的,但是韦郡王却婉言逐客了,端元公主越肯定安平郡君这伤受的不同寻常了,但是碍于韦郡王是长辈,不好逼问,只得离去。
对于韦郡王端元公主不能逼问,但是面对宋子清,端元公主可就没那么好打了,“说,晨儿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她是自戕……”宋子清知道自己不说肯定是不行的,倒也没多抵脱,据实以告了。
宋子清的语气很轻,但是端元公主听的清清楚楚,却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晨儿她怎么可能自杀呢?
姚可清也分外震惊!安平郡君不像是那种想不开会自尽的人呀!
宋子清艰难点头,“是真的!郡王爷的手就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若不是郡王爷伸手拦了一下,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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