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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给我好好的。”
“咱们说好了要幸福给那些不看好我们的人看，我当然得好好的，所以咱们局部麻醉，我能忍得住，真的。那块臭石头听你的话，你帮我跟他说说。”
司悦摇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安危，听医生的没错。”
求的不行，司景灏干脆耍赖皮，“开心妹妹不爱我啦。”
司悦满头黑线，“别以为撒娇我就会心软，告诉你这件事，你就是坐地板哭也没得商量。”
去而复返的洛明轩刚好听到这句话，脑门上一排竖线滑下，“二十几岁的男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开心妹妹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养孩子？”
“她愿意把我当孩子养，你有意见啊？”
“我有意见有个卵用？”洛明轩感觉跟这两人在一起，狗粮被塞得不要不要的，简直再没更讨厌的了，“麻醉同意书签好了吗？签好了，就跟我去手术室。”
“不同意局部麻醉，今天的手术我就不做。”
再好的脾气，碰到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也会恼火，“他妈的，大家伙儿现在都在等着你，你敢再说这样的话，老子按死你。”
“好啊！有种你就来按啊？”
见这两男人有打起来的苗头，司悦头疼地开口，“好了，一人少说一句。”
“你不想全身麻醉，是担心手术室里没信任的人，对吧？”见司景灏点头，“那如果我跟你一起进手术室，你是不是就会签这份同意书？”
“不要你进去。”脑袋开瓢的样子，不用想也很可怕，他可不希望自家小丫头看到。
司悦忍不住翻白眼，“拜托！我连解剖尸体都看过，脑袋开个瓢，对我来说压根小case。”
她本身是个外科医生，这种血淋淋的手术，她可没少见。
要不是这不是她所在的医院，她甚至可以申请一起上手术台。
“可那样子很丑，我不想你看见。”
洛明轩不想再听这两人废话，直接一锤定音，“就算开心妹妹说的来，赶紧把同意书签一下，我师父他们在那边等着。”
有司悦跟着一起进去，司景灏的确不再纠结麻醉的事，尽管还是不大愿意，但总算把同意书签了。然后，三人就一起前往手术室。
第159章 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3更
术前准备都做好了，所以司景灏三人一进入手术室，司景灏就被叫上手术台，开始进行麻醉。司悦经历的手术也不少，但开颅手术却是第一次经历，她作为一名旁观者，被要求坐在远处看。
司悦也知道手术室里，不是相关手术人员，靠近手术台，可能给手术过程造成意外，乖宝宝一样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麻醉过后，就看到有人在司景灏的脑袋上画线，准确标识出手术位置，接着是上头架，然后手术区域消毒和铺单，接下来手术就正式开始，直到脑袋里的子弹顺利被取出来，放到盘子里叮的一声，她才眨了眨好几个小时没有动的眼睛。
眼睛的疲劳稍微缓解后，她又认真地看缝合，整台手术下来八个多小时，除了取出子弹眨了眼，她全程下来眼睛都没离开过手术前台。
直到缝合完，主治医生说情况都ok，她才伸手抹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哪怕没亲自参与手术过程，单就这样看，整个手术过程，她的精神也是高度紧绷。
此刻听说手术安全完成，她才大大吸了口气，把提着的精神稍稍放下。
全身的麻醉还没过，需要推回病房仔细观察情况，这件事由司悦亲自动手。
才将人推回病房，洛明轩就跟着过来了，跟她把术后需要注意的情况，最后交代了一声，“他身上的麻醉药效过后，人就会醒。人醒来，第一时间叫我过来给他检查。”才离开病房。
进医院前，两人提前找好了司景灏住院期间的终点工，负责两人在院期间给他们做饭送饭。司悦这边才去卫生间醒过神，估摸着时间过来的终点阿姨，已经拎着做好的食物过来。
整天没吃东西，精神又高度紧绷，司悦简直要饿晕了，一见阿姨送的食物，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接过食物二话就开吃。
战斗餐吃完，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才有精力应付终点工阿姨，“我担心等会醒来，司哥哥吃不了什么东西，明天早上麻烦你早点做早餐过来。”
三天的接触下来，终点阿姨也知道这两人都是很好伺候的主，对她这种简单的要求，她也乐意接受，又问过司景灏的术后饮食禁忌后，她便拎着司悦吃光了的饭盒离开医院。
终点阿姨离开后，司悦这才终于得空，可以坐着好好休息。
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她仔细打量起床还不省人事的男人。
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却遮不住他俊逸不失男子汉气概的脸庞，浓眉的大眼下，那双素来含情带笑看她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大概是对外界全然没感觉，此刻他整张脸给人的感觉，有着孩童般的祥和，有着让人保护他的**。
高耸的鼻梁，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立体起来，更添俊逸。失了血色的唇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羸弱的感觉，跟平日里总是元气满满的他很不一样。
这还是这么多年下来，唯有的一次，她如此噬无忌惮地端看这个，她爱着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真好看。
拿过床边的温水，还有棉签，沾水弄到他那干渴的唇瓣上，“希望醒过来后，不要有任何后遗症才好。”
睡梦中的男人，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唇瓣上来回动着，麻麻的痒痒的，紧接着有一道柔和，似带着哀求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楚。
但他知道这道声音一定是对他说的，而且跟他有关，他很想醒过来，问问清楚。
可眼皮好重，而且一动脑，脑袋上就有钻心刺骨的疼。
他只能暂时作罢，然后他又听到那道声音响起。
“你说过的，哪怕忘了你自己，也一定不会忘了我。所以就算醒来后，真的失忆，你也一定要记得我，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如果是失明的话，那后半辈子我就当你的眼睛。如果是失语，以后我就是你的嘴，你想说什么我帮你说。如果智商直降，那我就把你当成孩子照顾。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有我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司悦把各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她需要怎么做都想得妥妥的。
她想有这些心里准备，无论出现任何结果，她都能从容地应对。
柔柔的话语，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让五感六识已经慢慢归位的司景灏，清楚地知道眼下的情况。他今天做了开颅手术，这会儿应该是手术成功，他被顺利送出手术室。
小丫头念叨的这些东西，就是昨天晚上那块石头跟她说的，他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听着她把他可能发生的各种后遗症的应对方法，都想得面面俱到，司景灏忍不住把那块臭石头骂了一通。
以他的顽强生命力，这种弱爆了的后遗症，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竟然拿这些东西吓唬他的小姑娘，等他好了，一定要那块臭石头好看。
大概是渐渐适应了，他感觉脑袋上的疼痛，慢慢减缓，沉重的眼皮，也慢慢好转。
时刻盯着他看的司悦，见他的眼皮动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司哥哥，你醒了是吗？”
意识已经很清醒的司景灏，很清楚地听到这句话，干渴的嘴巴，干巴巴地发出了几道咳嗽声，然后眼皮慢慢掀开，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石头哥哥说你还要三个多小时才能醒过来，可这才一个多小时就醒了，比预计的早了两个多小时。他让我你一醒就叫他过来检查情况，我先叫他过来检查情况，其他的事咱们晚点再说。”说着就按了床头洛明轩专用的按铃。
很快洛明轩就来到病房，司景灏想了个法子，把司悦支走，开门见山就道，“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给我检查看看这是暂时的，还是永远不能恢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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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你可能要一辈子当我眼睛1更
洛明轩简单帮司景灏做了一番检查，并没检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暂时检查不出原因，我没办法确定告诉你，这是暂时性的还是不可恢复的。不过，以我的经验看，暂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屁话！”这话有说等于没说，让司景灏忍不住爆粗口，“我不想听这种模棱两可，糊弄人的话。”
“爱听不听。”
“这是你当医生该有的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我又不靠这个吃饭，你投诉去啊？！”
对上这么个丝毫不在意名声的人，司景灏只能烦躁地接受，“给个比较有说服力的说法。”
“回头得好好跟开心妹妹说道说道，别把人伺候得跟二大爷一样，惹人生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洛明轩才正儿八经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视线神经暂时性被压迫，导致的暂时性失明。这种情况的话，等颅内的情况恢复，自然就能看得见。”
“多长时间可以确诊，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
“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两年，我也不清楚。”见某人又有发飙的趋势，他接着又道，“我想你也清楚，人的神经系统非常复杂，个体差异又很大，再神的医生都没办法给你准确的时间。”
就算能肯定，也没人会把话说死，免得当中出现意外，平白给自己招惹麻烦。
也就自己人，这些话搁别人身上，他才不会傻傻的说。
“祸害遗千年，你就属于这类人，想来老天爷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才祸害，你全家都祸害。”
对他这三岁小孩才会说的话，洛明轩照单全收，“谢谢夸奖。”
收拾好仪器，他这样说道，“眼睛的事，开心妹妹这边肯定瞒不住，记得告诉她。”
“我们的事不牢你费心，你可以滚了。”
“就你这样的二大爷，真不明白开心妹妹喜欢你什么了。”
“她就喜欢我的二大爷模样，有意见？”
“幼稚。”
跟司景灏的接触，除了六年前那次，就现在这次。不得不说，比起六年前那个只会冲动的小男孩，如今的他真的长成可以让他的开心妹妹依靠的男子汉。
虽然心里总是不甘心，他的开心妹妹就这样被追走，但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很般配。司景灏也只有在司悦的面前，又或者说只有触及到司悦的事，他才会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面。
他想这大概就是把一个人全身心，放到心里疼爱，才会在事关她的事时，犹如小孩一样想要问到底。
扪心自问，换成他跟司悦在一起，他大概只会把最完美的一面给她看，像这种幼稚孩子的样子，一定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司悦看中这人的，大概看的就是这份毫不掩饰的真实吧。
不像他，总是带着一副人皮面具，让人不知道他哪面真哪面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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