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琅也没管,看完之后,低下头就写药方。
“哇...”耳朵边上却听见不远处一阵小小的骚动声。
坐在她面前的小姑娘也是兴奋得压着声音在喊:“他朝我走过来了...”
不明所以的元琅跟着抬头,印入眼帘的是,朝她走来的军装男人。
冷漠的表情,周身萦绕着深重的权压跟厚重的寒冰之气,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跟紧抿的薄唇,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个霸道至极,却又俊美非常的男人。
他的出现引发出药铺里抓药跟看诊的人的一阵骚动,特别是他身上的那身军装,格外的引人注目。
但男人似乎对关注在他身上的视线习以为常。
“元琅。”
元琅站起身,给呆愣在一旁的叶茜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帮自己看诊,然后对着站在她面前的容启说:“走吧。”
容启的出现让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刚才元琅给看诊的小姑娘,早已隔着几步的距离,捂着脸默默的看他,眼睛里都是闪亮的光。
原因无他,容启的皮相确实不错,就算他冻死人的气息,仍旧挡不住在场许多人眼里的火热。
元琅在前面走,容启跟在后面,两人出了药铺的门,慢慢的沿着栽满梧桐树的街边慢慢的走。
这是元琅事隔一年多后再次见到容启,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起一年前变了许多。
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足,眼里锐利的光像似要透体而出,单单是站在你面前,就有一种让你密不透风的气压,让你不由的为他臣服。
容启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跟随在元琅后面走了几步,面上严峻的神情越来越盛,不过走在前面的元琅并为看见。
元琅:“容首长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等了许久,都未听到后面的人开口,一面承受着冷气压,一面还需要自己开口,元琅址觉得心累。
这也是她从第一面起便不太愿意与容启过多相处的原因。
容启:“.....”
元琅的第一句话,就惹得容启动了怒,只见容大首长眼神都幽暗了几分,紧盯着元琅的后背,恨不得要把它射穿个窟窿眼。
元琅并不知晓,只感觉到自她刚才的话一出口,周遭空气的温度便冷了几分。
现在是温度适中的四月份,难道天气还会有得冷?
容启紧抿了唇,压着住的火气往上冲,直接烧了他一贯冷静的脑子,带着愤怒的语气脱口而出,“叫名字。”
元琅与容启单独相处的紧张感突然一窒,后知后觉的反应到,对方似乎在生气,就为了自己的那个称呼?
这好像不是多大的事吧,不过元琅还是从善如流的遵循容首长的吩咐,再称呼了声:“容启。”
容启的神情稍缓,随即两人之间又陷入某种沉闷尴尬的气氛中。
容启一直等着对方的解释,奈何就等了许久,都不见对方开口,这让容启更加的生气。
元琅:“容启,你哥哥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元琅试着打破尴尬的僵局,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好奇,这次容启过来找她是因为什么事,或者说,还是希望自己去给容峥做康复治疗?
“他很好。”冷冰冰,硬邦邦的三个字从容启的嘴里蹦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
元琅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好。”
见久等不到对方的解释,容启也没了耐心,直接冷声道:“你与管祁东是怎么回事?”
元琅:“啊?”
同样的,管祁东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过了,容启的突然提起,让元琅想到了管祁东做的事情,特别是结婚证的事,也不知道他撤销了没。
一提起管祁东,元琅脸上有些别扭的神色,立刻让一直将视线紧盯在元琅脸上的容启身上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果然....
“是不是他强迫的?”
“什么?”
管祁东这个人有多难缠,暗地里与起交锋过的容启自然知道。
只是个不折手段,又阴狠毒辣的男人。
一向以光明磊落服人的容启,自是看不惯这类人,更别说其中还掺杂了元琅的因素在里面,容启对管祁东更是看不上眼。
所以,容启更认为元琅是被强迫的,不然以他一直盯梢的人回复,并未说明两人之间有特别密切的联系。
只是元琅目含疑惑的眼神,让他所想不那么确定。
元琅是真没明白刚才容启没头没脑的问话,强迫的?强迫什么了?
她的脑子到现在都还没转过弯来。
容启冷漠的说:“他跟你并不合适,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
这是容启第二次违背原则,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的存在。
容启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跟座山一样,他冷肃的目光,让元琅格外的有压力。
似乎只要元琅应下,就算是两人之间有了结婚证,那又怎样,他同样可以用手段抹销掉。
不然怎么说,权势是个好东西呢。
元琅还没明白过来,蹙起眉头,声音又浅又淡,下意识回道:“不用麻烦您了。”
容启只当对方是不愿意,更生气于元琅的选择,甚至是自己...
原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并不是被强迫的。
容启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一变,随即冷哼一声,甩袖而走。
元琅:“....”
容首长到这里来,就只是想对着自己说上几句莫名的话,然后甩上几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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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二哥,你回来了,快来,朵朵姐给我送了一篮子的甜瓜,我让郑阿姨都切好了,快来吃。”
余佳萍热情得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见容启回来,便将人拉到餐桌前,用小叉子叉着小方块状的瓜,往容启口里送。
经过一年的相处,余佳萍压根就不害怕容启身上冻死人的冷气压。
就算是因为自己亲哥的牺牲,容二哥也不会不对自己好。
☆、第三百二十四章 倔老头的道歉
除了容启,原先捷豹小队的成员都格外关心她,唯一的女性郝朵朵更是时不时来容家送上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就是亲妹妹也不过如此了。
余佳萍是余佳鹏唯一的亲人了,他们说什么,都要帮他照顾好。
余佳萍因着大家的宠爱,二十多岁的姑娘了,越加的任性,只是在容启他们面前表现的还是很好的。
容启皱着眉头,拗不过余佳萍一直将手伸在自己面前的动作,伸手将余佳萍手上的水果拿过来。
余佳萍拿叉子的手往后一躲,露出调皮的笑容,嘟嘟嘴,“我喂你吃。”
容启退了一步,紧缩深眉,嘴角往下压,全部的神情动作都在昭告着,他内心的不悦跟不喜。
总算余佳萍还没到胆大到敢于撸老虎的胡须的程度。
见到容启是真的生气了,余佳萍讪讪的笑了下,把水果盘捧着递到容启的面前。
只是这次容启真没了吃水果的闲情,本就恼火的心情又增添了一份烦躁。
瞪了余佳萍一眼,容启背身离开。
余佳萍惊愕之后,便是满腔的委屈,伸手就准备将未动的果盘摔出去,闪动着泪光的眼眸无意中扫过二楼的一角。
坐在轮椅上的容大哥,正面无表情的向下看着自己。
余佳萍碰在果盘上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她就跟看见猫的老鼠,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尖牙跟利爪,乖顺得如邻家女孩似得。
扬起大大的微笑,抬头对着容峥笑了会,换来得却是容峥冷漠的背影。
余佳萍恼恨得很,但只能受着,她有时候还敢在冷肃的容启面前发下小脾气,但面对温和得很多的容峥,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也是奇怪得很....
*
容峥敲了敲虚掩的门,说道:“我能进来吗?”
“大哥...”合上手里的书本,容启起身代替容峥的动作,推着对方的轮椅进入房间。
倒是一杯热茶放到容峥的手里,容启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容峥笑着道:“小启,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因为什么?”
“元琅?”
容启面对容峥的时候,脸上的冰块稍融。有点诧异自己大哥为什么会知晓。
“管祁东你最近多注意点,他跟那方有联系。”
容启的脸色一凛,“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容峥并未解释,只是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
“余佳萍最近太招摇了。”
容启下意识的反驳了句,“她太任性,我会让她改的。”
容峥不赞同,摇摇头,“别小看了她...最近大院里,好几户的姑娘都被她揍了...”
容启:“我会好好教她的。”
容峥随意的“嗯”了一句,似乎对容启所说不以为意。
他这个弟弟在有些小事上还是缺了一根筋,运气不好的话,绝对会吃大亏的。
容启并未将余佳萍小打小闹的动作放在心里,反而心里一直想着他大哥刚才所说的话。
他是怎么知道管祁东的存在,又怎么知晓局势中的一些动静的?
似乎从他腿上了之后,便一直没出过门吧。
在这一刻,容启突然觉得,他对自己大哥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容启打了个电话给宗耀。
既然大哥让他注意管祁东,不管是因公因私,他都得将此人关注起来。
“你将此人的行动每日报告给我。”
*
南华药铺迎来了以徐老爷子为代表的几个在中医药界都鼎鼎有名的老人。
除了徐老爷子这个有名的徐国手之外,还有有妇科圣手杨昭女士,内科谢志华老先生,中医外科蒋北先生。
几个老人都是古稀老人,年纪加起来都得好几百岁了。
但这四人看起来,精神都十分的好。
双目有神,耳朵灵敏,四肢灵活,走起路来,疾步如飞。可见几人均是养生有道之人。
特别是其中的女性,妇女圣手杨昭女士,七十多,快八十的年纪,脸上皮肤十分光滑,连皱纹都是少有的,甚至还有一头的乌发,白丝不见一根。
元琅在药铺屋后摆了个木桌,再搬上几个小凳,与几人一起坐下。
每人面前都放置一杯温白水。
元琅笑道:“药铺没茶,只能请各位饮白水了。”
杨昭女士摆摆手,也笑道:“不碍事...”然后转头向徐老爷子说道:“这就是你时常提起的元琅小朋友吗?确实是个招人稀罕的。”
杨昭看向元琅的目光中,都透着看自家小辈似的,充满了喜爱之意。
徐老爷子点点头,却不看元琅。
他多少还对之前儿媳妇娘家闹出来的那件事感到歉意。
仗势压人,这仗的还是自己的....说出来,特别的丢人。
但见到元琅并未对自己表示出特别的芥蒂,徐老爷子心里也松快了些,可再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徐老爷子再次用复杂的目光快速的看了元琅一眼。
元琅乖巧平淡的垂手而立,做足了晚辈的敬礼。
蒋北先开口道:“小谢,你也坐下,就坐我旁边吧。”
蒋北是一个将儒雅写进骨子里的老人,嘴角时常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清俊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容貌之俊。
就是现在也能称得上是一位美老年人。甚至比年轻时更多添加了一丝稳重跟风度。
蒋北开了口,谢志华也跟着抬杠,将板凳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乐呵呵的道:“别坐他旁边,还是坐我旁边比较好。”
与蒋北相反的是,谢志华身形微胖,装扮不讲究,粗一看,与要下农田的老汉没啥不同。
蒋北笑得无奈,道:“板凳就在咱们两人中间,坐我旁边,不就也是坐在你旁边嘛。”
杨昭乐了,指着谢志华的鼻子笑骂道:“一把年纪了还这样,也不怕小辈看了笑话....一见蒋北,就跟斗鸡眼似的....”
元琅依言坐下,看着几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拆台,也颇有乐趣。
可见这几人的关系都是极好的。
几人中,只有徐老爷子少有言语,时不时盯着元琅扫过一眼。
元琅瞧见了,却当未瞧见,也不主动出声。
徐老爷子:“元琅,上次的事,先跟你说一声抱歉。”
其他三人均是诧异的看向徐老爷子,不明所以。
他们不知晓其中事情的经过,所以不适合开口,但让他们惊诧的却是徐老头竟然朝个小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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